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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及艺术，秦淮身上就会发光。
——这是商雅说的。
秦淮坐车来到玉石市场，下车。
脑海中便响起了系统的提示。
＇叮，系统任务生成中……
任务：用六千人民币或者六千人民币以下的金钱，购买一块玉料，雕刻出一件玉雕作品。
任务完成判定标志：拍卖成交价六百万。
任务完成奖励：牙雕技艺
任务限定时间：三个月。
限定条件：禁止仿制名人作品。＇
秦淮：“……”
不是要等铁杵磨成针吗？
直接发任务是想刷一波存在感吧？
而且六千块变六百万！？
哇……
秦淮明白了，系统发布任务一开始就是打着让他完成不了的心态来的。
增值千倍……
听起来好吓人，而且还不让秦淮投机取巧，高仿古代名家的作品卖的钱不被任务承认。
必须原创。
选玉料，磨雕玉刀，设计创意，下刀完成作品，都需要秦淮独自完成。
“系统你等着被打脸罢。”
秦淮没有退缩，反而是豪气万丈的说道，硬肝系统。
挑战不可能的事情，最有快感。
若能将一块价值六千元的璞玉，打磨成价值六百万，秦淮的技艺，一定会再次迎来突破。
不断突破自我，正是秦淮的追求。
＇哦？打系统的脸？宿主你真的跳。＇
系统冷漠回应了一声，然后用呵呵呵的语气现字：
＇现更改任务难度，拍卖成交价一千万才算任务完成，任务失败则扣除一宗师点，若没有宗师点可扣除，便扣四千万人民币。＇
秦淮：“……”
宗师点肯定不能被扣的！
当然钱也不能被扣。
无论是哪一门技艺的创作练习，都需要不断烧钱。
譬如玉雕，秦淮想要购置成色如羊脂、并且体积大的上等玉料，三千万只是毛毛雨。
甚至有些玉石原料，三千万压根买不起……
“还是很穷。”
秦淮自嘲的笑笑，缓步走进玉石市场。
玉石市场是一条地下商业街，两旁都是店铺，玻璃橱窗灯火通明，照得展柜里的玉器晶莹透亮，散发出温润如月的光芒。
“帅哥，买玉佩吗？我们的玉都由大师手工雕……”
“不，我自己会雕。”
秦淮不想在外面多浪费时间，直接无情打断美女的推销，快步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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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节 玉惜有缘人；人怜有心玉。（）
“自己会雕？”
美女销售员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见过打肿脸充胖子的买家，也见过暴发户愣是砸钱买家，但买不起，还硬编自己也会雕的顾客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套路简直是文玩市场里的神套路。
买手串吗？星月菩提、小叶紫檀的。
不，我自己会车。
买核雕吗？名师作品，技艺精湛。
不，我自己会雕。
要看看书画作品吗？挂在墙壁上增添文气。
不，我自己会写会画。
你啥都会还跑过来瞎逛干嘛？！
简直丧心病狂……
肯定是死要面子吹牛的。
秦淮没有顾及美女诡异的神色变化，径直穿过地下商业街，来到中心区域。
出售玉料的门店印入眼帘。
秦淮对玉雕颇为‘陌生’，一直只能研究理论，未能动手。
因为玉料太贵了，籽料少则几百，多则数千上万，更好的玉料，动辄十几万往上。
秦淮以前学了不少理论，非常手痒的时候，曾经到玉料市场转了一圈，但看到那昂贵的价格，转身就灰溜溜的走了。
当然也有便宜的独山玉，但质地成色非常差，秦淮对此无感。
鹅卵脸美女服务员半倚在柜台前，右手撑下巴，看到秦淮来了，脸上露出微笑，但未热情欢迎。
秦淮四处转了起来。
玉料粗分为三大类：籽料，山流水料，山料。
籽料，又名籽玉、子儿玉，是指原生矿脉经剥蚀后被流水搬运至河流中的玉石。
真正的籽料往往被河流搬运了较长距离。
日积月累中，玉矿石被自然母亲细腻摩挲亲吻，清风吹拂，水流舔舐，岩石砥砺，造就了籽玉如婴儿肌肤般的肌理，其精光内蕴，宛如凝脂，坚洁细腻，厚重温润……
更带一层如梦似幻、色彩斑斓的玉皮，令人赏心悦目。
虽然籽玉块小，一般只如鹅卵石大小，然而禁不住它集天地之钟灵毓秀。故凡爱玉藏家，莫不把‘籽玉’视如珍宝，作为把玩和收藏的首选。
次一等的玉料为山流水玉。
山流水玉，虽然剥落到河流中，但搬运的距离甚近，受到自然的雕琢力度不够，未能磨平棱角，所谓玉不琢不成器，这种山流水玉，没有得到自然的恩赐，价值稍低。
至于山料，就是原生矿石中的产物了。它们藏在地底，没有经过流水舔舐洗涤，也没有经受自然洗礼，纯粹是矿物，不叫玉石，故而质量良莠不齐，常不如山流水料和籽料。
“我要买一批玉。”
秦淮说。
“一批？老爹，有顾客买玉，还是大主顾。”
鹅卵脸美女脸上的笑意转变为浓浓的疑惑，但并未茫然太久，转身就喊。
不一会儿，一位腰杆挺直的胡茬硬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是哪位熟人照顾老方的声生意来了，咦，竟然是新面孔？您好您好。收藏把玩？”
一般来说，籽玉经过自然洗礼，圆润细腻，已经不需要太多雕琢，直接就可收藏把玩。
秦淮是新面孔，而且年轻，不该是玩玉雕的，所以方老板如此问道。
“我用来玉雕。我要买一批玉，籽料要，山流水也要，山料若质量尚可，也买一点。”
“先生你面相年轻，应该是入行不久，建议你买次一等质量的蓝田玉和独山玉练手。”
言外之意就是，秦淮年纪还小，肯定没什么技术，用昂贵的玉料太暴殄天物了。
话说得十分委婉，也是一片好意。
秦淮摇头笑笑：“好意心领了，但我还是买质量好的。”
秦淮开始挑选，先挑籽玉，店内有一排梯形木柜，全是籽料，质量依次递升。
最里边只有几十块籽玉，有玉面丹心的纯红皮玉，有冰清玉洁的纯白皮玉。
还有复杂些的，譬如：皮色似莽莽群山，绺迹若蜿蜒河道，白净的玉面像无尽汪洋，滋养万山群峰，整体自然和谐，大气磅礴的斑斓玉。
更有富贵霸气的金黄之玉，外表裹一层淡淡的金色，锦上添花，更显美玉气韵。
秦淮慢慢转悠，眼神扫过一块块籽玉，偶尔拿起一枚，握在手心，细细感受。
方老板一愣，这幅景象，有点像国内顶尖玉雕大师倪意滨挑玉料石的举动。
据说倪意滨选玉石，玉料一到手中，就能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被捞起的：
季节、气候、以及玉料被自然雕琢的过程，产地……是产自茫茫隔壁，还是皑皑雪山，抑或者来自西伯利亚。
一应俱知，就像玉石上有年轮记载一般。
“能看出产地、形成过程、还有打捞起来时的气候？”
方老板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听到老板的问话，秦淮挑了挑眉，十分惊讶。
“你知道我在干嘛？！”
看到秦淮不似演戏的讶异，方老板眼里的惊讶之色愈加浓郁。
不会罢？
他自认玩了半辈子的玉了，还不懂倪意滨大师看玉的神奇之处。
秦淮年纪轻轻，是不是听了倪意滨大师的传说，然后跑过来吓唬人的？
可是秦淮握紧玉的一瞬间，真的浑身都在发光，那是一种特有的气质，温软细腻如玉，又有翰林文苑的博雅。
若非如此，方老板也不会联想到倪意滨。
“礼玉，泡一杯茶来，我愿意听一听这位先生看到了什么。”
方老板客气的说，把秦淮当成了一位值得深交的顾客。
方礼玉？
不错的名字。
取名的人一定是这位老板了。闻弦歌而知雅意的秦淮明白了方老板的品格。
“我看到了来自皑皑雪山的冰雪融水沁入地面，形成了冰孔，将它周围的岩石全部溶蚀，三千年前，它被雪水卷出，开始颠簸流离。
三千年后，它的旅行结束了，停在和（谐）田县玉（和谐）龙喀什hb岸，埋于地下，与周围泥沙粘结在一起。找到它不容易，捡玉人一定废了数根铁铲。”
“这一批玉，确实是在北岸收的！而且多是从河滩深部挖掘，当时有些玉粘结得十分厉害，必须用力铲，清洗干净也耗费了数天。”
方老板信然，秦淮竟然真的厉害！连当时的场景都再现了。
“遗憾的是，它的旅途不太通顺，在一千四百年前埋进地面一次，三年前也埋了一次，沁皮不均匀，只有几条浅红色的线，美感不足。”
秦淮继续补充道，眼中流露出怜惜的神情。未能继续吸取自然精华，就被人类挖了出来，它应该很悲伤。
方老板看到秦淮的神色，就知道秦淮是爱玉、懂玉之人。
所谓玉惜有缘人，人怜有心玉。
秦淮已有玉德。在年轻人身上看到玉德，真是殊为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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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 磨刀是一种修行（）
“请。”
鹅蛋脸美女奉上一杯清茶。
秦淮接过茶水，吹了一口，碧波荡漾。
“好茶，但有点烫，还是先挑玉料罢。”
秦淮将茶放在柜上，不再继续多余的交谈，转身挑玉料。
店主欲说还休，鹅蛋脸美女继续手撑下巴，趴在橱柜上，悠闲闲适的往秦淮这边瞥……
挺有意思的同龄青年，身上带着一股莫名而来的吸引力，可就是看起来不喜欢跟陌生人交流，忽远忽冷。
……
秦淮挑选了几块品相拔尖的籽料、两块十公斤重的高白山料、流水料有十七八块，都按公斤算，共九百万。
——千金散尽，不为换酒豪吟，只为追求玉雕技艺，虽不似诗仙般放浪形骸、洒脱不羁，但也是一种独属艺术家的意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淮一样洒脱豁达。
刷卡交易结束，秦淮满意极了。
然而一想到玉雕刀还是根铁棒，秦淮就心酸苦涩。
‘罢了罢了，事情得慢慢来，细细雕琢，急功近利是不可取的。’
秦淮明白，系统系统是在磨砺他的心志。
艺术无止境，需要沉得住气、耐得住寂寞，不骄不躁。
结束玉石交易，须裴的电话巧合的拨打过来。
“找到三枚？行的，我正好没车，你来政务区这边的玉石市场接我一下。”
秦淮有些窘迫，由于四年间忙着琢磨技艺，驾照没考，只能让须裴的助理来接送。
须裴答应得很干脆，让助理送就是了，小事一桩。
不一会儿，秦淮等到了驱车前来的助理，把上百斤的玉石累到后备箱。
先指了一下路，便安安静静的坐在后排，目光落在车窗外，看川流不息，高楼大厦。
钢筋水泥也是艺术，现代精密的机器构建出这种满含科学之美的艺术，冰冷得令人孤独，直指灵魂，激发出人类日渐消失的悲悯。
奔驰小车风驰电掣，很快便到达目的地。
“谢谢。”
叫助理把自己放在小区门口，秦淮扛起包装好的玉石料，爬上四楼。
接下来，就是过深居简出的生活了，所谓大隐隐于市，如深山隐士一般，不问凡俗，一心雕琢品性，美哉快哉！
“咚咚咚”
秦淮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楼，打开一道小门缝，外面是雪天，商雅又处在非常期，不能吹冷风。
“你终于回来了……”
商雅趴在沙发上，一脸被削弱了的样子，皱着俏脸，嘶凉气。
秦淮放下玉石，坐在沙发上，商雅昏昏的，趴在一旁。
对于这种事情，秦淮帮不了多少，也不能揉穴道，揉穴道活络经脉，会导致月经量增多，俗称血崩，严重的话导致月经不调。
“刚才喝的药有一点点效果，没以前那么痛了。好想早两个月就开始喝。”
商雅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