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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踹的妇人顺势在地上打滚嗷嗷直叫,“打死人了啊,快来人那,有人昧着良心抢我们陈家的东西啊——”
话音未落,刚出去的王大人又走了回来,阴沉着脸站在院门口,吓得那妇人一激灵爬起来,“大人。。。。。。这小丫头打我。。。。。。”
王大人厌烦地向院内看了一眼,皱起眉头,不愿多与这等人打交道。
小暖见此立刻带着信叔和娘亲推开贪婪无理的妇人们走到大门外,让母亲在稍等,她独自上前与王大人说话,“王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王大人跟着小暖避开门前看热闹的人群,走到布庄内,才道,“你等不应在此逗留,尽早离去为好。”
小暖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多谢大人好意,不过民女的娘亲受林奶奶的传艺之恩,如今又添了老人家的赠宅之谊,林奶奶的身后事我们不能放手不管。”
王大人看了看几步外弱不禁风的秦氏,再低头看着面前这不大点的黄毛丫头,不知该说她们是真善,还是。。。。。。真傻。
“大人,民女陈小暖,家父陈祖谟。”小暖抬出陈祖谟的名头。
王大人果然惊了,“你乃秦家村陈状元之女?”
小暖点头,“正是。”
“那,那位。。。。。。”王大人知道陈祖谟与发妻合离之事,不知该如何称呼秦氏。
“那是我的娘亲,秦夫人。”小暖微笑。
这就真的是了。王大人冲着远处的秦氏拱拱手,又略弯腰与小暖道,“在下王正,乃是衙门办差的小吏。在下不识夫人和姑娘,还请姑娘莫怪。”
“王大人客气了。方才您秉公办事为我等主持公道,民女佩服之至,请大人受民女一拜。”小暖深深一躬。
王正立刻避开,“姑娘谬赞,在下受不得。”
小暖笑道,“王大人,实不相瞒,我家有田有院,我们从未打过林奶奶家产的主意。可您也见了林家这些人的嘴脸,若非如此便是将这小院交与她们也未尝不可。不过现在,民女却不想交,因为这要做不止让我们心里添堵,也违了林奶奶的一番好意!”
光风霁月的陈状元之女,怎么可能贪图一个老人的小院子。王正立刻点头,“陈姑娘言之有理。”
“不过,我母女如今势弱,还需请大人主持公道。”
王正立刻言道,“此乃在下分内之事,我这就回去派两个衙役过来帮忙料理林家老夫人的身后事,那等妇人最是怕欺软怕硬,见了官差便不敢寻事。”
小暖眼睛顿时亮亮的,“若能如此,真真是帮了我们母女的大忙,多谢大人。”
王正握拳咳嗽一声,“朝廷恩待为国捐躯男儿之寡母,在下所为本属职责所在,姑娘不必客气。”
第八十三章 牛犬大黄()
果然是上道儿的好官,办事公证又不迂腐,小暖非常喜欢这个王正大人!
送走王大人,小暖回到母亲和信叔身边,三人心中也安稳了。
小暖对信叔道,“麻烦信叔去纸马行,多为林奶奶置办些纸马,所需银钱皆有我们母女支付。”
信叔接了小暖的钱,立刻转身去办事。
此时,林奶奶屋里的几个妇人将里边的东西翻了个底掉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正骂骂咧咧的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时,却见两个穿官服的官爷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言说奉命过来帮督办林家老人的后事。
紧接着红白喜事行的人也赶着马车过来,卸下一车车的东西,留下四人协丧事并请来两个念经的和尚,将她们看得目瞪口呆。
办事人业务熟练地布置好灵堂,又摆起供桌焚上香火纸钱,将老人的尸体移到灵床上。四个僧人也开始盘腿坐在院中敲木鱼念经超度亡灵。
待小暖和娘亲再回到林奶奶的小院时,只见方她们走时还凶神恶煞的几个妇人正跪在灵堂右边大哭,哭声甚是悲切。
那抱刀坐在灵堂外的桂花树下的两个衙差,甚是唬人。不知为啥,小暖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大黄的影子。
两衙差是奉了王正的令而来,见到小暖母女偷眼打量一番,对对眼神儿。心说这就是那负心汉陈状元的闺女和下堂妇?这妇人长得不错啊,陈状元咋就看不上了呢?还有这小丫头看着也满机灵的,咋也被扫地出门了呢?
人比人得死!哥哥兄弟们还没娶上媳妇呢,人家陈状元赶走娇妻幼女,又要迎娶金枝玉叶了!
见两官爷的脸色忽然变得很拧巴,灵堂内的妇人们以为她们哭得不卖力,这官爷又不高兴了,于是又放声大哭,她们啥也不想要了,只想回家啊!
小暖跟衙差打过招呼后出门,一会儿就拎回来一袋子瓜果和一袋子点心摆在桌上,“两位大哥辛苦了,天热,吃些瓜果解暑。”
两人打开看到下边还压着几粒碎银子,对小暖越发的满意了。心说这么有眼力会办事的闺女,陈状元居然舍得赶出来,真是眼瘸了。
小暖安排好这里的事情刚要走,穿着孝衣的林家男人们气势汹汹地赶来助阵了。
他们进院见到大马金刀坐着的官爷,也马上怂了,乖猫一样跪在灵堂左边,大哭陪灵。
他们来了后,“孝子贤孙”、房衣纸马、念经超度,样样齐备,小暖和秦氏放心地返回秦家村。
回到村中,秦氏便进屋了。
小暖先去陈三婶儿家把小草和大黄接回来,进屋见娘亲还躺在炕上,便倒了杯水递上去,“娘还在为林奶奶的事儿难受?林奶奶亲人们都已去世,她岁数也大了,又是睡着过去的,信叔说这样的叫喜丧,咱们该替她高兴才是。”
秦氏摇头,“年俞七十,人丁兴旺,无疾而终,才能算上喜丧。”
古代常识白丁的陈小暖没词了,按照娘亲的说法,林奶奶家人死的一个不剩,跟人丁兴旺不挂边,真不算喜丧了。
秦氏接着道,“娘难受的不是这个,是林家人的做派。娘算是看明白了,家里晚辈多有啥用,若是不仁不孝的,死了只想着争财产,还不够添堵的。这世道,除了亲生的还能望谁,差一点也不行啊。”
小暖没想到娘想的居然是这个,怕她又钻到牛角尖里闷在心里难受,小暖赶紧劝道,“若是家风不好,亲生的又怎么样,还不照样为了几两银子争破头?所以孩子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孝不孝。”
“那倒也是,教不好就一个也指望不上。”秦氏坐起来,幸好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没长歪。这么一想,家里人少也是好事,清净。
“就算不是亲生的,若是仁孝,你施以点水之恩,人家就会涌泉相报。您和林奶奶非亲非故,受了她的点拨,不就知恩报为她的晚年和后事操心?所以林奶奶才会将房子留给您,这也算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吧。”
秦氏将散乱的长发梳起,琢磨着小暖的话,“你这是拐着弯儿的夸娘呢?”
小暖顽皮地笑了,“这样娘都听出来了,果然厉害。”
想起林奶奶那房子,秦氏又为难起来,“那房子咱们该怎么办?娘从没想过要你林奶奶的房子啊。这要让邻居们知道了,不知道怎么说咱呢。”
小暖倒是非常坦然,“娘不用担心这些闲言碎语,信叔会处理好的。林奶奶给您,您就收着,我本来也打算在城里买个小院落脚的,有了林奶奶的小院倒也省事了,以后咱们逢年过节的多给林奶奶烧些纸钱就是。”
“可林家人那里。。。。。。”秦氏怕那些人不甘心再来闹。
小暖才不怕那样的人,“娘把心放到肚子里,咱们越强,他们越弱,不足为惧。实在不行咱把大黄带过去溜几圈,吓不死他们!”
。。。。。。大黄不过是条狗,吓唬一两个人还成,那一大帮子人怎么会怕一条狗呢,秦氏忍不住摇头。
“汪!汪!”院子里的大黄忽然欢快地叫起来,抬狗头望着房上直摇尾巴。
小暖隔着窗户喊,“大黄咋啦?”
正在玩抓石子的小草头也不抬,“大黄说它看到房顶上有人,很开心。”
。。。。。。
小暖和秦氏吓得立刻从屋里跑出来,往房顶上望去根本不见半个人影。
“人呢?”
小草摇头,“小草没看着,是大黄说的。”
小暖见大黄还在晃尾巴,立刻抄起家里的粪叉,“大黄,走!”
秦氏抄起砍柴刀追出去,小草一看,也扔下石子抓了跟烧火棍兴高采烈地跟着。。。
“汪汪!”大黄绕到房后闻了闻,往北追去。
小暖家是村北最后一排房子,后边就是一眼望不到边儿的田地了。见大黄越跑越远,小暖把粪叉扛在肩上,大声喊道,“大黄,回来——”
稻田垄站着的大黄盯着不远处的稻田摇了摇尾巴,转头跑回来。
小暖摸着大黄的脑袋,“看到小松鼠了?”
“汪!”大黄晃晃尾巴。
“大黄说不是。”小草也学着姐姐的模样,把烧火棍扛在小肩膀上。
“那是玄其大哥来了?”
第八十四章 陈祖谟回乡()
“汪!”大黄晃晃尾巴。
“大黄说也不是。”
小暖不再问,只摸了摸大黄的头,转身,“走,回家!赏大黄肉骨头,今天干得非常好!”
远远趴在稻田里的两人见杀气腾腾的三人一狗终于走了,才劫后余生地钻进旁边的高粱地里,面面相觑。
“大哥”
“二弟”
“头儿说被发现了要怎么罚了没?”
“没“
“真是邪了门了,那狗咋就能看到咱呢?”
“鬼知道“
“玄其哥估计也知道……”
回到家中,秦氏立刻回屋把自己藏在柜子里的一大摞房契、地契、卖身契和合同拿出来,数了一遍见一张不少才稍稍安心,不过这老些东西,藏在哪儿才安全呢,“要不,藏在炕洞里?”
小暖立刻反对,“万一让老鼠咬了咋办?就算没有老鼠,万一咱俩忘了,冬天生活时忘了拿出来烧了咋办?”
秦氏立刻点头,“对,对!不成。那放在那儿呢?”
小暖眼睛一转,“娘,我有办法!”
林奶奶死后停尸三天,就到了入土为安的日子。因她没了儿孙,林家那些侄辈因分不到老人家的财产,没一个乐意扛幡摔瓦的。
最后还是红白喜事行的人收了小暖的银子,找人扮演孝子,点着了老人睡了多年的枕头后,给老人家摔瓦,握着哭丧棒,弯腰一路痛哭着把白幡扛到坟地,后边跟着一溜的车房纸马,众人表现的都十分敬业。
小暖觉得这份银子真没白花,老人也算是风光下葬了。她扶着娘亲一路哭着到了坟地,送老人入土后,结清余款送走红白喜事行的人,又给六位衙差送了吃酒钱,送他们出门。
为什么是六个衙差?因为小暖前两日给的买酒钱足,所以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今天第一次过来的那位衙差小伙子觉得只来半天就收小暖一粒银子,有些过意不去。他望着挂在院子里还没收起的白布条,想帮忙干活,“陈姑娘,这些布咱们帮你收拾了吧?”
小暖经的事少,不晓得这些白布该怎么处理,不过既然拿过来了总不能再拿回布店里接着卖吧?便请衙差帮忙收起来,都送与他们,让他们拿回去交给家人,做什么都好。
衙差们推辞不过,直说以林家人再来闹事尽管到衙门去叫他们,他们随叫随到后,便抱着布欢喜地走了。
他们这一走,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是少了林奶奶的身影,多了香火气息。
小暖跟娘亲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儿,又进屋看了看。红白理事行不愧是专业人士,屋内也收拾的干干静静的,地上连烧过的纸灰都不见一片。
秦氏不愿动林奶奶的东西,带着小暖锁上门,回秦家村。
刚走到村口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秦氏回头见几匹马疾驰而来,赶紧护着小暖躲到路边。
骏马行到近前,骑马之人往路边看了一眼,差点掉下马,他赶忙拉马缰绳停住,死死瞪着路边的俩人。
待飞尘散去,秦氏和小暖抬头,正对上陈祖谟冷似冰霜的脸。
“陈秦两家有人过世了?”陈祖谟臭臭地问道。
秦氏和小暖摇头,她俩穿的可不是死了至亲的重孝,他什么眼神儿。
“那你母女因何披麻戴孝?!”陈祖谟转念一想,莫不是她们听说自己要回来,故意穿成这样给他添堵,坏他运道的?
这样一想,陈祖谟的脸更是掉起冰渣子,“秦氏,你苦求与陈某合离,说好的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为何如今又行这旁门左道之事,你,你自甘堕落也就罢了,为何还带着女儿?真是,岂有此理!”
同是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