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坚叔看着高穆歙手中那件色泽布料沉重的衫裙,然后看看喜鸣稍显稚嫩的面孔,有些想笑,也明白了高穆歙的意思。
喜鸣点点头,不知出了何事。这身衫裙也是詹姑为她备的,就像身上这身粗布衣裙一般,是想着喜鸣遇到非常情况之时,可换装脱身用的。
高穆歙摇摇头,不再理会喜鸣,转头吩咐蔡伯去将云姑请到书房,说是有事要云姑去做。
云姑在二王府多年,专门管理及制作王府上下的服饰。
云姑拿过高穆歙手上的衫裙,又看看喜鸣,也忍不住笑了,然后慈祥说道:“公主以后若是要着女儿家的衫裙,确是要重做几身才好。”
至此,喜鸣终明白高穆歙之意,不禁窘得满脸通红,好在她肤色黝黑,也不大看得出来。
窘完后,喜鸣才想起,自己何时说过要换女装的,这两身也仅是为脱身备的,就如今天这般。只是高穆歙与坚叔皆已离去,云姑又说这是殿下的吩咐,公主的衣裙是定要做的,然后不由喜鸣分说,拉着她开始量尺寸。
喜鸣拗不过云姑,也就由得云姑了,心里却在想:自己若是不穿,想来也是无人可以逼迫的。
云姑量好尺寸后,喜鸣却想起一事,说道:“云姑,男子锦袍我只得一身,可否帮我再做一身,在凤歧出门,我那些灰色布衣大概是不能穿了。”
云姑答应着走了后,蔡伯带喜鸣去客房。
这客房离书房不远,蔡伯离去前说道:“这些日子殿下都住在书房,公主若有事,可随时到书房找殿下。”
喜鸣“诺诺”答应了,等蔡伯一走,她赶紧换上一身惯常的灰色布衣,然后方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
喜鸣在王府后院的凉亭中找到坚叔时,坚叔正翻着竹简。
喜鸣走过去细细打量了竹简两眼,问道:“坚叔,这可是上古奇书《孙子兵法》?”
坚叔闻言合上竹简,笑道:“公主读过此书?”
“嗯,”喜鸣答道:“曾在公父书房读过,当时还一心想着,有朝一日定要当一名带领千军万马,在敌军中冲锋陷阵的威武将军。后来真到了战场,又觉前军斥候深入敌区,来去无踪更惊险有趣,且更加自在,结果就做了前军斥候。”
未等坚叔说话,喜鸣已转开话题,问道:“坚叔,你可听过溢城东风笑冰瓷姑娘的大名?”
“这几日在凤歧常听到,之前未听过。”坚叔见喜鸣面带疑惑,不禁问道:“公主,这冰瓷姑娘有何不妥?”
喜鸣摇摇头,边想边说道:“在渔福镇与苍茫盐场众人喝酒之时,曾听他们提到过这位冰瓷姑娘的大名;然后到了凤歧,又听到冰瓷姑娘的大名;今日又正好见到那樊武,还鬼鬼祟祟的跟踪我。大家竟然都在这非常时刻齐聚凤歧,是否太巧?”
坚叔闻言想了片刻,问道:“公主有何想法?”
喜鸣却答非所问,只问道:“坚叔,明晚殿下会否去揽风阁看冰瓷姑娘献艺?”
坚叔想想后说道:“未听殿下提过,想来是不会去了。”
“那我们去看看可好?”喜鸣闻言问道。
第四十七章 统一战线(六)()
喜鸣在王府后院与坚叔闲谈时,樊武刚赶回长青客栈。
镡頔也才从外面回到长青客栈不久,正在客房换衣裳,听到推门声,回头就看到垂头丧气的樊武走进来。
镡頔仔细打量了樊武两眼,问道:“跟丢了?或是被那喜鸣公主识破了?”
樊武闻言一怔,随即惊问道:“你早知会有如此结果?”
“嗯,”镡頔点点头,答道:“我虽如此猜过,但不曾想竟成了真。”随即又自语道:“也许是先识破了你的行踪,然后再将你甩开。”
樊武虽不知喜鸣是否发现自己,但跟丢喜鸣之事却是真的,只是看镡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到底心有不甘,问道:“你如何猜到我定然会跟丢那喜鸣公主?”
镡頔突然展颜一笑,说道:“你想,你、我、还有车大哥、车三哥,我四人不说多有本事,起码也是老江湖吧,可在渔福镇时,若不是对那喜鸣公主早有疑心,也早有安排,在荟萃堂时,你敢保证我四人不会被她骗过去?”
樊武想了想,随即垂头丧气的答道:“也是。”
镡頔又说道:“所以,以那喜鸣公主的机灵,想要摆脱你应不是难事。”
樊武虽觉镡頔所言有些道理,可毕竟心有不甘,又说道:“我这双眼真的片刻都未离开过她的身影,只在她钻进那茶铺时不见了片刻,哪知就再找不到了。”
镡頔抿了抿嘴,不置可否的应道:“说来听听吧。”
樊武这才走到案前坐下,“咕咚、咕咚”连灌下三碗凉茶,开始讲述上午跟踪喜鸣的始末。
“在渔福镇那晚,你最知她脚下功夫如何,那么短的时间,她断不可能就跑的不见了人影吧。”
镡頔点点头,说道:“也是。”
樊武愤愤然问道:“你说,她到底是何时离开的?又是如何躲过我这双眼睛的?”
镡頔想了想,答道:“还是下次你见到那喜鸣公主时,自己去问吧。”
樊武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好在他也习惯了,只还是有些怏怏不乐,问道:“你说我们还会再遇见她?”
镡頔鼻子里“嗯”了一声,说道:“只要她在凤歧一日,我们就定然还有碰见她的时候。”说完上前拍拍樊武肩膀,又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所以这次跟丢了,也没啥打紧,想开些。”
樊武闻言也只能点点头,皱紧的眉头却舒展开来,整个人又精神了。
“只是自渔福镇之后,再未听到过喜鸣遇险的消息,难道她竟可独自一人躲开韩渊郑季的追杀,还有那些想要虏获她之人?”镡頔心思已转到别处,自问了一句。
樊武未听清,问道:“公子,你说什么?”
镡頔未理会樊武,却恍然自语道:“哦,应是韩渊郑季已放弃追杀她了。想来也是,两人若是封了诸侯,郑国也就彻底稳住了,那喜鸣的死活也就不打紧了。”说到此处,镡頔摇摇头,又继续自语道:“不过这喜鸣公主还是该小心才是,韩渊郑季虽不再派人追杀她,只是她自己送到面前去,想来韩郑二人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镡頔自问自答的样子,樊武早见的多了,见状摇摇头,问道:“公子,你去见过薛群了?”
“嗯,”镡頔应了一声,说道:“我让薛群去探探那冰瓷姑娘的底。”
“那薛群要如何去探?”樊武闻言不禁好奇问道。
“我让他今日就去揽风阁,反正他也是揽风阁大客,就说今日定要先见那冰瓷姑娘一面不可,见面礼金冰瓷姑娘可随意定。”说这话时,镡頔的眉头却不觉皱了起来。
樊武一愣,问道:“这是何意?”
镡頔抬手抚了抚额头,答道:“倒也无甚高深用意,今日去找揽风阁说此话的定不止薛群一人,不过这些人应该都见不到那冰瓷姑娘,我想的只是去闹的人越多,被闹出的事越多,那冰瓷或她背后之人就越容易露出马脚——反正现在我们也是一筹莫展,好歹这也算是条路吧。”
“嗯……这倒也是。”樊武点头应道,然后又好奇问道:“不过这冰瓷姑娘美色驰名天下,又是第一次到凤歧,急色之下想要先睹为快者定然大有人在,难道就无人能捷足先登?”
“有,定然有,只是不会是薛群等人,不过今日下午,最迟也就在今夜,我们就可知捷足先登者到底是何人了。”镡頔应得掷地有声,然后又深深叹息了一声。
樊武不由睨了镡頔一眼,他知道镡頔为何叹气,还不是遗憾今日能捷足先登者非他自己。想到此,他又问道:“那你下午有何打算?”
“我?”镡頔应道,然后神情一松,展颜笑道:“我当然也是去揽风阁——我若不去找清雅姑娘打听打听那绝色美人冰瓷的消息,清雅岂不会觉得太过异常。”
樊武闻言“噗呲”笑出声:“这话倒也是——说来那清雅姑娘还真是你的知音。”
第四十八章 统一战线(七)()
喜鸣与樊武顶着烈日在商市转悠之时,揽风阁主楼二楼的雅间里,坐在案后的愝梁眉头紧锁,一动不动,好似有满腹心事,只是恍惚无神的双眼,又让人觉得他只是在发愣。
跪坐在愝梁身后的伺茶侍女低垂着眉眼,愝梁面前的茶碗空了时,她总是及时长身为他斟上,然后又默默退回去。
愝梁与五王子高穆战及羽夫人向来是一路,前日面见完天子,愝梁一回到少宰府,立马派人将消息送至高穆战府上。
今日一大早,愝梁接到高穆战口信,约他今日隅中之时在揽风阁相见。
高穆战一踏进揽风阁,就看到好些凤歧的贵人巨贾带着随从,捧着世间罕见的珠宝美玉,围着揽风阁主事人风宜吵嚷不休,只为先睹一眼那冰瓷姑娘的芳容。
揽风阁已好久不见如此盛况,风宜虽被众人推来搡去,却依旧乐得红光满面,呵呵连声。
高穆战见此情景,郁郁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愉悦,嘴角也泛起一丝笑意,只是一想到马上要与愝梁所说之事,他的面色又冷了下来。
薛群也在围着风宜吵嚷的人群中,眼角余光憋到高穆战踏进揽风阁时,他不禁怔了怔。
凤歧如今最有权势的王子非高穆战莫属,只是凤歧国人皆知,他与王后独子高穆歙的唯一共同之处,就是两人皆不好女色。
高穆战最喜的是权势与兵事,而高穆歙的喜好凤歧国人则有些看不明白,他好似什么都有兴趣摆弄一番,却又好似对什么都不上心。
“难道五王子也是为冰瓷而来,看来这冰瓷姑娘还真是不一般。”这个念头在薛群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推搡风宜时他不觉更起劲了。
雅间外的走道上响起一阵厚重有力的脚步声,愝梁的眼睛陡然活泛过来,他听得出这是高穆战惯常走路的声音。
揽风阁侍者推开包房门时,愝梁赶紧起身迎候。
高穆战进门来未说话,只面无表情的摆手示意愝梁坐下,然后自己走到另一张案前站定,跟着他进来的侍女已先一步上前将凉茶斟满。
高穆战抬眼将屋子打量一圈,然后挥挥手,侍者与侍女纷纷退出包房,离开时顺手关上了房门。
“既然父王之意是郑国非出这精铁不可,少宰大人可有想好要如何与韩渊郑季说?”高穆战坐下后直接问道。
“老臣前日听王上之意,并非是要郑国纳足这五十万斤精铁,所以老臣以为,只要韩郑两位大人应了此事,斤数应可商量——不知羽夫人如何说?”愝梁应道。
高穆战过了一日两夜才约见自己,愝梁当然清楚,这期间是在等羽夫人劝说天子的结果,不过听了高穆战之问,愝梁已知羽夫人的劝说无果,所以才如此应道。
“母亲说,前夜父王心情甚好,还主动说起了日间去见老边贤的情形,也说起要郑国增纳精铁之事。父王言语间甚是赞同老边贤与己虞此举,认为此事对王师确是大有裨益。昨日母亲已伺机劝说过父王几次,只是父王心意已决,断不肯改主意,且父王之意虽不是一定要郑纳足五十万斤,然也不能太少。”高穆战说着眉头已皱得更紧。
高穆战与羽夫人此次力挺天子分封韩渊郑季,一是两人收了韩郑二人大量珠宝财货,然更重要之处,却是两人想要拉拢韩渊郑季为己所用。
高穆战收到愝梁消息时,已知老边贤与己虞此举的厉害之处。于内,算是两人对天子退了一步,且同时又为大安争得新的大利;于天下人口中,两人又挣得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名;于外,又再次削弱了韩郑二人的实力。
只是这些都非高穆战在意之事,他在意的是边贤与己虞此举于他一方的打击:一则,韩渊郑季已贡出徐国,若他与愝梁等人不能说服天子打消增纳精铁之念,就势必引得韩郑二人心生嫌隙,此后会生出何事实在不好说;二则,天子将此事交于愝梁去办,愝梁若未能说服韩郑二人,必然会惹得天子不快,愝梁若成了,己方与韩郑二人因此事所起的嫌隙必然更深。
高穆战只觉自己与母亲,还有愝梁,在此事中可谓进退两难,里外非人。
高穆战已知在天子去探望老边贤之前,高穆歙曾先一步去过太宰府。高穆歙与老边贤虽不算亲近,然总有些师生情谊,所以高穆战很是疑心老边贤此举可能是与高穆歙商量的结果,甚或就是高穆歙为阻止韩郑二人倒向他而想出的计谋。
“殿下,是否该先将此消息传到溢城,看韩郑两位大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