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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屿。
这个名字,他自然不会不熟悉。
而他最熟悉的,是那在忘尘屿的人。
他们口中的先圣——
谷尘。
君怀闻一直知晓卫絮不属于东西殿中的任一一处,但总是以为着,她依旧是长恨阁的人,也便从未询问过,可今日,在听到那三个字后,他终是知晓了。
原来,卫絮一直所在的地方,是忘尘屿。
安稳收在袖中置于膝上的手缓缓攥了起来,君怀闻的眸光一动不动,看着卫絮的面庞,心头上,是一丝他自己未能弄清楚的情绪。
古不繁的视线同样看向了卫絮,片刻的功夫后,却是移过,看向了卫絮发中的玉骨笛。
同上次他们见到的时已然有了极大的不同,那笛子中原先的白色仙流,如今已是退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代表着卫絮的、那独有的蓝色仙流。
眼眸中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意,古不繁的手抬起,覆在了卫絮搁在案桌上的手上:“先圣对你可好?”
带着些温热的掌心触碰到自己的手,卫絮愣了片刻,对于这般温柔模样的不繁师叔,她明显还有些不能适应。
视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繁师叔的手,眉心微蹙,却还是规矩地应了声:“师祖,对弟子很是照顾,一切都好。”
唇角的笑意越发散开,古不繁的手轻拍了拍卫絮的手,眼眸带了光亮,缓慢却又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卫絮明显感觉到了师傅师叔两人那一瞬间变化的情绪,两人的气息,分明一瞬间变得欣慰舒展了起来。
饶是卫絮心思玲珑,心头却是一头雾水,弄不明白。
眸子眨巴了好几下,卫絮看了看师叔,又看了看师傅,最后,转过了眸子,看向了自己对面方向,那个从方才开始便冷下了气息的君怀闻。
薄唇轻抿,古不繁眼又一次看过卫絮发中的玉骨笛,口中的声音带着欣慰之意,终是清晰落下:“可定要收好那笛子,知道吗?”
卫絮的眼本还看着君怀闻,听闻不繁师叔的话语,视线一个撤回,口中下意识地问出口:“额?”
居然的眉头轻蹙了一瞬,大掌从案桌上拿下,似是轻碰了碰古不繁的衣摆。
古不繁却是完全未在意居然那隐隐的示意,声音中满是欣慰的笑意:“你发中的笛子,是先圣,最为重视的东西。”
“如今给了你,你自然是收好才是。”
听到古不繁的话语,居然碰着她衣摆的手已是缓缓松开撤了回来,轻蹙的眉心舒展了开来。
是啊,他们都知晓,所有师尊的亲传弟子都是知晓。
那玉骨笛,是上古三分之时,天降圣物,且独独,落在了谷尘的手中。
伴着那玉骨笛的出现,同时刻而落的那传说便是,玉骨笛,乃谷尘心贴之物,若非挚爱挚守之人,万不可赠与。
居然和古不繁都还是记得,当时的师尊,还是长恨阁的阁主,某日同他们闲聊此事时,还轻叹了一声,不知这玉骨笛,何时才能真的赠出。
第182章 动情()
从殿宇中走出来时,卫絮的脑海中,是满满的一片恍惚,便是连脚下,都觉得一阵绵软。
足足走出来一条小道的距离,卫絮脑海中,依旧是不繁师叔刚刚说的话。
这玉骨笛,是师祖最为重视的东西?
可师祖,如今将这东西,赠给了我做仙器?
万种思绪从脑中泛起,却是一一都被卫絮所推翻,直至最后一种可能,展示在了卫絮的面前。
思绪扬起,卫絮丝毫未注意到那个跟着自己一道走出殿宇的面具男子,正要去细想那最后一种可能时。
身后,浓烈的香气传来,同时刻,一阵风随之而来,女子只觉得自己束起的长发猛地一下松开,而后铺散开来,被风吹起,肆意高扬。
心头一惊,卫絮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人,青丝肆意而扬,轻微惊讶却又明显带着喜意的面庞,瞬时映入了君怀闻的眼中。
只刹那,女子的模样,便足以深深刻在君怀闻的心头上。
愣神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卫絮的眉头狠狠一皱,扬起手便一把撩开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旋即重重地瞪了君怀闻一眼:“你做什么?!”
从在殿宇内听见忘尘屿三个字开始,君怀闻的心绪便沉沉不已,此刻看着女子气急的模样,周身气息越发冷下,大掌猛地一把攥紧了从卫絮发中抽出的玉骨笛,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齐及自己胸口的女子,口中话语似是带笑,却又是十足的寒意:
“在殿内听不繁师叔所提的这笛子,一时好奇,拿来看看。”
卫絮本并未反应过来君怀闻拿了自己发中的笛子,听到他开口落下的话,撩着头发的手下意识向着自己头顶摸去,瞬时间,已然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谁让你拿我东西了!还给我!”
心下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卫絮一阵焦急,转眸一眼便看见了君怀闻左手上拿攥着的笛子,未有任何犹豫,一个倾身便要去夺那笛子。
男子的眸光,越显浓烈深邃,一道狠狠的寒意从眼底滑过,攥着笛子的手越发用了力,看着女子倾身而来的动作,手臂猛然高高抬,避开了女子向着自己扬起的手。
“还给我!!!”身形扑了个空,卫絮的心绪越发着急,看着那被男子举高的笛子,口中声音更是焦急,“文怀!你快还给我!!!”
若是放在今天以前,卫絮许是还不会如此刻这般急切,可是在听不繁师叔说这笛子是师祖的挚爱之物后,这玉骨笛的意义,似是一瞬间,变得不同了起来。
青丝四散,风吹得卫絮的发高扬而起,飘逸肆意,卫絮面上的焦急不安悉数落在了君怀闻的眼中,却是恍若一只大掌,狠狠地扼住了男子的心。
终是此刻,君怀闻才看清,面前的这个女子,自己是真的上心了。
作为魔界的君帝,他自然是不缺女人。
他也并不知晓,对于卫絮的这情意,究竟能延续多久。
可当下,他只知道,自己对她,动情了。
在看到她面上那因为玉骨笛而出现的从未有过的紧张时,他只觉得恼意和疼痛,一阵一阵从他的心底泛上。
直教他生出了浓厚不已的杀意,恨不能此时立刻冲去忘尘屿,质问谷尘,将这通灵玉所化的玉骨笛给卫絮,究竟是何意?!
“文怀!!!”君怀闻本就比卫絮高出了不少,看着男子那漆黑的眼,感受着他周身不同于往常的阴冷气息,卫絮的脚步撤开了一些,昂起的头略略收回了一些,“你要看,我给你看便是,你怎么能随便拿我的东西!!!”
“嗬。”
“你的东西?”
下一刻,冷笑从男子似是未张开的口中发出,大步上前,带着凌厉的气息靠近了卫絮,声音几近是从女子的头顶落下:
“这分明,是我的东西!!!”
这分明,就是他所寻的通灵玉!!!
此时此刻,君怀闻的心绪早就是一片沉沉怒意,根本分不清是在意那玉骨笛,还是在意,眼前的这个女子。
“你疯了??!!”卫絮口中一声低呼,再没有和君怀闻纠缠下去的心情,一个扬手,便要去抢回玉骨笛。
“这是师祖给我的东西!给我!!!”
君怀闻的手依旧高举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卫絮,心头上的痛感越明显,看着女子想要抢过笛子的动作,听着她口中那万般维护的师祖二字,怒意终是不可遏制铺涌而出。
右手一把狠狠扼住了女子的手,怒目瞪看着卫絮,阴冷的气息完全重重沉下,丝毫没有他往日里的邪趣模样。
卫絮本还是伸手去抢回自己的笛子,却是在感受到男子扼住自己的手越发狠重的力道后,动作陡然顿住,气息同样凛然,眉头紧皱着,毫不畏惧地对上了君怀闻的眼。
足足有半刻的时间,君怀闻的话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意识到紧张落下:
“你喜欢谷尘?”
饶是他心头已是有了计算,可君怀闻,还是以着疑问的语气出口。
这一次,卫絮是彻底地僵住了,往日清澈的眸子,在看过君怀闻那阴狠却又紧张的视线后,猛地一下转过,避开了同君怀闻的对视,连带着话语也是弱了下去:
“你把笛子还给我。”
“你是不是喜欢谷尘?!”扼住卫絮的大掌再次猛地用力,君怀闻动作扬起,逼迫着卫絮直视向了自己的眸子。
“你管我做什么?!把笛子还给我!”卫絮原本的焦急也是随着君怀闻这一串的动作而转变为了恼火,口中狠狠地高声反驳。
“告诉我,是不是。”
越发阴冷的话语从君怀闻的口中而出,一只手扼住了卫絮的手腕,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那玉骨笛,君怀闻从未想过,竟是有一天,会有这样一个女子,竟是搅得自己的心生疼不已。
“文怀,你是不是疯了?!”心思被男子说中,卫絮心头一阵慌乱,却又是没有勇气出口反驳,只得是一再避开君怀闻的问题。
卫絮的反应被君怀闻看在眼中,男子周身气息越发寒冷,怒意和阴寒并存,已是将他整个人所包裹,一字一顿,清晰出口:“是、不、是。”
第183章 无人说()
一时间,气氛完完全全地沉了下来,空气中,似是被一种名为阴寒的气息所充斥。
卫絮的眼里是满满的羞怒,同君怀闻对视着,未有任何的退让。
君怀闻的视线则是一片阴沉,紧紧盯着卫絮的眸子,不错过她眼中一丝一毫的情绪。
似是足足有半晌的功夫,直至卫絮觉得自己的手腕被男子捏得生疼,终是冷静下来的心绪让卫絮的话音变得同样沉沉不已:
“文怀,你过问的太多了。”
左侧面庞的面具泛着冰冷的气息,君怀闻漆黑的眸中是丝毫不减的寒凉,看着卫絮许久的功夫,攥着玉骨笛的手愈发用力。
男子的气息太过于阴冷,一双漆黑的恍若黑夜一般的眸子死死地望着卫絮。
太久太久,以至于卫絮以为下一瞬男子就要狠狠地拽过自己的手时。
君怀闻的手,却是猛地,松开了。
始终阴沉着的面色也是逐渐平静,君怀闻的眸光越显深邃,静静地看着卫絮有好一会儿,末了,眼眸重重闭了一闭,旋即再无停顿,径直迈步,从卫絮身旁错开,往远处走去。
卫絮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未能有反应,不过在君怀闻从自己身旁错开的一瞬,伴随着那熟悉的千沉香入鼻,卫絮分明感受到了男子周身那浓烈的气息。
那是,悲愤的气息?
那气息,太过于浓厚,以至于卫絮整个心竟是猛地颤了颤,久久未能做出反应。
愣在原地半晌,卫絮的眼垂着,下意识地看着自己胸口的位置。
为什么会有些难过?
不待卫絮寻到内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绪,女子的似是猛地回了神,一个转身,脚步向着君怀闻的方向赶去:
“把笛子还我!”
言语间,女子的脚步已是赶上了君怀闻。
这一次,卫絮没有任何犹豫,手中凝了仙流,直直向着君怀闻左手中的笛子而去。
只是,便是她手中的仙流便要触碰到哪笛子的一瞬,君怀闻的声音,以着从未在卫絮面前有过的阴冷情绪,沉沉道出:
“你若碰一下,我便将这笛子摔个粉碎。”
卫絮的动作,刹那间生生止住,蓝色的仙气还在她的手上流转,却已是格外小心地模样,再不敢上前一丝。
腾着仙流的手,顿在原处,风吹得女子的发越发肆意飞舞,更是有不少,遮在了卫絮的面上,刺地她的眼睛一阵生疼,腾起了阵阵的雾气。
背对着卫絮没有回头,君怀闻的面色上一片沉寂。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漠然不已。
知晓女子听到了自己所说的话,脚步停顿了片刻,心头上竟是生出了一丝丝的期盼,可终究,未能听到卫絮再开口说话。
菱唇重重地抿了抿,扯出了一抹极为浅薄的自嘲笑意,君怀闻再无停留,攥紧了手中的玉骨笛,大步迈出,径直离开。
独留下,一头青丝飞扬,深深看着君怀闻离开时的背影久久未动的卫絮。
垂在身旁的手缓缓用力攥紧,卫絮的眉头蹙起又展开,展开又蹙起,末了,终是一声重叹,垂下了头。
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天光,终是沉下。
长恨阁内,一片平静,同忘尘屿有着极大的不同,每每到了夜里,虽不如白日里有暖阳时那般温热,却也是暖风徐徐,阵阵而过。
卫絮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