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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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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最怕此钗被人发现的那个人么?

    尽管陈滢始终认为,嫁祸的可能性最大,但她也并不能否定一件事,即无名女子所中之毒,才是致使这些无解之事的根源。

    比如,那毒药会致人精神错乱,使得该女子在无意识的情形下自残;再比如,毒发之时面部奇痒或奇痛,致令她以自残减轻痛楚。

    诚然,这可能性极低,低到不超过百分之一。

    可谁又能保证,这百分之一,便一定不是正确答案?

    至少陈滢不能。

    总之,每一种推论都有可能,亦皆无可能。这便是此案最无奈之处,方向太多,反叫人无所适从。

    说到底,无名女子的身份,才是关键。

    “朕听说,那无名女子乃是江湖人?”元嘉帝倾了倾身子,问道。

    显然,他与陈滢想到了一处。

    陈滢回道:“启禀陛下,此乃臣女的推断,因为尸身上有很多江湖人的特征。只是,威远侯托朋友在蓬莱县打听过了,并无人知晓这女子身份,如今臣女正扩大范围,争取把山东行省都查一遍。只此事耗时较长,现在尚无进展。”

    元嘉帝未说话,身子又靠了回去。

    御书房里安静了下来,二人各有所思,默然无语。

    事实上,前些时借着打听珠钗之事,陈滢曾私下询问程氏当年人际关系,欲从中理出脉络。

    彼时便考虑到,这钗子出现在刘蟠院中,会否是因程氏当年与刘蟠相识,乃至于同康王有过接触,这才会落下这两支旧钗。

    只可惜,长宁伯府已经找不出几个人了,且又是二十多年前之事,除特殊事件,其余细节,并无人记得清。

    而这也反过来证明,之所以好些人记得这副珠钗,也正因其具备了一定的特殊性。

    当年,长宁伯夫人待庶女之苛刻,满京皆知,而她忽然一反常态,不仅花重金替庶女程容打了这副名贵珠钗,更带其出席宁王府宴会,堪称绝无仅有,令不少人印象深刻。

    念及此,陈滢不由无声而叹。

    调查到了这一步,便算进入死胡同,若再无新线索,也只能从程氏入手。

    只如此一来,兴济伯府的日子,怕是难熬。

    元嘉帝又会如何做呢?

    陈滢悄然抬眸,向御案后扫了一眼。

    天色阴沉,屋中光线昏暗,元嘉帝靠坐于御案后,整张脸陷于暗影,模糊难辨,唯玄色龙袍上的金龙偶或一闪,张牙舞爪、似欲腾空。

    “陛下,胡将军求见。”门外忽响起贺顺安的通传。

    “宣。”元嘉帝淡声道,身体前倾。

    一刹时,他的脸现于天光之下,平凡的五官、温和的神情,与往常并无不同。

    陈滢敛目而立,耳听得脚步声响,却是换了干衣裳的胡宗瀚走了进来。

    元嘉帝抬手免了他的礼,又扫了扫一旁的陈滢,没说话。

    贺顺安见状,忙低下头,暗自矫舌。

    这位神探姑娘,看来还真是深得陛下信任,连小行山那里传来的消息,都没避着她。

    “贺大伴,掌灯。”元嘉帝吩咐道。

    御书房采光虽好,奈何天色昏沉,雨又大,若不掌灯,连面目都瞧不清。

    贺顺安领命去了,不一时,便有小监蹑足而来,执长长的玉柄火引,将几只大烛台尽皆点亮。

    “再有求见的,午后罢。”骤然明亮的光线,似令元嘉帝心情好些,他微笑着吩咐了一句。

    贺顺安忙应是,领着小监轻手轻手退了下去。

    元嘉帝转向胡宗瀚,神情复归平淡,展袖道:“胡将军请讲。”

    “是,陛下。”胡宗瀚利落应道,自袖中取出一个油布包,双手擎着,大步上前置于御案,复又退回原处,叉手道:“启禀陛下,臣等在密道里搜出一块旧帕子,上头画着图,瞧来有点儿不同寻常,臣等不敢擅作主张,特此呈予陛下过目。”

第619章 锦帕绣图() 
元嘉帝也不言声,只单手打开油布包,从里头取出一方很旧的帕子。

    “这帕子掉在石头缝儿里,被搜密道的校卫发现。”胡宗瀚道,又添句解释:“外头这层油布是臣等裹上的,因下雨怕淋潮了。”

    元嘉帝颔首,表示听明白了,却仍旧不语,只细细打量那帕子。

    这是一方女子用的绣帕,水红绢丝面料,因年月太久,颜色已然褪去大半,鲜艳不再。帕子左上角绣了一朵繁复的金线牡丹,绣工极为精湛,花芯以五粒珍珠连缀而成,虽珠子已然泛黄,但颗颗饱满,圆得极为周正,一望而知,绝非凡品。

    这种帕子,寻常百姓可用不起。

    “今儿倒有趣,皆是这些物件儿。”元嘉帝感叹一句,将帕子举高些。

    微黄而明亮的烛火,尽数投上绣帕,陈滢举眸看去,便见帕子正中,画了一副图。

    因隔得较远,她并不能分辨那到底是地形图、还是建筑分布图。只知此图绝非水墨丹青,而是工具用图。

    一眼扫罢,陈滢重又垂首,端端立好。

    元嘉帝虽未赶她走,可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偷看。

    也就在她垂首那一刻,元嘉帝停落在帕子上的视线,陡然一寒。

    刹时间,那张总是很温和、很平凡的脸,忽尔就成了另一个人,连同他身上的气息,亦与往昔截然不同。

    阴沉、森冷、淡漠,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脚底众生。

    然而,这神情也只在元嘉帝面上维持了一秒。

    再一眨眼,他气息骤敛、眸色温和,重又是那个不见锋芒、平凡得几乎不像个皇帝的元嘉帝。

    “你们可知道,这上头画的是什么?”他笑问,目中映两点烛焰,幽幽地灼烈着,似能洞穿人心。

    言罢,他笑着摇头,提起帕子的一角抖几抖,也不需人答,便顾自接语道:“这上头画的,乃是承平殿。”

    承平殿?

    陈滢微蹙眉。

    大楚皇城中,有这么所宫殿吗?

    好像从不曾听说过。

    非只她一人疑惑,旁边的胡宗瀚,亦是满脸茫然。

    虽身在御林军,这所宫殿他却头一回听闻。

    “你们两个约是并不知道这承平殿的,就算把阿恕叫进来,他怕也不知道。”元嘉帝似是心情颇好,居然很耐心地向他们解释:“朕登基的头几年,因建章宫尚未修葺完毕,朕便暂住在这承平殿中。”

    话音落地,陈滢已是悚然抬头。

    那方旧帕子上画的,竟是元嘉帝曾经的住处?!

    这岂非表明,多年以前,有人将当朝皇帝住处的地形图,画在了帕子上、并拿了出去?

    天子居所,乃天下至尊之处,岂能流之于外?此举与谋逆何异?

    这等大罪,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更叫人心惊的是,这方帕子,竟出现在了小行山密道。

    陈滢记得很清楚,去年秋猎时,小行山发生刺杀案,那姓白的侏儒,便是利用这条秘道,潜入贵族们的休憩之地。

    只消将这两件事连起来想,便已使人不寒而栗。。

    陈滢心头发紧,胡宗瀚也变了脸。

    那一刻,他二人同时想起了另一事:

    元嘉帝登基初期,曾多次遭遇行刺,可以说,这位皇帝,乃是大楚立朝以来遇刺最多的一位。

    而今,他当年所住宫殿的地形图突然浮出水面,这是否意味着,那么多起刺驾案,与康王亦有关联?

    “你们两个,一个年纪太小,一个是从北疆来的,怕是不知这段掌故,朕来告诉你们吧。”元嘉帝忽尔又道,面上犹自含笑,然一双眼睛,却冷得如同冰锥。

    将帕子挑在指尖儿晃了几晃,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道:“从改元后,初年至二年夏这段时间,朕一直都住在这承平殿,后因建章宫修葺大半,朕便命工部将承平殿也纳入其中,更名为泰和殿。”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滢心下了然,可很快地,疑窦又生。

    按理说,这帕子乃极其重要之物,本该收藏得格外小心,何以竟会遗落于密道?

    那白姓侏儒有如此粗心么?抑或是,此乃其他人无意中失落?

    不知何故,她忽又想起那两支旧珠钗。

    先珠钗、再地图,康王余孽最近的动作,疏漏何其之多?

    接二连三将这些旧东西丢掉,是真的不小心丢失,还是穷途末路、人手疏失,又或者……

    尚未及深想,元嘉帝语声再起,令她如梦方醒。

    “说起来,朕践祚之初,倒还真是风起云涌得很哪。”他叹声道,神情竟似颇为感慨:“遥想当年,朕的那些兄弟子侄,时常不告而来,如今细思,那段日子,朕倒也颇不寂寞,三不五时地就要见一见故人和亲人、时常与他们说话,实是有趣至极。”

    口中说着“有趣”,可他的神情,却全然地冷下去。

    他微垂着眸子,盯着那帕子看了半晌,手指一张,帕子轻飘飘便落上了御案。

    陈滢与胡宗瀚俱皆垂首,不发一言。

    元嘉帝又笑了。

    那刻的他,看去与往常无异,浑若不在意。

    可是,陈滢却分明觉出一股子寒意,仿似这屋中空气正一点一点被抽走,而窗外大雨疾风,正自迎面而来。

    沉默,再度笼罩而下。

    只这一回,再无此前的安详。

    这沉默如有实质,当头压来,压得人心底发慌、后背冒汗,但凡定力差些,只怕当场便要腿软。

    陈滢自不会如此,胡宗瀚更不会。

    不过,二人的面色,却同时变了变。

    元嘉帝动怒了。

    这还是陈滢一回见到这样的元嘉帝。

    此前,无论长秋殿刺驾、乔小弟并方秀娥谋杀案、抑或小行山刺杀,这位天子皆冷静理智、心平气和,甚而显得极为克制。

    因他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一怒一喜,将会为皇城、为朝堂、为整个大楚,带来怎样巨大的影响。

    所以,他很少表达情绪。

    而今日,这方旧帕,到底触及他的逆鳞。

    身家性命,关乎根本,无人会不在意。

    更何况,此帕关联的,还是天子,是站在大楚朝最顶端的那个人。

    他如何不怒?

    若连这也要隐忍,那他也就不是封建君主了。

    条子一怒,伏尸百万。

    只不知,元嘉帝这一怒,又会是何等情形?

第620章 寒雨连天() 
雨声连绵,“噼噼啪啪”敲打屋檐。

    陈滢眉眼不动,心底却若寒雨掠过,冷透骨髓。

    元嘉帝接下来的行动,几乎可以预见。

    在此之前,仅凭两支珠钗,此事走向尚无定论。可是,那张画了地图的绣帕,却令事态急转直下,如一架失去平衡的天平,飞快朝着某个方向倾斜。

    陈滢觉得无力。

    当案件浸染上了政治色彩,许多原本简单之事,将变得复杂,而更多原本复杂之事,又会变简单。

    然她清楚,简单也好、复杂也罢,皆不过表相而已,内里掩藏着的,则是政治斗争的残酷,与血腥。

    “来人!”御书房中,陡然窜起一道音线,坚冷而沉,如冰刃当空斫下,劈碎满屋死寂,亦令陈滢瞬间回神。

    她侧眸望去,便见元嘉帝不知何时已然离案而起,正负手行至窗前。

    在他身畔,是两架明烧得极亮的大烛台,他整个人便沐浴在烛火中,袍角金龙、袖畔祥云,绽放出刺目的光,却也压不去他身上气势。

    震怒中的元嘉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位帝王。

    陈滢怔忡地望着他,说不出心底是何滋味。

    屋门悄然打开,贺顺安碎步走进来,腰弯得几乎贴去地面:“老奴在。”

    元嘉帝眺望窗外,语声一如既往地平淡:“贺大伴,朕要你带齐人手,将宫中所有呆满十五年以上的宫人,尽皆召集起来待命。”

    他忽转首,冷电般的眸光,直刺向贺顺安花白的头顶:“你要记着,朕要的是所有人。”

    说到最后三字,他的语声格外滞重,似舌上压着千钧,吐出的每个字都很慢:“就算是冷宫里的人,你也得给朕拉过来。可记下了。”

    “奴婢遵旨。”贺顺安伏地领命,无论语气动作,皆平静至极。

    元嘉帝似是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气息略宁,抬了抬手:“贺大伴辛苦,去罢。”

    贺顺安谢了隆恩,方颤巍巍起身,悄无声息地下去了。

    元嘉帝略站片刻,转望胡宗瀚,神色兀自冰寒,语声却柔和下去:“老胡,朕也有事儿叫你办。”

    “请陛下降旨。”胡宗瀚叉手行礼。

    元嘉帝重又望向窗外,淡淡地道:“威远侯那里有朕的令牌,可调拨御林军,朕着你二人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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