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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又静下来,只闻高穆歙踱步的“笃笃”声。
“最初不想韩渊郑季获封,本因是韩渊郑季与五弟羽夫人走的近,不想五弟羽夫人因二人获封,从而势力大涨。”高穆歙突然止了步,抬头说道。
坚叔与蔡伯闻言皆抬头看着高穆歙,却又都是一脸疑惑。
高穆歙想了片刻,继续说道:“只是我等又无法劝得父王放弃韩郑二人所说的朝贡,进而劝阻父王放弃分封二人,既如此,可否劝说父王向两人提出更多朝贡礼品,且要多到影响郑国国力,如此一来,韩渊郑季定然深感愤恨却又欲罢不能。”
坚叔与蔡伯听得眼前一亮,面露喜色的望着高穆歙。
“其结果应是,韩渊郑季若是答应了,对大安自是大利,一则可实实在在充实大安府库,二则对其余各诸侯只怕既是表率,也有震慑之用处,三则二人必定因此与五弟生出嫌隙,再有则是大大削弱了两人实力。”高穆歙又说道。
坚叔与蔡伯听得连连点头,坚叔接着说道:“若二人不答应,那分封之事定然会生出诸多变数,甚至郑国今后何去何从,也不好说了。”
“既如此,那如今要紧的就是如何劝王上答应此事了。”蔡伯高兴的接着说道。
“此事倒不难,朝贡礼品于父王而言,定然是越多越好。”高穆歙答道。
坚叔想了片刻,说道:“只是此事不能殿下去说。”说着他看了看高穆歙,又看看蔡伯,方继续道:“殿下在分封之事中本是中立,若突然有变,定会引来天子疑心,也会引起五王子与少宰大人更多的警惕之心。”
高穆歙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此事由蔡仪去说最好。”
也不知从本朝哪代天子起,掌管祭祀礼仪的大宗伯逐渐不再为朝堂之重,反倒成了闲散之职。到蔡仪任大宗伯之职时,因其生性淡薄名利,只一味痴迷天文星象、山川地理等所谓杂学,也就更淡出了朝堂之争,如此一来,反倒与各方相处融洽,也甚得天子欢心。
高穆歙从小所喜甚杂,天文星象也是心中所好,故时常与蔡仪共观天象,议论星象与天下大势之变化等。
是日午后,高穆歙到观星台与蔡仪聚了半日,两人久未相见,自是相谈甚欢。
傍晚,高穆歙回到王府,方知宫中内侍已在王府等候多时,原是天子传召高穆歙高穆战等几位在京的成年王子,明日进宫早朝。
高穆歙、高穆战等几位王子虽早已成年,然不知为何,本朝天子一直未让几人参与朝政,只有大事发生时,方会召几人上朝观政,却也少有垂询几人意见之时。
送走宫中内侍,高穆歙与坚叔蔡伯面面相觑了好一阵,方去到书房详细商谈。
三人讨论之余,一致认定明日朝堂之上定有与分封韩渊郑季相关的大事发生。
由于本卷中将涉及到大安朝诸多官职,为确保各位看官在看文中有顺畅之感,现特将主要官职及其主要权责列出:
太宰:总管大安军政,辅佐天子执政。
少宰:太宰助手,佐助太宰管理大安军政。
大司徒:治理民事,掌户籍和徭役。
大司马:治军。
大司空:管理土地、赋税。
大司寇:掌管刑狱诉讼、治寇盗。
大宗伯:负责礼仪祭祀。
第三十五章 穆歙之困(二)()
旭日初升,高穆歙已离开王府,往王宫去了。
坚叔与蔡伯目送高穆歙的马车去得远了,方才各自散了。
蔡伯自去忙府上之事,坚叔却是在王府后院散步钓鱼,只是心绪不宁,一上午只钓起两尾二指宽的小鱼儿。快到午时,祥云匆匆找到他,说是高穆歙已回府,让他到书房相见。
坚叔走进书房,就看见高穆歙阴沉着脸在书案前踱来踱去,蔡伯也是一脸阴郁,操着手立在一侧。
高穆歙见他进来,上前一步,急急说道:“坚叔,你决然想不到韩渊郑季新增朝贡礼品为何?”
坚叔缓了片刻,徐徐问道:“为何?”
坚叔这一缓,高穆歙也镇静下来,缓缓吐出两个字:“徐国。”
坚叔一怔,有些不敢相信,惊讶道:“徐国?”
徐国与王畿相邻,其国土所占不过郑国十之其一,然所出米粮却占到郑国总产三成,乃天下大粮仓之一。
想当初,正当五霸胶着之时,郑国出其不意攻占了徐国,其国力顷刻间远超其它四霸。好在姞国、雍国、吕国、荆国四霸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对自己身边的小国展开了一场灭国之战。
灭国混战中,各小国终清醒过来,纷纷结成盟国,这才终止了五霸继续攻城略地。
于是五霸又恢复到往日的胶着之状,只是郑国因占得徐国这一粮仓,国力到底稍胜一筹,终成了五霸之首罢了。
“嗯,”高穆歙点点头,又道:“韩渊郑季提出增加徐国做礼,换取父王分封二人。”
书房里静了下来,空气也仿佛凝住了,半响,坚叔方缓缓说道:“看来郑国有事发生,所以分封之事于韩渊郑季已是刻不容缓。”
高穆歙点点头,应道:“我和蔡伯也如是想。”
坚叔看看高穆歙一直阴沉的脸,又问道:“王上如何说?”
高穆歙眉头一皱,答道:“如此厚礼,父王当然不再犹疑,今日大朝会就是为分封韩渊郑季二人。”
高穆歙话毕,书房里又安静下来,过了半响,坚叔问道:“那分封诏书可下了?”
高穆歙突然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抑郁全部吐将出来,完了却只是摇摇头,未说话。
坚叔见状大奇,问道:“这又是为何?”
“太宰大人反对。”高穆歙说出这句话时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坚叔想了想,继续问道:“这次太宰大人以何反对?竟让王上在如此大利前搁下了分封之事。”
高穆歙闻言,重伤初愈后本就苍白的面孔变得越发白了,半响才应道:“朝堂上,先是少宰大人提出韩渊郑季愿新增徐国为朝贡礼品,进而换得天子分封,接着是大司马陈魏、大司徒赵谦等人纷纷响应,连向来反对分封的大司空己虞都不免心动,只有太宰大人……”说到此处,高穆歙不禁红了眼眶,半响后才继续说道:“他一心想要维护大安根基,自然极力反对,然终抵不过众口一词,悲愤之下,愤然撞向殿内玉柱……”高穆歙已是哽咽,再说不下去。
坚叔见状心里一惊,轻声问道:“难道老大人……”
高穆歙轻轻摇了摇头,片刻后方沉声答道:“好在老大人年老体弱,虽撞得头破血流,倒也无性命之忧,只是悲愤伤痛之下,当场昏死了过去,父王已着虎贲卫士与太医令将老大人送回太宰府修养,只是这一去,起码卧床一月。”
坚叔闻言轻舒出一口气,一颗吊起的心算是落了下来,默了半响,继续问道:“如今事情如何了?”
高穆歙又长吁一口气,答道:“又搁下了——送走老大人后,父王宣布散朝,然后径直回了后宫,剩下众人面面相觑半天,最后各自散了。”
书房里又安静下来,这次静了许久,坚叔的声音方幽幽响起,问道:“殿下如今有何打算?”
高穆歙闻言挺了挺僵直的腰背,又抬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头,说道:“如今这徐国大礼乃是韩郑二人自己提出,自然不会因此对五弟羽夫人心生嫌隙,那我等愿望也就落空。所以我想的是,虽然徐国已是大利,只是二人既然已急,那当然要从二人身上获取更多朝贡才好,如此一来可为大安获取更多财货,也不枉老大人这一片忠心换来的时机,二来也可让二人与五弟生出嫌隙。”
边上一直听二人说话的蔡伯此时插话问道:“殿下想要如何做?”
高穆歙想是早已想好,闻言应声答道:“每年再增二十万斤精铁。”
坚叔蔡伯闻言大震,过了好一阵,坚叔才说道:“韩渊郑季献上徐国,本就已拱手让出五霸之首的位置,若是每年再出二十万斤精铁,只怕马上落至五霸最末之位置,在今后的诸侯纷争中更有可能直接被挤出五霸之列,既如此,两人怎会答应?”
“这也是我正想之事,要如何才能让二人拿出这二十万斤精铁。”高穆歙又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还有一事,此次老太宰大人以死相***得父王又将分封之事搁下了,只怕韩渊郑季不会放过老大人。”
蔡伯听得一惊,说道:“也是,如此说来,老大人岂不是性命堪忧?”
坚叔闻言摇摇头,说道:“应不至要老大人性命,毕竟此时老大人出事,最有嫌疑就是韩郑二人,以二人之心智,断不会做此鲁莽之事;再则,若是老大人遇害,凤歧定会掀起惊天骇浪,到时只怕王上再无心思去想分封之事,韩郑二人岂非竹篮打水一场。”
高穆歙点点头,说道:“坚叔所言甚是,只是不管如何,我都定要护的老大人周全。”
第三十六章 穆歙之困(三)()
喜鸣与高穆歙等人分手后,依然按照詹英为她设定的路线从吕国绕道荆国,最后来到商邑,期间稍有变化也只是未去茝阳。
这一路甚是顺利,喜鸣也未在路上耽搁,七月中她已赶到商邑。
七月天黑的晚,虽已是酉戌之交,官道上的行人车马依旧络绎不绝,商邑城门也未有即将关闭的迹象,喜鸣跟着人流从容进了城。
有了渔福镇遇险的前车之鉴,喜鸣进城后并未急着去詹英所说的柳是客栈,反倒先在商邑最热闹的主街,找了家人多的客栈,住了一宿。她想的是,这一夜若是无事,明日再去柳是客栈起码安心得多。
柳是客栈坐落在商邑一条安静的小街上,三开间大门敞开,迎面一道影壁遮住了门外视线,门口立了一名干净利落的伙计招呼客人。
伙计见喜鸣在客栈门口下马,赶紧上来招呼,然后有不知从何处窜出的其他伙计,接过喜鸣手中的缰绳,牵着马去了后面的车马场。
喜鸣跟着带客伙计绕过影壁,然后一眼就看到后面宽敞的庭院。
庭院里方砖铺地,林木葱茏,午后日光斑驳的洒在地面,更显树影婆娑。
东西两排客房将庭院夹在中间,大概时辰原因,院子里一个客人也无,一片宁静景象。
东面一排客房的首间是一狭窄通道,喜鸣透过通道,隐约看到客房后有一片空地,自己在路上新购的那匹棕色马儿,已被拴在空地的马桩上,旁边还停着好些马车。看来这片空地应是柳是客栈的车马场。
带客伙计离开后,喜鸣关好房门,正想要打开行李,外面突然响起两声轻微的敲门声。
喜鸣微惊,候了片刻方轻移到门前,拉开房门,看到一年轻伙计正站在门口。
伙计见喜鸣开了门,转头往四处张望一圈,再次确认周边无人后,方从喜鸣身边闪进客房。
年轻伙计不等喜鸣发话,已躬身一揖恭敬问道:“敢问公子,可是从幽南山避暑小院来?”
喜鸣怔了怔,随即点点头。
年轻伙计又恭敬道:“唐伯已等候公子多日,今日总算等到了公子。”
詹英曾与喜鸣说过,唐伯乃是柳是客栈主事人,喜鸣到商邑后只需找到唐伯,唐伯自会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当。
喜鸣跟着年轻伙计来到车马场,原来穿过车马场还有一座小院。
伙计推开小院那扇仅供一人穿行的小门,将喜鸣请进院子后即关门离去了。
喜鸣进去后,看见小院东面的围墙上还有一道大门,门外是一条林荫遮天的小巷,想来那才是小院的正门。
小院里只有两棵人高的桑树,北面是一栋两开间两进的小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从屋里出来,见到喜鸣后,拱手一揖,笑道:“鸣鸣小姐,屋里请,老夫人正等着小姐。”
喜鸣走到门口,看见站在屋子中间的詹姑正满脸企盼的往外张望,不禁鼻子一酸,红着眼睛喊了一声:“詹姑。”
詹姑颤悠悠的上前两步,轻扶住喜鸣双臂,将喜鸣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后,方喜极而泣声道:“鸣鸣小姐,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老夫人,鸣鸣小姐一路辛苦,不如让小姐坐下饮碗凉茶再说。”唐伯见两人只顾抹泪,笑着在边上招呼道。
喜鸣和詹姑闻言不禁相视含泪而笑,然后相互搀扶着走到案前坐下。
唐伯安顿好茶水等一应事宜,随即轻掩上房门离开了,只留下月余不见、欷殻Р灰训睦仙俣恕
原来詹姑与詹英母子二人,在幽南山避暑小院与喜鸣分手后,连夜追上货船,结果不出詹英所料,第二日一大早,韩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