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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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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乾定定地看着他,面上有着极度的震惊。

    沈靖之!

    这黑衣人之首,赫然竟是沈靖之!

    顾乾不由自主地眨了几下眼,最终确定,他没认错。

    此人正是沈靖之。

    那双蛇眼,他绝不会认错。

    而震惊之后,顾乾又觉狐疑。

    沈靖之回来了?

    他回来做甚?

    还是他根本就没走?

    可就在数天前,顾乾还收到过消息,道沈靖之已然前往山东。

    难不成,他这是虚晃一枪,却暗地里潜回京城,就为了护着他暗生情愫的康王妃?

    顾乾简直想笑。

    还真看不出,那长了双死蛇眼的沈靖之,竟还是个痴情种子。

    看着犹自抚尸痛哭的沈靖之,顾乾眸光微闪,落在身侧的手,渐渐紧握成拳,神情亦变得冷酷。

    正愁此人不死,可巧他送上门。

    顾乾目中陡然划过一丝凶戾,蓦地高举衣袖。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拦下他!”几乎同一时间,裴恕与陈滢觉出有异,裴恕厉声断喝。

    “虎!”

    裴家军发出一声大吼,声威之重,直令月华失色、草木倾颓。

    顾乾明显被震住了,动作微微一滞。

    也就在这一瞬,一团黑影忽如离弦之箭,直扑向他。

    竟是沈靖之!

    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起身的,待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然扑到了顾乾身前,手中长剑高举,疯虎般疾刺而出。

    陈滢大惊。

    康王妃的死已然是意外,若顾乾再死,则此案诸多细节亦将湮灭,更重要的是,她希望从他们口中查到更多风骨会的消息。

    她目注场中,却并未发现,一旁的裴恕趁机转首,向何廷正微一点头。

    何廷正会意,蓦地高举令旗,迎风三扬。

    “杀!”前锋枪阵立时发动,战靴踏地、疾逾奔雷,场中形势再度一变。

    顾乾惨白着一张脸,任由身后死士将他护进阵中。

    他其实早有防备。

    在举手前,他便一直在暗中观察沈靖之,生怕他暴起。

    只是,那一声“虎”声势惊人,直震得他心惊肉跳,瞬间坐失良机。

    而今回思,沈靖之悲嘶嚎哭之举,可能亦是真假掺半,为的便是迷惑于他,抢占先机。

    一刹时,三方人马陷入混战。

    沈靖之杀红了眼,挥舞着一杆夺下的长枪,不要命般冲进死士阵中,将阵形撞得七零八落,顾乾不得不且战且退,被他逼得无所遁形。

    这场混战只持续了很短时间,裴家军人数与装备皆占优,很快便控制住了场上形势。

    当尘埃落定,清点战场,顾家五十死士,竟无一生还,悉数战死。

    他们中至少有一半儿,死在身为同党的黑衣人手中。

    沈靖之也死了。

    他中了十余箭,身体几被乱枪刺穿,尸身抬出来时,体内鲜血已然流尽,形如干尸。

    残留在他脸上最后的神情,是释然。

    或许,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可同年同月同日死,便是他对旧主、对爱人、对那一份无法言说之情,最后的报还。

    顾乾倒是只受了轻伤。

    不过,他中了毒。

    他受伤倒下时,正挨着白老泉的尸身。

    白老泉至死紧握双刀,而那柄淬毒弯刀,恰巧割破顾乾的小腿。

    当陈滢带人找到他时,他已是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

第686章 圆脸男子() 
裴家军的军医,暂时吊住了顾乾一口气。

    只是,看着顾乾那张死灰的脸,陈滢觉得,他有极大可能活不过今晚。

    冥冥中,她忽有所感,转眸望向裴恕。

    裴恕正带同郎廷玉、何廷正巡视战场——亦即小院左近的那片树林。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微侧首,回以一笑,剔透瞳仁映着火把,星辰般夺目。

    陈滢遥遥与他对视,心头渐觉异样。

    死得太快了。

    康王妃、沈靖之,以及他们带来的所有人。

    全都死了。

    顾乾是唯一的活口。

    可是,昏迷不醒的他,根本提供不了有价值的信息。

    而这一切,果真是“战之过”?

    陈滢低下头,眉心微微蹙起。

    以裴家军的战力,甚至再退一万步,仅以裴恕、郎廷玉与何廷正三人武技,留下康王妃、顾乾、沈靖之或白老泉这几名要犯中的任意一个,应该不难。

    可偏偏地,死得最快的,就是这几个。

    此外,如今再细想,那场三方混战,竟也有几分诡异

    陈滢忍不住再度转首,望去裴恕的方向。

    裴恕正与何、郎二人说话,她目之所及,唯三道背影。

    夜风拂过,他们盔顶上的红缨飒飒舞动,灼烈而又凶悍,一如方才裴家军枪阵带给陈滢的震撼。

    莫名地,她想起了郎廷玉在鬼哭岭投出的那三枪。

    方才他所处的位置,远比在鬼哭岭时离战场中心更近,可他却一枪未出,任凭沈靖之冲向顾乾,引发一场血腥内斗。

    是来不及出手,还是有人授意他不要出手?

    陈滢收回视线,心底的那根弦,似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有袅袅余音,萦绕盘旋。

    可与此同时,她却又无比清晰地知晓,这一尾弦音,并不能令真相泯灭。

    裴恕对她的顾念,她感激。

    他的一片心意,她也愿意接纳。

    可是,真相却依旧必须揭穿。

    哪怕这样做的后果会令他们的婚事受阻,更会影响到家人的命运,陈滢也无法坐视真相被掩盖。

    此念一生,她素来平静的脸上,便浮起一丝苦涩。

    她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亲情与理想;

    信念,与家人的命运;

    当这两者产生冲突时,她深切地觉出,妥协,远比坚持容易。

    每逢这样的时刻,放弃似乎是顺理成章的,就算被人知道了,也不会有人诟病她什么,甚至还可能得来一两声赞美,说她“有人情味”。

    反倒是坚持下去,或会得来千夫所指。

    不,是“一定”、“必须”得来千夫所指(比如正读到这一章的很多读者嗯嗯)。

    可是,理想与信念,从来就是这世上最昂贵的事物,而非俯首可拾的廉价品,若要将理想付诸现实,就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

    陈滢能做的,也只是将这个代价尽可能加诸于自身。

    若能以她一人之命运,换回李氏、陈浚以及阖府人等安好,她愿意。

    “阿滢,在想什么呢?”醇酒般的声线骤响,令陈滢回过神。

    她抬起头,见裴恕正立在身畔,遂笑了笑,问:“我在想,陛下是不是应该快来了?”

    裴恕抬头望望天色,“唔”了一声,一只手习惯性地按向腰间配剑:“想必还得再等等,我给陛下递消息的时候,把时辰放得挺宽。”

    他伸臂向四下一扫,眉梢挑了挑:“一来刀剑无眼,陛下万金之躯,纵使勇武非凡,这等险地还是不要来的好。二来,还得留出收拾的功夫。”

    裴家军的辅兵正在清洗血迹、搭抬尸首,方才那场厮杀虽远不及真正的战场来得激烈,到底也死了不少人。

    “那大概还要等多久?”陈滢问。

    她今日乃是出门“赏灯”,若耽搁得太迟,李氏又要担心了。

    “约莫两刻吧,最多三刻。”裴恕道,又咧嘴笑:“不怕,若是太迟了,我会送你回去。”

    陈滢笑了笑,未置可否,只低眉沉思。

    见此情形,裴恕便也收了笑,抬起头,状似不经意地向中军大旗扫了一眼。

    颇花了一些功夫,他才终是找见了“那个人”。

    那是个圆脸男子,生就一张可亲的笑脸,样貌却极不起眼,即便以裴恕的目力,亦要找上一会儿,才寻到他。

    此时,那人正松松垮垮地站着,没个正形,一副兵油子的模样,见他看过来,微微点头一笑。

    颇隐晦的笑容,意味深长。

    裴恕暗自撇嘴,面上神色却是不变,眸光一转,回望陈滢。

    旋即,便有些心疼起来。

    陈滢正自颦眉,目视远方,神思不属。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很想开解她几句。

    可惜,竟是不能。

    只能活活憋着。

    裴恕拿手指头捅了捅头盔,面上涌起强烈的不耐。

    有那么一瞬,那种恨不能以身代之,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忧愁难过、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极为不适。

    好一会儿后,他方才深深吐纳了几息,将心绪按下,复又轻轻碰了碰陈滢的衣袖,柔声道:“咱们去湖边走走罢,这里血腥气太重,难闻得紧。”

    陈滢讶然抬头。

    裴恕居然会嫌血腥气重?

    这么个上过战场、斩过敌囚之人,竟会嫌血气难闻?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裴恕夸张地将手在鼻前扇着,一脸嫌弃地道:“快走罢,真的不好闻。”

    陈滢原本一腔愁思,见状倒险些失笑。

    这演技也委实太假了。

    只是,到底也是他一腔好意,她何忍拂之?

    “嗯,那就走走好了,反正陛下还没来。”她笑着说道。

    那一刹,心中忽尔生出一个模糊的念头。

    或许,再过得几日,似这般闲步湖畔、赏月观灯的情致,便会成为她这一生为数不多的恋爱回忆。

    既然如此,又何妨让这回忆更甜蜜、更美好一些,也免得老来回顾,心存遗憾。

    这般想着,她立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将那只温暖的大手牵牢,在对方又震惊、又有一点点害羞,以及很凶恶地瞪回众军卒、尤其是瞪回郎廷玉那张熊脸的视线中,拖着这只手,缓步行至湖畔。

第687章 孰是孰非() 
月上中庭,湖面上似洒了层碎银,波光粼粼,对岸花灯已燃尽,花木为夜色掩盖,仰首处,深蓝的天幕上,几粒寒星闪烁着,似与月华应和。

    “风骨会的事,我打算过几日就禀明陛下。”陈滢当先开了口。

    安静的语声,似若眼前平湖。

    “在这之前,我打算先和我娘、我哥哥把话给挑明了,最好能让我娘与父亲和离。”她又道,面色平静如初,仿佛和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

    “父亲的选择我无由置喙,并且,此事孰是孰非,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便会得出不同的答案,争执也毫无意义。”她絮絮地说道,似在向着湖水与月光倾诉“他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一切后果。家人与亲友是无辜的,他们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力不该被剥夺。”

    言至此,她语声稍停,只转过身,回望身后小院。

    柴扉半掩,石径清幽,再不复方才遍地尸身、血流成河的惨景。

    “我不希望我的家人步镇远侯府、长公主府或兴济伯府后尘。这是我唯一的一点私心。”她说道,面容出奇地平静,显是深思熟虑。

    裴恕垂眸望她。

    明月洒下清辉,他高高眉骨下是一小片阴影,隐去他的眸子,是故,陈滢并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也不曾去看。

    或者是不敢去看。这其间细微的差别,以陈滢此刻心境,无法区别。

    她只知,陈劭一旦获罪,则她与裴恕的婚事会如何,无人能够预料。

    有很大可能,今日一别,便永无再见之机。

    可是,风骨会之事已到临界点,必须上达天听,否则,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便可能会累及更多无辜者的生命。

    诚然,陈滢大可以借助裴恕手中的力量,私自进行调查,并寻机令陈劭抽身而出,保全家人。

    可她如果真这样做了,那就是在变相地转嫁风险,并把更多人牵扯进来。

    她不能这么自私。

    所以,她打算跟陈劭摊牌。

    如果陈劭与李氏和离,则此事对陈家所有人的影响,便会降至最低。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佳方案。

    她微阖双眸,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抬头,面上含着浅笑“对了,阿恕,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查到镇远侯的么,我现在告诉你原因可好?”

    “好。”裴恕抬眸望她,目中似有璀璨星光“只要阿滢愿说,我便愿听。”

    竟也不曾追问前事,仿佛陈滢此前所言,他根本没听见。

    这态度无疑有些反常,只陈滢此际心绪纷乱,并无暇细细体味。

    她转望湖水,平静地道“之前我便曾告诉过你,一个多月前的永成侯府花宴上,知实撞见了一名蛇眼男子。现在我们已然知道,这蛇眼男子就是沈靖之,当时,他明面儿上的身份是平西伯府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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