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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他人的劝阻,毅然迈开步子走向幽暗死寂的走廊,那犹如黑洞的召唤,撕扯着韩旭朗的神经末梢,一步一步,在年久失修的水泥地上显得尤为诡异。
黑暗越来越浓,犹如一张被浸在毒液中的蛛网,慢慢将韩旭朗包裹其中,逐步蚕食。
突然,一只手猛然搭在他的肩头,下意识抓着那只手一个猛力的过肩摔,膝盖死死的顶在来人的胸口处,眼眸总泛着森寒的煞气。
被压倒在地的人,望着韩旭朗眼中的杀气,惊的一时失神,胸口处的痛感及时拉回他的神智,忙举着双手喊道,“九哥是我,麻杆啊”。
韩旭朗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一手将麻杆拽了起来,转身果然看见鱿鱼他们几人也跟了上来,眉头轻轻一皱,不悦的说道,“不是让你们回去吗,怎么还在这里”。
麻杆揉着被韩旭朗差点拽断的手臂,“我们要是留下一个人走了,那我们还是你兄弟吗”。
“我们可是歃血为盟的好兄弟,不管什么时候那都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对啊老大”,河蟹嘴里嚼着一包刚刚打开的鱿鱼丝,越过韩旭朗的肩头望了一眼黑得渗人的尽头,“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我们九个大老爷们再不济,光凭这一身的阳刚之气,那也是恶鬼退散。怕什么,总不能那黑暗的背后是一个虫洞,将哥几个直接给拖进去吧”。
说韩旭朗矫情也好,泪腺发达也罢,他看着这帮子兄弟,真得有泪奔的冲动。这辈子能遇到这么一群肝胆相照的兄弟,此生也无憾了。
兄弟之情并不需要那些娘们唧唧又十分见外的客套话,他们都跟着自己坐牢,自己凭什么还要将他们排除在外,深吸一口气收起那不符合自己气质的悲春伤秋的话,走上前,一个爆炒栗子赏给了笑得一如往昔的贺燮,“你小子科幻片看多了,还扯什么虫洞。你怎么说来个神的信仰直接十二级大地震将这个地方给轰成一个盘丝洞,这可比你那有技术含量多了”。
竹笋这韩旭朗的忠实粉丝,见到自己的大哥又开始开玩笑了,紧绷着的心立马放松了不少,一个飞扑直接扑到韩旭朗的背上,喜笑颜开,“就是就是,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菩提老祖玉皇大帝各路神仙开大招,轰了这个万恶的罪域,还我们”,……朗……朗……乾……乾坤。
竹笋傻了!
韩旭朗傻了!
大家伙都傻了!
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愕和恐惧。
河蟹一手捏紧手里的鱿鱼丝,一手紧紧拽着鱿鱼的衣袖,哭着一张胖嘟嘟的脸,声音都带着一股颤音,“九九哥,地……地地在动”。
“我知道”,韩旭朗此刻也懵了,他们什么时候考了预言师资格证了,尼玛这都是神预言了,哥几个要不然再来预言一个世界末日岂不是更酷炫,紧急时刻容不得韩旭朗再多想什么,只能凭着本能的大声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往楼下跑啊”。
众人撒开脚丫子的朝着楼梯的方向跑,韩旭朗跑在最后拽着落在河蟹奋力往前奔跑,眼看楼层的晃动一次比一次厉害,窗户上本就破烂的玻璃应声而碎,依据身体的本能,韩旭朗右手一用力猛然将河蟹往前一推,河蟹一个踉跄刚稳住身子,韩旭朗所在的楼层立马就失去了支撑,所有的东西急速的往下坠,韩旭朗都来不及看见河蟹的最后一个惊愕眼神,只听得竹笋的惊呼声,以及风吹过耳边的咆哮声。
冷冽的疼,刺骨的痛。
第44章 监狱风云被困()
“贱人永远都是贱人,就算是全球经济危机了,你也增值不了。”。
“就算我是贱人,那也是被你逼的,韩昌!!!你他妈的是个畜生,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个怪物”,一个身着破陋短袖短裤头发蓬乱如杂草的女人,一手提着一个年仅八岁眉目如画的小孩,面目可憎的咆哮着,“你要不是一天睡过七张床,你那小蝌蚪能变异了吗”。
修长的指甲锋利如刀,划破小孩那张苍白的脸,鲜艳的红色醒目而悲哀。
女人将小孩摔倒在地上,发了疯似的踹着男孩的微微隆起的肚子,就好像他的肚子里藏着一只猛兽一般,小孩忘记了哭泣忘记了眼泪,只是蜷缩着身子任由那个名义上的母亲对自己施一暴行。
被叫做韩昌的男人,脸色铁青的走上前,一把抓着女人枯草一般的头发,用力向后扯,扬手一个巴掌扇的女人嘴角出血,“贱人你还有脸说我,你也不那个镜子照照自己那一身爱操的母狗样,你他妈一天被几个男人玩,你怎么不直接玩死在床上”,骑在女人身上就是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女人的怒骂声惨叫声如凄厉的鬼叫萦绕在小孩的耳边。
韩昌手臂一伸,将艰难站起身的男孩一把给拽到自己跟前,双手用力一撕将男孩那本就残破不堪的衣服撕得粉碎,露出满身可怖的伤痕,尤其是那惹眼的肚子。
男子身子压在狂乱挣扎撕扯的女人,双手发了狠的拿着小男孩的身子泄愤,“人妖!!人妖!!韩旭朗你他妈的到底是谁的种!!让老子好好看看你用的什么玩意怀孕的!!”。
小小的身体无力挣脱开男人宽大的手掌,任由男人将硬物戳紧自己体内毫无章法的乱撞一通,直到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男孩也只是静静的承受着,大大的眼眸中空洞如灰。
刺眼夺目的白光,刺激着缓缓苏醒的男孩。
男孩转头看着屋内的摆设,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灯,满眼的白色让男孩空洞的心,变得更加死沉。
他厌恶白!厌恶所有的白!
小小年纪的他只记得,从那抹满是白色的房间来出来之后,他的一切都改变了!本来就对他苛责虐待的父母变得更加残暴,不仅把拳打脚踢当做家常便饭,还让他遭受其他男人或者女人的虐待。
从未看过电视读过书的他,并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的,但他确定他目前的生活跟地狱比起来,或许地狱才是天堂,他想活在黑暗中,在黑暗中寻求安全感。
年仅八岁的他早已尝尽世间冷暖,那些肮脏不堪的人无论外表掩饰得有多么高尚美好,通过他们的眼睛他都能一眼辨出其中隐含的邪恶罪孽。
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大善人的国营企业家闫缪,一身洁白如雪的西装完全掩饰不了他眼中的邪恶和疯狂的暴戾。
“小朗,我是闫缪,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就好好的待在叔叔这里养伤”,纤长冰冷的手指透过薄薄得浅蓝色病号服抚摸着那滚圆的肚子,眼中迷乱的顶在那微微的凸起,“上帝之手的杰作,你可真是上帝的宠儿”。
和善的面孔并没有维持多久。韩旭朗默默的想着到底是十天还是半个月亦或是一个月,他只知道当自己的肚子胀得跟个皮球似的时候,那个晚上许久不曾有过的撕裂般的疼痛传遍他的骨骼,他以为他不会再感觉到任何的痛,可是那痛那疼,依旧深入骨髓,不是他忘记了,而是已经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自此之后的两年,一次比一次的痛伴随着每一个的白天和黑夜。
十岁的男孩依旧维持着两年前的容貌,只是显得更加瘦削,完全与六岁的孩童无疑。
两年后的同一天,十岁的韩旭朗回到了那个最先给予他地狱的牢笼。
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内三对光着身子跟狗一样苟合的男男女女慢慢停下动作,无力、惊恐、怨恨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着他们一个个被自己从闫缪那里偷偷私藏的秘药,弄的浑身无力却意志清醒的模样。
韩旭朗走进厨房,看也不看一如往昔脏乱不看的厨房,径自从案板上取出一把铺满灰尘的菜刀,一步一步最先走到他的妈妈面前,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堪比罂粟还要毒的笑容,长久不说话嗓子也变得干哑粗糙似松树皮一般,“妈妈,感谢你赐予我的一切”。
在闹哄哄的惊叫声中,韩旭朗面带微笑,手起刀落一刀两刀……三千六百刀,每一刀都划在女人的身上,密密麻麻交织成一个渔网。
同样的待遇一个不少的悉数赠送给那个提供精子的男人,最后停在男人的根部三秒钟,毫不迟疑硬生生将其隔断,再用混合了精盐的清水将昏迷过去的男人泼醒,“爸爸,吃下去”。
韩旭朗看着被自己割破喉咙无法出声的韩昌只能摇着头呜呜呜的,不满的挂在菜刀上血淋淋的东西硬塞到韩昌的口中,笑得天真无邪,“爸爸好吃吗,呵呵,是不是很好吃”。
扭头望向聒噪呜咽不停满身血污的女人,极为孝顺的说道,“妈妈,是不是也想吃,”,将东西从韩昌的嘴中扯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刀切成两段,“妈妈吃,爸爸也吃”,手法之娴熟让其他四个男女早已吓得昏死过去。
韩旭朗踏着满地的血污,推开门走了出去,西下的阳光直直的射进他的眼中。
湿热的晚风吹过,吹走了尘埃吹走了爱恨情仇,却吹不走他脸上的悲哀眼中的死寂。
“我的小母狗,你终于醒了”。
一样的苍白,一样的惨白,一样的刺眼。
恍若隔世的精神脱力感,让韩旭朗脑子一片空白,怔怔的看着头顶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彬彬有礼的方正脸庞变得臃肿,味道那道横跨整个脸庞的十字血痕,让韩旭朗记忆深刻。
是了,那两道血痕还是自己亲手划破的。自己杀了那对男女之后,回到关押自己两年的地下室,乖巧的等着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每晚的饕餮盛宴,在男人餍足之后,用了同样的方法放倒这个男人,却没想到他比那对男女要有抵抗性,自己只是划破了他那张的伪善的脸孔以及让他断子绝孙再也不能祸害人,差一点就能杀了这个畜生,就差一点。
“看来你已经认出我来了,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们还能够见面”,闫缪伸手按在韩旭朗的腹部,打着圈圈,“我的小母狗,你说主人该怎么惩罚背叛的小杂种呢”,手指肆无忌惮的游走在韩旭朗健硕紧绷的身上,感受着他那充满活力朝气的脉动,邪恶的舔着嘴唇,咬着韩旭朗的嘴唇怒声呵斥,“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十年!十年的时间你又落在我的手上,你说这是不是佛偈中说的宿命轮回,是我的他就终究都跑不掉,无论他怎么挣扎,你说呢”。
韩旭朗暗自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竟然全身都动弹不得,强自压下深埋在体内的恐惧,不断的在心里建筑防线,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自己,没必要怕他,强逼着自己直视闫缪那张可怖的脸,稳着自己的心绪说道,“十岁的我能够逃脱,二十岁的我一样能够伤了你,而且这次再也不会给你生还的机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闫缪嗜血的咬破韩旭朗的肩头,吸允着鲜血,癫狂的笑道,“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吧!所有跟我作对的人,都得死!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放过!!!”,猛力吸了一大口,深吸一口气品尝着血液的鲜美,扯掉盖在韩旭朗身上的被子,跟狗一样嗅着韩旭朗布满深浅浓淡吻痕的身体,“真是骨子里你就是个变态,离开了我你还是离不开男人,看来监狱这个地方真是对了你的癖性,很能满足你那深入沟壑的身体吧”。
听到监狱两字,韩旭朗猛然记起前一刻发生的一幕,监狱发生了地震,也不知道麻杆他们怎么样了,自己能活下来,他们一定也可以。
还有……楚东南,你现在在哪?
闫缪捏着韩旭朗的下颌,“小母狗是不是又再想男人呢”,一巴掌扇在韩旭朗的脸上,男人笑得癫狂,“真是什么样的种养什么样的人,你还真是韩昌和殷花杂交出来的贱人。十年不见,你有没有生个孩子出来看看,是不是也是怪物啊,哈哈哈,被我玩了两年你还能生得了吗”。
韩旭朗忍着心中徒增的呕吐感,视若无睹的任由闫缪那个太监将手四处乱走,就好像那双手不存在似的,淡定的说道,“你就是秃顶的上线,他的货都是你提供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闫缪面露惊异之色,“哦?你竟然知道”。
“我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你们是如何销货”。
“你改名楚东南了?”,闫缪说出口当即反驳,“不可能!秃子的描述与你并不相符,而且我远远的观察过,并不是你。难道你跟他是同伙?”。
想到这种可能性,闫缪不由得暗骂那秃顶男人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韩旭朗答非所问,“你是想告诉我监狱里刚刚的地震是你故意制造出来的”。
闫缪不屑的冷哼,“刚刚!你已经昏睡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