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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烨一直给楼兮瑾夹她喜欢吃的，自己倒是很少吃。不过，宇文烨这习惯他们已经习惯了，倒是穆松知晓宇文烨就是姬无夜，觉得毫无违和感，其他几个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梁道真低着头，始终安静的吃着早膳。昨晚楼兮瑾与宇文烨发生的事情，他们自然都知晓了，毕竟古代的房子不隔音，他们住得又不远，都是一个院子里的，有什么动静清楚得很。
只是转眼间，队长就真的要嫁人了。说来，梁道真的内心还真是有点伤感，可是，他也很开心。队长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就很好了。
果然从女孩子变成女人，气质是很不相同的。楼兮瑾一进来的时候，他们就有这种感觉。想起之前冰绡也是那样，只是当时他们都不知道是这种原因，现在才恍然大悟。
楼兮瑾比起之前的大大咧咧，今早明显就扭捏多了，笑起来都不会像从前那样爽朗了，而是带着几分娇羞，在宇文烨的面前更是如此，时不时的因为吃不下去东西，还带着撒娇的味道。
很快楼兮瑾便带着宇文冰的披风进宫了，当然虞舞也随着她一起去。燕王府被大火烧灭，所以他的尸身移到了栖梧宫，看地理位置，其实皇上对宇文澈真挺好的。
本来在迷信的古代，将尸体放在这么一处好地方，对皇室来说，是很忌讳的事情，但是宇文冰丝毫没有在意。
头七过去，栖梧宫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唯有他的妃子与王妃在守着。楼兮瑾带着虞舞来的时候，宇文澈的正牌王妃一双眼睛都落在虞舞的身上，而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很小的孩子，楼兮瑾猜想，很有可能是宇文澈的儿子。
当然，她看完之后，眼神就落在了楼兮瑾的身上。
“参见燕王妃。”在前面带路的宫女知晓这两人不认识燕王妃，便立即开口道，顺便还蹲下身子，态度尤其的恭敬。
楼兮瑾跟虞舞两个立即齐齐的蹲下身子，语气恭敬的道：“参见燕王妃。”
燕王妃对楼兮瑾跟虞舞两个仇恨颇大，好久，才叫她们平身。楼兮瑾就知道这事情不会太简单，所以在来之前，她跟宇文烨说了一下，估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来了。
宇文澈与宇文烨生前很不合，但是宇文烨是懒得跟他计较类型的。既然是楼兮瑾的祈求，他自然会来的。总不能让自己的媳妇被人欺辱吧？
燕王妃牵着小王爷转瞬又跪在了棺木前，哭哭啼啼的，而才两岁的小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跪在她的身边，他的眼神到处乱转的，懵懵懂懂的，似乎对于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
“燕王妃，臣今天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您应该得到通知了。”楼兮瑾带着虞舞来到燕王妃的身边，语气谦顺的说道。
燕王妃长得漂亮，但是五官妖娆，眼神极其的凶悍，反正看起来是个不好惹的女人。楼兮瑾这话才说完，她就抬头看向了她，眼神非常的凶戾，好似要吃了楼兮瑾一样！
“虽然本宫不知道你跟皇上说了什么，王爷已经死了，你们能不能放过他？本宫知晓你与他生前不合，但是也没必要以这种方式来羞辱他吧？！”
燕王妃这话说得楼兮瑾心中明白，虞舞自然也明白。本来是好心，在她的眼里却是羞辱。当然，这里颇多宫人，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味道更是不一样了！
楼兮瑾早就知晓皇宫的女人，喜欢这般话里挑骨头，这燕王妃倒是一来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臣并没有这个意思，这是燕王生前的心愿。臣给皇上请示过了，皇上准许的事情，燕王妃这般怀疑，难道是觉得皇上答应此事，也是想羞辱燕王？”
楼兮瑾反问燕王妃，表情不卑不亢，听得燕王妃的表情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一个臣子敢对本王妃这般说话，你以为没有燕王给我们撑腰，就容得你这个卑贱的东西来教训本王妃吗？！”燕王妃眉目凶戾的说完，立即站起来，伸手就要狠狠甩楼兮瑾一巴掌。
楼兮瑾牵着虞舞后退两步，无视她的怒气，她恭恭敬敬的道：“臣不敢教训燕王妃，若是王妃觉得臣是在羞辱燕王，臣去与皇上道明，这事儿就算过了。”
要不是看在她刚死了丈夫心中不舒服，楼兮瑾哪里会这么客气的跟她说话？
“你以为这是你家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跪下给燕王道歉，不然你今天休想走出栖梧宫！”燕王妃心中早就集着一团怨气，今天这楼兮瑾与虞舞既然来找羞辱的，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两个。
早就知晓楼兮瑾这人沉不住气，脾气不好，她就不信了，她这样羞辱她，她还能继续这般的淡定下去！
“跪是自然的，不过说到道歉，臣还真不明白，还请燕王妃提点一二。”楼兮瑾表情淡然，这燕王妃心中气不过自己查了燕王，害得燕王“自杀”，她也能理解，不过……俗话说得好，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
宇文澈这样子，更何况他的妃子呢！所以现在她现在就是要把不讲理进行到底，目的就是激怒她。灵堂前，楼兮瑾自然不会对她出手。
后宫女人诡计多端，万一稍微碰一下，她就扭曲事实去告状，对她可没有半点好处。再说了，宇文澈死了，她真的能理解燕王妃的心情，所以，她不想跟她计较那么多。
虞舞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决，内心满是惶恐。毕竟“皇权”这一词，在她的心中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当着燕王的面，顶撞本王妃，你还觉得自己没有过错？！”燕王妃眼神阴戾的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怒意。小王爷在一边，吓得都不敢说话，低着头，呆呆的跪着。
其他的妃子们都跪在地上，也不说话。自然，燕王妃身份不一样，可以跟楼兮瑾正面交锋，但是她们只是侧妃，楼兮瑾现在正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她们犯不着得罪她！
“不知臣的哪句话顶撞了燕王妃，再说你刚才是要臣给燕王道歉，这会儿又说臣顶撞了你那么臣到底要给谁道歉？”楼兮瑾故意绕来绕去，燕王妃的表情被她说得越发的难看，一时间都找不到话来反驳。
经过初步的交涉，楼兮瑾发现这燕王妃并不是特别聪明的一个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跑进来道：“烨王爷来了！”
宫女一进来就对着燕王妃道，那惊慌的样子像是燕王妃在做坏事一样。楼兮瑾笑了起来，整个燕王府的人，似乎都不是很聪明呢！
“慌什么，来就来了！”燕王妃自然知晓楼兮瑾与烨王的事情，两人这个月底就要成亲了，烨王爷现在到来，肯定是担心她会被自己欺负，来给她撑腰的！
想到这里，燕王妃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看来她想借机闹出点事情是不可能的了，烨王虽然不受宠，但是到底是王爷，况且燕王现在不在，没有人给她撑腰。
燕王生前犯罪，皇上因为他自杀才对他们从轻发落，这会儿再得罪了烨王，恐怕最后的安稳生活也没有了！
细细思虑之后，她便牵着自己的儿子立即出门迎接。
楼兮瑾带着虞舞跟在他们的身后，一众男女都上前去，纷纷行了礼，宇文烨让他们平身后，便来到了楼兮瑾的身边。
“事情办好了么？”直接了当的问，其实宇文烨心中也知晓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皇上自然想不到那么多，只是将事情交给她，至于她要怎么办，那就不是皇上操心的事情了。
“还没有，我们刚来，还没开始呢。”楼兮瑾没有说刚才的事情，那是给燕王妃一个面子。如今死者为大，办好事情之后，她也想立即离开，呆久了燕王妃看他们越发的不爽。
“如此，那便开始吧。”宇文烨语气平和，跟楼兮瑾说话的时候，更是温柔得滴出水来。燕王妃比起刚才，安分多了。
第四百零四章 东风破阵舞（）
楼兮瑾点点头，看向燕王妃，她语气恭敬的道。
“燕王妃，臣知晓你难过，但是死者为大。燕王生前的确是很喜欢小舞的舞蹈，他死之前臣曾经与他见了一面，他当时用臣的手下要挟臣，要见小舞一面，说想要看她跳最后一支舞。臣跟他一向合不来，但是他将臣的手下还给了臣，臣还是会遵守诺言，所以，请相信臣是真心的。”
她的语气真诚，没有丝毫的作假。宇文烨在一边，虽然没有做声，但是对于楼兮瑾这种做法，他还是很欣赏的。
虞舞没有说话，其实听到宇文澈死亡的消息，她真的也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在她的心中，宇文澈是个很受宠的王爷，他在某种程度上，活得算是无忧无虑的。
她经历过爹娘死的事情，对于宇文澈的忽然死亡，其实内心还是很难过的。虽然当初他对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可是……在自己难过的时候，他至少也陪过自己。
思及此处，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人们面对死亡，终究是难过的。
燕王妃面对楼兮瑾的话，也没有多少心动的。在她的眼里，楼兮瑾就是害死宇文澈的凶手，所以就算她今天说了这番话，她也不会打从心底原谅她的！
楼兮瑾说完之后，宇文烨便带着她进去了灵堂。因为虞舞回来有些迟了，现在开馆明显是不敬的，所以她只能对着他的棺木跳舞。
灵堂前很空，正好适合舞蹈。
“燕王，小舞虽然与你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真的很感谢你曾经对我的宽容。小舞回来迟了，真的很对不起。这支舞，是小舞为你一人跳的，叫东风破阵舞，是小舞专门为你编的舞蹈。”
东风破阵舞，是虞舞自己编的，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就开始抽时间自己排了。其实，在青楼的时候，她就很想编出这么一支舞来。那种悲怆，但是却大气的舞蹈。
这支舞的灵感来自大沙漠，小时候听着爹爹讲沙漠的浩瀚，她一直想去看看。在最后自己变成了笼中鸟，她当时想，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大沙漠了。
所以她就想为自己喜欢的大沙漠编排一支舞，但是……她没想到，最后这支舞，却为一个逝去的人跳。
小舞说完之后，便脱下了累赘的衣服，一身素白的衣服，她从袖子里拿出白色的缎带，绑在自己的头上，然后来到宇文澈的棺木前，慢慢的跪了下来，插上三炷香再磕了头，便站了起来。
后退几步，她开始舞动着自己的身子。她穿着单薄，但是却好似不会觉得冷一样。宽大的袖子，以及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而飞舞着。
她跳得很是卖力，似乎整个灵堂就她一个人。
虞舞跳着跳着，眼眶有些红了起来。燕王妃在一边看着，眼眶也通红，却不自觉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
楼兮瑾都不自觉的感觉有些难过，楼兮瑾没想到，虞舞居然也会跳这样的舞。这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古典舞，但是非常的大气，还带着一股悲伤，即使没有乐曲，可是看着她的舞，就能让人感觉心情很是压抑。
跳着跳着，灵堂变得有些冷了起来，外面的风灌进来，虞舞甩着袖子，发丝被风吹得乱舞，在冰雪天气，她居然满头的汗水。
但是她的脸始终是看着宇文澈的棺木的，跳着跳着，她似乎看到了宇文澈坐在棺木上对着自己拍手。
嘴角微微翘起，她眼眶里的泪水溢出。
在她的眼中，宇文澈就坐在棺木上，虽然动作有些放荡，可是他却一直拍着手，对着自己笑，眼神里似乎满是赞赏。
一支舞在悄声无息中落幕，她停下来之后，眼神静静的看着棺木上方，很久很久，她才微笑着道：“谢谢你。”
燕王妃看她的眼神似乎在看着燕王，顿时也站了起来，看着她眼神的方向，眼泪止不住的溢出眼眶，她哭得肝肠寸断。很快，那些妃子们也跟着哭了起来。
楼兮瑾上前，将虞舞的衣服拿给她，给她穿好后，然后来到宇文澈的棺木前，插上三根香，她对着宇文澈的棺木磕头。
“你的心愿，我帮你达成了。天堂是温暖的，希望你走好。”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虞舞看着棺木那里，好久，才收回了视线。宇文烨始终冷冰冰的站在外面，什么话也没有说。
待到三人离开，虞舞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宇文澈喊自己“小舞”。停下脚步，她看向宇文澈的灵堂。灵堂的风还在吹着，到处一派冷寂，让人心生难过。
“走吧。”楼兮瑾看向她，轻声道。虞舞点点头，然后跟着楼兮瑾离开。
走出去之后，虞舞忽然笑了起来：“真奇怪，我刚才跳舞的时候，居然看见了燕王，看见他坐在自己的棺木上，看着我跳舞，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