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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下的那人两条大腿已经见了森森的白骨,气若游丝地喊着:“我……真的不知道……”
看到有人进来,那个被抓时也显得极硬气穷凶极恶之徒竟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崩溃一般地哀求:“快,求求你们,快杀了我吧,这人是个疯子啊啊啊——!”
清安派的地牢建得极深,这声音闷闷地回荡在长长的走道中,让人如临地狱。
这件事最终被卓巍等人压了下来,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许瑞因为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才看到了当时的场景。大家私下都以为南宫清晏真的疯了,胆战心惊地观察了好一阵,却发现他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更加沉默了一些而已,才渐渐地放下了这件事。
刚才那一瞬,许瑞觉得,自己又看到了那种眼神。
庄长老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面色铁青地哼了一声:“孽障!真是孽障,把本长老当成什么人了?跟孙泥鳅的手下一路么?”
“或许您是想要试探一下阿白的身手,并不想在弄清事实前伤他,但说实话,除了您自己,又有谁能绝对确信呢?”许瑞却反驳道,“万一的万一,您想要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南宫不出手阻止的话,要他后悔一辈子么?”
庄长老下巴上的胡子一抖一抖,却终究无法反驳,哼了一声,眼不见为净地走开了几步。
许瑞目送他走开,立刻拍了拍胸口,一溜烟跑到了穆白身边:“哎哟我的天,南宫的胆子简直了,怎么样怎么样?他还能爬得起来吗?”
刚才他看得分明,若是自己来那么一下,肯定得躺个大半个月。
好在庄长老是预估着穆白这个年龄可能有的最强功力出的手,不说穆白平白多出十年功力,连南宫清晏也比这预估强上不少。虽然生生扛下了一击,被鼓荡的内力冲击得血气上涌,到底来得快也去得快,几口血一吐,稍稍一调息,倒是没有大碍。
等他再次站起来时,一行人变得格外安静,再也顾不得计较穆白的身份,跨上马便开始赶路。
南宫清晏在清安派向来以桀骜不驯闻名。并不是那种什么事都要蹦跶出来唱反调昭示存在感的刺儿头,而是认定了什么事便软硬不吃一倔到底的大顽石。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低调得不行,事实上又臭又硬难搞得很。
今天之后,这名声大概要更上一层楼了。
穆白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眼看银子跟不上众人的速度,便稍稍勒了勒马,落在后头一点。先给它指了条捷径,又对南宫道:“庄长老的性子应当不至于不由分说就把我格杀的,唉,你帮我这一挡可遭了大罪……”
这种事,哪能有个万一?南宫清晏心里这么想,也不说出来,倒是提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阿白,你记得那天逃脱了血尾蝎攻击的黑衣人吗?”
“嗯?记得啊,被血尾蝎伤了依旧能站起来跑路的,”穆白不明所以,“怎么了?”
“方才被庄长老击飞的一刹那,我清楚地看到,他后退的瞬间右腿有些不自然。根据血尾蝎传递给我的信息,那个黑衣人,应当是被它们伤了后背和右腿。虽然被血尾蝎伤了应该会比这严重得多,但难保他没有一些秘法可以很快恢复。”南宫清晏压低了声音。
“黑衣人有可能是误打误撞进入的,有可能跟踪了我或风毒老怪,有可能是想保护我,也有可能是心怀不轨。但无论如何,小心为上。”眼见穆白陷入了沉默,南宫继续道,在穆白面前,他总是一改惜字如金的习惯,“现在那人有可能是庄长老,他又有些针对你,就更要处处小心。”
“嗯。你也一样。”穆白轻声回答。
江湖诡诈,扑朔迷离,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所幸,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依旧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与。
接下去的时间里倒是意外地风平浪静。因为一行有大半是少年人,还有月明山庄的伤患,众人低调行事,一切从简,刻意避开了血煞门活跃的区域,倒是没遇上任何麻烦。只有血煞门作恶的讯息不断传来,让大家知道他们正在不遗余力地扩张势力。
三日后。
庄长老从信鸽腿上取下信,展开阅毕,若有所思般地看了一眼穆白,无视南宫清晏炸毛般的眼神,看向众人:“有几个重要消息。”
“血煞门昨日血洗了清安派在西南的联络处,总计七十六人,无一幸免。掌门几日前听闻血煞门回归的讯息便马不停蹄地赶来西南,不料半途遇袭,为救徐长老身受重伤,一度陷入昏迷。而血煞门之所以如此轻易得手,是因为他们的死士仿佛不知疼痛,愈战愈勇,后来内力又突然提高了十倍不止,让众人猝不及防之下中了招。”
他枯瘦的脸转向穆白:“鉴于你给出的信息,我们或许可以推测,血煞门与天魔教联手了。”
又对左怀月说:“此外,不知左姑娘是否得到了消息,贵庄在南方的人员伤亡似乎更大,左庄主也正带着人马赶往西南而来。我们或许可以在双清镇碰个面,商讨对敌事宜。”
“恐怕不行。”左怀月尚未来得及回答,南宫清晏便抢先冷声道,“事情仓促未来得及说,我在黑龙寨的底下解决了风毒老怪和西域虫母,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了当初父亲的死与左常辉有关。另外,阿白只来得及说天魔教的经历,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他当初是被风毒老怪和左常辉一起抓走的。”
本打算回去了再解决,哪知局势瞬息万变,一夕之间已成了一团乱麻。那么,有些事便不得不提前说出来了。血煞门之事要解决,但与月明山庄合作,却是绝无可能。
当然,做决定的是卓巍,但南宫清晏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众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砸晕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左怀月更是猛然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到变了调:“不可能!”
南宫清晏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见她震惊的神色的确不似作伪,到底叹了口气:“有些事,回过头去看就会发现一些端倪。左姨,当年你被赤眼幻蝠劫持到了落鹰崖,扔向了我父亲。我想问一句,以往明明父亲拒绝你一次,你便至少几个月不出现。伤心也好愤怒也罢,我只想知道,为何偏偏那几日,你出现得那么勤?且在十五那晚,你又想到出来找我父亲了呢?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你呢?”
左怀月呆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有人不停地告诉她,要么你就放下骄傲再主动点争取一把,要么就干干脆脆地放弃。元宵夜她出发前,有人告诉她,去吧,今日之后,你就会有个新的开始了。
“看来是没错了。这里也还算比较安全,左姨,那么就此别过了。”南宫清晏道,“请告诉你的哥哥,见面时,我会亲自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他坐在马上,微微向左怀月欠了欠身。
呼,因为快到□□了,最近就埋了比较多的线,其实并不复杂,姑娘们不用太在意哈~
感谢 张小衡、瞌睡虫、深更半夜、阡雨陌 姑娘的地雷~
感谢 明镜无尘、耒无鸢、深更半夜、白泥 姑娘的营养液~
第90章 防盗/boss小白重返清安()
血煞门沉寂许久,一重现江湖便掀起了轩然大波。不说沿途被血洗的大大小小门派,让所有的江湖势力有唇亡齿寒之感,就是普通人也战战兢兢风声鹤唳。
原因无他,在穆白的书中,只有习练《血影真经》出了岔子的boss才偶尔失控吸食人血。但现在,血煞门的人竟是大规模地有了吸血的癖好。面有刺青眼神发直的怪人当街发疯,突然抱住路人吸血一类的消息不断传来,一次两次以为是以讹传讹,太多次了便多半不是空穴来风了。
尽管一路小心,他们还是偶遇过一次三名同行的血煞门中人,并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好在只是普通小喽啰,先下手为强地解决后,南宫私下告诉穆白,这些人已经习练了最初级的血影真经。只是这功法很邪门,非心志坚定悟性极高之人很容易走火入魔,那些突然发疯的人,很可能便是修炼时走岔了。大约血煞门为了重新崛起,早已经打算牺牲这一大批属下了。
这便与某地爆发了吸血鬼之灾一般,殃及的不光是某一类人了。
而穆白也找到了他们来不及吞服的药物,刚一打开纸包,那药味再熟悉不过,正是当初在双黄蛋老爷子的药庐里天天闻到的。
看来当初天魔教的神秘客人正是血煞门的人。这两方是打算开启腥风血雨模式,以强悍的武力和恐怖的手段碾压整个江湖?
简单粗暴的手段。但对现在各有小心思互扯后腿的各门派,却是非常管用。
穆白等人一路疾行,沿途所见皆是人心惶惶。一见到携带兵刃江湖人打扮的他们,行人便纷纷避之唯恐不及,神色间又是厌恶又是害怕。
除了穆白和南宫,一群半大少年情绪都有些低落。在出清安派前,他们一个个意气风发,觉得自己属于江湖上冉冉升起的新星,未来人人景仰的大侠,除暴安良,行侠仗义。这会儿,却发现在普通人眼中,他们身上都盖着“以武犯禁”的章,属于被排斥和侧目的。
庄长老看看一众垂头丧气的少年,斥道:“看看你们那鹌鹑样!大丈夫在世,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扪心自问,无愧于良心,又何必在意旁人看你的眼光?!你们有做那些腌臜的事吗?没有就别给我露着那一副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一个个都挺起胸膛来!”
这一番话说得并不如何高明,然而出自一个老江湖口中,便多了几分铿锵的味道。
穆白看他两眼,联想到南宫清晏前两天与他说的话,实在有些难以把这固执的老头儿往坏处想。
庄长老显然还是看他很不顺眼的,误把他带点敬佩的目光解读成了嘲讽,当下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穆白:“……”
算了,同样是固执老头儿,双黄蛋比他可爱多了。
此时双清镇已近,血煞门最肆虐的地带已过,左怀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清安派的其他人则正从各地分别赶来。反正要聚齐了说话,一行人反而不急着拼命赶路了,庄长老便找了个地方,让沮丧的少年们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作为观澜江畔盘踞已久的大户,清安派花起钱来自是毫不吝惜。大锭银子一扔,店伙计便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迎到了最好的上房。让穆白哭笑不得的是,庄长老将其他人安排在第四层,只有他的房间在第三层。虽然伙计苦着脸表示真的是房间满了的缘故,但看着黑着脸杵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老头儿,谁都不会认为这是真的。
南宫清晏当即便要发作。穆白一扯他的袖子,笑眯眯地问:“请问,我旁边还有空房吗?”
伙计不明所以:“有的,三层还是有不少房间的……啊,所有人都来三层的话,也住不下。”生怕穆白给他下套,连忙补了一句。
穆白无奈地摇摇头:“用不了这许多,我旁边的一间就行了,把他安排在我隔壁吧,其他人依旧在四层。”
说着,笑看向南宫:“好久不见,住近些可以说说话,你没意见吧?”
南宫清晏无奈地看他一眼,这人,总是这么好说话。
“既然三层房间够的话,给我也安排在三层吧。”这时,许瑞突然插嘴,然后对着庄长老扮了个苦哈哈的鬼脸,“长老,我惧高,住在四层肯定不敢往下看。”
庄长老:“……”你咋不说你上二楼也晕呢少年?
有了许瑞带头,一众刺儿头纷纷跟风,无视庄长老越来越黑的脸色发起了人来疯:
“唔,我也想在三层,风景更好。”——这位随手一指的方向,正是街对面的一家包子铺,那低着头打包的姑娘若有所感地一抬头,相貌堪比如花。嗯,果然好风光。
“我也想要个三层的房间,少走几步路,连日骑马颠着了,腿打哆嗦。”——这位,康荣康先生应该会愿意找你谈谈他的基础教育问题。
“我,我,我……嗯,想跟许瑞住在一层。”——得,这位连理由都懒得找了。
“还有我……”“我……”
庄长老额头的青筋不断地跳,简直要被一群熊孩子气死,最终恨恨一甩袖:“由你们罢!”
话虽这么说,随着一小半人赖在了三层不走,穆白无意间一开门,就看到庄长老黑着脸入住了他对面的房间。
“他看起来还不错。”许瑞等人闹腾了一番回自己房间后,穆白小声对南宫清晏道。
“我也希望是这样。不过,不管他是好心坏心,我都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