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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走严晟,乌铁崖才回头吩咐一句,“将那状元郎送回去,好生照料。”
留下的乌卫才发现新科状元陈祖谟,还中箭躺在地上。
待老将军立在楼边,楼下的百姓便振臂高呼,“老将军,老将军,老将军!”
有乌铁崖在,他们就有主心骨。
乌铁崖中气十足地高声道,“大伙继续赏灯吃酒,擒贼之事自有我金吾卫、守城兵将和衙差来干!”
“将军,将军,将军!”楼下群情高涨,更有人眼含热泪,痛哭失声,十几年不见,老将军风采依旧,乌家军魂依旧!
这就是民意。
严晟躺在车内,一脸肃然,乌家几代人用热血铸出的声望,无人可撼。乌家三子惨死让乌家对朝廷失望,是朝廷的损失,大周的憾事。
此行,必解乌铁崖心结,重振金吾卫!
此时,夜已渐深。
小暖家的小院内,摆着丰盛的祭桌,灯笼高挑。
桌前,小暖、小草、绿蝶皆穿上了大人的衣裳,烧香拜月。
大周中秋祭祀的主神,是与太阳相对的太阴——月神。这一日,各家孩童,凡能走路的到十二三岁的,皆穿大人衣裳拜月亮。男娃祈愿飞黄腾达,女娃祈愿貌美如嫦娥,丰满如洁白之月。(取自《新编醉翁谈录》)
绿蝶虽已满十四,但还不到及笄的日子,也被秦氏押着换了衣裳跪在地上拜着。
别人家娃穿的是父母的旧衣裳,但秦家这仨穿着一水的新衣裳,因秦氏觉得她命不好,怕三个孩子穿了她的衣裳不吉利。
俩大的还好,三寸丁小草穿上大人衣裳实是搞笑,她自己却觉得十分有趣。跪在地上有模有样地拜着,反而是三个中最认真的一个。
“月神,小草要快快长大,长得比三爷还要漂亮,比姐姐还要聪明。”
小暖无言望月,小草这话不该是倒过来——祈祷比姐姐还漂亮,比三爷还聪明吗?
不过平心而论,她还真没三爷漂亮,三爷应该也没有她聪明吧?这么一想,小暖便沾沾自喜了,有个聪明的脑瓜比好看的皮囊重要多了。
“月神,小暖要日进斗金,生意遍大周。”小暖高声说出自己的愿望。
绿蝶也来了豪情,“某要拳打师姐,脚踩师兄,做师门第一高手。”拿下三爷暗卫中的“一”字名号!
秦氏。。。。。。
小暖问身边蹲着的带着黑帽子的大黄,“大黄要什么?”
大黄严肃的仰头啸月,“汪,汪,呜——”
小暖问道,“大黄说啥?”
小草异常肯定地回答,“大黄想吃月亮!”
黄狗食月?小暖。。。。。。
秦氏。。。。。。
不能这样下去,否则惹了月神发怒就麻烦了,秦氏赶忙道,“好了,都起来收拾桌子,咱吃月饼葡萄!”
“好耶!”小草跳起来,却又被衣裳绊倒,趴在大黄身上。
秦氏看了好笑,“快过来娘给你把衣裳换了。”
“不要,小草觉得这样好玩。”小草正新鲜着,如何肯换。
小暖帮她挽起裤管和衣袖,“穿着吧。”
“姐也穿着。”小草笑得比中秋月还亮眼。
“好,穿着。”小暖也挽起衣袖,她比小草高一头,穿大人衣裳倒也不算夸张。回头刚想拉上绿蝶,却见那家伙已脱下套上的大人衣裳。
绿蝶的衣裳一向是紧身利落,她今晚偏穿了一身黑,站在院里总有种时刻要隐形的感觉。
虽然绿蝶跟平日一样端着一张无表情的小脸,小暖总觉得她今日有些紧张,有些不对劲儿。
“当当!”院门被叩响,院中的绿蝶转眼便蹿到门口,低喝,“何人?”
“是老奴,来给夫人和姑娘送点心。”信叔在门外高声恭敬回话。他家少爷感念小暖帮他们度过难关,让他过来送些瓜果点心聊表寸心。
“我去!”小暖拦住娘亲,打开门接过信叔送过来的大篮子。信叔在门外说了许多过节的吉祥话,说得秦氏满脸带笑,也把同样吉祥话送给张三有和信叔,又送了月饼和她自己做的点心。
两厢满意后,信叔拎着篮子告辞。
小暖对娘亲道,“我在门口与信叔说几句话。”
她们一家都是女人,大晚上请信叔进来坐不方便。但闺女年纪还小信叔又老了,今日又是节日,门外行人不断,在门口说几句话还是使得的。秦氏便点头,“莫乱跑。”
绿蝶想跟出去,小暖却道,“就几句话,你保护娘亲和小草。”
绿蝶只好回去退步返回院中。
小暖与信叔耳语几句,信叔连连点头,匆匆而去。小暖翘着嘴角望了眼街上来往的行人,忽然发现其中一人步履踉跄了一下,似是腿部受伤了。
第一一六章 给大黄报仇()
与此同时,那人也向小暖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明明这人生得不错,明明他一脸平静,但小暖的汗毛却是根根竖起又带着点兴奋,假装羞涩地移开目光,转身关门。
关上门后,小暖拍了拍砰砰跳的小心肝儿,急匆匆拉住门边不远等候她的绿蝶,耳语道,“外边有个人,应该是恶匪一伙儿的!”
绿蝶也在注视着外边,并未发现有可疑之人,“哪个?姑娘如何发现的?”
“头戴书生巾,身材高挑的那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跟我之前遇到两个恶匪很像,而且他的腿应该受伤了。”小暖异常肯定。那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富贵险中求”的银子味儿!
姑娘口中说的恶匪听玄其大哥说过,但她却异常冷静,“绿蝶的任务是保护夫人和二位姑娘,擒匪的事儿自有兄弟们去做,姑娘安心。”
小暖也知其中凶险,含笑道,“你说得对,咱继续吃月饼看月亮!”
“汪,汪!”大黄忽然窜过来,大声狂吠。然后,小暖就眼睁睁看着它,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大黄!”小草哭着跑过来,小暖低声吼道,“小草不许动,不许哭!”
小草立刻收了哭声,站在原地不动。
绿蝶护住小暖往回退,只见一头戴书生巾的男子从侧墙上跃过,落地无声。此人掂着手里几块石子,打量院中四人。
秦氏把小闺女拉到身后,颤抖着托出荷包,“大侠,我们一家就孤苦无依的四个女人,请大侠高抬贵手,所有的家当都在这儿了。”
书生巾男子突然出手,一颗石子直奔秦氏的面门。
“娘!”小暖惊呼。
绿蝶快速移动,踢飞石子。而这边,小暖已被男子单手扼住咽喉,提到身边,静静打量着。
小暖吓坏了,不住捶打他的胳膊,却无异于蚂蚁撼大树。余光见绿蝶要冲过来,小暖立马制止,哑声道,“保护我娘和小草,退!”
“动一下,死!”书生巾男子开口了,如刀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戾气。
绿蝶已看出此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不敢轻举妄动。秦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您要什么尽管吩咐,求您饶了我闺女,她还小。。。。。。”
小草握紧小拳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吵!”男子手收紧,抬手打灭灯笼,警告。
小暖呼吸已然不畅,拼命忍着。
秦氏跪在地上只不住地磕头。
男子手微松,问道,“你与柴三什么关系?”
“咳,咳——,我不认识柴三,咳——”终于能喘气了,小暖不住咳嗽,柴三什么的她真不认识。
男子扫了一眼功夫不弱的绿蝶,“乌家人?”在济县,除了柴三和乌家,还有谁能有身手如此凌厉的丫鬟!
“小女子是乌羽的义妹。”小暖不敢再说不是,怕这人发飙捏碎她的脖子或扔石头砸伤家人。
男子冷笑,“义妹?”
“是,咳,咳——刚认的,还没一个月。”小暖努力想着如何挽救家人,现在情况非常不妙,主要战斗力大黄一照面就躺了,绿蝶看样子也不是此人的对手,她深深感到绝望,为今之计是要先弄明白这人的目的。
“大侠您——”
小暖话还没说完,男子手猛地一紧,把小暖拉倒身前扣住,冷喝道,“出来!”
一条黑影,从房顶飞落院中。
依旧是落地无声,小暖的眼睛猛地一亮,房顶上落下来没有声音跟墙头落下来没有声音一比,当然是房顶上这个厉害!
再看黑衣人挺拔如松的身姿,小暖的眼睛都亮了,所有的恐惧不安消散的无影无踪。
绿蝶见到来人的背影,也瞬间安心了,弯腰扶起秦氏,带着小草慢慢后退。
黑衣人声音粗哑,“放开陈姑娘,此事可既往不咎。否则,乌家铁卫杀无赦!”
果然是乌卫!头戴书生巾的男子微微放松,不是柴三的人就好说,他扣紧小暖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威胁道,“派人送某出城,否则——”
还不等他说完,小暖的脑袋向他的脑袋猛磕,抬脚狠踢他的伤腿!这头戴书生巾的男子早已把小暖看做砧板上的死鱼,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他被这死鱼甩了两下,腿疼钻心,鼻子发酸,头晕眼花。
与此同时,黑衣人的短刀直砍书生巾男子扣住小暖的小臂。书生巾男子被迫放手,与黑衣人在月下缠斗在一处。
绿蝶飞速将小暖拉到身后,护着她们退入最近的厨房中。
秦氏和小草抱住小暖,小暖猛咳着,抬手拍拍她们二人示意自己无事。
几招之后,本就带伤又被小暖撞了一脸鼻血的书生巾男子落了下风,一招不慎被黑衣人点穴制住动弹不得。
“出来吧。”黑衣人暗哑说道。
小暖立刻跑出来,一脚狠狠踢在恶匪的身上,泪如雨下,“三爷杀了他,给我家大黄赔命!”
男子疼得面容扭曲,严晟不由得想起木经常说的那句话——这丫头甚喜拍黄瓜,出声安抚道,“大黄无事,只是晕了。”
秦氏并未认出严晟,过来连连给黑衣人行礼,“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黑衣人微微点头,低声问小暖,“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小暖咳着,理所当然地道,“咳,咳。。。。。。一看就是您啊。”
她这话是说自己乔妆易容失败了,但严晟却没来由地一阵心喜,“绿蝶。”
绿蝶单膝点地,“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保护好她们母女和大黄,今夜不许出屋。”严晟吩咐道。
“是!”绿蝶领命。
小草也抓着擀面杖满脸泪地跑过来,“小草要给大黄报仇!”
众人。。。。。。
一直滴着鼻血,命根子疼得钻心的书生巾男子面容更扭曲了。
严晟手起掌落,“也晕了。”
小草的擀面杖在坏人身上狠狠砸了一下,才跑过去看大黄。小暖强忍着嗓子的不适,靠近严晟低声道,“三爷,这个跟上两个一样,都是恶匪!”
严晟摇头,“他不是。”
“一定是!他一身银子味儿,跟前边那两个一样!”小暖异常笃定。
严晟长眉微挑,“银子?”
“不是,小暖不是要银子,这个是三爷抓的,三爷是小暖一家的救命恩人,小暖不要赏银。”小暖赶忙解释道,“我是说他很危险,比上两个要危险多了。”
“安生在屋内待着,不许再出来。”严晟将人提起来,蹿上房顶快速离去。
他这飞身一纵落在月中的英姿,小暖这辈子也没忘过。
第一一七章 严晟的来意()
这一夜,千家万户对月开怀。
这一夜,严晟的暗卫和乌家的铁卫在城中暗兴风雨。
这一夜,大黄深受打击。不只头上被砸了个大包,醒来后又吐了几次,心疼的小暖一家无可无不可,恨不得去把那贼人千刀万剐才好。
“三爷半夜跑到咱家来干啥?”待大黄和小草终于睡安稳了,秦氏才问出自己想了半夜没想明白的问题。
小暖摇头,“估摸是有事儿路过,看到咱们家有难跳下来帮一把?”
“有从房顶上路过的吗?”秦氏不赞同,大半夜飞檐走壁的人在她看来都不是正派的。
小暖摸摸下巴,“应是捉贼路过。”
绿蝶看着昏睡的大黄,觉得主子是专程来找大黄的,想请它帮忙去寻贼首,哪知大黄已被贼人撂倒了。
睡梦中的大黄忽然抽搐了一下,嘴里呜呜了两声,小暖本能地安抚两下,望着渐渐泛白的窗打着哈欠道,“天都快亮了,我看咱们不出门也没事儿了,还是睡觉吧?”
她们这里睡下了,北城严府却异常的紧张。
老将军乌铁崖带着四名铁卫与乌羽在严晟的小院前两厢对立。
“让开!”乌铁崖铁沉着脸。
乌羽倔强地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