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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云因为没有人捧着不太习惯，他也是队伍里排名最高的一个，本来三分钟前就该出发的，他还是固执地以团队精神/的名义强制留了大家再等一会儿。
但柯以南似乎就不这么想了。
他在等人的间隙里走到靠在树上的a1旁边，状若无意地问起两人之间的关系：“秦先生知道宋玮去哪儿了吗？”
a1说：“不知道。”
柯以南说：“但看得出来秦先生和宋玮是很好的朋友呢。”
a1偏过头去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过来，目光平视：“不是。”
柯以南控制着嘴角弧度尽量不要太大，语气遗憾道：“看起来真是不像，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a1沉默了半晌，说：“是很好。”
柯以南有些不明所以，他说：“但你刚才说和他不是很好的朋友，是我听错了吗？”
a1说：“哦，是伴侣。”
柯以南：“哈？”
他正想说些什么，顶上突然感受到一阵头皮发紧的压迫感，柯以南几乎是本能地朝着一边逃过去，完全没管后面还站着的秦溯。
闪了几步才来得及看清楚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条巨大的花蟒把松软的地砸出一条身型的凹陷，它的嘴还大张着，类似死前痉挛之后的尸体僵硬，但体态之恐怖还是让人看了就心惊肉跳。a1依旧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但眼神明显地柔和了几分。
他说：“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小队的人昨晚就被吓了一次，现在再看这条蛇还是心有余悸。
a1的眼神无奈又好笑：“快出来，我们准备赶路了。”
话音刚落，程述就从他背后窜了出来，两只手环着他的脖子，两条腿夹着他的腰，趴在他背上还晃悠了两下。
a1没有生气，只是宠溺地笑笑：“玩够了？”
郝云睁大了眼睛。
柯以南倒是想起刚才两人说话时秦溯说的那句伴侣，他当时还当是高冷人士必备的笑话精选，此刻看起来显然并不是这样。
队伍里其他人也察觉到了什么，但看柯以南一副似乎知道内情的样子都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柯以南一脸便秘，那边还趴在人肩膀上的程述倒是开口了，他说：“你们饿不饿，我给你们烤蛇肉？”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他。
程述似是没有感受到那些探究的眼神，笑眯眯从a1肩膀上下来，又拿出那把长刀，掏出几十根削好的树枝还有那个调料盒径直往着那条花蟒的位置去了。
旁边的人还震惊于a1和程述两人的关系，这个时候对八卦可谓是充满了一腔好奇之心，也不急着去挑人了，挑了个树坐下等着程述烤蛇，顺便还想旁敲侧击打听点别的消息。
他们在之前几个月大多听说过秦溯这个名字，身为机械研究这个圈子里也大概知道这人给gio拿出了多了不得的东西，照理说程述如果似他们所见是秦溯这个人的伴侣，那必然有能匹配的东西。
众人把程述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还是觉得除了脸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早上他的谄媚姿态还是让有些心里比较清高的人觉得不屑为伍，这个时候的的确确为a1可惜了一把，觉得浪费了那么好的条件。
a1察觉到身边投来的同情，目光沉沉，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隐藏在智脑下的心情并不好。
他的宝贝儿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评价。
程述似是感觉到他的目光，蹲在地上剖蛇的时候还转过头来安抚地对他笑了笑。
a1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更不好了。
虚拟世界里水是可以“召唤”出来的，虽然不需要，但还是防止有些选手因为密林没有水而感到焦虑的状态。程述把蛇肉给洗净了之后就架上篝火烤，有些晶莹的肉上去了皮抹上蜂蜜，皮下油脂层紧紧包裹着蛇肉，火上一烤就发出呲呲的声音，辣椒粉被程述混了点东西做成了辣椒酱，这个时候抹在紧致的肉层上面，香气远远就传了过来。
程述手上串了挺多肉块，大家也不好意思看着他烤，能帮忙的都过来帮了一把。
“手艺不错啊”，郝云走过来坐在篝火旁边。
程述立马一副受宠若惊又暗自压抑的表情，“真的吗？郝大哥你觉得好就成。”
a1在远处看着皱了皱眉。
柯以南不知道在树旁边磨蹭着什么，这个时候才走到蛇肉附近一副很垂涎的样子，他笑眯眯地道：“宋玮你用了什么调料，怎么那么香？”
程述笑得弯了眼角，“没用什么，就平常用的一些东西。”
柯以南点头道：“我闻一下啊。”
程述还没来得及问他鼻子不好偏偏要凑进去闻的问题，柯以南就打翻了旁边的一瓶酱料，全部溅在了他的裤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柯以南一张非常抱歉的脸对着程述，他说：“啊你看我真是，要不我先替你烤着，你去把裤子清理一下？”
青年手上还拿着大串儿，听到这话转头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眨眼间又变成刚才咋咋呼呼的样子：“真哒？那就麻烦你啦！”似乎刚才柯以南看到的都是错觉。
柯以南被刚才他的神情给弄得心理有点发虚，但随即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拿过程述手里烤着的串对他说：“去吧，待会儿裤子就该清不掉了。”
于是程述就一脸傻白甜地去清理了裤子。
a1看着柯以南的动作，默默转了个身，去找程述了。
这一顿烤蛇肉大家都吃得很尽兴，刚烤出来的蛇肉还在冒着油花，程述回来以后还顺手撒了点葱花什么的上去，委实是唇齿留香。
柯以南热情地帮大家拿着蛇肉，王林中间让他先吃一点他都拒绝了，义正言辞地表明了自己要服务大众的心。
程述咬着蛇肉坐在a1旁边看着柯以南的动作，虽然一副天真烂漫只爱吃肉的神情，眼里透出的光却是沉沉。
于是三分钟之后除了柯以南以外的所有人都在地上瘫成了一只死狗，张松的呼噜打得震天响，郝云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但还是被迫沉入了梦境。
程述躺在一处比较干净的地面，脑袋搁在a1的肱二头肌上。
第六十四章（）
对于柯以南现在所做的事情，程述是觉得遇到了一张江苏卷的试题。
原本因为没有许裴参加这一次的比赛，他们虽然在晚上也遇到了蛇，但并没有把它给料理了，然而这一次有了程述，他做的蜂蜜椒香烤蛇肉就成了最大的变数，鬼知道柯以南给自己加戏能加得那么来劲。
但此刻柯以南并没有马上对他们动手。
程述躺在地上背部一阵凹凸不平跌宕起伏，内心感觉斜风细雨潇潇，几乎想坐起来给柯以南一点反派扮演的指导建议。
稍显有些瘦小的青年靠在树旁边嘴里还叼着一块程述的独家秘制，慢悠悠撕着肉眼睛时不时忘地上睡着的人身上瞟两眼，端看得众人都已经睡如死狗安静如鸡也没有其他动作，恍若刚才往别人的肉上撒小药粉的不是他。
终于等到把手里最后一块蛇肉吃完，柯以南颇为回味地吮了一下手指，这才挥手向空中招了一下。
一只技术还不怎么完善所以脑袋顶还露着根电线的灰鸟就出现了。
程述眼睛偷偷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只看见那只鸟拖着一根钢管过来，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然后柯以南掏出一个没有柄的锥子，把那根钢管当柄套上便走向了郝云的方向。
程述在心田里整整齐齐地给郝云点了个九阶幻方的蜡，并祝他在复活的时候不要因为排名太低而气得再次身亡。
果然不多时郝云那边就传来一声闷哼，接着就再也没了声息，程述躺着暗暗估摸这用鼻毛看人的大兄弟是已经挂逼了，内心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为他觉得不值，一路上护着携着的同伴居然说背叛就背叛，连点犹豫都不曾有。
他悠悠在心里叹了一声气，却听见那边柯以南突然开始说话。
柯以南说：“你说你抢什么不好，偏要抢我两块肉。”
程述：“…。。。”
然后柯以南就站起来往张松他们那一堆人的方向过去了，于是不一会儿那边也传来此起彼伏的闷哼声和碎碎念。
程述听着传来的响，可以想象出柯以南小矮个儿拿个锥子的样子。
柯以南说：“你也抢我两块肉。”
一声闷哼。
“你抢我一块。”
一声闷哼。
“抢我三块，不可饶恕。”
重重的一声闷哼。
程述：“……”
正当他努力回想有没有在进食过程中抢过柯以南肉的时候，面前一道阴影盖下来。
程述：哦豁，这下不用想了。
柯以南拿着他那把套了铁管的小锥子缓缓蹲下来，用冰凉的锥头处勾了勾程述的下巴，动作极尽挑衅。
他看了看旁边躺着的a1，发出一声叹息：“这种男人应该是我的。”
程述：“……”
柯以南又道：“你看看你自己，长得……”
他梗了一下。
程述也心想要说别的还行，这一次组织分配的脸还是无可挑剔的，眉眼疏朗，俊秀温雅，便等着听柯以南怎么挑刺。
柯以南沉默了一会，又道：“腰不如我细，脸不如我小，头发也好像没洗。”
程述蹭一下就坐起来了。
他手中长刀已经缩短，锋刃处抵着柯以南的心口，语气认真而严肃。
程述说：“我洗了。”
柯以南：“……”
他脸色透着一股遭惊吓后的青白，况且还不止程述，旁边的a1也慢悠悠拿着一根金条形状的小钢块盘腿坐了起，那柄精钢做的东西轻飘按住了柯以南的腰侧。
柯以南的脑门上沁出冷汗，他心知这次逃不过，只微微动了动嘴皮，“你们怎么没……”后面的话毋用说出，几人自知其意。
程述还沉浸在被污蔑没洗头的悲愤之中，转头就道：“要你管。”
柯以南轻且缓地吸气，他说：“你们排名不高，我却知道郝云有一件杀伤力极大的机械怎么用，你们放我一马，有那东西的帮忙，你们便是前百也拿得，考虑一下并没有坏处。”
程述冷笑了一声，驴头不对马嘴对着他诌一句：“柯以南你说一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面色惨白的青年对这称呼不予置评，奈何侧面a1的那块钢块抵得越发近，半晌才咬牙切齿道：“机械大师，扬名立万。”
程述恭喜道：“那你的梦想八成是破灭了。”
柯以南面色沉沉：“你说什么？”
“这个比赛全星网直播。”
柯以南：“……”
他咬牙切齿道：“你唬我，我之前从没听人说起过。”
程述道：“你当游览博物馆，谁都要同你做个科普？”他嗤笑一声，“是与不是你出去上上星网便知道。”
柯以南听闻这话面色灰败下去，手里拿着的锥子也清脆一声落了地，手指颤抖着捂脸，最后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嚎啕大哭起来，他骂了些脏字，道：“都怪你！若不是你做这闲事我也不至如此！”
程述气得笑了，手里长刀毫不含糊横了他脖子，“我做？感情你随身带的那些作弄他人的药也是我硬塞给你的？我迫着你下的药迫着你拿东西捅的人？”
柯以南道：“那又如何，你少装假好心，你若真善心至此方才我动手你何不阻止？”
程述乐了：“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个好人了？比赛有比赛的制度，你下了药，他们中了招，那便该是如何是如何，但就算我非善类，也绝不用下三滥的招数。”
柯以南已经气急，口里你你你不出个一二三，又是手一招叫来了那只灰毛的鸟儿，只不过这一次它没有下地，而是在近地盘旋。
程述眼尖瞧见那鸟儿脚上栓的一个徽标，瞳孔微缩，转头面色凌厉问柯以南：“郝云的？那个杀伤力极大的机械？”
柯以南阴测测大笑道：“是他的，你倒是挺聪明”，他身体还有些打颤，此时慢吞吞抬眸看了程述一眼，“郝云这几日虽未全完成这只机械鸟，但和最终成品的威力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不如先拿你试试手，看看到底能拿这次比赛的第几。”
程述说：“于是你就偷换了这鸟的智脑？”
柯以南不可置否，他动了动手指，那鸟突然伸出精钢一样的利爪，以可怕的速度向着程述和a1逼在他身上的利器而去，似是金铁相碰铮然一声，程述手里的长刀被这一撞微微偏了几厘米，起先还被困于两人之间的柯以南此刻完全不顾刀尖逼脸的寒意径直冲了出去，脸上迸出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