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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又是一颤,我承认冬儿的话是有道理的,的确,我做事是不如伍德狠的。这是我致命的弱点。
既然认识到了这一点,或许,我该去做一些改变,让自己真正狠起来,让自己学会去狠。
“再说一遍,今天我和你的谈话,今天你和我说的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同时,我希望你记住我告诉你的话。”冬儿说:“虽然孔昆还活着,但我相信经历了这一次惊魂,她应该收敛了,她应该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去做事了,她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不知死活敢涉这样的深水,实在是愚蠢之至。”
“她不该涉这深水,难道你认为自己就该搅合进来吗?”我说。
“我?”冬儿顿了顿,咬咬牙:“我是没办法,我是被逼的。”
“被钱逼的?”我说。
“你”冬儿直视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我看着冬儿。
“小克,你讲话要摸着自己的胸口,要凭着自己的良心。”冬儿的声音有些幽怨,还有些憋屈,然后一转身:“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冬儿径自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我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她。
冬儿上车后,又摇下车窗,看着我:“刚才你问我希望孔昆是死还是活,刚才我没有回答你……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看着冬儿。
冬儿一字一顿地说:“告诉你,我希望孔昆消失在这个世界,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的身体不由打了个寒战。
“想知道为什么吗?”冬儿说。
“想”我说。
“原因很简单,就因为她之前的作为有可能会害死你,就因为她不管是之前还是今后都有可能是个灾星,是你的灾星。”冬儿的口气冰冷:“凡是对你有威胁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我都希望他们统统去死”
冬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杀气,我不由又打了个寒战。
接着,冬儿发动车子,离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冬儿的车子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冬儿一方面恨李顺,一方面又恨所有和我作对的人,但她本身却又在为和我作对的人做事,帮助伍德对付李顺。
似乎,冬儿的行为很矛盾,但又似乎在这矛盾里有着一种看不到的统一。
回到宿舍,简单吃了点饭,坐在房发呆,琢磨着冬儿今天的话……
桌上放着夏雨寄给我的三个泥娃娃,看着这一组惟妙惟肖形象逼真的泥娃娃,不由想起了夏雨。此时,夏雨在干吗呢?她还好吗?
突然为自己的这种念头感到不安和自责,夏雨已经远去,她应该已经从此淡出我的生活,我不该这么去想她的,我应该祝福她在大洋彼岸有新的开心的快乐的幸福的生活。
想到夏雨,又想到海珠,又想到冬儿,又想到云朵,又想到秋桐……
不由心里感到了纠结,不由感到人生是如此地复杂和深邃……
打开电脑,登陆扣扣,看到了浮生若梦。
“你在。”我说。
“嗯……你也在。”她回答我。
“你在干吗?”我说。
“看。”她说。
“挂着扣扣在看。”我说。
“嗯……你呢?在干吗?”她说。
“我……我在思考人生。”我说。
她发过来一个笑脸:“很有味啊……亦客先生。”
我发过去一个发呆的表情:“不想有这样的味,心不由己而已。”
“出什么味道了吗?”她说。
“没……只是感觉人生真的好复杂。”我说。
“是的,人生的确是很复杂,但,换个角度来说,人生又真的很简单。”她说。
“哦……”
“所谓人生,其实不过就是一句话:来时一丝不挂,去时一缕青烟”她说。
我的心一动,没有说话。
“有时间,不妨去火葬场转转。”她说。
“什么意思?”我说。
“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很著名的实业家,每隔一段时间,他会带着妻儿去火葬场看看。有人不解,问其原因。实业家说,只要到了火葬场,你浮躁的心就会很快安静下来,把名利和财富都会看得很淡。才能做到置身于喧嚣浮华的世界却始终坚守心灵的一方净土,宠辱不惊,独善其身;才能做到面对种种诱惑而心如平镜,凝神专注,心无旁骛。”
“哦……”我的心不由一动。
“火葬场人生最后的驿站。在这里,不管你是位高权重声名显赫的达官贵族,还是腰缠万贯一掷千金的富翁大款,或是默默无闻一贫如洗的平民百姓,甚至是声名狼藉人人痛恨的千古罪人,最后都要来到这里,以同样的姿势,安安静静地躺地那里,然后被推进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炉膛,再次出来的时候,只是一个被红布包着的小小方盒。”她又说。
“嗯……”我反复看着她的话。是啊,来时一丝不挂,去时一缕青烟。或许人生其实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什么荣华富贵,在这里都恍若烟尘,不过一瞬;什么恩爱情仇,在这里都灰飞烟灭一笔勾销。生活在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身边总是充满了诱惑:权力地位金钱美色……一不小心,就会在心里激起波澜。原来澄澈纯净安宁的内心就会变得喧哗浮躁和功利……
“当你觉得现实和理想有差距的时候,当你觉得委屈伤心无人理解的时候,当你为了恩怨情仇耿耿于怀的时候,当你为了利益得失斤斤计较的时候,当你面对权势垂眉折腰的时候,当你为了地位高低勾心斗角的时候,你不妨去火葬场走走。面对一小堆带着火星的灰炭,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看不开的呢?”她又说。
我的心不由有些骚动,不错,是的,人生苦短,人生无常。放下和看不开是消极对待生活,相反,善待每一天,珍惜每一天,过好每一天才是正确的选择。似乎,我该把每一天都当成一辈子过,不用花时间去忧愁去焦虑去叹息,而是抓紧时间,享受生命享受健康享受快乐享受幸福
想法固然美好,可是,在现实里,我能真正去做到吗?
不由心里又感到了几分沮丧和失落。
“送你一句话,好好珍惜爱你和你应该要去爱的人,因为下辈子不会再遇到”她说。
我的心怦然一动,爱我的人都是谁?我应该去爱的人又是谁?
如此想着,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难言的纠结和悲楚的苦涩……
我在迷惘和惆怅中陷入了长久的苦苦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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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8章 往下流()
恍惚间,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得失如云烟,转眼风吹散。 w w wnbsp;。 。 c o m人生百年,转眼成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切邂逅,悲欢喜舍皆由心定。看得透,放得开,则一切如镜中花,水中月,虽然赏心悦目,却非永恒。不如开开心心,坦坦荡荡,不让自己在悲伤中度过,别让自己在徘徊中漫步。随缘起止,生活以开心为准则,人生一世,其实活在一回心境……
又仿佛听到有人说: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心酸,每个人背后都有无法言说的艰难。即使再曲折的路也要走下去,再艰难的日子也要活下去,真到离开人间的时候,也要吃饱了笑着离开,让人生少一些遗憾,多一份从容和坦然。人的一生,既不是想象的那么好,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坏。
每一个生命,都会历经酸甜苦辣的生活,为了生命的存活与延续,不停的奋斗在喜怒哀乐的人生路上,让不同的灵魂承受生活的摔打,接受磨难的考验。离开,原本就是爱情与人生的常态。那些痛苦增加了你生命的厚度,有一天,当你也可以微笑地转身,你就会知道,你已经不一样了。爱情终究是一种缘分,经营不来。我们唯一可以经营的,只有自己……
郁郁间久久不能释怀,于是,关机,睡去……
第二天,我正在睡懒觉,手机突然响了,睡眼惺忪摸起来一看来电,是秋桐打来的。
于是接听。
“是我……”我说。
“来了……他们来了。”电话里,秋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谁来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金敬泽……还有他姑姑……来了……他们乘坐的飞机再有大约一个小时降落在星海机场。”秋桐的声音很激动。
闻听秋桐的话,我一个激灵,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这么突然就来了?怎么没有提前打个招呼呢?”我意外地说。
“我也感到意外呢……刚接到金敬泽的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马上就要登机了。”秋桐说:“我也这样问金敬泽了,他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说故意这样的,故意要给我们一个惊喜。”
“哦……要是我们都出差不在星海,他这惊喜就给不成了。”我说。
我觉得金敬泽这家伙也有点赌徒心理,他就赌我和秋桐今天会在星海。
“金敬泽有没有说他们来星海是干嘛的?”我说。
“没有,只告诉我他们一个多小时后抵达星海,然后就匆匆挂了电话。”秋桐说。
“这家伙,做事也有点不靠谱。”我不由笑了起来。
“呵呵……”秋桐也笑了起来:“金敬泽虽然是总裁,但有时做起事来还是像个大男孩。”
“那……我们去机场接他们?要不要去接他们?”我说。
“当然要了,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这个……”秋桐说。
“金敬泽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是不是也是这个呢?”我说。
“我估计也有这成分。”秋桐说。
“他们来星海,说不定这边也有人去机场接呢……说不定他们是来参加什么活动的。”我说。
“也有可能,不顾,我觉得他想要我们去接的成分大,不然,他既然想给我们惊喜,为什么不抵达星海之后给我们电话呢,那样惊喜岂不是更大?”秋桐说。
“言之有理。”我说。
“起床没?”秋桐说。
“正在进行时。”我说。
“抓紧。”秋桐说。
“好的,我十分钟后开车去你家小区门口接你……”我说。
“好的。”秋桐说。
“小雪呢?”我说。
“昨晚就到爷爷奶奶家去了,在那里住的。”秋桐说。
“哦……那好吧。”我挂了电话,立刻起床,简单洗漱完,然后下楼开车直奔秋桐家的小区。
很快到达,秋桐正站在小区门口的马路边等我,化了淡妆,脖子里系着董事长姑姑送她的生日礼物那条漂亮的丝巾。
秋桐打开车门上车,我开车直奔机场方向。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秋桐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还有些兴奋。
我边开车边看了秋桐一眼:“我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秋桐扭头看了我一眼。
“似乎……你对他们的到来很有些兴奋和激动……这似乎有些夸张……他们不过是我们普通的朋友,虽然是老外,但也不至于如此啊?”我说。
“呵呵,我激动吗?”秋桐说。
“别问我,你自己知道。”我说:“我虽然挺高兴,但不至于你这样激动……我看你这架势,颇有些迎接久别的亲人一般。”
“呵呵……”秋桐又笑起来:“你说的或许是对的,我确实心里是有些激动……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听到他们要来的消息就不由就激动起来……还真有些迎接久别亲人的感觉呢……哎你说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说不出。”我说,不由心里又想起了老李,老李要是知道董事长姑姑来了星海,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激动呢?他那激动才是可以理解的。
我和秋桐现在去迎接金敬泽和他姑姑,我们既不知道他们此次来星海是干嘛的,也不知道他们准备逗留多久。
要是秋桐知道老李和金敬泽姑姑的那段陈年往事,她估计会更激动,不仅是激动,甚至会震惊。
“对了,那个董事长姑姑,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边开车边问秋桐。
到现在为止,我还一直没给金敬泽的这位董事长姑姑起个名字,现在看来,到了该起名字的时候了。
“金景秀。”秋桐说。
“哦,对,对,金景秀”我点点头。
“你的记性可真不怎么样,竟然没记住人家的名字。”秋桐说。
“唉……老了,记性不好。”我说。
“扑哧”秋桐笑起来:“去你的……你还没我大,少在我面前装老人筋。”
我嘿嘿笑起来。
很快到了机场,放好车,我们直奔接机处。
到了之后,电子屏幕显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