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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终于能说话,一双眼睛睁得圆圆大大,对视着凯恩斯的目光稍稍有那么些色厉内荏,毕竟是他先把持不住,“眼睛闭上。”
抱着他的男人弯起唇,看着他有些局促的动作,一双眼里暗蕴了几分笑意,把人重新摁回自己的怀里,“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方才在做什么?”
程述一僵,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人,嘴里支支吾吾,“也……没什么”,话音刚落,却是感觉自己已经在男人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索性从凯恩斯身上稍滑下来些,拖着他不让人走。
“不要血仆。”青年撅着嘴,满脸写着我不听。
“……”凯恩斯默了默,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两把,语气颇是无奈,“那怎么办?”
差不多要滑到大腿的人勉强稳住身子,抬头看着男人的时候眼里似是晕开星光,挑起的眼尾带些狡黠的意味,“你来帮我”,他摇摇晃晃踩在凯恩斯的脚上站起来,猛一下用手环了他腰,脑袋埋在胸膛上,“快抱我回去。”
“……”
凯恩斯有时候相信程述多过相信自己,比如这个时候,虽然怀里的人明显不清醒,但他还是听话地抱了这位大爷回房间。
他深知青年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向来如此。
……
程述坐在轻软的棉絮上和男人对视,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坦荡,他对着凯恩斯勾勾手指,“上来。”
男人听话坐上床沿,“老师。”
眼前的人笑眯眯勾了自己的脖子凑上来,脑袋在颈处蹭了又蹭,像猫一样,是副撒娇的样子。“凯恩。”
“嗯,我在。”
程述坐上他大腿,身子全然陷在凯恩斯怀里,歪着头看人。
“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他眼睛眨了眨,神色下的几分忐忑很好地掩去,却露出几分平时难得见的郑重,“我会对你好的。”
凯恩斯微微笑起来,身子显得有些纤细的青年坐在自己怀里,是他最喜欢的样子,此刻认真问询自己的表情也显得格外地乖巧,甚至能看到心底的纠结不定。
男人把人搂得紧了点,修长的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青年后脑的头发,“老师想听什么回答?”
程述严肃反问他,“你觉得我想听什么回答?”,他一只手掐着凯恩斯腰间软肉,“虽然我是个好人但是你觉得我们俩不合适?”,他脸色不好看,手上却稍微用了点力,“你试试看?”
笑着一把揽了怀里实施威胁政策的人,凯恩斯抱着程述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那个精致的耳垂就在他的眼前,男人忍不住上去轻舔了一下,满意地看到青年身子一抖。
温热的呼吸喷吐在敏感的耳廓上,程述感觉自己简直没眼看这色气满满的场景。
“我不是什么好人”,男人把他抱起,是一个伏在胸膛上的姿势,说话时能听见清晰的震动声,让人感慨又心安。
程述支了胳膊撑头,等着他的下文,神色延续方才的认真,看上去乖巧又听话。
男人勾唇看他,笑得愉悦,微微起身在人嘴角边偷了一个吻,“但全世界我最爱你。”
青年眼尾悄悄弯起一个弧度,脸上还尽力保持着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只是下巴抵在凯恩斯胸膛上左右带着脑袋摇来晃去,手更是不安分地在男人的脸上摸了个遍。
躺着的人也任得他高兴,稍稍调了调姿势好让程述靠得更舒服一点。修长的手扯过些被子,凯恩斯亲了亲青年的额头,“身体怎么样?”
“不太好”,程述老实回答,“有点困。”他看着男人有些慌张地坐起身,还不忘小心把他从身上放下来,忍不住就勾出一个极好看的笑。
“没事儿”,他从身后勾了凯恩斯的腰,“你先躺下来。”
男人眼眉间全是不掩饰的担忧,却还是听话地躺下,看向程述的目光有些疑惑。“老师?”
程述跨坐在凯恩斯的腿上,稍稍有些不爽地鼓起两颊,跟着凯恩斯重复了一遍,“老师?”
男人秒懂,双手移上青年的腰,“宝贝儿?”
程述扬着下巴也不回答他,只是嘴角弯起的弧度出卖了自己的心情,倒是看得凯恩斯颇是愉悦,把坐着的人揽到自己手臂上枕着,凑过去在淡粉色的耳廓边轻唤了他一声,”宝贝儿?“
青年的脸刷就红了,也不怪他自制力太差,实在是男人的声音太违规,低沉又磁性,尤其当那股温热喷吐在。。。。。。
程述默默转头埋进凯恩斯的胸膛,他这都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头顶上的人却不依不挠了,闷笑声通过胸膛的震动传到程述的耳边,“脸红了?”
青年缩在男人身旁不肯露脸,但从掐人的力度来看八成是恼羞成怒了,凯恩斯眉眼带笑,倒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一点,只静静等着程述心情转好了自己出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青年就在下面拿小拳头戳人了。
凯恩斯眉眼舒朗,掌心包了程述纤长手指,声音里有说不出的低沉喑哑,“这是做什么?”
“你就不做什么安慰安慰我?”
青年别扭不满的样子意外地可爱,男人眼睛里积蕴着暗色,“我去找个血仆上来?”
程述一口咬上凯恩斯的脖颈,“你活该一辈子单身”,想了想又有些舍不得,勉勉强强在后面补充,“就当我是来拯救你的好了。”
“……”
微凉的唇瓣彼此相贴,有人在这样的温度夹击下战栗了一下,很快就被蓦然闯入的舌灵活撬开了牙齿,勾动着粉嫩的舌相互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唔……嗯。。。。。。”程述有些窒息。
这和以前他同秦溯的吻有所不同,第一次在完全虚弱的状态下处于被动方,程述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要从这幅躯壳里脱离出来。
“呼——”他气喘吁吁推了凯恩斯一把,也不显得这一下的力气有多么大,握成拳的手软软抵在男人胸膛上,换来头顶一声轻笑。
“害羞了?”
程述默默忽略了凯恩斯的问话,他的獠牙小小伸出,抵在男人的颈动脉处。“凯恩。”
“嗯,我在。”
雪白的尖锐刺进脆弱的血管里,金发的青年容貌惊人,勾着黑发俊朗男人的脖子,表情似是享受又似是依赖。而男人也没露出一丝不适的神情,他搂着怀里人的腰,眼波温柔。
刺入肌肤的獠牙有些不舍地退出来,程述伸出舌舔了舔那一处的伤口,晕染了些带紫色血液的位置几乎是以人眼可见的飞快愈合起来。
凯恩斯抬起程述的下巴,看到他的脸色的确好些了才稍稍稳了稳心神,但还是有些担忧,“够了吗?”
青年没有回答,眼神渐渐从方才的带些迷蒙的雾感冷静清醒起来,看向男人的眼神较之之前也显得平淡而理性。
“凯恩斯?”他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最后在脸上呈了一副了然的表情,“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男人看着已经完全醒过来的青年愣了半刻,“你醒了。”
他也该醒了。
程述微微弯起唇,“我醒了。”
男人站在床边笑了笑,“那就好”,他的手似是想去揉一揉青年的头发,最后还是顿在半空中。“老师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去哪儿?”
凯恩斯有些意外地转过头,视线停留在青年拉着的衣摆上,一时不是很懂现下形势。
“你去哪儿?”程述又重复了一遍。
“特训队这几天有些别的项目,我去看一看进度。”
“坐下。”青年轻轻蹙了蹙眉,纤长手指放在自己的颈动脉处点了点,“把仪式完成,弄好了再去。”
“仪式?”男人有些疑惑。
“结契仪式”,程述把衣领解得开了些,露出细腻优美的脖颈,“快点。”,他看着凯恩斯愣在原地没有动作,索性起身送到男人面前,“愣着做什么?”
白皙的肌肤下血管清晰可见,凯恩斯似乎听到了自己口水吞咽的声音,他迟疑了一刻,獠牙几乎是不受控地探出唇外,晃神过来时嘴唇已经抵上了青年的脖颈。
面前的人脆弱得似乎一用力就会在风中散去。
男人小心翼翼地刺破程述的皮肤,甜美的血液从伤处涌出来,比味道最醇厚的美酒还要让人沉醉无法自拔。青年的表情似痛苦又似欢愉,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不可抑制地叹出一声□□。
“嗯。。。。。。啊…。。。”
男性强大的本能反应让凯恩斯从这种极乐的享受中脱离出来,舔舐了伤口之后他从程述的脖颈处抬起头来,怀里抱着的人懒懒眯着眼,颇有些事后大爷的模样。
凯恩斯在青年的唇边轻舔一下,把人放回床上,像之前几次一样好好掖了被子,身下的欲’望还不堪示弱地抬着头,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决定让自家小兄弟自生自灭。
毕竟什么都没有自己媳妇儿重要。
结契仪式代表着什么凯恩斯很清楚,是契约仪式里最难解的一种,血族双方以灵魂为联系,以汝血融吾血,结定漫长时光里相携相伴的永恒契约。
血族夫妻契约多的是,少有人用这一种的。
用了就消不去的契约对于双方实在是种考验,几乎没人相信自己会同眼前的人共度一生,但程述明显不一样。
床上躺着的人握了他手,“你不必觉得忐忑”,他的手稍微收紧了些,“我也没有不清醒,我记得很清楚”,说完又觉得不妥,附了个问题给面前男人,“莫非是你不愿意?”
凯恩斯俯身含住他绯红唇瓣,细吻温柔辗转,仿佛是耗尽一生柔情蜜意。
“我很愿意。”他感受了一下自家小兄弟,嘴角溢出一抹笑。
看来这次不用自己解决了。
……
这一回颠倒几个日夜,程述醒过来的时候还在房间里。
他身后某处似乎有些撕裂的疼痛,不适地动了动,头顶果然传来男人有些紧张的声音,“怎么了宝贝儿?还疼吗?”
青年靠在人怀里懒洋洋不想动,说话声音却显得嘶哑异常,“不太舒服”,他及时制止男人脱他裤子的手,“你上药了?”
凯恩斯揽人在怀里,“上了。”青年的腰细得出奇,男人有些心疼地比了比,凑到程述耳边同他小心道歉,“是我不好,做的实在用力了些”,他手里一握全是有些咯人的骨头,实在感觉心底发酸得不行了。
“不过我这回也算是被你睡了?”他想到什么,过来和程述讲。
青年眼里蕴开一抹笑意,“是”,他歪了歪头,作一副严肃认真模样,此刻正瞧着凯恩斯郑重道:“多少钱?”
“……”
男人向来不要什么脸,此时也摆了副娇羞状过来,“不要钱~”
程述默默捂上眼睛。
……
不提两人关系进展有多么飞快,程述觉得这一些都可以先搁置搁置,首当其冲要解决的还是魔族的问题。
也不是说家国大义重要到什么程度,关键是近来两族之间活动的种种不正常证明了有什么变化一定在程述看不见的地方发生,譬如完全龟缩的魔党军队,频繁出现的古城伦格朗失物和越来越让青年感到不安的气息涌动。
程述放下手边茶杯,凯恩斯坐在他对面,见他的模样有些担心。
“宝贝儿怎么了?”
青年递了那张密党边界守卫传过来的信纸给凯恩斯,男人接过去看了两样,眉间微微蹙起,“伦格朗面具?”他想了想,把程述抱到自己怀里来靠着,“亲爱的。”
青年懒洋洋地蹭着他补眠,神色中有些疲倦,“嗯?”
“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罗尼店里找到的那两个面具吗?”
程述没有让他的猜测保持太久神秘感,“应该就是那俩里面的一个”,他抿唇调了调位置,“伦格朗古城的遗品不可能有这么多”,又补充了一句,“也未必只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程述记得罗尼的确是把东西高价卖给了卡特·睿摩尔,但也未必,主要是这两人后来相爱相杀得有些厉害,莫名其妙在一起之后又各种经历风雨,照罗尼的话说就是抓遍了各个种族的潜在小三。
程述一直很好奇,卡特是在哪儿找来的那么多优秀群众演员给罗尼抓。
这实在是个未解之谜。
密党一千五百年庆典的时候程述派了个清秀的小血仆去卡特那里发邀请函,被罗尼叉着腰拿扫帚赶了出来,第二天过来赴宴的时候某人照旧是一副叉腰的强势脸,只是下盘明显有些不稳,要自家男人扶着慢慢移动,一看就是被教育狠了的样子,脸上偏还是一副享受极了的表情。
程述其实不太能理解这一类,一面闹腾得欢一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