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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坐到床上,用手抚了抚这张旧床,将身子缓缓伏下,轻拂上面的熟悉纹路。
这个房间一点都没有变,看来男人是故意保留下来的,不知是为了怀念,还是为了讨厌?
她埋首一笑,伏在床上打量这个房间,发现这个房间其实很简单,没什么可以变化的,阳台不变、大床不变、电视柜不变、床头柜不变,桌子上的照片也不变。
咦?
她定睛一看,发现到不对劲了。那摆在桌子上的男女合影照为什么没有变?
那是多年前,滕睿哲带叶素素出去旅游时,两人在海边别墅照的亲密合影照。别墅就建在海边,几步远就是大海,叶素素上身穿白色小吊带,下身绑了一条嫩黄色的纱巾,刚刚遮住内裤,小蛮腰、白嫩大腿全露出来了,正站在海里,粲然娇笑。
滕睿哲则从后面抱住她,手肘刚好搂在她的胸线那里,与她柔躯紧紧相贴,俊脸搁在她的肩窝,幸福大笑。
两人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漉漉的,明显刚从海里上来,正准备回海景别墅。
旁边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滕睿哲背着叶素素在海边走,背景是蔚蓝的海,很浪漫;另一张则是他抱着叶素素在转圈,叶素素的手肘紧紧搁在他肩上,被他抱高,与他额抵额,从上往下吻他,一双细嫩小腿翘起,非常幸福欢快。
黛蔺看着这三张照片,立即就从床上坐起身了,朝桌边走去。
不可否认,叶素素与男人确实很般配,尤其是他们抱在一起,叶素素被他抱高,唇与唇相贴的幸福场面,会让人想起好多他们以前的热恋片段。
黛蔺突然有些煎熬,把相框给盖在了桌子上,不觉失笑。
滕睿哲与叶素素亲热的镜头,她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现在做什么对着这些照片发呆!
照片的存在,只能说明这些事情曾经存在过,但不代表事情还在继续发展。难道滕睿哲以前谈过恋爱,爱过别的女人,她就不能爱了?
男人在他原先的房间摆放叶素素的照片又能怎样,他都很久没回来过了,当初忘记收起来罢了……
哎。
她还是蹙起了眉,转过身望着站在阳台上的男人。
因为她差一点忘了,当年她疯狂倒追他的时候,他正与叶素素热恋;当她爬梯子翻进他的房间,差一点被狗咬;叶素素则是光明正大被他带进他的房间,然后不知在这张床上滚了多少次;
当她偷偷钻进他的被窝,可怜巴巴期盼他的关注,结果还是被他拎到门外,指着鼻子一顿怒骂,然后被管家拖到滕宅外面;叶素素则是被他热情如火压在床上,进行正常的男女关系……
所以,这个房间其实是属于他跟前女友的,不属于她。
她把桌上的相框翻起来又看了一眼,再次盖下去,没心情滞留在这里了,走到门外。
门外,滕伯母正朝这边走来,似是歇息好了,脸色没有刚才难看,对她道:“不如你跟睿哲今晚就留在这吧,房间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
“伯母,今晚我们会回去。”
“不要急着回去。”滕母微微一笑,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睿哲他几个月都不回来看我,我真担心这一去,他又是半年不回来看我这妈。黛蔺,你以前对我们家也熟,该是知道伯母性情的。伯母一直尊重儿子的选择,他选择谁,我就接受谁,没有强迫过他。对于当年他跟叶素素的事,伯母只能说,我喜欢没用,关键是要他父亲看得中,一切生杀大权掌握在他父亲手中。我身为一家之母,唯有将伤害减小到最低,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伯母。”黛蔺轻轻喊她一声,不大明白这再三提及的‘伤害’到底是指哪方面,坚定道:“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我爱睿哲的心都没有变过。我同样不愿看到他与父母闹不合,但我现在除了能把一颗心给他,没法让自己再次拥有傲人的家世。不过请您相信,我没有放弃我的学业,有朝一日我定能配得上睿哲,不给滕家丢脸。”
“那这个有朝一日是多久呢?”滕伯母皱眉,对她的信心不大看好,还是忍不住要泼她冷水,“当年他和叶素素也很爱,结果呢?!那时你在牢里,不知道他们闹得有多凶,分分合合很多次,叶素素跑去国外,睿哲丢掉公司追去国外,什么人什么事都不管,只要叶素素,结果两人还是以分手告终。睿哲就是在那一次与他父亲撕破了脸,有了隔阂,以至于父子关系转为恶劣。”
“所以伯母您才在电话里说不要拖得太久?”黛蔺的心,被那句‘那时你在牢里’刺痛了。
那时她蹲在监狱里,的确什么事都不知道。
“伯母是觉得,感情经不起折腾,外面阻力太大,心会累。”滕母指指自己的心窝,有些无奈。眼见儿子朝这边走过来了,结束这个话题,改为说道:“你们今晚就在这歇吧,黛蔺你以前住的客房我还给你留着,佣嫂都收拾好了。睿哲,你过来妈房里一趟,妈有事找你。”
睿哲刚才站在阳台上,往隔壁房间和院子里看了看,才发现父亲故意把邹小涵以前在这里住过的痕迹全部留着,似乎铁定邹小涵会嫁过来,大红喜字也不撕,故意贴着,于是正好与母亲谈一谈,让母亲把这些东西全部给收拾出去!
“黛蔺,你就在房里好好歇着,我与妈说两句就回去。”他摩摩黛蔺的削肩,让她歇着,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转身随滕母往前面走。
滕母走回房后,又没有立即给他说重要事,歇在床上说最近闹头疼,儿子你也没良心,经常不来看妈。
滕睿哲站在旁边笑笑,薄唇微翘,冷酷倨傲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要变魔术,然后大手一挥,突然变出了一罐糖果,拿在手上帅气的摇了摇:“有儿子的糖果,头是不是就不疼了?”
“臭小子,还把妈当小孩子!”滕母霎时喜笑颜开,一拳头挥过去,没有多少皱纹的白皙脸蛋上绽放幸福的光彩,竟是把那罐糖果抱手上了,笑道:“在外人眼里,不怒自威的冷面滕书记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太太。却没有人知道,滕太太在儿子面前有孩子气,喜欢吃糖果巧克力,从小就把儿子教育成了自己的朋友,经常在儿子面前撒娇。唉,谁让你爸老八股呢。大半辈子过下来,就没见过他给你妈买过一次礼物,只有在儿子这里寻求安慰。”
滕睿哲薄唇轻勾,俊脸上同样绽放着迷人的微笑,在床边坐下,柔声道:“老头子肯陪你出去旅游,已经算是最大的浪漫了。不过妈,糖果巧克力这种东西,除了儿子定期买给你吃,你不能馋嘴偷偷买着吃,我怕你得糖尿病!”
“知道了,儿子!”端庄知性的滕母此刻在儿子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已经把糖果剥出一粒放嘴里了,脸蛋鼓鼓的动了动,还发出了一道美味的轻叹声:“儿子买的糖果就是甜,好久没吃了!不过儿子,我吃糖果的事不要让你爸知道了,不然他又骂我不懂事。”
“放心,最近我与他没话说。”滕睿哲拿起母亲床头的瓶瓶罐罐看了看,检查这些药丸的药性与生产日期,放下心来,道:“听佣嫂说,你最近胃口不好,一直犯病,在为我的事操心?”
“你是我儿子,与你老爸闹成这样了,我能不操心吗?你们都不让人省心。”滕母靠在床头,把糖果嚼了嚼,吞下去了,“刚才妈在饭桌上对黛蔺的态度,你会不会怪妈?那是妈的真实反应,谁让你直接把人给带过来了,我明明只想见儿子你。”
“以后您能接受黛蔺的,她改变了不少。”滕睿哲端起佣嫂熬好的中药,用勺搅了搅,递过来:“趁热喝吧,喝过再吃糖。老头子估计快回来了,我该回去了。”
“先别……”滕母听说儿子又要走,刚喝进嘴里的中药一口喷出来,手上也让碗底给烫了,小碗一下子掉下去,直接溅到床单上和儿子身上,“儿子你过来就果真只与妈吃顿饭啊?”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让我吃饭!”滕睿哲飞快从椅子上起身,发现裤子和脸上全被溅的是药汁,捋了捋,无奈的皱起了眉。原本是与黛蔺的温馨晚餐,结果变成了三人晚餐,老妈你还想怎样?
听到我说要走,就激动得把药汁喷出来了,以后我若结婚了,你是不是还要跟黛蔺抢儿子?
“手烫到没?”他把裤子上的药汁拍了拍,捉过母亲的小手检查,见没被烫到,掏出被打湿的手机放桌上,走去洗浴间清洗,“我去洗一下。”
“去吧去吧。”滕母羞愧把儿子泼了一身,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靠在床头,目送儿子进洗浴间。不知道儿子有没有烫到腿,都怪臭小子不该在她喝药的时候说‘离开’,让她一不小心激动了。
眼见儿子高大的身影进了洗浴间,传来沙沙的水声,她用眼睛瞟了瞟儿子的手机,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用纸巾包起那被打湿的手机,用指甲尖翻出邹小涵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小涵,明天来我单身公寓,有些事我不方便当着黛蔺的面说。睿哲。
发送过去后,发件箱删除,把邹小涵飞快回过来的‘好’,也一并删除!
然后,心虚的靠坐在床头,额头冒着冷汗。
痛彻心扉的一幕()
… …
男人随母亲去房里后,黛蔺没有回滕家客房休息,而是一个人走出去了,走在门前的那条大马路上,呼吸冬夜清凉的空气。
该怎么说此刻的心情呢?
记忆就像是握在手中的水,不管你握紧还是摊开都会慢慢的消失。
当她再次走上门前的这条路,所有关于三年前的,三年后的记忆,都在慢慢的消失。他来过,我爱过,就已经足够。
男人,因为我爱你,所以一切不该原谅的都原谅了,我希望以后的日子是躺在向日葵上,即使偶有沮丧,也是朝着阳光,与你迎接幸福的到来。
你说,那一天远吗?
她静静走着,仰头遥望天边的闪亮星子,樱唇吐出天寒地冻的寒气。
还很远呢。不过有你在身边,每一天都会很幸福。
她走去了自己家的小楼,推开院门,发现这幢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小楼依然保持了它原先的模样,没有破旧,仿佛苏家的人还在;院子里没有杂草,因为有物业在打理,不需萧梓亲自用手来拔;
只是,楼里的灯为什么会亮着呢?难道是爸爸回来了?
她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惊喜,眼角飞扬起来,快步朝台阶上跑,跑得泪水流出眼角,心里却很欣喜,如果不是家人,又会有谁来这里呢?
但是当她跑到门口,却发现门里站着的不是父亲,而是一身黑衣的寒紫妈妈。
寒紫妈妈在给爸爸上香,凝立在遗照前,安静看着。
“老苏,想不到这里一点都没有变,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孤单吗?”中年女人扭头打量了这屋里一眼,往前走两步,轻轻一笑,冷冷的,盯着苏市长的黑白遗照,“哦不对,你不是孤单,而是终于与你的爱人团聚了,在地底下过得幸福吧。呵呵。”
她发出一道阴冷的讥笑,喉音尖锐,洁白的面庞突然有一些狰狞,狠狠盯着苏市长的眼睛,“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怎么办?你们在地府团聚了,她就留在人世间受苦,心疼吗?你心疼吗!”
她接连问了两声‘心疼吗’,突然一把把桌上的蜡烛祭品挥落了,发出一连串的巨响,情绪陡然变得异常激动:“我知道你苏锦丰不心疼,不然当年你不会一心扑在你的工作上,对我们母女不管不问!如果当年你对我好一点,我也不会这么教育孩子,把对你们的恨发泄在她身上,你的宝贝女儿是被你自己害去坐牢的,她活该,你更活该!”
门外,黛蔺听着这一声声‘活该’,悄然后退了一步,泪眼模糊看着面前似疯了一般的寒紫妈妈。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恨,让寒紫妈妈对爸爸恨之入骨?
那三年她是该坐牢,可爸爸不活该,一生清廉的他,应该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老婆孩子做后盾,让他在被诬陷的时候,心有一个停靠的港湾。
而我已分不清,寒紫妈妈你到底是恨,还是爱。
如果是爱,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只看得到你对爸爸的恨?
爱一个人,不是要用心去爱吗?不管他心里有没有人,你都要用自己的心去打动他,温暖他的心,而不该与一个已经逝去的人纠缠,不肯放过自己。
我生母已经死了,爸爸是你一个人的,他娶了你,与你过了几十年,所有与生母的记忆都会随时间烟消云散,渐渐消失,寒紫妈妈你为什么不明白?
“姐!”门内,舅舅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