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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小涵听她提起苏黛蔺,心里的怒火又是蹭蹭的猛涨,怒喝道:“那个小贱人能和我比吗?我就算被逼着离了婚,我爸爸也是市委书记,权力比苏市长要大好几倍!我现在一想起苏黛蔺当初寄居在我们家那可怜样,我就后悔当初没扇她几巴掌!她那叫可怜吗?抢男人比谁都会抢,比谁都不要脸!”
“她当然不要脸!不然当初为什么明知小姐你和滕睿哲在交往,她却横插一脚,还让滕睿哲给她买连衣裙?!”张夜蓉见缝插针,小鼻子小眼睛、心胸狭窄的样子全暴露出来了,三角眼骨碌碌的转,“小姐,你别泄气,离了婚咱们依然可以对付那小贱人!只要书记能保护你,你就什么都不用怕!”
“医院的孩子怎么样了?”邹小涵转头看她,眼眸里跳动着穷凶极恶的怒火,“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的所有计划就成功了,滕睿哲他永远也别想与我撇开关系!只可惜这个灾星出现了!张嫂,下次你去医院看他的时候,给我悄悄闷死这个孩子!”
“闷死孩子?”张夜蓉吓了一大跳,可不敢做这种杀人犯法的事,想了想道:“现在滕睿哲在密密监视着我们的举动,如果你闷死孩子,那他就有把柄治邹书记!小姐你不是说他换孩子了吗?那我们就从长计议,先把那个被换走的孩子找出来再说!我相信他不会杀死自己的亲骨肉,一定藏在什么地方。”
“那现在这个孩子怎么办?”邹小涵柳眉一皱。
“咱们先养着。反正臭名声已经出去了,就算小姐你把孩子弄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如把这个孩子先养着,等着滕睿哲做市长,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见机行事。小姐你要知道政界最忌讳丑闻,如果我们把那个孩子找出来,证明是他的,那他就是逼原配离婚,娶了苏黛蔺这个小三,到时候苏黛蔺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就算滕睿哲维护她,她也是一辈子的小三!”
“范围这么大,我们怎么找那个孩子?如果孩子被灭口,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心机?”邹小涵有些忌惮。
“小姐你相信我,孩子不会被灭口的。只要小姐你肯定孩子是被换了,那我们就有转机。”张夜蓉拍拍小姐的手背,眉眼间漾满了得意,“把事情缓下来,不要急,我们就会发现突破口。小姐你现在就装作知错的样子,博取外界的同情,退隐一段时间,等到孩子被找着,我们再慢慢的离间滕睿哲与苏黛蔺的关系。所谓不怕被偷,就怕被惦记,小姐你时时刻刻惦记着他,他还能分分秒秒防着你不成?我们现在就从他身边的那些人身上找突破口,比如古傲,龙厉,那几个女秘书,他们把孩子弄过去了,总要抚养他,藏是藏不住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邹小涵重重点头,看着那套被她挂在家里的洁白婚纱疯狂而笑:“滕睿哲,你不让我出国,那我就与你来个鱼死网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介意跟你无止境的纠缠下去,你与苏黛蔺越是幸福,我就越要插足,让你日日夜夜记着我,忘不掉我的脸和名字!”
然而当她刚把这番话说完,她的母亲蓝氏就哭丧着脸从门外跑回来了,一进门就把大门给摔上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又似乎是为了印证她那番话,蓝氏脸色暗沉,不安的说出了一种猜测:“小涵,你上次是不是给我说过一个女人?”
“怎么了?”邹小涵淡定坐在沙发上,已经恢复了她的气度和秀静,对母亲的事不太关心,只关心自己的事,“我没说过什么女人,只说过自己的猜测。”
“我怀疑那个女人是你爸的情人!”蓝氏把皮包摔在沙发上,脸上的蛤蟆眼镜也被掰断了,发出刺耳的咔嚓声,“最近你爸总是不回家,说要开会,避风头,所以我任由他去了。可是自从他送我们母女去机场,而我们又被滕睿哲的人给拦了回来,他就明显对我们冷漠了很多,没有回过一次家。今天一大早上我找他的秘书要了他开会所住的宾馆房间号,想劝他回来,结果却发现他房间的地毯上掉了一只耳环。很小的一只珍珠耳环,米粒大小,如果不是清洁员整理房间时发现,我都看不到!然后清洁员问我是不是我掉的,我只有说‘是’……而且,今天滕家门口围了好大一群记者,有三个人自称是为一个女人办事,奉命来给滕家闹丑闻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与老邹有关……小涵,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啊,专爱缠着有家室的男人,见不得我们一家幸福,硬要插足进来,让老邹日日夜夜记着她,忘不掉她那张狐媚的脸!”
邹小涵听着,怎么感觉母亲像在说自己,恰好把自己的那番话重述了一遍,道:“妈您不是都说了没看到她的人吗?说不定都是您自己的猜测,误会爸了。还有,并不是每一个纠缠着男人的女人都不要脸,她有她自己的理由和坚持,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
“涵,你怎么能这样帮第三者说话!?”蓝氏哀嚎着发出一声大叫,泪眼朦胧看着自己的女儿:“我这心里时常不安,总是感觉会出事!”
“我不是帮外面的那些女人说话,我是在为自己说话。”邹小涵站起身,别开眼,事不关己的上楼了。她现在身体折腾得太厉害,产后大虚,又有病在身,实在是难受,所以不想听母亲的这些事,也不想母亲一不小心就把话骂到她身上。
母亲都一把年纪了,就算父亲有二春,那也挽回不来,因为母亲人老珠黄,永远比不上年轻的女孩子。还是把心思多放在她的身上吧,为女儿争取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至少幸福了大半辈子,够了。
——
宝宝可以出保温箱了,出来的时候使劲挥舞他的小胳膊,迎接妈妈的怀抱。
黛蔺把他抱在怀里,给他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小衣裳,小家伙则乖乖让妈妈穿衣服,大眼睛好奇看着她,还时常对她咧嘴笑。黛蔺忍不住亲亲他,给他翻身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小拳头竟然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松开,大眼睛则一直好奇看着妈妈。
旁边的医生顿时觉得孩子认人,与妈妈果真是母子连心,心灵相通。而且这么小就会松开拳头抓妈妈了,看来以后离不开妈妈,是妈咪的小骑士。
“乖宝贝,让阿姨抱抱哦。”一旁的女护士伸手过来抱他,顺便教黛蔺包襁褓,结果小家伙的黑葡萄大眼睛一直追着黛蔺跑,就是要妈妈,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良久之后,见自己被包成了一个粽子,阿姨们轮流的抱他亲他,就是不让他跟妈妈抱抱,他生气了,小嘴微微一瘪,泪眼汪汪望着美女阿姨们。
阿姨们咯咯直笑,忍不住又去亲他的脸蛋,这才把他送还给黛蔺,说宝宝非常健康,而且非常乖。
黛蔺接过儿子,用指尖在那小鼻头上轻轻一点,小家伙马上破涕为笑,咧开他没有长牙齿的小嘴巴,欢快的笑,小手手在襁褓里动了动。
而旁边的医生护士们则一个接一个静静退出去,没有打扰到他们母子的欢聚,很有默契的相继退出去,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滕睿哲相视一笑,退出去。
“滕先生,小少爷的情况很稳定,毒素已经完全排出去了,非常健康。”医生低声道,由衷的为孩子感到欣喜,让他不要再担心,带着众医生护士离开这里。
滕睿哲则风尘仆仆,静静走进来,伸出长臂从后面轻轻拥着黛蔺母子,眸子带着幸福的笑,看着黛蔺怀中的儿子,用手指逗弄儿子的小脸蛋。
黛蔺原本是吃惊,而后很快认出抱她的人是睿哲,将怀中宝宝抱给他看:“睿哲,他看着你呢。这是爸爸。”
但是宝宝的表情很奇怪,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表情却是像要哭,小嘴巴都瘪起来了。看来,几天不见,儿子把爸爸给忘记了。——
滕睿哲是接连转了几次飞机,甩掉跟踪他的人,才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他知道今天是儿子出保温箱的日子,所以凌晨就从锦城市出发了,准备抢在儿子出保温箱之前赶到医院。
但是,儿子挥舞着小胳膊扑进妈妈的怀抱,却不肯要他这个爸爸。瞧瞧小家伙现在那泪眼汪汪的模样,明显是不认识他,把他当陌生人了。
他心想自己这才离开几天呀,怎么一转眼,儿子就不认识他了?却不知道,黛蔺怀胎九月的那段时间,他是不在母子俩身边的,所以宝宝与他不太亲,一不小心就不认识他了。
此刻,他把母子俩抱在怀里亲了亲,又伸手去抱儿子,结果小泽谦就嗷嗷哭出声来了,就是不肯要他。
“这是爸爸呀。”黛蔺哭笑不得,把儿子心疼的抱在怀里哄,让小家伙不要哭,抱着他先走到一边。小家伙这才不哭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四周,好奇的看着这个新世界。
睿哲则有些吃醋,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偏见?飞来海南之前,他把自己整理得很清爽干净了,应该不会吓到宝宝?莫非宝宝在怪他这几天没有陪在医院?
几分钟后,他把母子俩接到车上,出发去海边别墅,让母子俩不再闻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黛蔺的状态则调整得很好,不再嗜睡,小脸蛋养得娇嫩红润,粉雕玉琢。她没有让旁边的人抱孩子,而是自己亲自抱着,隔着窗玻璃,与宝宝一起看外面的风景。
宝宝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一直乖乖躺在妈妈怀里,与妈妈一起看外面的车水马龙、山山水水。此刻他们的车又在过跨海大桥,但这次所不同的是,他们变成了一家三口回海边的家,离幸福更近了一步。
睿哲不担心被人跟踪,因为他把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确保自己的到来不会影响到母子俩的安危。只不过由于滕韦驰曾在黛蔺身上安装过跟踪器,所以他们现在暂时不能回去原来的地方,而是坐船,再来一次一家三口的海上旅行。
旅行的线路是,沿着大海,从海南回到他们的家乡锦城市,让刚出世的儿子去见见他的外公,祭拜长眠于地下的苏市长。而且天空和大海如此壮阔,他想儿子会喜欢的。
“睿哲,为什么我们不是回海边别墅?”黛蔺发现车子是往海港码头行驶,忍不住回头去望那片葳蕤山林,不知道torn和隔壁的敖宸夫妇一家现在过的怎么样,“我想我们应该先回去一趟。”
睿哲听着她越来越流利的娇柔声音,没有出声提醒她这个已经被克服的心理障碍,而是心中甚喜,看着那两艘泊在海边的私人艇,沉声笑道:“别担心,他们已经带着你的行李和你的重要东西,等在船上了。这一次,我们带着儿子遨游大海,再来一次海上旅行。”
正说着,多日不见的torn就眉开眼笑从船舱上跑下来了,踩着细高跟箭步如飞,抢着过来给他们开车门,要抱干儿子,“黛蔺,终于等到你出院了,快把干儿子给我抱抱,我快想死了!”
奇的是,宝宝被抱到torn手上之后,不但没有哭,反倒对干妈妈展开一个可爱的笑容,滴溜溜的纯净大眼睛欢快的看着torn,小手手在襁褓里动了动,非常欢。
然后是随行的如雪抱,如雪家的两个小家伙也抱了抱,小泽谦都没有哭,欢欢的,唯独就是睿哲不能抱,一旦抱,铁定哭给老爸看!睿哲很无奈,侧身走开了,去检视船舱,准备起航。
黛蔺也很无奈,望着睿哲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再看一眼在叔叔阿姨们怀里咧嘴笑的儿子,不知道父子俩这是怎么了?宝宝似乎认生,不认识爸爸?
一会后,torn将她扶进房里歇着,给她关上窗,以防吹风患上月子病,船就开始起航了。
起航的时间是下午,正是日当正午的时候,她看到波光粼粼的大海映照着湛蓝的天空,看到一排排洁白的海鸥从头顶飞过,突然明白睿哲是要带她散心,然后回家,回到锦城市的家。
原本她以为,她还要等很长时间才能被他接回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带儿子回家了。这种感觉真好,全身都被喜悦包围着,只要抬头看到天空,就可以看到希望。
“黛蔺,想不到滕韦驰可以卑鄙到这种地步,竟然还在你身上安装了跟踪器。”torn在旁边帮她抱着孩子,与她一起注视海角天涯的那处,她们曾经住过的海边度假别墅,“我们是过来海南后,才让医生帮你把胳膊里的针形跟踪器取出来的,所以他已经知道我们飞来海南了,就是等着孩子出世,来实现他的计划。现在滕总让我们换地方,就是怕那里不再安全,担心邹书记的人会找去那里。可惜了那么美的一个地方。”
“我们以后还有机会来这里的。”黛蔺看着大船从海边别墅门前经过,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