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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则带着她的小雪球在楼上悄悄注视他,对小雪球说,你瞧,睿哲哥哥越来越迷人了,是黛黛未来的丈夫,小雪球未来的爸爸哦,咱们要努力。小雪球便摇着小尾巴,用小爪子与她握手。
然而时过境迁之后,事实证明,当年的那场单恋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让人嗤之以鼻的笑话。
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滕家与邹家是世交,定是要政治联姻的,滕睿哲要么不娶妻,要娶就娶邹小涵。既门当户对,也能让两大世家声名远播,一荣俱荣;当年的叶素素不算什么,她苏黛蔺也不算什么,她们只是笑话。
被人嘲笑过一番后,还是进不了滕家的门。
而她,还经常赖在袁奶奶怀里,说要嫁睿哲,让袁奶奶从中牵线;
其实,袁奶奶早就知道,滕家要娶的人是小涵,只是不忍说破,怕伤了她的少女情怀。
只怪她当年太疯狂,没有想过,袁奶奶毕竟是小涵的奶奶,婚姻大事上,必是要帮自己亲孙女的。
“你的房间还满意吗?”滕睿哲将她抱到二楼她的房间,放她在粉色的大床上,静静看着床上的她。
当年经过她房门口时,他看了一眼,记得有一张粉色的公主床,可爱温馨,床上全是粉色的兔兔。
于是他让助理买了一些差不多的家具,放在她房里,床上放满毛茸茸的兔兔,枕头也是粉色的。并买了一只全身雪白的宠物狗,放在自己公寓养了几天,让torn送过来。
没想到,苏黛蔺一点不领情,当天就住进了萧家,不再回来。
他就当她是害怕睹物思人,想起自己早逝的爸爸,但在萧家没有完全接纳她之前,她不该离开自己的家,孤身一人去外地,甚至是住进萧家。
现在,他陪她住在这里,带她去做疗程,一周后,她回萧家,做萧母的儿媳妇,在萧母的栽培下一步步站起来,开始全新的人生;他则,娶邹小涵,完成他的结婚使命。
从此,睿哲哥哥与黛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他在那三年欠黛蔺的,就让爱子心切的萧母来代为补偿,给黛蔺一个新家;而黛蔺,不必再盼睿哲哥哥来看你,因为那三年已经错过了,你遇上了萧梓,选择了萧梓。要相信萧母会是你的另一个妈妈,会看在儿子的份上,给你由内至外的保护。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看到萧梓拥有足够强的能力去保护你,温暖你,而不是急着与你订婚,搬出自己的母亲来与敌人抗衡。
黛蔺,滕睿哲带给你的伤害是一辈子无法弥补的,他不爱你,但他让十六岁的你失去了家,让小小年纪的你受了三年牢狱之苦,并失去理智的羞辱了你,阻挠了你和萧梓。原谅他吧,他只是不知道,自己三年后的所作所为对你而言,并不是补偿,而是一种更大的伤害。
因为他没办法让时间回溯到三年前,让逝去的苏市长复活,把爸爸还给你;没办法让你那三年的铁窗苦等,变成不存在。
你们之间隔了苏市长这条命,隔了那三年,隔了萧梓,更隔了,没有男女之情。
你不再爱睿哲哥哥,睿哲哥哥也不爱你,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只有你的孤苦和他的愧疚。
所以试着去忘记,你心里才会好受一些,轻松一些。
现在睿哲知道弥补照顾你,对你也是一种伤害,所以他决定放弃,将娇弱的你交给萧母,让你跟萧梓去磕磕碰碰,体验真正的爱情,携手走后面的路。
他觉得,你是真的不再爱他了。
“喝水吗?”他目光放柔,坐到床边。
防备瞪着他的黛蔺连忙摇头,缩到床头,钻在那一堆粉色兔兔里面。
“你吞服药丸不喝水?”他又问道,伸手取药丸,倒在厚实的掌心,递过来:“这是配合修复疗程的肠胃药,一日三餐!一定要吃!过来!”他捉过黛蔺的小手,放在她小小的掌心上,让她托着,看着她竟是掀唇宠溺一笑,墨眸柔和,伸臂倒水。
黛蔺抓着那几粒药丸,小手一缩,飞快的塞进了小嘴里。
等滕睿哲倒完水回首,黛蔺已经把那两粒小药丸干服下去了,一双水眸紧张瞪着他,水灵灵的,小手上空空如也,揪着床单。
滕睿哲又是启唇一笑,觉得这乖乖的小模样真可爱,把水递过来:“原来黛蔺服药不需要水。不过,还是需要喝一两口水。”
黛蔺怕他,果然听话的把杯子里的水咕噜咕噜喝了。
他唇边笑意更浓,一双俊目渐渐上扬,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故意在他面前大吃大喝的健康黛蔺,小脸粉嘟嘟的黛蔺。
那时的黛蔺,其实很有活力。
不过,喝完水的黛蔺很快就恢复了她的戒备状态,恨恨盯着他,身子不断悄悄后退。
“我打个电话,你先睡。”他也不再逼她,看她一眼,转身出去打电话。
他拨通了萧家的电话,但要求只与萧母讲电话。
“姓滕的,你到底把黛蔺怎么样了?”萧梓在那端嘶吼。
“没怎么样!让萧伯母接电话!”他眯眸而笑,俊颜狂傲,语吐不屑:“你萧大少没那个能耐,就不要逞那个能!狂妄示威的下场,就是让你得不偿失!在你们萧家,我唯一敬重的是萧伯母,所以才愿意退让一步。我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让萧伯母接听电话!”
“不要以为我萧家、滕伯父会放过你!夺人之妻,丧己之命!”萧梓怒道,“我马上就会找到你!”
“呵,你有那个本事就来!”他邪冷一笑,一身风华,颠倒众生,冰冷的话语无情冷绝:“本少从掳她的那刻,就没畏惧过被你这依附母亲生存的大少爷找到!找到又怎样,本少就在最寻常的地方等你,悠闲度假,你却寻不到,呵!萧大少,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你不觉得寻来已经太迟?!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能等吗?多在你母亲手下磨练几年,再来与本少抗衡!”果决挂断电话。
“滕睿哲,不要这样伤害黛蔺!”这是萧梓的余音。
他薄薄的唇角轻翘,目露冷光与阴鸷之色,俊容阴冷。萧大少,你真的有能力保护你的女人吗?当黛蔺在你家门口被李湘湘打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没有萧母庇护,你如何保得住未婚妻的清白?
你有种啊。
片刻,萧母按着这个号码打过来了,愁眉不展道:“滕贤侄,只要你说一句没发生什么事,伯母便是信你的。黛蔺还好吗?我萧家一直把这个消息封锁,邹家还不知道,但已经起疑了,在滕家发了一顿脾气,正在派人寻你。贤侄,还是早些把黛蔺送回来吧。伯母相信,你没有做出伤害黛蔺的事,只是对她有愧疚。”
“呵,伯母好肚量。”滕睿哲冷冷一笑,简洁道:“既然伯母说相信,那就要从心底去相信!我现在在给她治病,需要几天时间,回去后,还请伯母遵守承诺善待她。”
“一定!她已是我萧家的人,我会当自己女儿疼!”这是萧母的承诺。
他孤傲勾唇,把手机收了。
在萧家,萧梓的承诺已经没有任何分量,软弱无力,只有萧父萧母的承诺,才能保证苏黛蔺日后在萧家的地位,为她遮风挡雨。
他要的正是萧母的承诺。
他重新走进黛蔺的房间,看到床上没有她的人,但当他走进门,躲在门后的她突然就往外面跑。
他扭头看着,皱眉,看她跑得像一只小兔子,惊慌失措中拖鞋一只只甩下小巧的玉足,越逃越远,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窜过来,耍赖皮趴到他怀里。
脚伤完全好了?不疼了么?
他身高腿长,几步追过去,一把抓住了逃跑中的她:“去哪?”
“我……要打电话。”她仰起脸大声道,双目中蓄起委屈的泪水,哆哆嗦嗦。
“好,你打。”他眉一挑,箍着她的细肘下到一楼,在沙发上坐着,把话筒亲自拿给她。
她拿起话筒就拨萧梓的号码,十分激动,小嘴咬着,眼含热泪等着萧梓接电话,但座机一直嘟嘟嘟的忙音,明显是电话线没被接连上。
她朝桌下看去,果见电话线压根没被装上,都是新的。
“明天我让人来装线。”他眯眸一笑,把她的肩轻轻搂过来,让她窝在他厚实的怀里,与他一起躺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的月色,目光温润:“如果日后你决定搬回这里住,我一定来陪你。其实这里的月色很美,只是当年我不曾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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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深夜相拥,暖心怀()
… …
黛蔺的身子一僵,随他去看窗外的那轮圆月,心里突然有些苦涩。
这里是她的家,她日后肯定会回来的。但是,她不需要他陪。
他呆在这里,只会让她想起以前,想起她以前的那些刁蛮任性,想念她的爸爸。
“脚还疼吗?”他斜眸睨她一眼,铁臂依然将她搂紧。
她摇摇头,安静被他搂着,望着窗外。
这里是她的家,她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睿哲哥哥会把她搂在怀里,与她一起看窗外的月色。
从来不敢奢求。
所以此刻他把她搂在怀里,只倍感苦涩与讽刺,心里难受。
虽然他的胸膛还是那么宽阔厚实,臂膀还是那么粗壮有力,能给她安全感,可往事历历在目,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曾经她爱他的代价,就是失去爸爸和苏家,坐三年牢,那么,从此她是不敢再接近他的。
不敢把他的愧疚错当成爱情,让自己再犯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想睡觉。”她小声道。
“在这坐一会。”他长臂再一收,让她重新靠进他怀里,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他把灯关了,窗帘也没拉上,任银白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们面前的地毯上。地毯的后方,则是苏市长的灵台,黑白照里的苏市长静静看着沙发上偎依的两人,仿佛不曾离世。
黛蔺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眼眶酸涩,在心底喊了一声爸爸。
爸爸,女儿很累,不知道该不该与萧梓继续下去。因为,女儿已经配不上萧梓了。
滕睿哲的目光也落在苏市长的遗照上,深沉的双目立即浮露出浓浓的愧疚,静望苏市长在照片里的样子。苏市长这个人其实很有担当,有原则,不然他也不会与苏市长有交情,经常来苏家拜访。
只是,纵火案之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谁也无法阻挡事态的发展,预知苏市长的命运。官场上的风云,随时变幻莫测,谁都无法执掌和改变。
他唯一对不起苏市长的地方,就是间接害得他们苏家出了人命,一夕间家破人亡。
“苏市长临终前,我在他身边。”他沉声而道,收回遗照上的目光,看向怀中的黛蔺,“苏市长临终前什么都没说,只喊着‘黛黛’,让黛黛好好的。”
黛蔺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苏市长他是希望女儿平安的。”他继续哑声道,大掌无意识抓紧黛蔺那纤柔的胳膊,墨眸盯着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蛋,微带心疼:“以后别再想不开。”
黛蔺听着,红唇剧烈颤抖,泪水还是扑刷刷落了下来。她想活着啊,好好的活着,可这个社会不容她,所有讨厌她的人都不肯接受她。
滕睿哲见她哭起来,瘦瘦的削肩因伤心不停的抖,柔弱而无助,冷硬的心房霎时软下一角,一股强烈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冲击他的四肢百骸。
他将黛蔺抱过来,轻轻搂在怀里。
这小身子,真的像一根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草啊。
黛蔺埋首在他怀里,酸楚的泪水汹涌而出,濡湿他的衣襟。爸爸临终前果然喊的是黛黛,黛黛,爸爸想把你保释出去,可爸爸来不及了。黛黛,爸爸的乖女儿,以后好好的活下去。
滕睿哲搂着这柔软娇弱的小身子,只觉她浑身都在颤抖,小脑袋埋在他肩窝,小手揪紧他的衣裳,闷闷的哭。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在疼,疼得厉害,让他不由自动把她越抱越紧。
如果当年他没有执意追究,苏市长是不是就可以把案子压下去?从而,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苏黛蔺不会失去父亲?
“我……想回房。”黛蔺哭了一会,抬起泪水涟涟的脸蛋,静静望着暗夜里的睿哲:“我累了。”
睿哲眸光一闪,把她轻轻放开,道:“你对睿哲哥哥,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也许他比萧梓更适合照顾你。”那双隐在暗夜里的双眸,含着火热的光芒。
黛蔺从没见过滕睿哲这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