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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悄无声息,脚步踩在落叶上几不可闻的声音一瞬间勾住了江枫晚和苏哲的目光。
见到是她,江枫晚神色陡然一变,立即松开了牙关,饱含血色的双唇颤了颤,艰难的大声吼道:“红袖姑娘,此乃是非之地,快走!”
短短几个字,几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身子猛地往前倾倒,剑身弯曲成一道流线弧度,左手率先撑在地面,单膝跪了下去。
这一画面里,司红袖的悠然和闲适,霍白的坚韧和善良,平分秋色。
随着镜头的转动――
苏哲冷笑:“临死还有闲工夫管别人,还真是个君子。”视线瞥过司红袖,眼神里骤然多了一分光彩:“司神医?”
不屑与冷漠,在见到司红袖的一瞬间,骤然转变。疑问的语气里,是毫不质疑的肯定与惊喜,情绪拿捏恰到好处。
与此同时,景初瞬间停下了脚步。
说不清她到底是因为霍白的行为所动,还是萧尘的疑问,亦或者,单纯是出自于医者本心。
景初微微笑着,眸光悲悯而温和,直接朝向二人走去:“不知萧大教主有何事?”
“自是为了救人。”
在说这话的时候,苏哲的神色柔和了些,从眸底透出的期盼令楚洵忍不住叫了声:“好!情痴萧尘,莫过于此。”
无论正也好邪也罢,他笔下的萧尘,从来都是桀骜不驯率性而为,凭心而活,英雄难过美人关,萧尘也不例外,但凡有一丝希望救紫瑶,他都会尽力而为,哪怕不择手段!
“烦请司神医走一趟了。”苏哲的神色依然狂傲,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的狷狂,毫无可以拒绝的余地。
画面定格在苏哲与景初身上,就在这时,江枫晚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用力撑着地面,艰难的站起来,拖着满身伤痕,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景初身前,挡在了他面前,颤抖地双手握着剑,剑尖直指苏哲:“萧尘,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再害无辜之人。”
沾染了血色和灰尘的手背,青筋蜿蜒,他的膝盖微微曲着,隐隐发颤,连带脊背也弯曲了。每一个细节动作,都明明白白告诉着众人,这一刻的霍白,已是强弩之末。
江枫晚突如其来的爆发,在一瞬间将两人压了下去,三人气场,以其最为强。
沈烨的眉心拧成一团,无论出自剧本,还是拍摄所需,江枫晚的表现无疑是非常出色,只是,他的表现太盛了。
他很清楚剧本的走向,接下来,景初和苏哲若是不能扳回一成,那他就该叫停了。
风一过,林子的树叶簌簌作响。
沈烨能够想到的问题,作为戏中人,景初更清楚。他抬手拢了拢狐裘,这一个小动作在镜头里并不跳,却恰到好处的吸引了画面,他顺势往前走了一步,唇边笑意淡了些,若不是仔细看,几乎难以发现。
“萧教主的事,我答应了。”他略微停顿一下,平淡的眼神骤然焕发出明亮而坚定的光,而后黯淡下来:“不过,我也要救他。”
身为副导演的刘贺眯起了眼,偏头看向了沈烨:“还能这样啊?”
“当然。”
沈烨回了他,视线依然停留在画面上,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少年会用这种小技巧顺利拉回画面,随机应变的功力倒是不错,这样一个细节像是锦上添花,更利于的塑造出司红袖已经腐朽的身体。
面部表情细微的变化,眼神戏与语气,恰到好处,失一分都无法体现司红袖对于霍白的动容。
在二人精心雕琢的画面下,苏哲感受到强大的气场威压扑面而来,从每一寸毛孔传递到血液里,充斥到心脏。
尽管有时候会有杞人忧天的想法,但他从来都不是轻易认输的人。浑身血液似乎在沸腾,每一寸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要做得更好。
遇强则强,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鼻翼间充斥着林间树木的清香混着血腥味,令人有些作呕,正如苏哲面上一晃而过的不喜,他冷哼一声,视线从景初身上挪开,停留在江枫晚身上,稍稍敛下眼皮,掩下不满,爽快道:“好。”
伴着话音,他随手将剑掷了出去,银光一闪,从江枫晚鬓旁擦过,刮掉一缕发丝,直直往后而去,刺入身后的树干上,入木三分。
剑身晃了几下,他看着江枫晚毫无惧意的脸,狂傲的笑出声来:“正好这随手捡的兵器不趁手――”
一条过。
半晌,三人才先后出了戏,互相看了一眼,苏哲摸了摸头,爽朗的笑着:“哈哈,一条过!没想到剧组不ng不能过的神话,竟然被咱们打破了”
江枫晚颔首,难得一展笑颜:“大家都很厉害!”
“确实。”景初应和,略显诧异的目光停留在江枫晚身上。凭心而论,他的外在条件和实力非常不错,难怪简佑会签下他。
想到简佑,脑海里蓦然划过舒忘寂寥的背影,景初顿时想到了被他遗忘的问题,简佑怎么可能会让舒忘接这种活呢?
47。回忆杀①()
待拍摄工作结束,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微风习习。om
见到景初回来,云朵喜滋滋的扑上前去:“景初哥哥,你回来的好晚啊”
“这么晚,那小云朵怎么还没休息呢?”景初一个摸头杀,小丫头可劲的在他掌心蹭了蹭,萌得景初心肝儿乱颤。
屋内灯光明亮,小丫头脸上浮现一团红晕,害羞的捂住了脸:“我之前偷偷跑去看景初哥哥拍戏了,功课还没写完呢。不过景初哥哥真的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云朵以后也要像景初哥哥一样漂亮!”
小丫头显然是单纯地夸他角色美,可他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陪着云朵玩了一会,云母过来催她去做功课,小丫头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看着小丫头一步三回头的不舍模样,景初失笑,刚一转身,又听见云朵大声喊着他,转头望了过去:“小云朵,怎么了?”
小丫头站在门边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笑嘻嘻道:“景初哥哥,你要是看到舒忘叔叔了,记得问问他今天怎么没有过来吃饭。昨天舒忘叔叔夸妈妈做的饭菜好吃,说好了今天还要过来的,结果云朵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舒忘叔叔过来,”
云朵年纪尚小,说起话来条理却是十分清晰。
舒忘竟然连晚饭都没吃?
景初心下一沉,启唇微微笑着:“好,哥哥会帮你问的,不过小云朵要好好做功课。”
这回,云朵安安静静地回到了自己屋里,景初直奔舒忘所在的民居而去。
乡间夜色,灯火迷蒙。
在村子里绕了几圈,等到舒忘暂住的民居,正好在门口碰到了沈烨和楚洵,景初颔首笑道:“沈导,楚编剧。”
楚洵双眼瞬间亮了起来,盯着他笑得十分白痴:“红袖女神,你是来找我的吗?”
景初表示完全不想搭理这位路痴编剧,面对沈烨越来越低的气压,迅速的问道:“沈导,我是来看望舒前辈的,不知道舒前辈的房间是哪一间?”
沈烨上前一步,挡住了楚洵大半视野,面无表情:“楼上右拐第二间。”
那神情,恨不得希望景初立刻就从他眼前消失。
“谢谢沈导。”
景初知趣的道了谢,转身就往旁边的楼梯走去。心里着实摸不清楚沈烨为何对他不满,若说演技?他也不差。若说其它?他似乎也没在剧组里惹事生非啊
想不通这些,刚刚上了半层楼梯,又听到身后传来沈烨的声音——
“对了,舒忘晕车,估计不太舒服,有什么事记得及时报备。om”
脚下一顿,立即三两步爬了上去,站在门口敲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舒忘开门,连应声都没有。
一桩桩事叠加在一起,景初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直接去找了屋主说明了情况,屋主十分理解,直接将备用钥匙给了他。
这种乡村民居的房间并不大,摆设极为简单,房内家具陈旧,却擦拭得非常干净。
是以,景初一进屋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舒忘,似乎睡得很沉,淡雅俊毅的面容染了些红晕。等走到床边,这才看得清楚,舒忘脸上的红晕之色明显不大正常,额头沁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掌心传来的温度有些烫。
这是生病了?
周围村落并无医院,最近的医院也在镇上,这会儿根本去不了,可舒忘的情况看上去也不大好,拖到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看来自己有得忙了,这般想着,景初倾身替他拉好了被子,在屋子里翻了一圈也没找到常用的药品,眉头一皱,暗自叹息:这人未免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吧。
认命的忙前忙后,找沈烨借了感冒药,端了盆水在床边坐下,拿着毛巾轻轻擦净了含水,放在水盆里打湿拧干,小心翼翼的敷在他额头。
反反复复好几遍,直到舒忘额头的温度稍微低了些,景初才松了口气。
忙完一切,外面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山林间窸窸窣窣的蚊虫声时有时无。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已经11点多了,这个点,云朵家应该都歇下来了。
这下子可好了,无家可归。
景初哀怨的看了一眼陷入睡梦里的舒忘,见他似乎睡得不大安稳,眉心突地拧成一团,面容看上去有些痛苦,大概是做噩梦了吧?
内心再三纠结了一会,索性倚坐在床边,靠着软垫眯上眼小憩。
——可不就是噩梦吗!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值青春叛逆期,这一点,在舒忘身上尤为明显。
从小在容夏满怀爱意的魔掌摧残下长大,舒忘的逆反心理简直不要太重。
少年站在门外摸了摸裤兜,咒骂一声:“不是吧,钥匙怎么又掉了。”看着院门,利落的翻了进去。
舒家别墅的大院门,对于舒忘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拍了拍门,半天也不见阿姨来开门,少年有些恼意,站在门口大声吼了一句:“妈,我回来了。”
正在屋里打扫卫生的容夏一听这声音,提着拖把怒气冲冲的开了门,指着少年:“宝贝,你又逃课了?还有,别喊我妈!会把我喊老,下次记得喊夏夏小姐!”
“哦,夏夏小姐。”少年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就算喊你夏夏小姐,你也还是会老啊”
“臭小子,说什么呢?”容夏杏眼一瞪,手里的拖把作势要甩过去:“我还没老,也没耳鸣耳背的毛病!”
少年嬉皮笑脸道:“夏夏小姐,君子动口不动手!”
眼见自家母亲的脸色越来越差,横竖不过一顿打而已,少年忙补充道:“夏夏小姐,跟你说件大事,柳禹锡进医院了,那个,我揍的——”
满含怒气的女高音响起:“你说什么!”
少年极具诚意的又重复了一遍,讲述更为详细:“我揍了柳禹锡一顿,下手重了点,送他进医院了。”
“宝贝,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吗?每天帮你擦屁股处理这些烂事,我会很快变成黄脸婆的,万一你爸哪天不爱我了,你这些烂摊子谁帮你兜着?”
容夏开启教育模式:“还有,你说你揍人就不能揍轻点儿吗?把人揍去医院,这事怎么给你兜得住!”
少年双手合十:“夏夏小姐,这次的事就拜托了。”
“这是在做什么!”
气势十足的中年男音从身后传过来,舒默走近了些,面色难看得紧:“好啊,若不是我今天听到,还不知道你学会了旷课、打架,柳家少爷你也下敢揍?你小子翅膀硬了?”
少年身子一颤,连带容夏都无意识松开了手里的拖把。
“哐当”一声坠落在地。
少年跪在客厅,一身傲骨不肯弯下,平静的眸子里满含倔强:“我就是看不惯柳禹锡,揍了他一顿又怎么样。”
舒默气得发抖,手里的鞭子眼见着就要落下去,容夏拦在面前,威胁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动什么手,咱家宝贝顽劣归顽劣,可还是分得清是非,事情没弄清楚,你要是动手我就跟你没完!”
舒默着实气极了:“要不是你总这么惯着他,他会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揍?”说着,绕开容夏,一鞭子挥了过去。
少年跪得笔直,不闪不避。
时值初夏,少年仅一件单薄的衬衫,作为军人的舒默,力道不轻,这一鞭子又没有放水,背后火辣辣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少年咬牙强忍着痛楚:“我没错,我也不会认错。”
看见少年背后明显的鞭痕,舒默手颤了一下,随手将鞭子扔在了地上,怒气冲冲的走了,容夏压低了声音在少年耳边叮嘱了几句,赶紧跟了上去。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