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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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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远侯顾乾谋逆叛国,罪当凌迟。因其已于事发当晚中毒身亡,故鞭尸三百、曝于荒野,尸骨不得入殓;

    镇远侯府阖族贬为庶民,流配北疆,永世不得科举,五代以内不得进京;

    已然出嫁的镇远侯府诸女,念在其乃弱质女流,罪减三等,免流配之苦,敕命接旨当日出家,终生不得还俗;

    至于其所出子女,男丁顾氏同罪论处,即刻流配北疆,凡有瞒报、漏报者,一经查实,满门抄斩;女子罪则同其祖母、亲母,敕命接旨当日出家,终生不得还俗。

    此外,包括平西伯在内的一众勋贵,失察于先、疏漏于后,竟致逆贼潜藏多年,虽非出自本意,亦不可赦。依各人罪行轻重以申斥、罚俸、降职或免官论处。

    这些是针对京官儿的,还有数道圣谕,则直指山东。

    山东行省上至二品布政使、指挥同知,下至八品经历、县丞,或迁或降、或罪或免,几乎全部调离原职,来了个大换血。唯有山东贪墨案中出过大力的李珩等人,不降反升。

    李珩官至山东省布政司左参政,由正四品一跃成为三品大员;而原为泰安州同知的薛大人,亦官升一级,升任山东省布政司参议。

    至于原参政鲁大人、原参议孟大人,则就地免职,遣送原籍待命。

    随着一道道旨意颁下,大楚朝堂暗流不断,明面儿上却是一派和平,不少官员上折称元嘉帝乃“千古第一仁君”,盖因此等谋逆大罪,理当满门抄斩,可元嘉帝却只将镇远侯阖族贬为庶民,实是宽仁至极。

    元嘉帝倒也老实不客气,当即便认下了这“千古第一仁君”的名号,复又亦以悲天悯人的语气,写了一份《乞天书》。

    这份天子之书,尽诉一个孝子对重病母亲的担忧,言及镇远侯诸案,则以“上天有好生之德、君子当如父如母”为由,隐晦地表明“此仁者,为母驱病、为天下除疾”,再以当朝天子身份,向上天乞求“为母延寿二十年”,不惜“以身代之”。

    总而言之,这份后来被人抄录而出、流传于世、被百姓们亲切地称作《向天再求二十年》的书信,一经面市,立时轰动大楚,而元嘉帝“以仁孝治国”的美名,更是连西夷和北疆都传遍了。

    也就在这一正一反、一刚一柔之间,山东省大换血带来的余波,被元嘉帝轻而易举地压了下去。一时间,朝中那些朋朋党党无人自危,既怕自己也被无声无息地搞下去,又怕对方无声无息地跳上台。

    由是,大楚朝廷变得空前和谐、空前正常,也空前无聊起来,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却说看客的陈滢,本该好生地看足一场大戏,顺便细细品味这其中奥妙,才算尽到一个吃瓜群众的本份。

    可遗憾的是,她所有注意力,皆被另一件事给吸引了去。

    陈涵“离家出走”了。

    便在元宵节当晚,当陈滢带兵伏击顾乾之时,陈涵竟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于此夜,以赏灯为名,悄然“离家出走”。

    五天后,当所有人都以为、陈三姑娘再也找不回来的时候,她却出现在了永成侯府的大门前。

    获知消息后,沈氏当场昏厥。

    整整五天行踪不明,足够令一个贵女的名声,由云端跌入泥淖。

    陈涵的名声,毫无疑问地,彻底毁掉了。

第690章 欲言又止() 
“我是真不明白三丫头是怎么想的。”坐在陈府花厅透雕缠枝葡萄六方椅上,许氏苦笑着看向李氏,熬红的了眼睛里,含了一分焦忧、三分疲色。

    她是奉许老夫人之命,来陈家请陈滢过府说话的。

    至于请陈滢说话的因由,许老夫人没说,许氏亦没问。

    她只知,此事必与陈涵有关。

    提起帕子来按了按额角,许氏的神情越发倦怠:“我也不瞒你说,三丫头‘走丢’的当晚,房里留了封信,是写给老太太的。至于信里说了什么,我却不知。总归她是自己走的,外头传三丫头被人拐走了,那皆不可信。”

    言至此,她自己倒觉这话听着假,遂又强笑:“罢了,我这是越描越黑,越这般说,人听着也只会越往歪处说,说我永成侯府欲盖弥彰。”

    “这不能够的,旁人我管不着,我却是信你的话的。”李氏柔声道,又端详着许氏面色,劝她:“你也放宽心,既然人回来了,什么都好说。”

    许氏闻言,越发苦笑不已。

    就是因为人回来了,这事儿才难办。

    李氏想也明白其中道理。只如今两府分宗,永成侯府的家事,她这个外人不宜置喙,只能劝罢了。

    许氏便又叹一声,歉然道:“今儿贸贸然地我就登了门儿,也没提前递个帖子,诸般失礼处,你别见怪。”

    李氏忙道:“你也太见外了,又非大事。不是我说,你也很不必亲自跑这一趟,不拘叫哪个妈妈来也就罢了。”

    许氏抬头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说起来,这整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是两眼一抹黑,既不知陈涵何以“离家出走”,亦不知她为何去而复返,更不知她这五天都经历了些什么。

    这几日,她光顾着安顿家下诸事,应付四周流言,根本无暇去管其他。

    自陈涵“失踪”后,沈氏哭晕过去好几回,连着两天躺在床上水米不沾牙;许老夫人倒还好些,只她有年纪了,多少也要受影响。陈家的男人们更是忙得脚不点地,陈勋派出人手四处查找,又寻了五城兵马司、京府并周遭县衙的熟人帮忙,陈励亦跟着一块儿忙。

    另一方面,陈涵出走当晚,是由其母沈氏娘家几个表姐妹、并另几位贵女作伴,是故,知情者甚众。

    也正因此,这消息很快便传遍了贵族圈儿,陈勋想尽办法也压不住,即便侯府与沈家联合起来,假称陈涵去亲戚家暂住,只这话并无人信,反倒越传越是难听。

    许老夫人拿着那封信,却不置一语,任由阖府人忙得四脚朝天。而就在众人以为陈涵已然找不回来之时,她偏又回来了。

    这一来,陈府便立时陷入两难境地。

    见许氏似有难言之隐,李氏却也不好多问,只亲斟了盏热茶递过去,笑道:“阿蛮一会儿就来,你也别急,再等些日子,风声就会过去的。”

    这话委实起不到安慰的作用,许氏便摇头:“这怕是难,就算明面儿上无人说,背地里人家总要有想头的。你且瞧着吧,这事儿有得闹呢,只可怜了四丫头那几个。幸得她们年纪还不算大,再等两年也使得。”

    这却是在说陈清、陈沅她们的婚事了。

    陈涵名声一坏,则家中姐妹必受其累,许氏身为主母,自是为此忧心。

    李氏心下十分同情,又深为陈涵命运惋惜,叹道:“三丫头也可怜得紧,这往后……”

    她长叹一声,没再说下去,然言下之意,许氏自是明白。

    她将茶盏搁下,拿帕子按了按唇角,思忖再三,终是说道:“罢了,这话我只与你一人说,你莫要告诉了旁人去。”

    说着便将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我这两天冷眼瞧着,三丫头这一回怪得很。往常她那性子,哪里沉得住气?可这一回却不同,回来后不哭不闹,老太太怎么罚、她便怎么接,照常吃喝睡觉,没事儿人也似,还拉着二弟妹说了半日的话,害得她又哭了一场,过后,二弟妹便有些心灰意冷地。”

    她越说声音越轻,面上神情则越发慎重:“今儿一大早,老太太先罚三丫头跪祠堂,转头便遣我立时来找你家姑娘。我思量着,这怕也是三丫头的主意。”

    李氏讶然:“这从何说起?竟是三丫头要找阿蛮么?她要做什么?”

    “这只是我猜的,也并不一定就准。”见她有些着急,许氏忙往回找补了一句,复又提醒:“一时我先去外头车上等着,你叮嘱你家姑娘几句,老太太怕是正在气头上呢。”

    李氏闻言,先是担心,旋即又有些不虞。

    论理侯府与陈家已然毫无关系,许老夫人再摆出长辈的谱儿来,就没意思了。

    只这话她不好明说,只放在心里反复琢磨,面上也淡淡地,不似方才那般热络了。

    许氏见状,心下叹一声,也不说破,仍旧坐着说些闲话,一时陈滢来了,许氏便依前言,先回马车上等着,心下做好了陈滢不来的准备。

    不想,陈滢很快便上了车,看上去面色如常,完全不辨喜怒。

    对这个前侄女,许氏一向有些看不透,见此情形,索性丢开手,只将人带到许老夫人面前,交代清楚了,便自忙她的去。

    陈滢与许老夫人的面谈,并未持续太长时间。

    一刻后,她便离开了永成侯府,而她的袖笼里,则多出了一封信。

    那是陈涵专门写给她、并请许老夫人代为转交的。

    “这孩子是铁了心了,劝也劝不回来。她素来就有些执拗,若是强按着她的头,只怕她还能生出事来,倒不如由她去。”将信拿出来时,许老夫人如是说道,苍老的面容上,不见情绪。

    而后,她便微阖了眼,满是皱纹的面容,被窗外天光照得明明暗暗。

    “这是三丫头写给你的信,前因后果,尽在其中。”她睁开眼,向陈滢望一望。那往常总显得极为锐利的眸光,在这一刻,有着几许柔软。

    “祖母也不瞒你,这信我已然先瞧过了,这孩子啊,唉……”她摇摇头,重又阖上眼,似是盹儿着了,直到陈滢告退,她亦不曾张眸。

第691章 便宜你了() 
一月末的天气,已然暖得如同阳春。

    陈滢凭窗望向街市,入目处,一片热闹喧嚣。

    袖笼里的信笺,轻轻硌着她的腕子,仿似在提醒着些什么。

    陈滢取出陈涵的信,展开细读。

    “便宜你了。”

    在这封既无抬头、亦无落款的信上,开篇第一句,便是这四字。

    很陈涵式的开场白。

    陈滢忍不住微笑起来。

    “便宜你了。那匣子首饰我没钱来赎,便送予你罢,就当做你成亲的贺礼吧。”

    信的第一段,陈涵如上写道,语气尚算轻松。

    然而,接下来的内容,却又令这轻松变得沉重。

    她写道:

    “三姐姐,自从离开山东回到家后,我气闷了很长时间,也难过了很长时间,更烦恼了很长时间。不瞒三姐姐说,这大半年里,我就没有一日快乐欢喜过。

    我老是会想,我活着、长到这么大,往后还要继续活下去、长大下去,到底是为着什么呢?

    大姐姐有时候会给二姐姐写信,那些信我也瞧过。大姐姐先是烦着婆母要往她房里塞丫头,好容易和大姐夫去了淮安,她又烦着生孩子的事儿,前些时候生了个女儿,她又怕往后生不出儿子来,站不稳脚跟,更烦。

    前些时候她又有信来,我一看,这话头居然又回到了第一条,还是塞丫头的事。她婆母听说她生了个女儿,登时就得意起来了,只说怕她一个人服侍不过来,定要从府里挑两个漂亮丫头去淮安。

    我一开始觉着挺可笑的。大姐姐原先清高得很,什么都瞧不上眼、什么都嫌俗。如今可好,她自己偏就活成了最俗的那一个。若是把现在的她送到过去的她跟前,也不知道她是会哭、还是会笑。

    可是,过后细细一想,我却又觉着,这哪里是可笑,这分明就是可怖、可悲、可叹、可哀。”

    这八字,字如泼墨,每一笔都似带着强烈的情绪。

    随后,她又继续写道:

    “我便想着,以大姐姐的美貌、才情并出身,满京里能比得过她的也没几个,可成亲后,她尚且过成这样,更何况我?更何况那些寻常人家的姑娘?只消这样一想,我就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半天回不过来。

    还有二姐姐吧,她不日便要成亲,母亲便常拉着她说话,有时候也叫我在旁听着,说的都是些怎么压服下人、怎么防着丫头爬床、怎么应付上头婆母、当中妯娌、底下晚辈。

    光听着这些,我就又喘不上气儿了,身上像压了几千斤重的一座大山,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有几次还哭醒了。”

    这一段的墨色有些模糊,其上水渍斑斑,似是泪印。

    这是信里最压抑的一段,而再下一段,陈涵便以她独有的语言逻辑,硬生生扭转了话题:

    “说起做梦,三姐姐,哦不对,陈校长,你大抵想不到,我经常会梦见在女校教书的日子,比如炸实验室啦、跟李念君去食堂抢肉菜啦、检查学生们的个人卫生啦,还有给她们监考,然后批改卷子什么的。

    三姐姐你知道吗,那些穷姑娘可真不笨,有几个聪明得很,一教就会、一会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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