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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牒是鸿胪寺发给出家僧道的身份凭证,凭着度牒,僧道可免地税、徭役。度通师徒由永福寺转到南山坳去,度牒得重新办过,这就相当于现代换了户口所在地,需要重办身份证一样。小暖提议道,“明日不成,贫道得先进宫请圣上给南山坳的寺庙赐名后,才好去鸿胪寺办度牒的事儿。度通师兄不妨趁着明日先将你想要的佛经列个单子出来,也好让许大人照单办理。”
好办法!度通惺惺相惜地望着小暖,高兴地道,“阿弥陀佛,九清所虑甚是周详,小僧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
俩人相视而笑,都有找到了同类的感觉,聊得非常开心。
“汪,汪,汪!”旁边趴着的大黄忽然叫了起来,跑着出去了,惊得厨房里的行止手里刚揉好的馒头掉在了地上。
第八零二章 木刑回来了()
小暖跟着大黄出去,待看清来人,她脚步飞快地跑过去,“七师兄,你的脚好啦?”
七月初时,大黄在南山坳发现石棺,张玄清将石棺拉回长春观中看管时,有恶徒前去抢石棺,与长春观的道士缠斗,长春观死伤甚重,张玄清也因用脚踢飞火药球被炸伤,不便行走。
张玄清跺了跺脚表示自己已经痊愈了,“只是皮外伤,过了百日也该好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是该好了。小暖接过师兄的包裹,小声问道,“师兄怎么进京了?”
上清宫师兄弟八人,若非得师傅许可,是不能进京的。如今师傅还在狱中,能让张玄清跑这一趟的也只有如今守在上清宫的师姑师无尘了。此地耳目众多,张玄清只道,“不是坏事,九清莫担心。师傅和三师兄可好?”
“师傅他老人家在狱中安好,三师兄那边九清没见到,听说也平安无事。”小暖请师兄往里走,路过和尚们的小院时,就看圆通、小草和度通三个正在院里升火烤馒头。见到姐姐回来了,小草举着手里的两个小馒头喊道,“姐姐快来,小草也给你留了一个!”
呃……这是刚才掉在地上的那个馒头吗?度通果然很会过日子。小暖侧身,“七师兄来,见见度通和圆通。”
小暖的七师兄,自然就是上清宫宫主师无咎的其弟子张玄清了。度通和圆通立刻站起来问礼,“阿弥陀佛。”
张玄清打道号还礼,又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小暖,询问她怎么弄了一窝和尚到家里来。大黄见小暖不过去,便颠颠地跑到小草身边叼了一个她手里的棍子,又颠颠跑回来塞在小暖手里。小暖哈哈笑了两声,将馒头递给七师兄,“此事说来话长,七师兄先吃个烤馒头?”
圆通赶忙道,“张道长且慢,馒头还没烤好呢。”
度通邀请道,“张道长,要不要一起来烤馒头,烤熟的馒头味道很是不错。”
张玄清默默接过馒头,跟两个和尚、一个小丫头、一条狗围着火堆慢慢烤。小暖见了这场景,竟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只得仰头看着天上已经发亮的金星,暗道今天也是一个赶巧的日子。
今晚的豆腐宴斋饭很好吃。从“禅房”参禅出来的智真,与七师兄吃饭时一直谈些小暖听不懂东西;小暖则与度通探讨打理寺院和铺子的共通之处;小草和圆通一起嘀咕着他们的乐事,时不时地笑几声,气氛和谐而融洽,完全没有出现小暖担心的僧道对立场面。
待用完饭后,小暖送七师兄回客房歇息。张玄清回到房中,先问小暖,“师妹看智真如何?”
“得道高僧,比他师傅慧清要强很多。”小暖如实道,慧清那家伙一看就没佛性,只会钻营。
张玄清点头,“若是不出意外,永福寺下一任方丈该是智真。现在趁着慧清闭关参禅,永福寺的监院僧智藏却借着点小错就将智真逼走,目的就是为了争夺永福寺的方丈之位。待慧清出关后,智真就能带着他的徒弟们再回永福寺,南山坳的寺庙还是会空着。”
小暖见师兄憋着一脸坏主意,便顺他的意问道,“那依师兄之见?”
“你不是说要进宫见圣上么,就请圣上封智真为南山坳寺庙的方丈,等慧清出关时木已成舟,也只能干瞪眼,待他百年后把永福寺交到其他徒弟手里。到时候,嘿……”
小暖心领神会,“他的其他弟子,都没师姑的大弟子怀充师兄厉害!等慧清圆寂后,接下来几十年他们永福寺绝对斗不过咱们玄妙观!”
“师妹太不谦虚了,说十几年就不少了,怎能一口就说到几十年呢。”张玄清笑地开心,“师妹进宫为南山坳的寺庙请名时,顺便请圣上给南山坳的道观起个响亮的观名,再请圣上封师兄做个风光观主吧。”
小暖一下咳出了眼泪,听七师兄这口气,好像请圣上赐个名、封个观主是件随随便便的事儿一样。这真有那么简单吗!他是不知道建隆帝有多小心眼儿,自己提了这个,他不一定九转十八弯地琢磨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略尴尬的张玄清待师妹不咳了,才低声道,“这是师姑的意思,师姑说此事不难。师兄就是觉得吧,南山坳是你的地盘,怎能让秃头和尚占了上风呢。所以,咱们的道观得比他们的大,名头得比他们的响,香火得比他们的旺!”
小暖哈哈傻笑两声,“九清可以试着去宫里请旨,也可以将道观盖得比和尚庙还大,但是名头和香火就得靠着师兄了。”
张玄清斗志昂扬,“师妹放心,待师兄抓住杀我徒儿们的凶手后,就把全部心思放在道观上!”
小暖一头乱麻地出了客房,玄舞上前低声道,“三爷带着木刑来了。”
要借调给左相审大案的木刑这么快就回来了?三爷带他来见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小暖加快脚步,待到书房才知三爷和木刑是变装前来的。
一把大胡子的木刑上前给小暖行礼,“郡主,属下审问在益州囚犯时,查出了三个被他们安插在绫罗霓裳铺子里的细作,这三人已被秦三宰了。秦三请郡主示下,是否需要动用暗卫,尽快将绫罗霓裳所有分号铺子里的管事和伙计都细查一遍。”
竟然还有这种事!小暖追问道,“这三人都是为了运铁砂混进铺子里的?他们的主子是谁?”
木刑摇头,“只有一人是为了运铁砂,另外两人只是奉命潜伏,并未接到进一步的行动命令。他们也只知道自己的上线就是那对老夫妻,而这对老夫妻的上线已经逃走,暂无消息。”
小暖低头沉思片刻,才道,“不用劳烦暗卫出手,三爷给我的这些人再加上我手里的,足矣。京中事了后,我会趁着年底查账,把所有的店铺巡查一遍,揪出每个可疑之人!”
三爷凤眸含笑,他就知道小暖不会让暗卫出手,这丫头要强得很。木刑则两眼冒光问道,“待郡主巡查铺子时,可否让属下随行?”
小暖疑惑了,“你不是要帮着左相追查羽林卫大营药箱一案么,能脱得开身?”
郡主察言观色识人的本事可谓登峰造极,跟在郡主身边学习的机会,木刑怎会错过,“能,此案半月内属下定查个水落石出!”
第八零三章 大隐瘾于朝()
半个月就能破案?小暖很想跟木刑说他这话说得有点大了,但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小暖只得默默转头看三爷,见他也不吭声,好像木刑没说啥一样,便应下了,“好,这话听着提气!我等着你,半月后你随秦东家一起巡视绫罗霓裳的二十三家分号!”
木刑出去后,小暖好奇地问三爷,“三爷的暗卫大都姓玄,管理秦记铺子的管事们才姓木,为啥木刑和木开也姓木呢?他们都是从秦记到三爷身边的?”
三爷解释道,“应该说他们是我舅父的人。”
小暖更好奇了,三爷还是第一次跟她提起华嫔娘家的人,而且他用的不是“舅舅”而是“舅父”,说明他与这位舅舅其实关系很好。小暖没想到,除了乌羽和自己外,三爷还有关心很亲近的人。
“母妃被选入宫后,圣上给了华家丰厚的赏赐,以示他对母妃的恩宠。舅父用这些钱暗中创办了秦记,并在我十二岁时找到我,将秦记转到我的手中。舅父栽培出来的木姓管事和下人们,也一并归入我的名下。”三爷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小暖一直就觉得奇怪,三爷现在才二十,而秦记存在却已有二十多年了,只是这涉及到三爷的秘密,他不说小暖也就没问。
小暖知道三爷外祖家乃是书香门第,原本只是在潮州做小文官,后来因为华嫔入宫,三爷的外祖才升了官,不过到死也只是个没有实权的五品外官而已。
不同于三爷的外祖父,其舅父华远怀现任临江知府,可是二品大员了。
大周皇帝统领京中六部、五监、九寺衙门,并将九州除京畿外地区域划分为十四路、六十一府、二百四十州。大周的“路”相当于现代中国的华中、华北、华南、东北等七大区的划分,起初并不是作为行政区域而设置的。所以路这一级比较混乱,设官无定式也无定员。有的路有专门的安抚使、节度使、转运使等职官,有的则没有,而是由路所辖的府的知府兼任。
与府并列的,还有州、军、监,府、州、军、监的区别在于:但凡政治、经济、军事三者兼重的地方设府,有驻重兵的军事地区设军,工业区如煮盐、冶铁等重要地区设监。府的地位比州略高一些,稍大的州则多升为府。
大周用文臣知府事,皇帝会派二品以上的官员充任知府,能被派出去的知府者,都是比较得皇上信任的官员。华远怀能任知府,是比他爹的官职高了许多,不过小暖看过这么多本邸报,邸报上关于临江知府华远怀的消息很少,也就说是他这个临江知府干得并不出色,但也没差到需要京中衙门关注的地步。所以小暖一直以为华远怀是个无能之辈,是靠着妹妹入宫的关系才得了现在的官职,想必抱着与她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华远怀这个人虽居高位却没引起众人的关注和重视。
现在听三爷这么一说,小暖立刻改变了想法。能以一人之力开创秦记的,怎么可能是个平庸无能之辈!于是,小暖很是热情地问道,“三爷,你的舅父除创办了秦记,还做着什么营生?小暖想跟他学做生意,他太厉害了!”
三爷笑得柔和,“你以十二岁的年纪白手起家,只用了两年便创出绫罗霓裳这等规模的商号,舅父来信说,你比他厉害许多。舅父创办秦记时,已是及冠之年。”
听到自己曾被牛人写信夸过,小暖的嘴角恨不得咧到后脑勺,“哪敢跟他老人家相比,如果没有三爷和赵大哥帮助,小暖也没有今日。”
她这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三爷把她的小手握在手里,以拇指轻轻抚摸她的掌心。蹲在书房里的大黄看着他这亲密的动作,似乎很不满意但却没有出声反对。三爷看着大黄严肃的狗脸,又道,“舅父只留了两个田庄,并无其他营生。他志不在此,当初创办秦记,是为母妃在宫中为难时,他不至于无钱为母妃疏通。后来舅父才知只有钱也无用,才入朝为官,一步步走到现在。”
三爷这几句话里,蕴含着太多的消息和感情,小暖觉得心酸又欣慰,原来三爷也有一个很好的舅舅,一直在暗中帮着他,“小暖常听人讲,‘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三爷的舅父是小暖这些年来见到的第一个大隐。”
“舅父的学识、才情,绝对配得上这两字。”三爷是个内敛的人,不习惯将感情宣之于口,便转而说起他今日的来意,“智真要跟你回南山坳?”
小暖立刻点头,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后,询问三爷的意见,“三爷觉得小暖明日进宫向圣上请庙名和观名,合适吗?”
“你不必专门跑这一遭,明早我进宫请安时,顺便将此事办了。”
听三爷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小暖都惊了,“就这么简单?”
三爷解释道,“圣上在清王墓上修地藏菩萨庙本就有压制清王后人运道之意,有智真这样的高僧自愿前往镇守,圣上当然不会反对。佛道势不两立,在南山坳修座道观能与寺庙相争,也是圣上乐见其成的。师无尘久居京城,对圣上的心思摸得很透,所以才让张玄清来找你。”
原来是这样!解决了这件事儿,小暖的心情放松许多,眼睛眨啊眨地与三爷开起玩笑,“三爷能不能请圣上给我家的道观,起个比菩萨庙更响亮的名字?”
三爷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头,宠溺地笑道,“真当你的男人无所不能了?”
小暖与三爷玩笑时曾在他面前提过几次“我的男人”,没想到三爷记下了,还会翻过来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