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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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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妇妆实是千人一面,粉面三尺厚、朱唇如涂血,总之,把人妆扮得辨不出美丑来,便算成功。相较于凤冠,脸上的浓妆才更让人难受。

    寻真并知实忙去张罗,一时收拾已毕,陈滢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仍旧著大红喜服,坐在榻前吃了几块点心。

    桌上有现成的饭菜,只她并不饿,且晚上也不宜多食,略垫了垫便罢,随后便挑了本书,秉烛细读。

    一个时辰后,裴恕终是回来了。

    他也是一身的大红喜袍,额上勒着根大红锦带,当中镶一块美玉,因喝了不少酒,目中瞳仁不似往常剔透,略带几分朦胧,衬长眉隆鼻、墨发如漆,格外英气迫人。

    “吃好酒了吗?”陈滢起身相迎。

    裴恕咧嘴冲她乐,旋即又向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脚下一转,蓦地行至窗前,伸手一推。

    “豁啷”,窗扇大开,温暖的春风和着一阵男子轰笑,瞬间扑入房中。

    “就知道你们在这儿。”裴恕顺手拿起桌上糕点便往外砸,一面威胁:“敢听本侯壁角,等着明儿挨鞭子吧。”

    窗下顿时一阵鬼哭狼嚎,怪笑声与呼痛声不断,一个声音不知死活地响了起来:“侯爷忒不讲道理,咱们这听壁角是讨吉利,哪儿能把人往外赶呐。”

    此声一出,陈滢脑中立时现出一个矮熊般的身影。

    看起来,明日这顿鞭子,郎廷玉是逃不掉了。

    果然,裴恕冷笑:“郎廷玉我看你是皮痒,别以为你戴个人皮面具我就认不出你来。”说着又是一顿点心砸将下去。

    郎廷玉登时哀嚎:“不带这样儿的,侯爷您不能光盯着属下一个人砸,老何也在唔唔……”

    他的话没说完,显然是被同伴堵了嘴,随后,何廷正严肃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侯爷,属下这就把这厮带下去,侯爷尽管去干该干的事儿。”

    “轰”,窗外又是一阵大笑,还夹杂着几声口哨。

    裴恕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儿,所幸他背着光,廊下灯笼也不甚亮,倒没人瞧见小侯爷害羞的模样。

    何廷正说话算话,很快便把人都带走了,窗外安静了下来。

    可是,裴恕却兀自凭窗立着,不说不动,连头都不回,似是僵住了。

    

第696章 昨夜洞房() 
看着兀自立于窗前的高大背影,陈滢微觉讶然。

    捣乱的人都走了,裴恕还站在那里做甚?

    思忖片刻,她提步行至他身边,侧首望去。

    入目处,是一张大红脸。

    陈滢笑起来。

    难怪站着不动呢,却原来是害羞了,这真是一点儿也不出奇。

    她伸出手,想要拉裴恕坐回桌前。

    可是,她的手方一伸出,那张几乎红到脖根儿的脸,立时又红了一个度。

    虽然根本不敢直视她,可是,她的一举一动,他皆知晓。

    那一刹,陈滢的心,忽尔便是一软。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而她方才想要做的,似乎……那么有一点点的煞风景。

    陈滢垂眸,莫名地,心底生出一丝内疚。

    裴恕此刻的紧张,正对应着她的心不在焉,而就在一息之前,她甚至还在考虑别的事。

    她望住那只离自己仅有咫尺手。

    此刻,那大手正紧握成拳,手背青筋突起,显示出那手的主人的紧张。

    陈滢的心,倏然被窗外春风吹化。

    罢,罢,这洞房花烛夜,东风送暖时,她又何必拿那些恼人之事,徒惹烦忧?

    还是将一切留待明日再说罢。

    她再度弯了弯唇,轻轻拉住那只大掌,语声是前所未有地温柔。

    “阿恕,随我来。”她道,牵住他,掌心温热度过皮肤,渗进他心里去。

    裴恕额头冒汗,手掌潮浸浸地,心尖上亦像拢了层水雾,酥软温热。

    许是酒气上身,此刻,他的身体亦正一阵阵地热,仿佛连脑袋瓜里也着了火,烧得他看什么都有点模糊。

    可偏偏地,那干净清秀的眉眼,他却看得清。

    他不知是怎么坐在了榻前,亦不知房中仆役是何时走的,更不知那红帐是如何落下、锦被又是如何盖上了身。

    甚至,他也不知自己身上的衣物,是何时褪去的。

    他只知道,他急跳的心与浊重的呼吸,正与她轻浅的体香融于一处,直将整间屋子,融成一片温柔的暖阳。

    是夜,被翻红浪、衾卧鸳鸯,双鱼戏水、连理成双……直待天交三鼓、洞房花烛矮下去半截儿,小夫妻方才双双睡下。

    次日一早,卯初方过,陈滢便已然醒转。

    她的生物钟很准,每日皆是卯初起床,纵是新婚亦不例外。

    床账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气息,乱糟糟的锦褥、扯断的流苏、撕得半碎的内衫,在在皆表明着,昨夜洞房停红烛,正是一夜销魂蚀骨。

    陈滢试着动了动手脚。

    一切如常,毫无酸痛迹象。

    她又将视线移去帐幔。

    暮春的清晓,天光已然微明,纱帐上光影模糊,烛光与晨光交映,描画出并蒂莲开、鸾凤和鸣。

    看了看身旁的冷衾凉被,陈滢弯眉一笑。

    本以为她起得算早,可裴恕此刻已然不见了踪影,竟是比她起得还早。

    再侧耳细听,窗外鸟鸣间关、啁啾唱和,再远些,便有隐约的呼喝声与跑动声,虽声音不大,然气势却隆,想是裴家军正在出晨操,裴恕应亦在其中

    却不知,郎廷玉的那顿鞭子,有没有抽完?

    陈滢想着,含笑推被而起,启帐环视。

    屋中红烛耀耀,窗纸泛出青白,屋角烧了一只炭盆,此刻仍有余温。

    她掀开帐子下了床,趿着鞋去找衣裳。

    裴恕没忘了晨练,她也一样。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断然抛不开的。

    她走动的声音虽轻,屋外值宿的仆役却是听见了。

    说起来,因寻真与知实皆是未婚的姑娘家,陈滢不欲她们尴尬,是故,昨晚值宿的乃是裴府仆妇,一姓郑、一姓惠,皆是三十许的妇人。

    这二人虽年纪大些,却是打小儿便由威远侯老夫人亲自调教着的,后老夫人病故,她二人便许予了府中管事,霍嬷嬷见她们稳重大方,规矩上头亦是好的,遂将她二人调过来,帮着陈滢打理府中事务。

    此刻,耳听得屋内帐幔窸窣,那郑嫂子便当先挑帘,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却不想,方一转过围屏,正撞见陈滢着衣,她吓了一跳,忙上前陪笑道:“哎哟,夫人起得好早,奴婢给夫人请安,奴婢这就叫人进来。”

    陈滢谢她一声,手上却是未停,利落地穿好衣物,仍旧是惯穿的男式箭袖,又蹬上一双皮靴。

    郑、惠二人早得了吩咐,见状亦未吃惊,只有些讶然于新晋威远侯夫人体力之好。

    昨夜她二人听得分明,小夫妻直折腾到了三更天才歇下,如今再看,夫人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瞧着竟不比他们侯爷差多少。

    那惠婶儿便偷笑,又拿胳膊肘一拐郑嫂子,呶嘴轻声道:“怪道侯爷这么着紧夫人呢,果然的,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哪。”

    郑嫂子正自小心地将那落了红的帕子拿锦匣装了,一壁笑道:“这样儿才好,身子骨健壮了,生养起来就容易。咱们侯爷这眼光可真没的说,会挑媳妇儿。”

    威远侯府曾遭大变,老夫人生前最在意的,便是子孙的身子骨儿康健,次一个,便是性情需坚韧。

    尤其是裴大姑娘吞金死后,老夫人便一直愧悔,道是不曾教导她坚强。临终前,老夫人更是切切叮嘱唯一的孙儿,定要裴恕寻一个秉性坚强、身子骨健壮的孙媳妇,多生几个孩子,让裴家的香火绵延下去。

    也正因此,裴府上下的审美便与常人不同,举凡那娇娇弱弱、柔柔软软的姑娘家,他们皆不大看得上,今见陈滢如此,他们反倒觉得好。

    此际,听得郑嫂子所言,惠婶儿便一力点头,又撇嘴道:“不是我说,前头那什么谢家的姑娘,就很不成样子,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整天作乔作致,我就瞧不上。”

    郑嫂子对此很是赞同,点头道:“可不是么,那两个一脸小家子气,还是夫人这样儿的才能撑得住场面。”

    陈滢此时已然出了屋儿,正吩咐寻真并知实准备晨练之物,故她二人才敢说两句闲话,却也没敢多言,三两句便罢。

    将窗扇推开、屏风撤去,帘幕亦皆挑起,散去那屋内大半宿留下的旖旎气味,待见诸事妥当,二人方唤了小丫头进来收拾,那郑嫂子便捧着锦匣,喜孜孜去了前头,给霍嬷嬷道喜去了。

第697章 挂冠而去() 
陈滢晨练的地方,乃是婚前就划定了地步的,便在离正房不远的一间小跨院儿。

    此处依陈滢之意收拾成了小练武场,立着箭垛子,又有几种不同的练臂力的器物,却是比陈府规整多了。

    陈滢在此消磨了约半个小时,正待离开时,恰见裴恕走了进来。

    他著一件玄色单衣,身上热气蒸腾,眉眼亦似被汗渍浸湿,比往常更显黑润。

    “夫人好早。”他心情极好,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冲陈滢一点头儿,又往左右看:“这里你可还满意?”

    “很好,谢谢阿恕。”陈滢回以一笑,向他身上张一张,柔声问:“不冷么?”

    暮春的清晨,风还是微凉的,裴恕满身大汗,陈滢怕他着凉。

    一听这话,裴恕那嘴都快咧到耳根儿去了,心里一骨嘟一骨嘟地往出冒甜水泡儿,整颗心都是甜的。

    瞧瞧,瞧瞧,这就是有媳妇儿的好处,往常他出操归来,除了霍嬷嬷,谁会问他半句冷热?

    那一刻,他自动忽略了他那一身煞气所造成的劝退效果,更无视了仆役们看到他时噤若寒蝉的眼神。

    总之,媳妇儿就是好,知疼知热的媳妇儿,简直是天下第一好。

    “你夫君我棒着呢,莫说这天时,就算冬天下大雪,我也就这一身儿。”裴恕显摆地拍了拍腹肌,那“嘭嘭”结实的声响,此际听来,竟还有几分诱人。

    当然,此处之诱人,仅针对陈滢而言。

    裴恕那副身板儿,她甚满意。如果挡住那双不太大的眼睛,只从下颌儿往下看,那轮廓、那肌肉、那骨架,绝对能让二十一世纪女人尖叫。

    得夫如此,她满足了。

    她走上前,拉住裴恕的大掌,含笑道:“咱们一块儿回去吧,我还要再练会儿大字。”

    “我就是来接你的。”裴恕笑出满口白牙,亮灿灿地,衬那一身黑衣,好似天光都亮了几分。

    两个人牵着手,漫步前行。

    春风温柔,花圃里开了好些月季,姹紫嫣红、花香浓郁,几羽蝴蝶飞于花间,翩翩若舞。

    “看我,光顾着欢喜,险些忘了这东西。”裴恕蓦地似想起什么,自袖笼中取出一页纸,递予陈滢,咧嘴道:“这是今儿早上我在地上拣的,一看就知道是阿蛮的东西,我画了押、签了名儿,阿蛮瞧着可好?”

    陈滢就着他的手望去,不由张大了双眼。

    他手中所持,正是昨夜她想要拿给他看的东西,那上头端端正正《婚姻协议书》五个大字,正是她的笔墨。

    昨夜洞房时,她原想与他先签了这份协议,只后来却没忍心提。

    可却未想,昨晚动静大了些,这纸想是从袖子里掉了出来,今晨被裴恕瞧见,他便自动自觉地签字画押了。

    “你……都看过了?”陈滢接纸在手,望向那枚鲜红的手印儿,并龙飞凤舞的签名,轻声问道。

    裴恕浑不在意地点头:“瞧过了,我都同意。”又笑出满口白牙:“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听着就行了。”

    陈滢仰首望住他,干净的眸子里,正映出他弯弯的笑眼:“阿恕,此协议并非儿戏,我是认真的。往后我不仅要把女校、庇护所和女医馆开到宁夏,还会开去江南与东北,等开办完了,我还要时常四处巡视,还有……”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同意。”裴恕打断了她,剔透瞳仁如墨玉,温暖且信赖:“你做的是好事,是行善,且还是大善,福泽百姓,下一代、下下一代的好些人,可能都会受益于你。身为你的夫君,我自当鼎力相助。”

    他忽敛了笑,伸臂往四下划了半圈儿,正色道:“我裴家军不仅可保家卫国,亦可为此大善之事而奔走。只要夫人用得着,裴家军便护着夫人行南去北,走遍大楚便是。”

    磁沉音线,少了往昔醺人的酒意,而是掷地作金石声。

    陈滢目注于他,张了张口,喉头却蓦地有些堵塞。

    她没想到,裴恕的态度竟会如此鲜明、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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