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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下仙依旧愣愣不已的模样,望着迈步离开的小姐,再未开口阻拦,不过站在原地,看着小姐离开的背影,莫名的,心头竟是有了些触动。
下意识地,守门的下仙就想要开口再次唤住小姐。
下一刻,墨风禾已是站在了门外的脚步竟是停了下来,背对着墨府内的方向,单手紧攥着包袱抽带,缓缓地侧过脸,视线瞥看向了墨府内那个愣愣的下仙。
“将我爹娘照顾好。”
这,便是墨风禾的最后一句话。
旋即,金色的仙流一阵幻化,墨风禾的身形已然消散不见。
守门的下仙已是完全愣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未能并未小姐这最后一句话是何种意思。
待他真的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墨府,已然如天塌了一般,混乱不堪。
随着墨风禾的离开,墨家夫人早就是瘫软在地上,久久未能起身,眼中满满的泪水肆意地往下落着,口中反反复复喊着的,皆是墨风禾的姓名。
“风禾风禾风禾”
墨堃则是依旧坐在了正位上,身子僵住久久未动,那捏碎了酒盏的棕色仙气早就是消散得一干二净,大掌悄无声息地压在了那满满的酒盏瓷碎片上,任由瓷片将自己的手割破,鲜血汩汩而流出。
万般死寂,前厅上,除却墨家夫人那低低呜咽的唤声,再无其他声响。
一刻钟后,那将饭菜拿下去热的下仙已是端着了热好的饭菜重新入了前厅,却是在看到前厅内的景象时,惊呆在原地。
“老爷!夫人!”
口中一声惊呼,两个下仙迅速将手中的饭菜放下,蹲下身子便要去扶墨家夫人。
眼泪似是早就流尽了一般,墨家夫人眼中再无神绪,口中依旧反反复复地念叨了着墨风禾的名字。
“夫人!”两个下仙被吓得不轻,不知晓这厅上发生了什么去,只得是赶紧将夫人扶起来。
其中一个下仙,视线下意识地瞥看了那端坐着久久未有动作的老爷。
旋即,惊声高呼:“老爷!!!”
两个人这才看见,一直未有动作的老爷,唇边,一道浓烈的血迹,正缓缓地从口中流出,落在了他的衣袍上,沾染成了大片大片的血红之色。
再无法冷静,其中一个下仙已然匆忙向外跑去,口中尖叫惊呼道:“不好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墨风禾并不知晓,便是自己离去的那一日开始,墨家,已是注定为没落之势,再无扬起之可能。
不过一夜的功夫,墨家家主家母,双双轰然病倒。
——————————————
云陌仙界的天色,却是很快便又亮了起来。
忘尘屿,卫絮的屋内。
女子的头正闷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丝毫未感受从窗口所照入进来的光亮。
直至谷尘的声音,带着丝薄薄的浅怒之意在她的屋内响起。
“卫絮。”
谷尘向来极少唤人的姓名,便是对居然和古不繁,也是径直落了吩咐,几近从不出口姓名。
如今对着这卫絮,倒是破了例。
“嗯唔”
口中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卫絮的身子动了动,头却是依旧闷在了被子中,双手从被子顶端伸出,揉了揉自己的落在了外头的发,继而又睡了过去。
薄唇轻抿,谷尘本是站在了屋门口的身形缓缓踱了步,走到了桌前坐下,视线却是始终看着稍远处床榻上的卫絮。
口中再次低低出口:“卫絮。”
“嗯”听闻自己的姓名,卫絮自然是下意识地应了声,却是再无其他动作。
声音里本带着的浅怒,在听到卫絮的呢喃软语后,竟是缓缓地消散了开去,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从谷尘的眼底散开,男子竟是耐下了性子,唤了第三声:
“卫絮。”
“唔再让我睡会儿”
这一次,卫絮倒是多说了话,伸出被子的两手挥舞,照着空气的方向又拍打了好几下:“小仙鹊乖哈让我再睡会儿”
谷尘本含着笑意望着卫絮的眼,瞬时清冷了下去,搁置在桌上的单手无意识地攥紧,一股仙流陡然腾起,径直冲向了卫絮的床榻。
寒意,瞬时将卫絮所包裹,眉头狠狠一蹙,卫絮依旧闷在了被子中,不过却是下意识地滚动了身子,好让那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住。
女子未料到的是,随着被子裹得越紧,那寒意竟也是越发浓郁起来,好似被冰块包住了一般,再无法入睡。
所有的思绪一个回过,双眸猛地睁开,卫絮的脑袋里瞬时恢复一片清醒。
再无犹豫,一个腾身坐了起来,双手将被子掀开,怒意十足的模样却又是十分灵动,看也未看远处的人,埋怨的话音出口:
“小仙鹊!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哪成想,随着卫絮的这句话落下,整个屋内的气息都似是在一瞬间冰寒了下来。
身子打了一个重重的哆嗦,卫絮这才凝了神,看清了面前的人,是师祖。
完了!
心头重重暗道一声,卫絮也是反应迅速,不管不顾自己只着了一身里衣的模样,径直下了床行礼:“弟子见过师祖。冒犯师祖,多有过错,弟子自愿领罚。”
细细算来,自愿领罚这句话,自己在师祖跟前已是不知说了多少次,以至于自己这领罚的礼数做起来也是愈发迅速了。
第109章 饮人血()
眼底清光浅浅,谷尘单手置于桌上,看着弯腰行礼的卫絮,薄唇越发紧抿了起来。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卫絮赤着的脚上。
“几时了。”
声音很是沉稳平静,是谷尘一贯的语调。
而事实上,在忘尘屿这一年的时间里,卫絮也是熟悉了师祖的基本脾性。
没有笑意,只是简简单单地问了三个字,几时了。
卫絮的心头落下了不少,幸好,师祖还未生气。
轻咬了咬唇,余光瞥看了一眼水滴记器,卫絮缓声回了话:“回师祖,巳时了。”
“穿戴整理,一刻钟后,去往商殿。”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视线从卫絮的脚上移开,沉稳落了话,单手一个轻动,身形消散在原地。
“是。”乖巧应了声,卫絮双手作礼,停顿了片刻后才缓缓抬了头,屋内,师祖的身形早已是消失不见。
眉头灵动地挑了挑,卫絮的心这才重重沉了下来,小小的雀跃涌上心头,再回身,一把扯过挂在衣架上的白色衣袍,穿戴了起来。
五音殿,取自上古五音之名,分别以宫、商、角、徵、羽所命名。
受承于上古遗落仙力,其中试炼难度,自然不言而喻。
而相对的,魔界中,也有一方修习试炼之地,却是以着四魔魑魅魍魉所命名。
与五音殿相同的是,四魔宫其中的妖气,同为上古受承所得。
但不同的是,四魔宫中的妖气,却是比五音殿要足足高上三层都不止。
而更为可怕的,魔界中的四魔宫,便是常人,都是可以入内修习。前提是,你若能受得住四魔殿那绝对残暴的试炼环境。
魔界,席居,死一般的寂静。
主屋内,漆黑一片,纵然是白天,主屋四周所有可以透光的地方均是被蒙上了漆黑的布。
屋外,丝毫看不见屋内的情况,更是不知晓屋内的人,是怎样的状态。
“嗤——”
一道泛着水声绽开的声音,极为诡异地响起,一片漆黑中,一双血色的眼睛极为可怖地闪过一道浓烈的红光。
“嗤——嘶——”
血肉撕裂的声音越发响了起来,屋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小姐!老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一个一身黑袍的下人,面色分外凝重的模样,脚步快走跟在了席绾灯的身后,口中声音沉重且迅速。
席绾灯的面色上一片阴沉,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直冲冲便向着席罄书所在的主屋方向而去。
“小姐!”眼见着席绾灯的脚步已是迈上了主屋的台阶,黑袍下人的神色陡然一沉,再无犹豫,一个大步转身,径直拦在了席绾灯的身前。
“小姐!老爷有令不得叨扰!还望小姐莫要为难小的!”
“滚开。”
黑袍下人动也未动,依旧站在席绾灯的面前,脚步丝毫未移。
“滚开。”席绾灯的脚步略略撤开了一步,视线挑起,阴沉地看着面前的下人。
“小姐,莫要为难小的了。”黑袍男子的神色并未有变化,沉寂着,垂着头,并未看向小姐。
周身的黑色妖气逐渐腾起,席绾灯的眉眼里是逐渐浓郁起来的寒意:“怎么,现在已是不把我这个小姐放在眼中了是吧?”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遵照老爷的意思”
“嗬。”一声冷笑,席绾灯再不顾眼前人的阻拦,纤纤素手陡然扬起一道浓郁的妖气,狠狠向着男子袭去。
男子垂着的视线陡然一顿,身子下意识地便要躲开那道妖气,一个侧过身,已是让开了通往主屋的路。
脚步加快,径直而去。
“小姐!!!”
男子心头一惊,强用力扭过身子去阻拦席绾灯。
“若再敢拦我,我保证你再活不过今日。”
席绾灯主动停下了脚步,侧过脸,眼中一阵阴毒,手中的妖气已是幻化成一把利刃的模样,径直架在了那下人的脖颈上。
男子身子,顿时停住,再未多上前一步,抿了抿唇,抬眼望了席绾灯一眼,旋即,定在原地的脚,缓缓向后退去。
鼻中重重一声冷哼,妖气利刃从手中消散,席绾灯收回视线,径直向着主屋的门而去。
全数泛着黑色的屋子,光是靠近,便感觉到了阵阵浓烈的阴寒之意。
眼眸越发垂下,阵阵怒意从心头蔓延而上,席绾灯的呼吸都似是在一瞬停住。
双手摸上了主屋的门,掌心的妖气浓郁不断,终是猛然一下,将那主屋的门推开。
“哗啦——”
席绾灯的动作幅度极大,更是因为带了妖气的缘故,那屋门,似是被狠狠击打而开,而并非推开。
屋内打开的一瞬,一股令人心头深深作呕的浓烈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直冲向了席绾灯的鼻中。
大片大片的光亮,也是一瞬间从外头投入了屋内,将那本充斥着漆黑屋子刹那间照亮。
满地的鲜血,几近流满了整个屋子。
而那一地的鲜血中,分明已是躺着了两具早就是干枯的尸体。
视线完全愣住,眼眸里泛着颤抖的双光,眸光缓缓向着屋内深处方向看去。
沾染了一身血渍的黑袍早就是看不出变成了何种颜色,席罄书盘坐着坐在了地上,怀中,是先前那具刚死掉的尸体。
席罄书正埋头窝在了那尸体的脖颈间,不停地从那尸体上汲取着鲜血。
长发胡乱地披散着,席罄书头丝毫未抬,一双充斥着红色的眸子里,满满地皆是贪婪。
吮吸鲜血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直教人心头作呕。
席绾灯本是垂在身旁的袖中的手猛地一下攥紧,整个身子都泛着颤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这一地的狼藉,以及那最里头,似是野兽一般吮吸着鲜血的,自己的父亲。
一声略显无奈的轻叹,极为细微地从身旁传来,纵然声音很低,却还是被席绾灯所听见。
猛地一个回头,女子的声音格外低沉厉稔:“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黑袍的下人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抬头脱口:“什什么”
“我问你,我爹,是什么时候开始,饮人血的!!!”
第110章 更替()
先前拦住席绾灯的气势悉数消散,男子的面色上瞬时闪过一道慌乱,本是打算后退的脚步猛地一下踩空,险些就要从台阶上摔倒。
“回答我!!!我爹是什么时候开始饮人血的!!!”席绾灯的声音已是再无压抑,猛地怒吼而出,周身的妖气已是比先前不知浓郁了多少倍。
匆忙地站稳了身子,下人的神色变得越发慌乱,脚步下意识地再次退开了一些,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涸的唇:“老爷他饮人血已有已有大半年的光景”
大半年
大半年?
大半年??!!
自己的父亲,竟是饮人血大半年的时间?!
而这大半年,自己均是在那长恨阁!
席绾灯知晓,父亲修习的是嗜血诀,也知晓这种魔诀会让人妖力大增,同时刻也是知晓,修炼嗜血诀之人,必定离不开鲜血。
自己离开席居去往长恨阁前,父亲还只是会每日饮用少量的动物鲜血,这大半年的光景过去,竟是已到了饮用人血的地步?!
一阵又一阵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