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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久未听闻的话,让建隆帝想起他未登基时,与母后度过的担惊受怕的漫长时日,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皇后奉茶,建隆帝接过,递到母后手中,太后眼中含泪。
慈宁宫内,前所未有的温情。
太后夸奖受伤的孙儿们,“都是好孩子,今日在万寿园中,是你们舍身拼杀才能救下你们的父皇,哀家谢谢你们。”
四大皇子跪地磕头,“孙儿惶恐。”
建隆帝命人将他们搀扶起来赐坐,太后才道,“哀家这里无事,皇儿稳定朝纲要紧。”
建隆帝笑道,“区区几个毛贼而已,还动摇不了我大周的江山。”因早就设计了今日的谋逆之事,建隆帝自然计划得周详。虽然过程有些出乎意料地凶险,但原本的目的也达到了,建隆帝此时并不焦急。
“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一定要派人调查清楚!”安稳了十几年的太后余惊尚在,“真是胆大包天!”
建隆帝点头,“母后放心,朕绝饶不了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大皇子一哆嗦,起身再跪,“儿臣请命调查此案。”
“儿臣请命。”二皇子跪倒。
三皇子和四皇子亦跪倒请命。
宫中行刺,首先被怀疑的就是诸位皇子,他们个个争先唯恐落后,急于洗脱嫌疑。
第四七九章 请婚()
建隆帝的目光在四个儿子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三儿子身上,“严晟,由你与右相、大理寺卿
同查,宗正寺、卫尉寺协查此谋逆大案,可直奏御前。”
“儿臣领旨!”三爷朗声道。
“咯噔”一声,剩下的三位皇子心中俱是沉了一截,明明是一起护驾、一样受伤,凭啥老三能协同查案,他们却是被查的?
右相、大理寺和卫尉寺也就罢了,宗正寺也被父皇拉出来了。宗正寺是什么地方,那是掌管天子宗族事的去处!
这不是秃子头顶上的事儿——明摆着吗?父皇怀疑此事是他们所为!老三就因为多挨了几刀,所以不被怀疑?!
“都起来吧。”建隆帝依旧和风细雨的,“此案你多久能查个水落石出?”
三爷拱手,“一月之内,儿臣定将主犯押至父皇殿前。”
“咯噔”、“咯噔”!余下三皇子互相瞅了瞅,不知哪个是被老三押过去的倒霉鬼。
“好!”建隆帝龙颜大悦,“今日是腊月二十五,朕限你正月底前结案!”
“儿臣遵命。”三爷信心十足。
太后垂下眼眸。这一年多来,因为乌羽的缘故,皇儿对严晟百般猜忌。经过今日事,他的猜忌似是除了,却又把严晟架在火上烤,这是何意?
皇后看着自己那个还冲着严晟傻笑的儿子就来气,心道你父皇这意思不是明摆着给老三立功、立威的机会么,你还有心乐?
太后看了,案子也吩咐人查了,圣上为何还不回宜寿宫处理朝政大事?宫中乱起,朝中定跟着乱做一团,现在是陪着太后话家常的时候么?他还想干什么?
就在建隆帝与太后追忆往昔时,擎禾传旨回来了。
建隆帝待他行礼后,立刻问道,“如何?”
“小人到城南齐家传旨时,秦氏两眼都哭红了。他们一家三口见了您赐的宝物后惊得合不拢嘴,秦氏连声说她闺女啥忙也没帮上,不敢接旨。待终于接旨后,秦安人先问了您和太后娘娘受伤没有,听说您和太后娘娘无事后,她将满天佛祖菩萨谢了大半,又开始谢元始天尊……”
“陈大姑娘抱着您赐的玉佩笑得说不出话。陈二姑娘却在边上嘀咕说这些玉佩不大也不够厚实,她要去给她姐买又大又厚实的,被秦安人和陈大姑娘捂了嘴教训一顿。”
“小人把您赏赐的项圈递给大黄狗,哪知那狗以为是吃的,张嘴就咬。秦安人和小草姑娘费了好大劲儿才夺下来给它戴上,这一顿忙活就撞到了一屋子的桌椅。若不是小人等机灵,您赏的上台面的物件怕是要摔成八半儿了。”擎禾说完捂嘴笑道,“小人离开时,听到秦安人说要给每个宝物专门做个架子固定好。”
“哈哈哈——”建隆帝大笑。
一屋子的人跟着大笑,只三爷面无表情地扫了擎禾一眼,小暖受了那么重的伤,这狗东西还敢让她跪接圣旨、玉佩?果然是人老,皮子就松了!
擎禾被三皇子吓得一激灵,暗自琢磨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尊大佛。
太后笑眯眯地问道,“晟儿,你可是相中了小暖那丫头?”
太后这是想给三皇子和陈小暖做媒了呢,皇后和宫女、太监们都看着三爷。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着人家姑娘跑,怎么可能没相中?
大皇子和二皇子满脸慈爱地看着三弟;四皇子摸了摸自己包扎好的大腿,再次后悔他咋就没伤在脸上,让老三讨了这个大便宜!
虽说那丫头丑还骗了他,可她今天救了圣驾,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孙儿见过她几次,本觉得她是个孩子。”罕见的,三爷的脸竟然慢慢变红了,惹得随侍的宫女们芳心乱颤,“可今日见她受伤,孙儿的心跟着一疼,抱起来后才晓得自己喜欢,不想撒手了。”
这话说得真是实在!太后抚掌而笑,“谢天谢地,哀家的三皇孙终于动情了!哀家……”
“母后。”一脸坏笑的建隆帝终于等到了这一刻,“陈小暖由朕来赐婚,这是朕答应她的。”
众人大惊,三爷也愣了,不敢置信中又带着几丝欣喜。
“不过,晟儿怕是与她无缘。”看着三皇儿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多变的表情,建隆帝尤为愉悦,“在宜寿宫中,朕曾问过陈小暖可想嫁与严晟为侧妃,那丫头不肯。”
“什么?”不只太后,皇后、大皇子和四皇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三爷心中稍定,侧妃而已,小暖自然是不肯的,自己也不肯。
建隆帝抛出大消息,“那丫头说她要招赘夫婿上门,为她娘养老送终。还说她娘已在村里为她相看了好几户人家。”
众人先是哗然,然后看着三皇子,忍不住笑起来。
堂堂大周三皇子、玉树临风、无人能及的晟王,居然被一个乡下土丫头拒婚了!
大皇子幸灾乐祸地捂住嘴,四皇子笑摊在椅子上,二皇子憋笑憋得脸通红,暗道三弟这小王妃比自己想得还难娶。
建隆帝看够了热闹,才道,“晟儿,看来你与这小丫头无缘了,朕的儿子总不能给她家当上门女婿,跟着她们一起种田遛狗。”
众人又是哄笑。
三爷低头,眼里也有了笑意,小丫头表面上给自己出了个好大的难题,但实则却帮他消了建隆帝心中的一大疑惑。
很聪明,很……乖。
太后安抚道,“晟儿莫慌,祖母再帮你寻一个,保你中意,宁候家的……”
还不待太后说完,严晟就抬起头固执地道,“男女授受不亲,抱都抱过了,她就是孙儿的!”
哎呦!还真是的,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太后也笑出了眼泪,“这可难办了。”
“三哥不要强人所难。”四皇子用力拍着三爷受伤的肩膀,“有缘无分就是有缘无分。”
严晟面无表情。
建隆帝笑道,“这样吧,若是你能想办法说服秦安人放弃相看上门女婿,同意把女儿嫁给你。朕便为你赐婚,如何?”
“这个好!”太后连忙道,“你快去一趟,说服了小暖她娘,赶在年前让你父皇给你赐婚,年后就能娶进门了!”
三爷跪地认真道,“大案不破,儿臣无脸求亲。若说儿臣破了案,又能求得秦安人嫁女,请父皇下旨将陈小暖赐与儿臣为妃,可好?”
屋内霎时寂静。
妃而不是侧妃?太后皱眉道,“这如何使得,陈小暖的身份和才德哪配做晟王妃!”
建隆帝一脸严肃地看着三儿子,“此事任何人不得声张。严晟,你随朕来。”
众人行礼称是,暗道皇上这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呢?
太后愣了一会儿,竟心疼地、浅浅地笑了。
不光她笑了,皇后也跟着眉开眼笑。
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呆了,二皇子暗暗佩服三弟这随意应变的本事。若不出意外,明年他应能抱得美人归了。
不对!明年他的小王妃尚未及笄,抱不会来。二皇子不厚道地笑了。
回到宜寿宫,侧殿内的空气凝结成霜。
第四八零章 地底的耗子()
建隆帝冷肃地看着因受了伤,脸色苍白的三儿子,冷声问道,“你可知娶民女为妃,有何后果?”
严晟跪在回话,“儿臣明白。”
建隆帝心中疑惑又起,严晟如此行事是欲擒故纵,还是……
“父皇,儿臣自认无治国平天下的本事,儿臣只想为将为官,为父皇分忧,牧守一方百姓。”三爷满脸真诚,不过因为他冷脸冷习惯了,建隆帝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与平日有什么不同。
“请父皇成全。”
建隆帝静静看着三儿子,乌羽之事、漠北之战和祭坛之乱,桩桩件件都让建隆帝疑心,这冷心冷情的三儿子是否要联合武将以兵力谋夺他的天下?
依今日之事看来,他对自己、对朝廷真的是有些赤城之心的。
那他对乌羽真的只是因为一起长大的情谊,所以才派人照顾他一二?
今日严晟虽然能以一敌二,他的武功虽比其他三个皇子好了些,但德喜说他还不足以在万军之中取敌帅头颅,所以漠北血战中抓郅乎支的真是金吾卫铁卫,不是严晟?
严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娶这平民妃?
还是他真的动了情,宁要美人不要江山?
陈小暖这样的姿容,也算美人,值得三皇儿如此倾心?
建隆帝看着面前目光没有一丝闪躲的皇儿,心中思绪万千,久久不语。
建隆帝遇刺,当场被四大皇子和侍卫格杀叛军四十六人,后建隆帝又下拖出令午门外斩首二十八人示众。卫尉寺少卿、百兽园主管太监、监门卫大将军等人皆被关押,震动京城。
在此人人自危之时,皇宫中出来的一队传旨太监就显得尤为扎眼。得知济县来的秦安人之女陈小暖护驾有功,得建隆帝厚赏时,京中权贵个个瞠目结舌。
更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从皇宫出来的晟王柴严晟也带伤直接去了齐家,探望受伤的陈小暖!
不近女色的晟王居然去探望一个“女人”,这是几个意思?
虽说晟王很少在人前现身,但也算跟晟王住一条“胡同”的齐之横还是见过他的真面目的。所以看到披着银白斗篷、犹如天神般的晟王本人踏入自家大门口时,跪地迎接的齐之横觉得他这门庭跟着刷刷刷地提升了三个档次,他马上决定将这晟王登过的门槛卸下来珍藏!
本朝最为神秘的三皇子亲登了他的家门,这足够他在众人面前风光一整年的。
晟王坐的椅子,珍藏!
茶杯,珍藏!
瞪了一眼身边笑成傻子,根本忘了待客的齐之横,秦三仗着胆子上前拱手客气道,“晟王稍待,小人已派人去请秦安人了,安人马上就来。”
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亲主子,秦三自然要毕恭毕敬的。
“陈姑娘的伤?”三爷问道。
秦三马上回话,“陈姑娘被抬回来后,由齐嫂帮她重新上药包扎,上的是华家独门秘药。”
重新包扎?也就是说在宫里包扎好的伤口又崩开了!三爷握紧拳头,很想冲进去看一看小暖,可他只能忍着,这种感觉要把三爷逼疯了。
见秦氏红肿着眼睛走进来,三爷马上起身拱手,“安人,陈姑娘的伤如何?”
秦氏垂眸行礼,“有劳王爷惦记,小暖只是伤了肺,静养些时日就能好,您和圣上没受伤才是万幸。”
他宁可在自己身上插十刀,也不愿小暖伤一根手指。三爷自责,“安人尽管让郎中给陈姑娘用最好的药,若有不足的,立刻派人告知本王。”
秦氏怔怔地摇头,“圣上已经赐了药材,不敢再劳烦三爷。”
严晟轻声道,“安人无须客气,现在什么也没有陈姑娘的身子重要。”
“小暖上次这样,还是两年前臣妇背着她出京城的时候。”小暖伤的这样重,秦氏怎会不心疼,她已经疼得恍惚了,看到闺女满背的血,秦氏只恨这刀子没插在自己背上,只恨她不能替闺女疼。
“安人若是觉得住在此处不安,本王派人送你们去京南的第四庄,可好?”三爷轻声问道,在这里她们是客居,秦氏又只在田庄里才觉得踏实。
秦氏缓缓摇头,“多谢三爷好意,不过小暖现在不宜移动,待她好些我们母女就能回家了。”她自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