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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中眼下何人不知四公子之难——四公子看不透只缘身在其中罢了。”
高穆允面色一黑,又问道:“那我三哥可知他之难?”
“东方姚以为三公子比四公子看得透。”
“此话怎讲?”
“你看三公子将王美人送去娇燕楼便知——只可惜了王美人,枉伴国君半生,最后却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东方姚说着摇了摇头,“所以我等平常国人避祸只有唯恐不及。”
“你——那你还登我这祸害之门!”
“东方姚不是说了,此次是为利而来,四公子怎会如此健忘——再说,此利足以使人有迎祸而上之勇气。”
“你先说你可获何利,我才想是否去见这位贵人。”高穆允懒得再跟东方姚胡扯,反正每次到最后被绕进去的都是自己。
“四公子何须在乎我可获何利,四公子只要知晓自己可获何利即可。”
这次高穆允只睨了东方姚一眼,说道:“眼下这城中,我这祸害的难与另一祸害的难并无不同,那你这贵人为何不找另一祸害,偏偏找上我这祸害——你与那祸害可也关系匪浅,我听说你才为他找来了南海奇珍火海马。”
“贵人说,四公子是个好人。”
高穆允这次是真的糊涂了,“只为我是个好人?你那贵人以为我是个好人?”
“是——贵人之言,四公子未有将王美人送进娇燕楼,也未有对虽与自己争权夺利、实则并无威胁的亲弟下手,可见在利欲熏心之际还存了一分人性,也算是祸害中的好人了。”
“你——”
“四公子到底见还是不见?东方姚也好去给贵人回话。”
“哼,你那贵人既然以为我高穆允是祸害中的好人,那你就问他敢否踏进我这好人的府邸——若他敢,我就见;若是无此胆量,那就见也无用。”
“好,四公子爽快,东方姚定将此话带到——那就定在明日午后未时一刻。”
第一百五十七章 贵人临门()
午后未时,高穆允府邸门前来了位青衣青冠的少年贵公子,与之同行的是一位儒雅斯文的布衣中年随从。
两人离着大门起码还有十余米,已有一名带刀侍卫迎上前喝道:“此处是荆国四公子府邸,闲杂人等勿要在此闲逛。”
“侍卫大哥,小子并非在此闲逛。”少年公子拱手客气应道,“小子与四公子有约,午后未时在公子府邸相见。”
带刀侍卫闻言后,将少年公子上下打量了几眼,又看了看其身后的中年随从,见两人气度沉稳,不卑不亢,当下面色缓和了两分,挥挥手说道:“报上名来,我先去通报公子一声。”
“谢侍卫大哥——请侍卫大哥通报四公子,就说贵人求见。”
带刀侍卫一听,面色又沉了下来,正要呵斥两句,可见少年公子并非说笑的模样,心中不由暗道:难道又是四公子结交的哪方奇人?!
很快,带刀侍卫返回门口,客气的将两人让进大门,伯衣正在门后等着两人,随后将两人径直带到了高穆允书房。
高穆允围着少年公子来回转了两圈,方闲闲问道:“贵人来自何方呀?”
青衣少年镇定自若站在书房中间任由高穆允打量,闻言左右看了看立在屋中的两个侍者,笑笑应道:“在下刚才赶了一阵路,甚是口渴,且闻四公子府上藏有各种好茶,不知能否先讨一杯解渴?”
高穆允闻言不由一阵哈哈大笑,随后才挥挥手让两个侍者出去:“贵人现在可说了吧?”
“郑国喜鸣冒昧来访,还请四公子见谅!”青衣少年突然深躬身拱手一礼说道。
高穆允一怔,随即面露惊奇之色,然后又围着喜鸣转了一圈方才哈哈笑道:“喜鸣公主果然是个有趣之人!——坐下说!坐下说!”
“喜鸣谢四公子不罪之情。”
“哈哈哈……公主实在不必如此客气——穆允敬佩公主胆量——前些日子,这茝阳城中几乎成了韩渊郑季的天下。”
“卧榻之侧,四公子就容他人酣睡?”喜鸣不再客气,径直走到案后坐下。
“哈哈哈……卧榻之侧当然不容他人酣睡,不过来人若是知规矩,有时与人方便也是自己方便——喜鸣公主以为是否?”高穆允说着已走回书案后坐下。
“四公子所言有理——今日喜鸣冒昧来访,就是想要与人方便也给自己一个方便。”
“哦——公主想要予人何种方便?又想予己何种方便?”
“喜鸣先说自己想要的方便——喜鸣想请四公子高抬贵手,放绮络一条生路——喜鸣相信,此事于四公子只是举手之劳。”
高穆允闻言点点头,听到喜鸣之言他倒是丝毫不意外。听到喜鸣自报家门时,他已猜到喜鸣是为绮络而来。
“如此公主可予穆允何种方便?”
“四公子想要何种方便?”喜鸣不答反问道。
高穆允闻言盯着喜鸣看了好一阵,喜鸣丝毫无回避的意思,也直视着高穆允的双眼。片刻后,高穆允低头开始沉思,再抬头时脸上的嬉笑之色已一扫而空,只淡淡说道:“天子已封韩渊为梁国诸侯,郑季为新郑诸侯——公主可知,郑国已亡,眼下郑国余下的只有公主与绮络夫人,还有一个生死未卜的少年子瑜公子——若穆允助了公主,公主要如何予穆允方便?”
喜鸣闻言不以为意一笑,之后才不疾不徐应道:“四公子所言乃是天下人皆知之事,可也有许多天下人不知之事,四公子可想听听?”
“哦——公主请说,穆允洗耳恭听。”
“四公子应该已知此次韩渊郑季获封诸侯的条件。”
高穆允点点头,喜鸣继续说道:“四公子以为韩渊郑季为何要割让徐国予王畿?又为何答应每年增纳百万斤精铁为贡?”
高穆允闻言双眼一亮——韩渊郑季二人获封之事可谓一波三折,两人最后获封的条件与先前传出的分封条件差异之大出乎所有人预料。高穆允一直甚是好奇其中到底出了何事,此时听了喜鸣之言,心中不觉一阵了然。
“只怕天下无人会想到此事公主才是幕后功臣——天子可知此事?”
喜鸣笑笑应道:“喜鸣以为许多事越少人知越好——就如喜鸣与四公子的事。”
“哈哈哈……”高穆允这次是真的开怀大笑,“喜鸣公主果然是个有趣之人——好,公主先说,公主要穆允如何助你?”
“如此喜鸣就不客气了——喜鸣望四公子将绮络带出茝阳深宫,然后交由喜鸣将其带离茝阳。”
高穆允沉吟一阵后应道:“此事若是有心要做,倒也不难。”
“如此喜鸣先谢过四公子——接下来该四公子明言要喜鸣如何助你了。”
高穆允想想后却说道:“公主今日来找穆允,应是已有助穆允之法……”
“不瞒四公子,喜鸣到茝阳已有几日,四公子与三公子的事虽道听途说了些,不过所知到底只是些面上的事,所以也说不上是有法,只能说可出些人手助四公子一臂之力。”
高穆允听后点点头,喜鸣所言倒是不虚,“公主可助我多少人手?”
“喜鸣眼下并无大队兵马可助四公子,只有三十名左右人手。这三十人中的每一人起码可挡十名普通侍卫。要紧之处是这些人手在三公子预料之外,三公子也查不到此事,接下来就看四公子想要如何用了。”
高穆允听后却只是沉吟不语,喜鸣想了片刻又说道:“喜鸣知三公子将王美人送进娇燕楼,是想笼络越人部族——越人部族的战力确实可畏,喜鸣不说将越人拉到四公子一边,只说让那鸟羽眼下先带着人马离开茝阳,然后在荆国新君即位之前保持中立,四公子以为如何?”
“好,如此就说定了,穆允等着公主的好消息——穆允这边仔细谋划后再让东方姚知会公主以后的事情。”
“四公子,喜鸣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四公子应准。”
“哦——公主请说。”
“东方先生只是一介商贾,喜鸣以为先生若是在四公子与喜鸣之事中介入太深,恐不利先生及其家人。”
“哈哈哈……公主果然是情义之人,好——公主所托之事穆允定当办到,至于穆允与公主之事,此后穆允也绝不会再将先生拖入进来——如此穆允有事该到何处寻公主?”
第一百五十八章 鸟羽(一)()
当日在松林客栈决意马上带走冰瓷后,喜鸣坚决不答应冰瓷想要带着词香墨香之事,逼着冰瓷写了封信交由房严带给词想墨香二人。
房严带着两封信离开后,喜鸣坚叔小五冰瓷皆未再回白氏别庄,四人在松林客栈住了一宿。第二日晨曦初露,四人离开客栈开始赶往茝阳。
镡頔樊武撒欢的身份从头至尾皆未直接暴露过,当日在松林客栈时,三人也是一直等在隔壁客房。接到小五带来的喜鸣的打算后,三人马上赶回白氏别庄,次日三人从白庄出发开始赶往茝阳。
一路上七人分做两拨,晓行夜宿,小五居中联络,三日前总算到了茝阳,然后又前后脚投宿在了岐风古寓。
这岐风古寓乃是一家百年老店,也是茝阳最大最好的客栈,传闻店家先祖乃是当年荆国立国时跟过来的凤岐人。
镡頔身为天下数得上的大行商之一,其在茝阳城中的友商也自是不少。几人在岐风古寓安顿好后,镡頔樊武去找城中友商打探消息,喜鸣等人则在街头巷尾听听茝阳国人的议论。
一日后,几人将各方所得消息加在一起,茝阳城的情形顿时清晰起来,绮络境况也摆在了喜鸣面前。喜鸣想来想去,始终无法眼睁睁看着绮络被送入地宫,这才有了之后这些事。
喜鸣坚叔离开高穆允府邸回到岐风古寓,见左右无人,两人先进了镡頔客房,镡頔樊武撒欢皆在房中等着喜鸣消息。
镡頔听完喜鸣的话不由哀叹一声,“公主,我可不认得那鸟羽,说动那鸟羽之事你自己去,别再赖上我。”
“镡兄,你可是行走天下的大商,这天下还会有你不认得的人!”喜鸣一脸谄媚的说道。
“少来,我可不吃你那一套。”镡頔赶紧摆摆手说道。
“公主,撒欢以为此事确实不用镡公子出面。”撒欢在一边笑吟吟说道。
“哦——此话如何说?”喜鸣惊喜应道。
“镡公子不是说过荆国三公子为了笼络那鸟羽,连王美人也送去了娇燕楼——如今冰瓷姑娘怕公主怕的要死,若是公主要冰瓷姑娘去见那鸟羽,冰瓷姑娘应该不敢不答应吧。”
镡頔听后半天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天下最毒妇人心——你们两个毒妇,这种主意也想的出。”
“镡兄这话说的,我与撒欢小姐还是女儿家,还说不上毒妇之事——不过这主意倒是好。”
“我知那鸟羽此次来茝阳,是为盐米之事。”过了半天,镡頔才恶狠狠说道,“不过与我相识的一班茝阳商贾,嫌弃那鸟羽乃是蛮夷之人,皆不愿与其来往,所以还真无人可为公主搭桥。”
“那这鸟羽的盐米都从何处进货?”喜鸣问道。
“此事还要再打听才知。”镡頔应道。
喜鸣听后想了一阵,正经说道:“镡兄,这样如何?今夜你与樊武约着东方先生一起,我与坚叔带着冰瓷姑娘一起,大家分头去娇燕楼。一来你可顺便找东方先生多打听些鸟羽的事,二来我会寻机去接近那鸟羽。”
“那你为何要带着冰瓷姑娘?”镡頔一脸提防的看着喜鸣。
“镡兄放心,我保证冰瓷姑娘不会少半根汗毛——冰瓷姑娘不是好看吗,带在身边我面上也多几分颜色呀。”喜鸣说到此突然摇头叹了口气,“镡兄,不是我说你,我看你只怕是空欢喜一场——冰瓷姑娘心高的很,多半是看不上你。”
镡頔闻言却只警惕的盯着喜鸣说道:“冰瓷姑娘若是少了根汗毛,以后也别想我再助你。”
喜鸣赶紧连连点头,嘴上不停说着镡頔喜欢的话。
撒欢看着两人斗宝,忍不住“咕咕”笑了半天才问道:“公主,我可否与镡公子他们一道?”
从凤岐走到茝阳,撒欢与喜鸣镡頔等人已甚是相熟,再加之也没了莲姑在身边,撒欢整个人不觉活波许多,话也多了许多。
“撒欢小姐,我想的是镡兄与我,还有坚叔樊武,甚或冰瓷姑娘,此后在茝阳城中必定有许多露面的时候,如此也就极可能会被人盯上——”
喜鸣话还未说完,撒欢已应道:“公主是想要我与小五隐在暗中?”
“嗯,我想小五就扮作你的随从,你二人今夜或在娇燕楼大厅,或在对面的修竹居饮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