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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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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声音?”琴苑外,有人轻声问。

    四下本就安静,纵有人说话,亦是极轻,这铃声便突显出来,不由得人不好奇。

    陈滢也自停步,侧眸望向问话之人。

    还真是巧,这人竟还是方才花树贵妇。

    她与那玛瑙贵妇皆未走,正立在不远处看热闹,说话声随风飘来,清晰可辨。

    “这个我还真知道。”玛瑙贵妇语声细细,面上带几分得色:“我听我们家老太太提过一句,说是县主幼时身子不好,幸得一高僧亲赠了一串儿水晶铃,得此物后,县主便大好了,这水晶铃她便常戴着。”

第384章 大凉之毒() 
花树贵妇“哦”一声,奇道:“话是这样儿,如何素常我并没见过呢?不管是花宴诗宴,县主我也见过不少回了,竟从不知此事。”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玛瑙贵妇摇头,猜测地道:“许是县主身子康健,再不需此物护持了吧?”

    二人对视一眼,各各目露深意。

    “罢了,看来也无甚事,不若辞去。”花树贵妇掩口道。

    玛瑙贵妇颔首:“这话很是,再呆着徒惹人厌。我听人说,那香云斋又出了新的精油,说是几种花草合起来制成的呢,姐姐可愿与妹妹同赏?”

    “那敢情好,这天光尚早,回去也是无事,不如逛逛。”花树贵妇欢喜应道。

    瞧了场热闹,接下来自要细细品评,再买上些心爱的微物,才算尽兴。

    一双密友相携而去,想是去寻杜氏告辞了。

    陈滢遥望着她们,并未近前。

    寻真尚未回来,她还得再等等。

    她转眸看向琴苑,苑中已然走空大半儿,几面山水屏风孤零零立着,挡住一应视线,唯细小的铃声偶尔传出,似篱间叶底系的护花铃,却又多一分出尘,好似冰弦。

    陈滢又向旁看了看。

    甬路尽处,镇远侯顾乾正与管耀低语,二人的面色皆极凝重,甚至,可称沉重。

    陈滢的心往下一沉。

    郭媛的病情,看来真的很不妙。

    不知何时,阳光渐暗,天边积起一层淡淡的灰,好似浓墨滴落浅青的纱罗,晕染出漫天乌云。

    黄昏尚未至,盛京城中,已是清秋细雨洒长天,街头巷陌、檐角廊前,一片风雨低咽。

    夜幕飞速地降临了,吞噬掉最后一丝天光,不消多时,满世界灯火氤氲,暖了这残秋的城。

    然而,这满城灯火,却终究暖不透人心,亦暖不透这冰冷寒夜。

    永宁长公主府,长公主直挺挺立在明烛如昼的华堂,紧握双拳,赤红双目怒视来人,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你给我说清楚!”她的声音极低,似从地底冒出来,每个字都浸泡了浓浓的沉郁:“你说我的阿娇怎么了?”

    大监耿玉紧伏地面,鼻尖儿几乎贴上红毡,上下牙不住打战:“回……回殿下,太医……太医说,说县主她……她中了大凉之毒,往后怕是子嗣……子嗣上头……”

    “豁啷”,一只珐琅茶盏重重砸来,滚茶泼了一脖领,疼得他直咧嘴,他却躲也不敢躲,硬生生挨了这一记。

    “再去请太医,快去!”长公主红着眼低吼,袖子一拂,一桌的盏盘尽皆落地,碎瓷声击破清夜,盖住窗外风雨。

    “一个不行就请两个,两个不行就请十个!就算把太医院给本宫搬空了,也要找一个能治好阿娇之人!”她低哑的声音回荡在屋中,满室明烛颤抖乱晃。

    “是……是……殿下,奴婢……奴婢这就去!”耿玉昌连滚带爬起身,哆嗦着腿脚退出门外。

    雨幕连天、夜色如墨,一名小监飞奔而来,举着伞向他献殷勤:“外头雨大,大监别淋着。”

    “滚!”耿玉昌咆哮着,一脚踢翻他,提着袍子直奔雨幕,不要命地发足疾走,身影迅速消失在风雨中。

    正房内外,一片死沉的静,宫人俱皆躲得远远地,不敢近前。

    永宁长公主颓倒于地,木然望向满室灯火,嘴唇轻颤着,泪水落了满脸。

    “殿下起来吧,地上寒气重,莫要着凉。”耳畔响起温雅声线,一只清瘦苍白的手,现于眼前。

    长公主像找到了主心骨,蓦地一把拉住这只手,紧贴于面颊,嚎啕痛哭起来:“夫君,我的阿娇……我的阿娇,她……她才只有十五岁啊……我的儿……我的儿啊……”。。

    她的心疼得要撕裂,拉住郭准,像拉着一根救命稻草。

    “夫君,你也听到了,是不是?”一双含泪眸,软软停在她最爱的那张面庞:“你也……你一定也听到了,管先生说,阿娇是被人……被人下了毒,这是有人要害死她啊,我的儿……”

    她泣不成声,似唯有脸旁这只手,身畔这个人,才能予她力量。

    郭准的眼圈也红了,轻轻揽着她,柔声低劝:“我自是听到了,这毒非是一朝一夕,而是积数天、数月之力而成。此事定要彻查,只殿下也切勿太过操劳。阿娇已然病倒,若殿下再病了,可如何是好?”

    温和润泽的语声,清冷若鼓瑟、温朗似击缶,仍如往常一般,叫人心醉。

    只是,这总能抚慰人心的声音、这总是教长公主柔情缱绻的男子,此际,却忽尔像与她隔了一层,再熨贴不进她的心。

    长公主的心,顿时空了一块。

    或许,这一角残缺,其实早就存在了,只她不愿看、不愿想、不愿回顾,只望着眼前良人、如玉郎君,忘却一切。

    而此际,这风寒雨寂的夜,这萧索遍四野的秋声,终令她回视心底,再终是,冷了她始终未暖的心。

    她微阖了眼,泪水滚滚滑落。

    她最疼爱的女儿,竟被人投以剧毒,且根本无从医治,而她的夫君,人虽在此,心,却如水底顽石、天上凉月,看得见,却触不到。

    一阵剧痛陡地袭来,像被人生摘了心肝儿,长公主透心透骨地疼着、恨着,甚至……也怨着。

    她是大楚朝最尊贵的女人,可此刻,便再多尊荣权势,也救不回她的女儿。

    她嫁予了她最渴望、最恋慕的俊美夫君,可此刻,他的温言软语,却是那样地苍白无力。

    谁能填满她心底深处的那一角残缺?

    谁又能挽回她女儿残破的身体?

    “……殿下勿要难过,管先生说了,可以慢慢将养,阿娇的病定能好转的。”郭准还在轻声低劝。

    长公主偎着他的手,含泪双眸,蓄一层浅浅苍凉。

    “县主只能慢慢将养,假以时日,或有一线希望。”这是管耀的原话。

    原来,她夫君的安慰,亦如外人之语,乍听来暖心,实则,无关痛痒,如述别事。

    所谓慢慢将养,便是遥遥无期吧。

    长公主想,再度闭了闭眼。

第385章 一夜风雨() 
夫君,可疼爱阿娇么?

    长公主很想这样问。

    更或许,她想问的,是别一个问题,比如……夫君可有一日,真心地爱过为妻?

    长公主双目紧闭,眉尖轻颤。

    泪水沿面颊滚落,珊瑚碧丹凤朝阳十二幅织锦裙上,洇了几点湿渍。

    她轻轻移开了郭准的手。

    “夫君劝慰,让我心里好受多了。”她柔声道,抬起眼眸,那张温润俊美的脸,近在咫尺。

    熟悉的、陌生的,属于她的、又像她永远也得不到。

    她痴望着他,良久后抬手,由额至眉,沿挺立鼻骨下滑,落上那张叫人留恋的唇,上唇中央一点唇珠,柔柔地,抵着她的指尖。

    他们挨得很这样近,近到她看清他眼中的躲闪、眉间的悒色。

    只是,他掩饰得很好,如同他多年来做的那样。

    他温柔地捉住她的手,握在胸前,复又松开,去扶她的肩:“快起来罢,地上凉。”

    长公主慢慢地垂下头,好一会儿,顺从地“嗯”一声,随他的动作起了身。

    他扶她坐去椅中,转首唤过宫人,扫去满地残迹,复又向她温笑:“太医们想是快到了,我去外头迎一迎。”

    似怕她不喜,他按住她手背,语带劝慰:“殿下也别发脾气,再听听太医们的诊断再说。若他们诊不出,咱们便进宫求陛下,请陛下颁旨,着管先生过府给阿娇医治。他是圣手,有他调理,阿娇的身子定会渐好的。你安心。”

    长公主敛眉应是,被他覆住的手背,传过一阵温凉。

    再过一息,这温凉,便离她而去。

    锦帘挑起,那一袭高挑的身影立于阶前,绛色衣袍在风雨中翻卷,复拢于伞下。

    二十四骨的青布油伞,撑起细密均匀的弧,似那拾级而下的男子,步履均匀、从容不迫,没入雨中。

    帘幕合拢,又被凉风拂起,然而,那衣袂翩飞的身影,却已然不见。

    长公主似入了梦,眼前是潇潇夜雨连檐落,耳畔,却是残秋冷寂,更鼓萧瑟。

    良久后,她缓缓眨了下眼。

    那个瞬间,她的面上,再无半点温柔,唯深透骨髓的恨,如明烛赤焰,腾地窜起。

    “来人,去查!”她道,阴沉声线,更添风雨寒瑟:“下毒下到本宫的面前,我看她(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身形矮胖、面目平凡、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疾步入内,单膝点地。

    “回殿下,从永成侯府查起么?”他沉声问道。

    就连声音,亦平凡得毫无特色。

    长公主露出冷笑:“永成侯府必要查,但那几个主子就算了。永成侯精明强干,绝不会做此等有百害而无一益之事;许氏虽不笨,下毒下到长公主府,本宫自忖她还没这个本事;至于陈家大姑娘,那就是个草包,本宫让她百步,她也难成此事。此事定非他们所为。”

    停了片刻,忽尔皱眉:“那个说要自尽的陈家丫鬟,叫什么来着?”

    “彩绢。”那男子接口。

    “对,就是这贱婢!”长公主面无表情,唯眼神寒鸷:“这贱婢行事古怪,阿娇又说得不清不楚,此间定有隐情。你去把这贱婢掳来,好生拷问,必有收获。”

    她探手入袖,取出一块紫铜色腰牌:“这是我的手令,你多带些人,就算把永成侯府翻个遍,也要把这贱婢给我抓来。”

    “可需通知侯府?”那男子问。

    “用不着。你直接带人夜闯。”长公主似含讥嘲,“永成侯但凡有一丝成算,也该知道怎么应付。”

    停一息,冷冷道:“明日此时,我要亲自审问这贱婢。”

    “是,殿下。”那男子躬身,接过腰牌,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一夜风雨如晦,到天明,点点滴滴,犹自萧萧。

    闹腾了大半宿的长公主府,此时,终复往日宁静。

    那守着侧门的门子一早起床,拍着尚有余悸的心口,循惯例开了门。

    昨儿晚上,这道门直至子时方关,太医院的太医、往出奔走的侍卫,没完没了地从侧门出入,这门子也才睡下没多久,此时虽困着,却不敢偷懒,照常开门。

    县主当众晕倒、下红不止,这是多大的事儿?满京又有多少眼睛盯着长公主府?但凡府中有半点不对,那谣言就能满天飞。

    一切如常,以不变应万变。

    这是长公主亲下的令,众人自不敢违。

    雨仍未歇,在风里飘来拂去,那门子举着伞,立在门旁张望。

    轻细的雨幕,薄烟也似,一重又一重,扫过清冷长街,曙色如一幅淡青的绡,覆满眼前。

    他打了个哈欠,伞尖上方忽地一闪,似有个东西滑过。

    他顺势抬头,半个哈欠没打完,嘴张得老大,旋即定住。

    一双穿着绣鞋的脚,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他眼前。

    “哎哟我的娘!”他大叫一声,“咣当”一声坐倒在地,雨伞直滚去阶下。

    一具女尸,正悬吊于长公主府正门匾额。

    青紫的脸、白蜡蜡的眼眶子,鲜红的舌耷拉着,唇角僵着一个讥嘲的笑。

    凉风拂过,这女尸打着转儿,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拨弄。

    门子腿都软了,张口想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半声儿发不出。

    “快看,那有死人!”

    “杀人啦!杀人啦!”

    清早的长公主府,行人虽稀,但总有那么两三个,门子的叫声终引来更多视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公主府门前吊着死人的消息,便迅速传遍临近几条街,大量看热闹的百姓聚集而来,议论声越来越大,直是沸反盈天。

    而此时,长公主府诸主子、管事,因昨晚半数出府,一时间竟无人主事。

    于是,围观者越众,大有挤满整条街之势。

    “哟,是个年轻姑娘家,啧啧,瞧这身皮肉,够白的。”有浮浪子轻佻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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