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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娱乐联播-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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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开始一直在焦虑地抖着腿,读诗完全没有办法沉下去。。。。。。第一本是阿多尼斯的诗集,有百分之二十的部分重复了我买的《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而第二本诗集,是一本看起来纯粹为了形式化的东方想象,把中国的碑文和法国诗歌结合起来的奇怪的超现实主义的实验品。。。。。。读到后面都想摔书。。。。。。然后我翻到了米兰 昆德拉的《小说的艺术》,我终于被拯救出来了。。。。。。尽管我很不喜欢他,但是我依然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小说的欣赏者。”

    众人在仔细的听着。

    屏幕前的网友们也是仔细听着。

    安再华夏雪他们也是仔细听着。

    只有旁边的张彪疑惑的皱皱眉头,小声呢喃自语道:“你喜欢看书,我怎么不知道。。。。。。”

    “在座的各位想必都读过《堂吉诃德》,在我看来,这本书开启了一个新的文化世界,在书中,堂吉诃德启程前往一个在他面前敞开着的世界。他可以自由地进入,又可以随时退出。最早的欧洲小说讲的都是一些穿越世界的旅行,而这个世界似乎是无限的,但是之后,人们的世界开始变得越来越小。

    巴尔扎克笔下的世界已经没有了遥远的视野,现代建筑构成的图景已经遮住了人们的目光。取而代之的东西,是些社会机构,警察局,法庭与犯罪的世界,军队,国家等等。人们开始领略到了现代文明的基本雏形。人们登上了还有些魅力的现代列车,列车长和他们许诺,在未来,在前方,还有冒险,而冒险中还能得到元帅的指挥棒。”

    众人听着满头雾水,谁也不知道靳长歌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出于一种礼貌,他们还是继续听着。

    他们继续听,靳长歌也继续说:

    “当到了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的时候,她只能憧憬冒险了。她已经溺死在了中产阶级的日常生活中,她没有更开阔的视野。冒险是在这种无聊的生活当中可以撑下去的唯一凭仗。梦和梦想变得十分的重要,灵魂的无限性取代了世界的无限性。个人主义成为了一个唯一的幻觉绽放了出来。”

    “再到了卡夫卡的语言中,我们发现自由仅仅是一个笑话。包法利夫人身上的灵魂的无限性成为了人身上无用的附庸。人们既拿不到元帅的指挥棒,也得不到土地测量员的位置。一个可怜的k可以拥有什么?他的行动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被无聊的逻辑支配着。他可以不停地想着对他的审判,也可以想想他的土地测量员的位置。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可以看到,在昆德拉勾勒出这一串小说简史中,是可见的不断扩大,和世界的愈发退缩。昆德拉相信“价值的衰落”构成了胡塞尔那场有关人性的衰落的演讲的核心部分。”

    终于其中一个年轻人沉不住气了,打断靳长歌,问道:

    “你究竟要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你怎么还胡扯起来了?”

    “胡扯?”

    靳长歌微微一愣,然后便是反应过来了,

    “看来是我错了,我应该先讲我的中心思想说出来然后在阐述,我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靳长歌笑着摇了摇头,他也没生气,然后看了看众人,缓缓说道:

    “其实我想说什么呢,就是所谓的文学,乃〃天童舍利,五色无定,随人见性”。”

    天童舍利?

    五色无顶?

    随人见性?

    听到这几个词语,众人嘴巴中小声嘀咕了几声,行家一出口就知有没有,现在靳长歌这么一说,虽然短短十五个字,他们也并没有全部理解,但是他们能够感受到这几个字中包含着一种深意。

    台上的贾不假笑问道:“靳先生,您说的这句话何解?”

    靳长歌说道:

    “借着我刚才说的话,其实我同意昆德拉的看法,尽管我们看到,小说,或者说文学本身它所支撑的范围日益衰退,但是它始终在做一件事情:贩卖希望。”

    贩卖希望?

    又从前者口中听到一个新鲜词语,众人眉头一皱,这次,却是没有人打断。

    只不过此时,那些原本乐呵呵坐在椅子上仿佛看戏的文学界前辈,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了,一个个双眼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缓了缓,靳长歌又说道:

    “我依然记得我读到我文学启蒙的第一本书————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的时候,扉页上有着品达的一句话:“哦;我的灵魂啊;不求你拥有无尽的生命;但盼你仍对这种可能抱有期望。”我很喜欢这句话,这句话甚至构成了我对文学理解的开端。如果文学不能告诉我另一种可能,我为什么要那么沉浸在其中呢?我想,这是我很长时间沉浸在语词迷宫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但其实,我们非常容易丧失它。”

    说罢后,会场里那些文人前辈眼睛里已经闪烁起了亮光。

    不过大部分人都还是极为的迷茫。

    这些人中包括夏雪唐悠悠等人,都是美眸中都是充满了茫然。

    靳长歌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有些深了,毕竟是钱钟书与阿毛说得话,估计在场的众人能够理解这两位大家的寥寥无几,而且还有镜头前的无数观众。

    恐怕现在很多人都是听得摸不着头脑,指不定心里还在骂呢——“这瓜怂,半天说啥呢!”

    旋即靳长歌便过头,说道:

    “我知道你门有可能不懂我的意思,所以我会给你一个直接的回复:

    我并不关心文学是什么,或者说,我不想给这个回答下一个定义。一旦给定一个定义,我们就要把一些东西排除在外。每一个学派之所以给定一个有关文学的定义,都与他们的意图有关,离开他们的主张去理解文学是什么,并不是客观,可能是一种偏见。结构主义渴望揭示意义背后那个深层的系统;西方马克思主义渴望发现资本主义晚期社会的某些规律;新批评希望能把文本的地位挽救回来等等等等。忽略他们的问题去理解他们的主张,总会带来偏狭。”

    “我感受到的文学,恰如昆德拉今晚给我带来的窃喜。我在出租车上翻看这本书,我有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出租车内开不了灯,只能在停车的时候,借着昏黄的路灯,随便翻开一页去偷看两眼。我的阅读的顺序完全被打乱掉,我只能怀着好奇心一点一点窥探里面的东西,总会带来惊喜。我感受到的可能,恰如今天赶回去的路上,一个小朋友看到我走过来,让他爸爸别让电梯上去,等我进电梯的那五秒。如果他走掉了,我并不能感受到这样的善意。”

    最后靳长歌意味深长的说道:

    “所以,在我看来,文学,词语,世界,意味着种种的可能。”

第427章 对牛弹琴() 
听靳长歌说罢后,场地上,都暂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算是那台上的贾不假也蹙着眉头。

    一会儿后,在前排第二张桌子中间,一位中年男子站起来,开口说道:

    “靳先生这个观点很新颖,但是我却不是很赞同。”

    哦。。。。。

    闻言,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靳长歌也转过身,微微一笑,“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沈振。”

    靳长歌点了点头,“不知道沈先生有什么高见?”

    靳长歌虽然不认识前者,但是周围的很多人是认识的。

    沈振,也是文学界一位响当当的大人物,他最出名的事儿就是曾经获得过“齐鲁奖”,这个奖项的份量虽然不能与“矛盾奖”、“鲁迅奖”相提并论,但是在国内来说,能够获得“齐鲁奖”已经很不得了,你想想,国内的文人那么多,而每年有含金量的奖项才几个,最重要的是,这位叫沈振的文人,也是京城文联的人。

    “怼上了啊。。。。。。”

    看到这一幕,很多明眼人已经看出来了。

    这京城文联准备的“鸿门宴”终于要开始了!

    场外屏幕前的无数观众的双目,也紧紧看了过去,虽然他们对前者说的那些话不是他明白,但是这并不影响众人的好奇心,人是感官动物,就算听不懂,但看着那场中的人的情绪表情和氛围,他们也能够猜个七七八八。

    而原本他们就是看热闹的嘛!

    沈振说道:“其实刚才你说了那么久,我只是听到了一个意思,那就是你认为“文学”其实是无形的,用你自己话来说,你其实并没有给“文学”下一个定义,但是若是按你的观点来说,那那些经典名著算不算文学呢?《红楼梦》《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等等这些名著,是否是文学?若是,那问题就来了,那它们可都是实体,是有形的,这样一来,岂不是与你刚才所说的相悖?”

    胡搅蛮缠……

    靳长歌一听就明白了,前者说的这番话完全就是混淆他的意思,他是从人的感官上来说“文学”,所以他认为每个思想不同的人都有自己的理解,而现在前者是竟然歪曲了他的原意,进行了简单的“偷换概念 ”后,将表面实体的意思说出来了。

    “这是专门找茬来了啊!”

    靳长歌也瞬间明白过来了。

    当然,在座的也有很多高人,他们自然也明白沈振有些“胡搅蛮缠”,不过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开口。

    “不知你作何解释?”

    沈振问道。

    靳长歌轻笑了几声,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你这样认为,那就这样认为好了。”

    闻言,沈振双眼微眯,他也没想到竟然靳长歌不接招,“怎么,难道靳先生不准备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

    靳长歌笑道,“刚才台上那位先生不是说了么,畅所欲言,大家说说自己的观点就行,再者说了,这种题目本来就没有准确的答案,既然你不同意,那就不同意好了!我不会强迫的你去认同,也不会否定的你的观点,就像说到“绿色”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交通信号灯的人身份肯定与交警和司机有关,第一时间想起股市跌停的人的身份肯定与操盘手与股民有关,而第一时间想起帽子的,肯定与吃瓜群众与隔壁老宋有关,所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有你的意见,我有我的想法”。”

    沈振听了,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既然我提出了不同的观点,靳先生您不准备给我们稍微解释一下吗?”

    然后沈振意味深长的说道:“而且,我提出的这问题,在场的很多人恐怕与我有相同的疑惑,你不说几句,恐怕说不过去吧?”

    说罢后,有十几个人也随身附和起来。

    “对啊,给我们解释解释呗!”

    “屏幕前的很多观众也都想知道呢!”

    “你不会怕了吧?”

    “。。。。。。。”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视了过来。

    看到这情况,靳长歌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我在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想必你们都读过《媚俗》这本书吧?”

    沈振点头,“读过。”

    “现在市面上最认可的还是赫尔曼布洛赫的翻译的法文版,媚俗一词被翻译成“蹩脚的艺术”,其实在我看来,这是一个误译,因为布洛赫证明“媚俗”并非仅仅是一部品味差的作品。有媚俗的态度。有媚俗的行为。媚俗者的媚俗需求,就是在美化的谎言之镜中照自己,并带着一种激动的满足感从镜中认识自己。对布洛赫来说,媚俗是跟十九世纪多愁善感的浪漫主义联系在一起。由于十九世纪德国与中欧的浪漫主义远甚于别的地方,所以媚俗在那里疯狂地扩展。正是在那里,“媚俗”一次诞生了,它还在不断被人使用。在布拉格,我们认为媚俗是艺术的主要敌人。在法国不是这样。在这里,与真正的艺术相对的是娱乐。跟伟大艺术相对的是轻浮的艺术,二流的艺术。”

    沈振撇嘴,“那又如何?”

    靳长歌说道:

    “你听我说完,在《媚俗》中还有一个关键的词语——刻奇。”

    刻奇?

    听到这种陌生的词语,很多人都是满头雾水。

    有些人甚至连靳长歌所说的这本书没听说过,就更谈不上什么“媚俗”“刻奇”了,就算是文学界一些年轻人也不知道。

    不过这似乎不妨碍观众们的热情。

    网上。

    “我靠,老靳说的这是啥啊!”

    “有些听不懂啊!”

    “这本《媚俗》是一本外国名著,咱们连《红楼梦》都没读完过,怎么能听说过这个?”

    “楼上话糙理不糙,想当初上学的时候,我最怕的文言文,然后就是这些外国书,主要是看了半天,别说是剧情故事了,就算是那些古怪的人名我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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