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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女儿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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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周中后,高穆战马上吩咐曹信:“即刻去将此事告知少宰大人。”

    “是,殿下。”曹信犹豫一阵后才问道:“殿下,榆树街上的尸体……”

    “此事让赵胜去办。”

    赵胜是高穆战的亲卫队长,率有五百奔雷军驻守五王府,徐卫是其手下得力干将。

    ※※※※※

    日上三竿,南城门外的官道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莲姑撒欢悠哉悠哉踏出青松林,不疾不徐往松林客栈方向去了。

    两盏茶后,坚叔喜鸣也悄悄摸出青松林。高穆歙想的甚是周到,昨夜还让祥云为两人收拾好了行李包袱,此时坚叔喜鸣照例扮作一对寻常商旅父子。

    四人先前已说好,分成两拨投宿进松林客栈,一来可以相互照应,二来撒欢莲姑的身份一直未暴露,也便于两人查探周遭是否有可疑之人,午后喜鸣医治好冰瓷后,四人再启程去往白氏别庄。

    凤岐城外方圆二十里,松林客栈算是最大的客栈,虽不比城中客栈的华贵高雅,客似云来,却也干净清爽,其宽阔的庭院更非城中客栈可比。

    喜鸣坚叔要了间二楼上房,客栈伙计将两人安置好离去后,喜鸣马上推开窗四处打望,很快就看到左手边第三间客房的窗户上挂了一窜松果,莲姑正站到窗口对着院子指指点点,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坚叔,我找到莲姑她们住哪间了,莲姑也已看到我。”喜鸣拉上半边窗户,走回客房中间说道。

    坚叔正整理行李,见喜鸣过来停下手上的事情,从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棉布包,笑道:“公主可知这是何物?”

    喜鸣接过棉布包,不想触手竟有些冷,喜鸣一怔,“这……?”

    “公主可还记得你在渔福镇射出去后未收回来的两支千年寒铁箭矢?”

    喜鸣闻言大奇,打开棉布包一看,正是自己的两支寒铁箭矢。

    “坚叔,这两支箭矢你在何处寻得?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回了!”喜鸣惊喜问道,拿起箭矢却是一怔,“还涂了五针松粉!”

    “五针松粉是何物?”坚叔问道。

    “五针松在天寒之时树干树枝上会长出一种白色粉末,此种白色粉末可御寒气,涂抹在这箭矢上可阻止寒气侵入人身,不过时日久了也是不行——此人竟会想到此法,倒也不简单!”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坚叔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问道:“还有这面令牌,公主可见过?”

    喜鸣接过细细看了一阵,这令牌正面刻着个“密”字,背面则是一只口衔玉书的麒麟。

    “这麒麟好眼熟,我好似见过?”喜鸣挠了挠后脑勺疑惑说道。“坚叔,这两样东西从何而来?”

    “昨夜蔡鹰祥云他们搬动那些死人时,我让蔡鹰搜了搜那黑衣人(指韩谨)的身上,这两样东西就是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

    “难道这些人就是在渔福镇追杀我的那些人?”

    “应该是。”

    喜鸣沉吟一阵应道:“如此说来,这些人确实皆是韩渊郑季的人——啊,我想起来了,那时我才十来岁,有次公父说‘丞相大人饱读诗书,连他门口的麒麟也是口衔玉书’,为公父这句话,我还特意到韩渊的丞相府门口去看过,这令牌上刻的麒麟就是丞相府门口那尊——坚叔,我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了,应该是丞相府密营的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鹿死谁手(十四)() 
午后,高穆战愝梁赵胜正在五王府书房密议昨夜之事,曹信匆匆敲门进来急切说道:“殿下,大事不好。”

    高穆战见状不由皱眉喝道:“曹信,出了何事需如此惊慌!?”

    曹信被呵斥后反倒镇定下来,“殿下,城中到处在传,殿下与揽玉阁的客人为冰瓷姑娘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结果奔雷军死了十多人,连殿下的贴身护卫徐卫也死了,对方也死了十多人。”

    “什么?”高穆战惊得站了起来。

    愝梁赵胜闻言也是大惊。片刻后,愝梁最先清醒过来,急急说道:“殿下,此事应是敌人想要借手昨夜之事扰乱凤岐耳目,扰乱五王府阵脚——都尉署殿下已封口,徐卫等人的尸体赵胜已秘密处置,死者家人也已安抚好,如此一来,此谣言中最事关厉害的争风吃醋两方死了多人一辞也就没了凭据,此事也就掀不起多大风浪。”

    “只是父王若是听到这些谣言,问起于我总是不利。”

    愝梁想了一阵,应道:“看来造谣之人对王上心性知之甚深——不过谣传毕竟只是谣传,并无凭据,要在王上处化解此谣并不难。”

    此时高穆战也已镇定下来,缓缓坐下后想了片刻说道:“老大人,我那二哥原本虽也聪慧,却无如此多心思,你说他这一趟出去回来后,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歹毒,此种谣言也不吝出口。”

    “殿下,人之心思最是变幻莫测,人之心性也从无一成不变之说,二殿下之变不过人之常情罢了。”

    “这倒也是。”

    “有利相冲之人,与其揣摩其心思心性,不若直接令其出局;可予我利者,其心思才有揣摩之价值。”愝梁继续说道。

    高穆战闻言一怔,随即笑道:“难怪老大人可屹立朝堂三十年不倒——曹信,你马上安排人辟谣——老大人,你我继续说先前之事——我二哥到底在何处寻来如此多高手,竟可在两队巡夜守军轮流的间隙将十余名高手一网打尽,且不惊动住在周遭的国人!我看单凭那喜鸣公主几人应是不能。”

    赵胜昨夜带着奔雷军仔细查看了事发之地,又仔细检查了尸体身上的伤口,已知两方并非互斗致死,死者身上的伤口更像是凶手为掩藏死者真正死因而后补上的;从死者身上的伤口位置、伤口多寡也可看出密营的人身手好过奔雷军的人。

    “那七人身上什么也搜不到,无法查知其身份。”赵胜说的是韩谨七人,想起此事他还心有不甘,“要不应该可查到凶手来自何方。”

    “昨夜之事眼下可知的有三方:二殿下、喜鸣公主、以及两人找来的高手算是一方,不明身份的七人一方,殿下一方。”愝梁接着说道。

    “我看就两方,殿下与二殿下。”赵胜行伍之人,再加之又是高穆战的身边人,说话向来直接。

    愝梁一怔,随即点头应道:“赵将军所言甚是,如今这凤岐城中,说到底只有两方。”

    高穆战点点头“嗯”了一声,愝梁虽未明言,他却知愝梁口中的两方与赵胜口中的两方还是有些不同。赵胜口中的两方是昨夜打斗的两方,愝梁口中的两方却是这凤岐城中最具争太子之位实力的两方。

    高穆战想了片刻问道:“老大人,你为何如此紧张那喜鸣公主的事?”

    愝梁犹豫一阵才答道:“事已至此,老臣也不瞒殿下,有些事老臣眼下还不便说,不过若能握有那喜鸣公主在二王府的确切凭据,此事至少可不利二殿下。只是可不利到何种程度,老臣眼下也不知。”

    “既然如此,事情也就简单了,将那喜鸣公主找出来便是。”赵胜说道。

    高穆战瞟了赵胜一眼,淡淡说道:“徐卫等人昨夜就是去跟踪那喜鸣公主,结果如何你已清楚。”

    赵胜闻言一滞,不再说话。

    “事情至此,可见二殿下已猜到我们跟踪喜鸣公主的用意,此后想要找到喜鸣公主在二王府的凭据只怕已是不能。”愝梁不无遗憾的说道。

    “老大人,你看这样可好,你先将此事告知父王,探探父王的心思,其余事情我来安排。”

    ※※※※※

    午后申时,松林客栈门口一个客人也无,迎客伙计倚在客栈大门的门框上打瞌睡,房严架着一辆华贵马车缓缓停在客栈门口。

    出门前,揽玉阁的侍女已为冰瓷换上男装,且放下了冰瓷的长发挡住其绝世容颜。风天风露将冰瓷从马车上扶下时,房严对迎客伙计只说自家公子病重昏睡,想在松林客栈要间客房歇息一阵。

    伙计见房严几人一身锦衣,气势不凡,再加之出手大方,也就未多问,很快为几人安排了两间二楼上房。

    伙计将几人安置好刚离开,喜鸣坚叔就敲门走了进来。房严倒不意外,两方既然约在申时,喜鸣坚叔只要稍加留意就可知几人已到之事。

    “公主,我已将冰瓷姑娘带来,不知公主可有要我等助力之处?”房严拱手问道。

    “此处有坚叔助我即可,还请房管事三位到隔壁客房等候。”

    房严闻言有些犹豫,喜鸣笑道:“房管事难道担心我对冰瓷姑娘不利?”

    “呵呵,公主若要对冰瓷姑娘不利,只要不为其祛除寒气即可,此事是房严的不是。”房严倒也磊落。

    房严等人出去后,坚叔问道:“公主,要我如何助你?”

    “坚叔,你帮我守住门口,不让人进来便是。”

    昨日应承房严后,喜鸣未说要如何为冰瓷祛除寒气,坚叔此时听喜鸣又如此说,猜到其中应是有不足为外人道之处,当下未再多问,径直走到门边坐下了。

    喜鸣解开冰瓷的衣裳露出伤口,伤口处竟结有一层好似冰霜样的东西,喜鸣见状不禁吸了口冷气,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被千年寒铁所伤一日之后的伤口。

    喜鸣抬手摸了摸伤口,触手冰寒,她赶紧从怀中摸出铜镜耳环与翡翠喜鹊,不过随即又停住了,今日是她第一次用这两样东西为人祛除被千年寒铁所伤后凝下的寒气,她还不知该如何做。

第一百三十六章 鹿死谁手(十五)() 
喜鸣年少贪玩时,有一次在郑国宫书房撞见公父望着千年寒铁弩机沉思,因见其玲珑小巧,不觉甚是心喜,当即缠着公父讨要,郑国公自是不答应。不过泛着冰冷寒光的小小弩机从此却刻在了喜鸣心底,那寒光可比一般弩机闪亮许多。此后,喜鸣时不时总要摸到书房缠着公父将弩机拿出来再给她看上两眼,有时郑国公缠不过,也会拿出来给她看上一看,却总不许她触碰。

    几年过去了,直至出嫁前喜鸣还记挂着小小弩机,当时眼珠一转,又到书房纠缠郑国公:“公父,女儿此次嫁去的可是云牧城索将军府,女儿定会到那边境战场上走几遭。还有,女儿已想过,女儿最想做的是前军斥候,在敌人阵营中来去无踪定然有趣之极。不过公父也知,做前军斥候可谓险象环生,要是公父愿将这携带方便的小小弩机送予女儿,女儿也就多了一件保命利器。”

    郑国公闻言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你还是不是个女儿家!”不过看着眼前一身灰色男儿衣裳、梳着男儿发髻的喜鸣又知以自己这个女儿的心性,她所言倒是不虚,不禁又担忧起来,叹口气才继续说道:“不是公父不将这千年寒铁弩机予你,只是这千年寒铁弩机放在人身上久了之后,会致人血气凝固而亡。”

    “当真?”喜鸣一听更来了兴致,“如此用其御敌岂不强予一般弩机,公父更该送给女儿才是。”

    “唉,”郑国公又叹了口气,“好在国尉府已找到可抵御其寒气之物,用五针松粉涂抹在这箭矢上可阻止寒气侵入人身,不过时日久了也是不行。”

    喜鸣越听越有趣,又缠着郑国公说了千年寒铁许多事,最后总算在郑国公的殷殷叮嘱中将弩机缠到手。

    喜鸣欢天喜地拿到千年寒铁弩机后自是终日不离身,更是日日都要练上几回,如此倒是看出这千年寒铁弩机确如公父所言,比之一般同等大小的弩机要锋利快速许多,不过那寒气也确实逼人。

    出嫁前两夜,外祖母将铜镜耳环交予喜鸣。此后,喜鸣遵从外祖母之言,铜镜耳环从未离过身,也不示人,更不会向人说起。

    出嫁前日,母亲最后为喜鸣整理行李时又将王后送的翡翠喜鹊拿了出来,说喜鸣远嫁,此后许多事公父母亲都将爱莫能助,想她出世时就有喜鹊上门贺喜,不如将这翡翠喜鹊带在身边,说不定会佑她一生安康。喜鸣见母亲哀叹不止,不舍自己远嫁,也就收下揣在了怀中。

    是夜夜深后,闹哄哄一整日的嫡公主寝宫总算静下来,喜鸣才察觉好似未感到弩机的寒气。伸手一摸,冰冷的弩机依旧在身上,与弩机同在的还有铜镜耳环与翡翠喜鹊。

    喜鸣愣怔了好一阵,将翡翠喜鹊拿出,弩机的寒气马上袭来;翡翠喜鹊放回,寒气马上退去。

    喜鸣又想了一回,拿出铜镜耳环,寒气竟然再次袭来;放回铜镜耳环,寒气再次退去。

    ……

    喜鸣将铜镜耳环翡翠喜鹊齐齐放在冰瓷的伤口上,过了半响却一丝动静也无,倒是依旧揣在怀中的千年寒铁弩机散发的阵阵寒气冻的她赶紧将弩机掏了出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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