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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断断续续的说着,她喝下了酒杯里最后的酒,满脸通红的笑着,“干……杯……”杯子一放,最后又突然趴在桌上呜呜大哭起来,嘶哑的喉音充斥哽咽与伤心,低伏的双肩在剧烈颤动,“其实我不高兴,慕夜澈……我的心里好不高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我好像违背约定爱上你了……是不是让你烦心了……”
一旁的摊主见这最后一位客人在发酒疯,满嘴呓语,手机响了也不接,便见怪不怪的摇摇头,继续低头忙自己的收摊工作。
古妤则一直趴在乱糟糟的桌面上哭,嗓音一度嘶哑哽咽,然后逐渐恢复平静,趴在桌子上唱歌。
她把酒瓶当做话筒,唔啦一声站起,忽然唱起了一首妈妈小时候教给她的儿歌,“妈咪、妈咪为宝宝摘星星呀、摘星星,呜哇~摘星星摘月亮,为小公主摘呀……”引得旁边的路人驻足观望,哈哈大笑。见多见惯了这些大发酒疯的客人,倒没见过这种一边唱儿歌一边跳舞的s型身材性感美女,看起来蛮有意思的,很养眼,很可爱!
这边,黛蔺一直在拨打古妤的手机,找她有事,但手机一直呈现无人接听状态,让她不得不转而打去慕家,问古妤在不在?
慕书记闻言微微一惊,喊来司机质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才知道古妤根本没有回家,极有可能是被夜澈今天的态度给刺激到了!
“夜澈!”他匆匆走至儿子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古妤没有回家,手机也一直打不通,你去找找。”
此刻,慕夜澈正坐在桌前翻阅文件,一双俊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资料,思绪正陷入一片沉思。听到门外父亲的声音,他将一身休闲线衫的修长身子仰靠椅背,淡淡回应,“她是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私人生活,我们不必管得太多。”
慕书记便将房门打开,缓缓踱步走进来,望着灯下的儿子,“你今天对古妤的态度有些过分,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妈提及你们的婚事?”
慕夜澈闻言翘唇一笑,静静转身,此刻坐于灯下的他,显得尤为皮肤白皙,丰神俊朗,仿佛天人一般——一头乌黑茂密的短发,清爽利落,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迷人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纯净、俊俏、帅气,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道:
“婚事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提及,我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爸,也许她只是想出去走一走,我们应该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我现在接听一个电话,您请便。”
他示意父亲回去休息,自己则拿起一直在响动的手机,走向房间露天阳台,接听,“说。”
“少爷,林小姐那边的公司出现了一些问题,林小姐现在在医院焦头烂额,打算提前出院。”
“我马上过来。”
——
付名启在飞去瑞士之前,给竞标案的价码限定在五百万之前,这是他的公司能拿出的最大资产,也是他的最后积蓄。他打算在这一次的竞标案中放手一搏,拿出他海浪公司的所有资产与大集团合作,进行双赢互利。
然而林纤纤在竞标前一晚出了车祸,不能亲自现身交易厅,只能让她的助理潘经理代为竞标,完成所有的程序。
于是在林纤纤逐渐康复的这一天,苦守母亲病床旁的付名启给她打来了越洋电话,“纤纤,我需要你的解释。”
“什么解释?”林纤纤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感觉男友的话语里充满了责备,“竞标案我感到抱歉,但是我已经让潘经理尽量去竞价了。这一次我们公司没有成功,是因为有人在恶意竞价,是他们内部人自导自演,尽收囊中,所以作为非常有诚意合作的一方,我们没有必要去趟这一趟浑水。”
“明天,我等着你的解释。”付名启依然是这句话,然后冷冰冰的挂了电话!
“怎么了?”林小小在一旁看着,嗅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付名启为了这次竞标案失利对你发火?”什么男人啊,难道纤纤想出车祸么?!
林纤纤淡淡看姐姐一眼,没有答话,掀被下床,蹙眉看着病房门口。
前一些时日由于工作需要,她曾去律师楼取来了公司所有的印章和机密文件,包括股份书、鉴定书、公司法人的印章、国税契税证明、所有机密文件,这些文件用完之后全部收在她的公事包中,打算竞标完后送回律师楼。
但是出车祸后,她将公事包交给自己最信任的潘经理,让潘经理代为竞标,并且将所有机密文件返还律师楼,封存。忠心耿耿的潘经理也照做了,每天会来医院看望她,向她报告公司的一些情况,讲明一切安好。
虽然竞标案失败,潘经理这几天的脸色看起来惭愧而黯淡,但她并没有怪罪他,让他回去好好工作,代她好好管理海浪公司。
然而昨天和今天接连两天,潘经理没有过来看望她了,打手机也不接,打公司电话更没有人接。这种情况让她心里异常不安,一直期盼潘经理能一如既往的出现在病房门口,向她报告公司没事。
“喂,你们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是高级病房,不准随意进出,四处喧哗!喂——”两个女护士在门外大声的叫唤,似乎在阻止一群人朝病房门口靠近,然而来者们气势汹汹,硬是不顾护士们的阻拦,一脚踹开病房的门!
“林纤纤,你果然躲在这里,给我出来!”来者居然是他们公司的所有忠诚员工,包括会计、销售人员、统计、设计人员、以及线下的一些生产工人,吵吵嚷嚷一群人,虽然他们公司是小公司,全体员工加起来只有三十个人不到,但现在所有轴心员工一起来‘看望’她,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林纤纤,你居然恶意破产,打算卷着钱逃到国外,你还是不是人?!”女会计女统计们气得全身颤抖,拉着打倒恶女人的横幅,扑过来就想扇林纤纤的脸,“你竟然趁付总不在,故意将我们公司出售,然后对我们宣称是破产,将公司恶意倒闭!但我们怎么办,我们是付总带过来的,有房贷要还,有孩子要养,一旦公司没了,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你还是不是人啦,竟然做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我们抓她去坐牢!抓她!”
“喂,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林小小连忙张开双臂护在妹妹面前,被面前的这一幕也吓呆了,“谁说你们公司倒闭了?!谁说纤纤要飞国外了?!你们海浪公司不是好好的么?潘经理前两天还说公司很好,等着纤纤康复回去……”
“潘经理说,是林纤纤这个女人让他拿着公司房产证、股权证书去邀约买家见面,打算签订出售合同!现在合同上盖上了法人代表的印章,签上了林纤纤本人的名字,已经生有法律效力了……真是无耻啊,那天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照常上班,突然有人过来将公司查封,说是公司已经转手了,林纤纤带着钱逃逸,让我们出去!而且林纤纤私下给付总买了几份保险,受保人是她本人的名字,正诅咒着付总死呢!”
几个人朝虚弱的林纤纤冲过来,一定要抓她去坐牢,对这个女人痛恨到了极点,“她把潘经理也早早开除了,威胁他不准说实话!如果不是潘经理被我们再三逼问,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耻的贱人!”
“我没有签字!”林纤纤皱眉大声道,“这是我和名启共同的公司,我不可能去卖掉它!而且买保险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可能诅咒名启去死?”她急得眼角盈出泪来,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难怪名启刚才让她给出解释,很生气!
“合同上签了你的名字,公司也的确被查封了,贱女人你还想抵赖什么?!我们不要跟她废话,让她去坐牢,还回我们的公司!”
推推嚷嚷之间,林纤纤被挤着跌到床上,忽然记起住院这段时间,潘经理拿过几份文件给她签署,说是公司的例行文件,签签就好了,她瞟过几眼,加上十分信任潘经理,想也没想便签了字!但没想到,潘经理竟然在文件上做了手脚,卖掉了她和名启的公司!
天哪,她该如何向名启交代,如何向这些老员工解释她没有卖掉公司?!
林小小见妹妹跌到床上,眼角泛着泪光,表情显得脆弱,却不再抵抗人群的欺凌,任他们打骂。她奋力朝这边挤过来,心疼挡在妹妹的面前,让大家冷静,“等付名启回来了再说好不好?纤纤现在刚刚脱离危险期,难道你们想闹出人命吗?!”
门外,闻讯而来的慕夜澈刚刚抵达医院,颀长的身影正缓缓而至,当见到病床上那被愤怒的人群密密包围的姐妹俩,他厚薄适中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玉般的脸庞由于阴鸷,开始显得五官轮廓分明,双眸冰冷,有些狂野邪魅。
现在林纤纤卖掉了公司,背叛了付名启,是不是应该尝一尝下等人的生活了?在这一对姐妹里,他对林小小不太感兴趣,因为林小小长相不太像林玉儿,曾经也做过赦家少爷的情人,深深体会了身为情妇的幸福滋味,所以他目前比较想开发林纤纤,看看这个外表纯情羞涩的女人,骨子里、身体里是不是同样如外表般纯净无暇!
此刻,他盈亮幽深的目光逐渐阴冷起来,犀利冷漠的看着病房内的林纤纤,裤袋里的手掌紧握成拳,眸底卷起了憎恶的怒焰,唇角淡淡勾起笑。这个女人越是哭,他便越开心,尽情哭泣吧,他目前最喜欢听到她嘤嘤哭泣的声音,简直是天籁,无人能及!
“少爷,潘利华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在法律上,海浪国际贸易公司已经易主,付名启不可能再收回来。”身侧的助理同样望着门内的这一幕向他禀告,“这个公司的规模的确很小,但是林纤纤的心血,她曾经把全部积蓄投资进去,夜以继日的努力。”
“很好,这个女人就应该尝尝被夺去心爱之物的心痛感觉。如果付名启不珍惜,我会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他示意保镖带上门,薄薄唇角一直勾着笑,眼角上挑,冷冷转过身玩味看着匆匆赶过来的医生护士,“帮林小姐办理出院手续,行李寄去这个公寓,身为救助人,本市长有义务为她负责到底,呵。”
他示意保镖递过新地址,一双黑眸深邃似海洋,波澜平静却又透着深不可测,优雅的笑着,长身玉立缓步离去,即将在新公寓等待着林纤纤的到来。
——
古妤在夜摊喝得烂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却一直没有人来接她。
最后是黛蔺凭借直觉找来了江北,果然看到古妤趴在夜市街的桌子上睡觉,夜摊摊主准备收摊。“torn!”她跑过来摇了摇她,却发现古妤睡得死沉,根本摇不醒,于是与身后的老公对视一眼,示意睿哲抱古妤上车。
古妤竟然跑来这里喝闷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沉稳内敛的滕睿哲则拿起古妤的手机翻了翻,既没有按照老婆的意思,将烂醉如泥的古妤抱上车,也没有给古傲打电话让古傲过来,而是翻出慕夜澈的私人号码,让夜摊摊主过来,锐眸冰冷沉声吩咐,“打给这个号码的主人,通知他过来接这位女士。”
“可是……”这位女士还没有结账啊!他们已经等了好久了!
“通知他过来,他自然会付账!”黛蔺也明白了睿哲的意思,让古妤继续趴着睡,自己则亲密挽着老公的手转身返回车里,“一定要告知对方事情有多么严重!因为我们不认识这位小姐,只是看到这位小姐蛮可怜的,大半夜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以为是我们的那位朋友。而且这里色狼很多。”她故意望一望四周。
摊主连忙按照吩咐打给慕夜澈,是用古妤的手机,“呃,这位小姐在这里喝多了,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趟?”
慕夜澈见古妤的手机里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皱起俊挺的眉峰,“说清楚!你是谁?”说话间,他示意司机将车调头,暂时先不去为林纤纤准备的新公寓,而是换方向。
“我……我是夜市街的摊主啦,你到底过不过来呀,我们赶时间收班了,你女朋友在我们这里喝醉,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如果你不过来,那我们将她扔到路边了,到时候如果她遭人强暴,不要追究我们的责任喔,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啦……”
“你们在哪?”慕夜澈厉声起来,明显暴怒。
“江……江北夜市街啊,凶什么凶,我们也是好心,不想看到她被强暴,陪她等到这么晚……”
慕夜澈饱满的额际已是黑线乱飞,厉声吩咐司机立即前往江北夜市街,不准夜摊摊主在这段时间挂断电话!因为此刻的他,已在心底一千遍一万遍的怒骂,的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