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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
秦日爰现在虽不是皇商却胜似皇商,怕大周的任一个皇商也没敢说秦日爰这样的大话。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知县含笑点头。
厢军将铺子过筛子般仔细查过,就连发现的两个耗子洞都撬开青石板挖出一窝小耗子,也没发现铁砂。秦三自是喜上眉梢,知县也放下心,美滋滋地拿着中意的棉布回了县衙,安排人彻查铁砂后,既可写折子向上奏报邀功。
百姓见官兵一个人没抓、一匹布没弄破,还与这店的东家有说有笑地告了别,都有点看不明白了。这店到底是有事儿还是没事儿?
心里揣着疑惑的秦三跑到客栈求教。小暖解释道,“他们俩当然不会自相残杀,我也没有迷人心智的本事,只不过是让玄舞找人移花接木假扮成他们的样子,然后演了一出戏罢了。”
原来是这样!秦三连连点头,也确实是,那俩人在牢里都披头散发的,派几个人高手去趁着老牢头不备将他们宰了,然后再扮成他们的狼狈模样演出戏给老头看,并不难。
“姑娘这计策免除了后顾之忧,比让他们活着稳妥多了。”秦三打量小暖,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让姑娘忽然改变了主意,将这两人斩杀。
小暖没有解释,只是语重心长地吩咐道,“自古诸事,都是福祸相依,咱们铺子的生意越好,越要谨慎。咱们时刻要如履薄冰,要战战兢兢,一步不慎,可能就会万劫不复。此事你和绿蝶、展福必须重视起来,制定详尽可行、花钱又少的方法,让店铺的管理更加严格化。首先是掌柜和管事的监督问题”
小暖将铺子的事情一一交代给秦三后,便到了傍晚十分。小暖问玄迩,“那对老夫妻的儿子还没抓到?”
玄迩摇头,“音信全无,怕是还在哪个土洞里躲着。姑娘,留下他后患无穷。”
小暖点头,“让玄其带人严密搜查,务必将他擒获。”
说完,小暖低头看了一眼团在她脚边睡觉的大黄,大黄昨晚和玄其奔波了一夜,寻到了两个人、刨出了一堆铁砂,这战绩已经够吓人了。今夜可不能再派它去寻人,因为现在已经惊动了官府,动静太大了。如果大黄今晚出去一定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目标,小暖不想让人知道它的真本事,以免给大黄带来杀身之祸。
玄迩低声道,“姑娘放心,玄其虽看起来傻呆呆的,但做事细心周密。现在已有两个案犯在手,刨出剩下的铁砂指日可待。”
小暖微微点头,“明日一早,咱们启程继续南下,去京城!”
三爷还在京城等着她呢。
接下来无话,待到小暖一家到达京城时,益州知县的折子也到了天章阁。右相拿着折子看又看,皱起眉头,果然小暖在哪里,哪里就会出事儿。这么个招祸的女子,晟王真要娶进门?
见他拿起奏折就要走,三爷开口问道,“右相拿的是什么折子?”
明知故问!右相方才明明见到晟王拿着这份折子看了半晌的!
不过,行势比人强,右相不想得罪晟王,只得扬起奏折意思一下,“登州知府递上来的益州的奏折,老夫将它呈送御览。”
紧要的折子,天章阁要尽快送到建隆帝面前,请他拿主意。
三爷盯了右相手里的奏折几眼,才点头,“此事耽搁不得,您老速去。”
说完三爷低头继续忙活,本以为晟王要抢走奏折的右相立刻起了疑心,莫非这个奏折有什么问题,所以晟王自己不送,反而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来送?
那他送还是不送呢?右相地目光左右看了看,干脆将奏折放在了翰林学士卢正岐面前,“老夫还有事要忙,正岐将此奏折呈给圣上吧。”
天章阁秘书卢正岐见三爷伏案不动,便老老实实地拿起奏折去了宜寿宫。建隆帝仔细看了后,问道,“卢爱卿,此事你如何看?”
卢正岐老老实实地回话,“单就奏折所书此事尚未明了,无法断清情况。不过悬了两年未决的案件有所进展,微沉觉得这是个好的开端,若是能追回铁砂,也可消除不少隐患。”
确实如此,建隆帝拿着奏折沉吟片刻,吩咐道,“此事事关重大,拟旨,令大二皇子柴严易即刻启程,亲自督查此案。”
“是。”卢正岐领命而去后,建隆帝叹了口气。德喜知道刚才圣上是想让大理寺卿督查此案,可现在大理寺仍在办着清王石棺的案子,金益昀实在脱不开身。不过此时圣上能想起易王,皇后娘娘又该高兴了。
“德喜,此案为何又与陈小暖又关?”建隆帝拧眉问道。
德喜就知道圣上会这么问,笑道,“益州商号论底子硬,秦日爰的铺子是首当其冲。贼人想用秦日爰的货船运铁砂,是为了避开官兵的验看,这也算正常。”
建隆帝依旧皱着眉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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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九章 皇商()
德喜见圣上还有疑惑,便又进言道,“此事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针对文昌郡主,想着陷她于危境。若非那些铁砂阴差阳错地被人换下,秦日爰性命不保也就罢了,他的铺子也危矣。那铺子中定有文昌郡主的股份,此举必定会大挫郡主的士气……”
“你这老东西,怎会替陈小暖说话?”建隆帝慢悠悠问道。
德喜捂着嘴,尖声尖气地笑了,“文昌郡主怎样,德喜不关心,但晟王入天章阁后,做事勤勤恳恳,您现在每日能多睡半个时辰,气色也越发的好了。德喜想着若是陈小暖因为铺子的事儿闹起小脾气,晟王怕是会分心,到时怕内阁的大人们都少不得要抱怨几句了。”
建隆帝也笑了起来,“自圣祖开朝以来,晟儿还是皇族内第一个重情的,这孩子……挺好。他在内阁朕确实松了不少心,若论才干,晟儿比当年的左相一点不差,能养出这样的好儿子,朕心甚慰。”
情种当不了皇帝也易被控制,有这样的儿子,建隆帝越想越开心,“传旨,以后皇宫中用的棉布,都由陈小暖的棉坊中出。她既喜欢钱,朕便给她,省得朕得皇儿因此闹心,惹出乱子。”
“郡主知道了,不晓得要怎么高兴呢。”德喜笑弯了眼睛,不管圣上百年后哪个皇子当皇帝,都离不开晟王的辅佐,他只要讨好了晟王,就是为自己留了条活路。晟王是个记仇又记恩的人,这样的人不能得罪只能讨好,你帮他做了事,他一定会记得。
如此下去,他以后的路也就稳了,德喜的脸如菊花般绽放。
待卢正岐快步走进天章阁,一直等着的右相赶忙问道,“正岐,圣上现在心情如何?”
“下官也看不出来。”卢正岐微微摇头,然后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继续做事。
这意思也就是说圣上看了益州的圣旨,也起了疑惑了!右相忧心忡忡地叹口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后却偷偷翘起嘴角,晟王和陈小暖现在风头正盛,此事他可要与贺王好好运筹一番,杀杀晟王的锐气,好让圣上分眼看明白朝中不只他儿子能干……
正说着,有太监来传话,“圣上派易王亲自督办益州铁砂案,请卢大人拟旨。”
右相闻言转头见晟王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折子,心中嘀咕着这案子让易王去办,可见昌郡王这段时日日日进宫请安的功夫算是白费了。
易王和晟王这哥俩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不知易王这次会不会把陈小暖牵扯进案子中,以此要挟晟王站在他的一边。想必晟王面上沉稳,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
右相正要说两句局动摇晟王的心性的话,却听又有人来了,“圣上传旨,以后皇宫所需棉布皆由文昌郡主的棉坊供应,请卢大人拟旨。”
刚提笔写完一份圣旨的卢正岐微愣,赶忙提笔写这第二份圣旨。刚刚还窃喜的右相,顿时被泼了一瓢冷水。还没等易王去查案,圣上就亲手把小暖摘了出来,还给了个皇商的身份!这是几个意思?
右相心中郁闷,面上却笑得十分和煦,“恭喜晟王。”
写圣旨的卢正岐也跟着道,“恭喜王爷。”
三爷合上奏折,心情甚好地点头,“多谢。卢大人这旨拟好后不必着人去传旨,待会儿本王带过去便可。”
卢正岐心领神会,提笔狂书,誉美之词连成串地落在明黄锦绢上。右相笑眯眯地问道,“有了这笔大买卖,文昌郡主必定开怀不已。”
三爷亦笑道,“能给祖母和父皇送布做衣,她必然是开心的。小王听说贤文也想做棉布生意?若是他有什么不懂之处,可派人去棉坊请教,棉坊内有登州几十家织布行的工匠共同钻研技艺,贤文的工匠去了,必定获益不浅。”
右相内心挥舞小拳头,面上则带着惊喜,“王爷所言甚是,老夫回家后便与贤文讲,让他尽快派人过去,还有秦安人写好的种棉书,刊印出来后老夫也想向王爷讨一本。今日阁中折子少,听闻郡主已经到了第四庄,王爷不如先回去传旨?”
晟王含笑接过卢正岐写好的圣旨,“也好。小王桌上这些奏折,就劳烦程大人和卢大人了。”
右相……
卢正岐拱手,“王爷放心。”
三爷拿着圣旨去了宜寿宫请建隆帝盖玉玺,建隆帝见沉稳的儿子也沉不住气了,笑了他一阵儿才盖了玉玺,又问道,“小草可跟着一起来了?”
“她们母子三人一起来的。”三爷回话。
建隆帝愉悦地眯起眼睛,“你跟秦安人说,让小草到宫中陪你母妃住些时日,好让你母妃指导她作画。”
三爷先喜后忧道,“父皇,儿臣听秦安人讲过,小草自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她身边,离了她就睡不着,若是让小草进宫,怕是得折腾几个晚上才能安稳。”
孩子离不开娘,但秦氏是外妇不能跟着一起来宫里住着,建隆帝只得退而求其次,“那让她白日来,晚上回。”
三爷点头,“儿臣替小草谢圣恩。”
期待小草的画许久的建隆帝叮嘱道,“让她带着近日做的画来,朕要看看她是否有进益。”
待三爷到了第四庄传圣旨后,又说了建隆帝的口谕,小草一跳多高,“娘,姐姐,大黄!小草能进宫去见娘娘啦!”
“这次你的画技必定能涨一大截。”小暖替妹妹开心,又替她担心。宫中复杂,小草一个小娃儿去总去,可不是好事儿。
“汪!”大黄跟着叫了一声。
秦氏欢喜道,“你去了好好跟娘娘学,可不能惹娘娘生气,知道不?”
“小草知道。姐夫,娘娘说让小草几点进宫呢?”小草跑到三爷身边,抬着喜悦地小脸问道。
三爷笑道,“若是你想早一些,每日我进宫时带你过去,回来时再带你回来也可。”
小草回头,眼巴巴地看着姐姐,不知道这样可以不可以。
三爷把小草送去再接回来是为了保护她,小暖自是同意的,“如果这样不耽误三爷做事,那是最好不过。”
第七九零章 全家总动员()
小草立刻欢呼起来,与娘亲叽叽喳喳地说起明日进宫要给娘娘带点什么。晟王则与小暖去书房说话,大黄见了立刻跟上。
进了书房后,三爷摸了摸小暖微凉的小手,叮嘱道,“冷就多添衣物,拿出斗篷披上。王府里有不少银霜谈,我明日让全桐送几车过来。”
“才刚入冬,哪就要烧炭了呢,我加个毛茸茸的暖袖就好了,前两日铺子里刚得了几张好皮子,做这个正合适。”小暖拉着他坐在椅子上,正要说话,大黄却挤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小暖。
小暖只得放开三爷的手,坐到另一边椅子上,大黄立刻把狗头凑到小暖膝盖上。小暖一边给它顺毛,一边扬声道,“春花,把我的蓝色小包袱拿进来。”
春花拿了包袱进来,见到趴在姑娘腿上的大黄,忍不住偷看了三爷一眼,被他的冰冷吓得一激灵,赶忙退了出去,暗道这家里,最不畏惧三爷气势的,或许就是大黄了。
小暖打开包袱,拿出一双自己刚做好的皮手套,递给三爷,“天气冷了,三爷戴着这个手套骑马手就不冷了。”
前日他赶到益州时,小暖握着他冷冰冰的手就有了这个主意。大周的衣裳袖子的确很长,垂下来可以盖住手背,可骑马时却挡不住寒风往袖子里钻。三爷经常骑马,戴副皮手套很是不错。
小暖拉过他的大手,给他戴上,“我知道你不是很怕冷又不喜欢丑胖的东西,这手套是用软羊皮做的不算蠢笨。这个不算成品,就是让三爷试试尺寸,下一双小暖一定做的比这个更舒服。三爷活动一下手指,看行吗?”
三爷动了动手指,这护住手心又裹在手指头上的东西叫手套一点也没错,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