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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妃,可好?”
华嫔眉眼低垂,“臣妾都听您的。”
见华嫔对儿子的终身大事都如此不上心,建隆帝心中说不出是喜、是怒还是无力,他干脆转身坐在榻上命她继续作画,自己则看着美人在桌前泼墨山水,默默想着心事。
秦氏与小暖回到第四庄的内院,秦氏才赶忙问道,“三爷的玉佩是怎么回事儿?”
小暖凑近娘亲耳边,“玉佩应是圣上用来试探女儿的,看女儿是否与三爷私相授受,早已暗许。”
秦氏眼睛一亮,原来圣上竟与她有同样的疑惑!
“那你到底有没有,圣上试探出来没?”
小暖……
“没有,女儿没有。”
秦氏坐下琢磨着,叹道,“娘觉得这趟进宫,圣上憋着一肚子话却又不说,他这样不难受?”
一定非常难受!小暖点头,“有些人的性子就是这么别扭,别人说的他不信,非得自己瞎猜、试探,不过咱们没有做亏心事儿,也不怕圣上试探。”
“那倒是!”秦氏坐在炕上,叹了口气,“不过像他们这样多累啊。他是圣上,这天下谁还管得着他?他想说啥就说啥、想干啥就干啥呗。进一趟宫,比在田里干三天活儿都累得慌,娘可再也不想去了。”
小暖安抚道,“娘放心,等开春化冻后,咱得忙着种棉花,想进宫也没功夫了。”
一听到种田,秦氏立刻精神为之一震,“对了,咋没见到小草和大黄呢?”
往常她们一回来,这俩立刻就扑上来了。
翠巧回话,“二姑娘带着大黄去学骑马了,有田守一和赵守纯跟着保护,应该无事。”
想到三爷那匹被小草黑下的宝马,秦氏就一脑门的官司,“等小草过了瘾,咱早点把马给三爷还回去。那可是御马,金贵着呢,万一病了咋办?”
翠巧笑道,“晟王已经让玄其大人把养御马的马夫送过来了,马夫还带了几车草料和两匹温顺的小马,都是晟王送给二姑娘的。现在玄其大人正陪着二姑娘和大黄一起玩。”
秦氏……
小暖……
“小暖,娘觉得三爷好像真的看上你了。”要不是看上了,能这么尽心尽力地对她家小草和大黄?
“应该是的,函昊喜欢上奴婢的时候,也是为奴婢的家人做这做那的。”翠巧也替三爷说话。虽然她心里觉得秦三比三爷好很多,不过看样子姑娘更喜欢晟王,姑娘喜欢的当然就是最好的。
小暖点头,若说不感动是假的。若是让娘知道三爷为她做的事情比送一匹马多多了,娘是不是就能立刻同意了呢?
三爷的马是御马,最通人性,学起来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小草个子太小,再努力伸腿也够不到马镫子。
骑了几圈后,小草便对那两匹小马产生了兴趣。小矮马就是给孩子骑的,她能够到马镫也不觉得腿难受,非常喜欢。
而大黄的爱好始终如一——玄其!
自玄其到了后,大黄就赖在他身边让他给顺毛,让他抱着蹿墙头,给他刨洞挖骨头。
他们四处玩耍并没有背着旁人。于是,左相庄子上的人看到了,时刻关注着晟王府和第四庄的人看到了。不到晌午,晟王的侍卫陪着陈小草骑马遛狗的消息就席卷整个京城,众说纷纭。
易王听说后乐呵呵地道,“三弟送上一车兔子、一匹马和一个侍卫就能博得秦氏一家的欢心,这代价可谓小之又小。听到自己素来冷情的儿子居然如此费尽心机地讨好他岳母一家,不晓得父皇会如何作想。”
易王妃抿唇嘴笑道,“父皇应是哭笑不得。”
易王摇头,父皇不是苦笑不得而是疑心渐消。不管三弟这么做是为何,但他表现出的娶小暖的心意是十足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易王妃又感叹道,“小暖姑娘论模样和才德皆不如方挽离,三弟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易王却不同意王妃的话,“方挽离与别的女子并无二致,陈小暖却与京中女子大不相同。”
易王妃感慨道,“秦安人自足常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确让人称羡。三弟看不上方挽离,也有情可原,毕竟方挽离比起华嫔真差一截。听闻父皇近日常去重华宫探望华嫔,谁能想到冷了这些年后,华嫔又要得宠了。”
易王望着房内的袅袅沉香沉思。站在父皇的位置上想,易王能够明白父皇为何现在常去重华宫。一来华嫔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让人观之心旷神怡;二来三弟无心帝位,华嫔的母族又难以做大,父皇不必担心宠幸华嫔会生出事端。
不过美人心已冷,父皇将她安置在重华宫中,怕也难拾当年的欢爱了。
或许……这个冷美人从不想得到父皇的宠爱。
第五一五章 不如去养狗()
玄其陪着小草和大黄玩到晌午,才送她们回四,入内拜见秦氏和小暖。
秦氏见玄其满头大汗,很是过意不去,“小草和大黄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玄其一脸板正地摇头,“能陪二姑娘和大黄玩耍半日,对属下来说是难得的放松,出一身汗更是浑身爽快。”
小草红扑扑的小脸也满是汗珠子,“玄大哥把三爷的御马牵回去吧,小草有小马就够了。先生教过小草说‘君子不夺人之爱’,御马是三爷的坐骑,是三爷的爹爹给三爷的,小草不能要。”
真是太懂事了!秦氏和小暖非常欣慰地看着小草。玄其却不肯,“三爷出手无悔,这匹马既然已送给小草姑娘,那便是小草姑娘的,三爷定不会再牵回。”
小草眼睛一转,歪着小脑袋问道,“现在这马是小草的?”
“不错。”玄其说得铿锵有力,他是主子派过来的哄大黄的,决不能给主子丢人。现在是关乎主子能不能娶到媳妇的关键时期。莫说是一匹马,便是主子要将他送人,玄其也绝无二话。
“既然马是小草的,那小草把它怎么样都可以,对不对?”小草看着姐姐。
“说得对!”
“先生说君子不夺人之好,现在小草决定把这匹马再送给三爷,玄大哥把它牵回去吧,草料给小草的小马儿留下就好。”小草洋洋得意地看着玄其。
当初她要三爷的马也是逗三爷玩的。这么好的马三爷二话不说就给了她,说明三爷喜欢姐姐比喜欢马还要多呢。
玄其张着嘴巴愣在原地,晕乎乎地觉得小草说得有道理,可让他把马牵回去不成吧?兄弟们会揍他的……
小暖不想让玄其如此为难,站起身道,“既然是小草的马,自然是小草说了算。玄大哥随我来,我有几件事要交代你。”
玄其立刻跟着小暖进了书房。小暖将宫里发生的事详细讲了一遍,然后道,“小暖怀疑门口那女侍是圣上安排用来试探我的,玄大哥让三爷提起注意;还有,秦三在宜寿宫中所说的话,请玄大哥原话转述给三爷,莫在中间出了岔口。”
玄其自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点头应下又问道,“姑娘为何觉得那个女侍不妥?”
须知为了保护华嫔,三爷在宫里收买和安插的人可不在少数。
“我进宫要见袁天成,三爷若是要给我玉佩防身,也该通过玄迩之手而非宫门口十分惹眼的女侍之手。退一万步说,便是三爷时间紧迫,不得已通过女侍转交,他也会想办法让小暖知道这是他给我的,但那女侍并无任何表示;第三点,那女侍称三爷为‘晟王’,所以我断定她不是三爷的人。”
三爷的手下,很少口称晟王的,都是叫三爷或主子。
玄其恍然,满脸佩服。
小暖苦笑,“玄大哥莫笑话我了,我若真的足智多谋,现在早就稳坐钓鱼台了,哪能让人耍得团团转。”
玄其端着他那异常真诚的脸道,“姑娘莫谦虚,姑娘只是不熟悉宫里人和京官做事的套路罢了,待待姑娘摸到门道,他们没一个是姑娘的对手!”
就连建隆帝也算在内!建隆帝这么多年都收服不了三爷,姑娘只用了一年便让三爷对她言听计从、死心塌地的!
就这本事,玄其服,暗卫中没一个不服的。小暖姑娘不知道的是,自三爷让人偷挖地道通到姑娘床下后,她在一众兄弟心中的地位,像坐着炮仗一样,嗖地一声就上去了!
他这盲目的信任是哪里来的……不过小暖看着玄其真得不能再真的脸,也只得笑道,“好,借玄大哥吉言,小暖希望这一日早点到来。”
玄其牵马出第四庄时,大黄叼着一只兔子站在院门口。见他过来,大黄将兔子放在地上用脚踩着,“汪!”
玄其看看兔子,又看看大黄,“这是给在下的?”
“汪!”大黄欢快地摇摇尾巴,扑棱出一片灰尘。
玄其弯腰将沉甸甸的活兔子拎起来,,再按按腰间塞着的好几块骨头,心里热乎乎的。
田归农知道玄其是晟王身边的红人,陪着笑道,“大人不知,大黄对这些兔子看得很紧。您是第一个能让大黄送出兔子的,且还是兔子里最肥的一只。”
玄其一听,不光心里热乎,脑袋也跟着热乎了,“狗兄这份情,玄某无以为报。玄某近日就在旁边的庄子做事,若是狗兄无事尽可来寻玄某。”
田归农被玄其淋了这一大桶的狗血,呆在原地成了傻子。
“汪汪汪!”大黄则高兴得围着玄其和白马转了两圈,又跑去叼了一只肥兔子送给玄其。
当玄其拎着两只兔子和一匹马回到三爷的庄子里时,木开和玄散等人都是满脸地嫌弃。
玄散心虚又骄傲地把马交给木开,然后拎着两只兔子进了三爷的书房。
这宅院本就比不得晟王府精致,三爷的书房也只是小小的一间,粗糙的桌椅也配不上三爷的身份,但他坐在这里却异常地安稳。见玄散一手拎着一只兔子异常严肃地站在自己面前,三爷沉默不语。
自己就抢了一只兔子,却给大黄送了一车兔子过去,但每次他去第四庄,大黄都跟防贼似得站在兔子笼边瞪着他。
玄其去了,大黄却转手就送他两只兔子!
这厮得了兔子也就罢了,竟还拎着兔子来自己面前炫耀!
有那样一个小心眼的爹,三爷偶尔也会小心眼的,他现在觉得留着这厮气自己,还不如将他送去第四庄养狗!
玄其不晓得自己犯了啥事,还举着兔子一本正经地道,“三爷,这兔子挺肥的,待会儿属下剥了皮,给您烤了吃。小爷走后,您好长时间没吃烤兔子了。”
还算懂事,三爷默默把他从养狗的队伍里拉了回来,“那边情形如何?”
玄其立刻将小暖姑娘告诉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并非常狗腿地加了一句,“属下觉得姑娘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三爷微微展颜,那个女侍当然不是他安排的。小暖的机警犹在他的意料之上,这样非常好!
“速去烤兔子,再派人请二哥和四弟过来同乐。”
“是!”玄其觉得自己讨了三爷开心,便开心地拎着兔子走了。
易王还好,昙郡王来了自己的庄子后,心情有些郁闷,“三哥不厚道!”
明明是老三自己有心娶小暖,却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糊弄了自己一个庄子!
柴严易听了,但笑不语。
三爷扫了柴严昙一眼,冷冷地道,“若本王真的不厚道,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第五一六章 三王吃兔()
听了老三这句话,柴严昙立刻不敢吭声了。
腊月宫刺后老三请命查案,柴严昙就心里打鼓,上元夜老大被抓后他更是战战兢兢,这几日不见父皇派人拿他,才慢慢恢复了精神气儿。
宫中遇刺案,其实就是一摊浑水,柴严昙觉得老三能把父皇摘干净,还抽丝剥茧地捆住老大,是相当的有本事了,老大能够被老三捆住,捆他也不是难事。
不过他却不会因为老三放他一马而心生感激!老三与老大最不对付,且老大对老三的威胁更大,法不责众,若是他们哥几个都牵扯进去,最终就是谁也不会被父皇重罚。所以把与遇刺有关的人都牵扯出来,还不如集中石头专砸老大一个,坑死他再说。
所以,老三这次够聪明!
其实也是父皇够傻!想试探他们是否忠心的方法有的是,他偏偏用了这个最凶险的。知道了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趁机摸鱼的,能说是好皇子?
柴严昙鼓起嘴,他就不信老二和老三没有暗中动手脚,只是这次老三运道好,伤得巧罢了!
柴严昙看着含笑不语的二哥,心想他在这场行刺里干了些什么。
柴严易坦坦荡荡地笑道,“孜然的,还是五香的?”
“五香的!”柴严昙回了一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