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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女儿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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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十五、六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码头上人货川流不息、拥挤杂乱,少年下船后牵着马艰难地穿行其中,如此走了几米,方发觉身边的情形有些不对:码头上如此多人,怎会人人眉头紧锁、神情木然,整个码头除了号子声和点货声,竟再无其他声响,四年前,他从此地离开时,这码头可是一片人声鼎沸的热闹嘈杂景象。

    少年随即想到是否因公父去世,官府禁止民众言论,但顷刻间又否定了此想法。

    按大安朝惯例,各诸侯国国君去世的一月内,民众禁止歌舞取乐,但并不禁止民众言论。

    少年带着满心的疑惑到了镇上。

    镇上的情形与码头相似,主街两边的茶楼酒肆虽说人来人往、繁华依旧,却没了往日人声嘈杂的热闹景象。

    少年虽感困惑,可也无暇多想,此时公父去世已有月余,距信上说的六月十四的下葬日期还有两日,他现在只想尽快赶回溢城,以免误了公父入土的日子。

    少年牵马拐进一条小巷,想要找家饭铺吃喝修整一番,下午才好继续赶路。

    只是刚进巷子不久,被人跟踪的感觉又上来了。

    这一路上,少年一直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这是多年斥候生涯养成的一种本能直觉,但一路行来,却并未发现跟踪之人。

    少年上船走水路后,被人跟踪的感觉本已消失,没想到此时刚上陆路,被跟踪的感觉又回来了。

    少年虽心生警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如此走了不远,看到街边有一家小饭铺,店面看去还算干净,于是牵着马走了过去。

    此时已过中饭时间,小饭铺里只有一桌码头雇工样的客人,少年走进饭铺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倒是趴在门口的一只花灰色大狗冲他摇了摇尾巴,饭铺伙计看到少年进门后方才懒洋洋的上前招呼他坐下。

    少年找了张可看到街面的桌子坐下,街上只有两个慢吞吞的行人,其他并无异样。

    少年不禁心想:难道真是错觉?不过他并未就此放松警惕,因这被跟踪的感觉来的实在强烈。

    等饭菜上桌的间隙,少年去了趟茅房。茅房在后院,此时午后的太阳正烈,后院里空无一人。

    少年刚出茅房,一名黑衣伙计捂着肚子冲了过来,一头撞在少年身上。

    少年皱皱眉头,有些不悦,可也不想多事,正想继续往外走时,突然感到束腰上好像多了些东西。

    少年伸手一摸,是一方折叠整齐的小小绢帛,他不由惊疑地转过头看了看已经关上的茅房门。

    可能是关门的人用力太大,茅房门还颤悠悠地晃个不停。

    他再转头将小院打量一番,依然只有他一人。

    如此一番折腾后,少年终于打开绢帛,上面只有寥寥数语:鸣鸣小姐,险,出院门右转。绢帛最下方画着一对铜镜耳环。

    少年正是回溢城奔丧的喜鸣,看完纸条她不禁愣住了。

    十六岁那年出嫁之前,外祖母给她讲了铜镜耳环之事,并一再叮嘱此事不可有第三人知晓,连母亲也不能告知。

    此时,铜镜耳环却出现在这张纸条上,外祖母已过世,自己从未将此事告诉过第三人,世间还有何人知晓铜镜耳环?

    这警示之意又为何而来?

    难道与自己感觉被人跟踪有关?

    院门外是一条狭窄到仅供三人并行的小巷,两边高大的围墙遮住了阳光,巷子里显得有些阴暗。

    高大围墙里的几户人家少有到巷子里的时候,各家与巷子相通的也只有一扇小门,因此小巷里终日难见人影。

    喜鸣心中有太多疑惑,却也知空想无助解惑,于是走出院门,望着幽深空寂的巷子犹豫了片刻,然后才往右转了进去。

    一直走到第四家院子门外,喜鸣才看到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半开的院门口往她这边张望。

    中年男子看到她马上轻声招呼道:“喜鸣小姐。”

    喜鸣狐疑地看着中年男子,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但还是站住了。

    中年男子未在意喜鸣满是怀疑的打量,他探出头四下察看一番,确认无人后才继续说道:“请院里说话。”

    喜鸣踏上两步石阶,却并不进院子,反倒与中年男子各据大门一侧站定。

    中年男子见状未再强邀她入院,径直躬身一揖,说道:“詹姑命小人前来接应小姐。”

    “詹姑?”喜鸣大感惊讶,却不再迟疑,转身进了院子。

第二章 家书(二)() 
詹姑是喜鸣外祖母的贴身侍女。

    喜鸣六岁开始喜欢舞刀弄枪、十岁最后一次收到王后生辰贺礼之后,外祖母和詹姑就成了她最亲近之人。

    前年,外祖母过世之后,已是儿孙满堂的詹姑就回家颐养天年了。

    两人三两句对话,喜鸣已知中年男子乃是詹姑的儿子詹英,奉詹姑之命在此接应自己。

    喜鸣很是意外,问道:“詹姑为何要你在此接应我?出了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如今溢城形势复杂,小柳镇也不是安全之地,饭铺外还有跟踪小姐的人,此处实在不宜久留,还请小姐赶快与我去见母亲,到时母亲自会将个中缘由详细说与小姐知道。”

    喜鸣心头一震:原来真有人跟踪自己。

    这一年来,母亲每次来信,都会暗示溢城的世子之争日渐惨烈,如今公父已逝,却未有新任郑国国君的消息,想必詹英口中的溢城形势复杂就与此有关。

    想到此处,喜鸣不再多问,只说道:“我的马……”

    “小人已备好马,小姐的马留在饭铺可将跟踪之人多拖延些时候,我们也更好脱身。”

    喜鸣很是不舍,黑玉出生两月她即开始驯养,至今已有三年,人马感情深厚,可眼下的形势不容她迟疑,于是只好不再多言,跟着詹英匆匆去了。

    喜鸣跟着詹英离去不久,她刚才用饭的小巷里拐进两名黝黑敦实的码头雇工样男子。

    两名男子沿着小巷街道走了几步,眼看离小饭铺已不远,终停了下来。

    两人看了看拴在门口马桩上的黑玉,其中一人小声抱怨道:“这饭已经吃了半个时辰,也该吃完了吧,怎么还不出来?”

    另一位迟疑的答道:“要不过去看看?”

    两人慢悠悠的往饭铺走去,到门口时先往里面望了一眼。

    这一望,却让两人都着了慌,此时,小饭铺里除了两个坐在凳子上打盹的伙计,一个吃饭的客人也没有。

    两人冲到伙计面前,一人拎起一个,紧张的问道:“门外黑马的主人在哪?”

    两个伙计正昏沉沉的打瞌睡,被凶神恶煞的两人吓得一个激灵,瞬时都清醒了过来,慌乱的说道:“小店也正在找他,那人说去上茅房,结果就不见了,要的饭菜也没用,马也留在了小店。”

    

    詹英带着喜鸣从另一头出了小柳镇,出镇后不远有座被遗弃的小渡口,一艘藏在芦苇中的小快船正在此处等着二人。两人上船后,小船即飞快的往大河对岸驶去。

    大河对岸是占地广阔的幽南山。这幽南山山势虽不高,却很是险峻,连绵百里的山体中千沟万壑、林木密集,矗立在郑国与吕国边境,自然成了一处上佳的天然国之屏障。

    当初分封郑与吕两大诸侯国时,两国为争得这片山地吵得天昏地暗。

    安天子权衡之后提议两家共有,但双方均不可在此驻军。

    几百年后,天子威权日渐衰落,可郑与吕两国国力始终相距不大,谁也无法完全占得这片山地,故此种共有的情形就一直持续了下来。

    詹英和喜鸣上岸后,即刻沿着山间猎人和商旅踏出的小道往幽南山深处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后,詹英带着喜鸣离开商旅小道,踏上一条早已荒废的山腰古道,一直走到傍晚时分,两人穿过一条下行的羊肠小道,到了一片小小山坳。

    山坳深处有一座石头小院,院里种了几棵桑树,枝繁叶茂处掩映着几间石板房,好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

    詹英扬鞭指着小院对喜鸣道:“喜鸣小姐,下面是母亲的避暑之地,母亲正在此处等着你我。”

    喜鸣和詹英走进石板房时,屋内还没有点灯,光线有些暗,但还是看得清小屋里的简单陈设,在靠墙的一张竹榻上,正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慈祥老妇人。

    喜鸣一见老妇人,过往温馨的情谊顷刻间都浮上心头,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着叫了一声:“詹姑”。

    詹姑咋看到喜鸣也是心里一喜,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哆嗦着嘴唇叫了一声“鸣鸣小姐……”人也跟着翻身下了竹榻,蹒跚几步走到喜鸣面前一把抱住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忍不住又是一阵喜极而泣。

    “詹姑,我好想念你们……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喜鸣忍不住又是一阵哽咽。

    “鸣鸣小姐,我们也想念你,老夫人临终前还在念叨你——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说到此处詹姑心里一阵难过,两行热泪又涌了上来。

    “外祖母走时,我正为夫君守丧,竟不能回来送她一程……”

    詹英见二人只顾述说多年的离别之情,也忘了坐下,只得上前几步将两人扶到榻前安置好,又待两人情绪逐渐平静,这才躬身说道:“母亲,现丞相府和国尉府正四处追杀小姐,喜鸣小姐应尽早上路为好。”

    喜鸣闻言大为愕然,转头望住詹英,问道:“丞相府和国尉府追杀我?出了何事?他们为何要追杀我?”

    詹英未答,反倒转头望着母亲。

    本已止住泪水的詹姑听了喜鸣的问话,眼泪又喷涌而出,比先前初见喜鸣时来得更凶猛。

    见此情形,喜鸣心底一阵莫名恐慌,她睁大眼睛望望詹姑,又望望詹英,有些不知所措。

    詹姑抬手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说道:“英儿,告诉鸣鸣小姐吧。”

    五月中,郑国公因病过世,国府贴出通告,下葬日子定在六月十四。

    到了六月初,国府又贴出通告,因天气炎热,遗体不宜久放,故下葬的日子提前到六月初七。

    到了六月初七这日,溢城按国府规定,城内百业歇工一天,国人都去为先国君送丧。

    溢城国人目送郑公盛大的出殡仪仗出城后,就各自回家了。

    彼时,郑国国人正因众公子的夺位之战惶恐难安,平日尚且不愿出门,在先国君的下葬之日,街上行人更是稀疏。

    就在大家估摸着郑公下葬仪式应该已成时,通往郑公陵园的溢城南门竟开进大队衣甲鲜红的兵士。

    这些兵士身上浓厚的血腥之气,溢城国人躲在屋内都可闻到,家家户户吓得赶紧关紧门窗,连热闹也不看了。

    事后,据当时还在街上的国人说,这些兵士起码有两三千人,身上的衣甲是被鲜血染红的,有人衣甲上的血还在往下淌。

    第二天,终于有胆大的国人小心翼翼出了门,却看到大街上已贴出丞相府和国尉府联合出的告示,告知国人郑国已由丞相府和国尉府接管。

    詹英在溢城经营一家中等大小的客栈,事后经多方打听,方知当日乃是丞相韩渊家族与国尉郑季家族联合起事,已将先郑公一脉斩尽杀绝。

    此后的几天里,整个郑国内剩下的与先郑公一脉关系密切的王公大臣、甚或外戚亲族都被清剿干净,如今的郑国已是韩渊郑季的天下。

    喜鸣浑身冰凉地呆望着詹英,眼珠瞪得似要裂眶而出,泪水不知何时已挂满两颊,张大的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詹英和詹姑虽也悲痛不已,但喜鸣的样子更让他们担心。两人对望一眼,詹姑轻轻将喜鸣揽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鸣鸣小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喜鸣像个破布娃娃似得任凭詹姑将自己搂在怀里,依然没有半点声响。

    詹姑见状,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她抬手抹抹眼睛,喉头动了动,想要再安慰喜鸣几句,却已说不出话来,只好默默的轻抚着喜鸣的后背以示安慰。

    “哇……”良久,屋内终于传来喜鸣悲痛欲绝的哀嚎声,哭声中的无助和绝望令闻者无不潸然泪下。

第三章 千里奔丧(一)() 
时间过去许久,屋外早已黑透,喜鸣渐渐止住了哭声,只不时还传来几声低低的抽泣。

    詹姑一直将喜鸣轻拥在怀里,无声的抚慰着她的悲痛。黑暗中,詹英轻轻叫了一声:“母亲……”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詹姑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低声说道:“把灯点上吧。”

    又过了良久,幽幽的灯光下传来喜鸣犹带鼻音的低沉声音:“母亲、两位兄长,还有舅舅……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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