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起身把衬衣长裤穿上,看着清洗归来的她。
早上五点多,外面天还没有完全亮,但楼下几户都起了,推车出去做早点生意,车轮子轱辘轱辘的在院子里响。他瞧一瞧发旧的楼道,再瞧一瞧她那双冻红的**,深邃的目光定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瞧这小模样,气色不大好啊。
“肚子痛?”他把门关上,目光移到她用手捂着的肚子上。
她双腿并拢,站在门边不说话。当然痛,每个月她最怕的就是这几天,腹绞痛可以持续几天,一旦吃东西肚子就痛、犯恶心,四肢冰凉。这是从监狱里带出来的,肠胃坏了,经血里有结块。
一般这几天她必须躺床上休息,睡一觉把疼痛缓过去,但她没有时间去静养,只有撑一撑,挨过去,习惯了。
而这一次可能是熬夜熬多了,只睡了两个小时,所以觉得特别疼,腹部沉甸甸的,只想躺床上。
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床,再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她躺床上,他又爬上床折腾她,她该怎么办?她身体真的很不舒服,腹部一阵阵绞痛着,胸口恶心,四肢发凉,如果有人再折腾她,她只想去死。
滕睿哲见她想躺又不敢躺的小模样,心里除了有对她的心疼,还有一丝歉疚。
他一双冷淡的星目变柔,将站在门边的她一把抱起,放回床上。
她果然脸色一变,小手紧紧拉着他的袖子,抓住他的手肘不让他碰她,一双美目哀求的看着他。
“只是让你睡觉。”他柔声轻哄,为她在身下铺上毛巾,盖上被子。她眼波闪动,还是不肯信他,飞快的翻过身,将身子缩成一团。
他站在床边,望着被子里那抹纤细的隆起,眸中蓄满心疼。
她缩成这样,小脑袋也从枕头上滑了下去,身子完全蜷成一团,明显是非常非常的痛。这个女人来月事怎么痛成了这样?
“我躺一会,你走吧。”她背对着他咬牙道,又把脑袋往怀里缩了缩,闭着眼睛,玉额上直冒冷汗。
“送你去医院。”他越瞧越不对劲,过来抱她,摸了摸,才发现她身上都是冷的。
“不去医院……躺一会就好了。”她在他怀里轻轻挣扎,坚决不去医院。此刻她不想动,哪都不想去,只想躺着!“我喝点姜糖茶,睡一觉就没事。”
滕睿哲无奈,眼见她那指甲都快把他胳膊抓破了,放她回床上躺着,给她准备姜糖茶。
此刻窗外的雾气在慢慢散去,大院子里的人都起了,在外面来来去去,赶着上班。
他用开水瓶里的热水冲了一杯姜糖水端到床边,扶她起来喝,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了,继续窝在被子里,小脸上的脸色稍见缓和。
他这才知道她痛经痛的这么厉害,手和脚半天不见暖和。
于是把她抱在怀里,用大手轻轻抚她的肚子,给她做按摩。她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乖乖躺他怀里,在他轻柔的抚触中,紧闭双眼逐渐睡去。
他拂开她的长发,端详她的睡颜。
这张脸还是这张脸,绝美清丽,但她身上完全脱去了千金大小姐的娇蛮气质,变成了一个在社会底层打拼的苏黛蔺。只是未来的路还很长,以她这副柔弱的身子骨,能撑得下去吗?
黛蔺总算在绞痛中沉睡过去,睡过去的她不再觉得疼痛,而是感到有人在用热水袋给她敷肚子,一圈一圈,非常舒服。她在睡梦中不自觉展露笑颜,庆幸自己挨过来了,然后可以去上课上班,继续奔波。
一觉醒来,时针指向九点钟,滕睿哲不知去向。
她虽然还未睡够,但肚子已经不那么痛了,起床走了走,一切安好,就是不能吃带油的食物,不能骑车。
而旁边的桌子上,放了清淡的青菜粥和一点小菜,是她的早餐。
滕睿哲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让她先吃粥,吃完再睡会,不要赶着去学校,今天学校田运会开幕式,放假三天,她不是参赛运动员,不必出席。
她看着短信,想起田远会报名运动员的名单才刚交上去,距离开幕还一周呢,怎么提前到今天了?难不成是他让学校提前举办了?
于是回了个问号过去,但是他没有回。
一会后,古俊的电话打过来,大声叫着:达令,我在你楼下,你快下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把他的越野山地车踩着玩,把整个前轮提了起来,说他报了山地车车队,今天要去玩,晚上再去酒吧喝酒庆功。
黛蔺打开窗帘往楼下看了看,问他,学校今天真的举办田运会开幕式了吗?
“是啊,那狗屁校长通知今天开幕式,说什么期中考过后就是田运会,田运会从今天正式开始,各项冠军可以加分。不过关我屁事,我已经不是学校的学生了,现在只对玩车有兴趣!达令,你去过酒吧吗?我是第一次去,想和你一起去……”古俊在电话里吊儿郎当。
黛蔺双眉一皱:“既然得冠军可以给期中考加分,那你就去参加!你不是报了百米跑吗?如果得了冠军,你就可以重返校园。”
“我不想去那破学校。”古俊哼了一声。
“我想要你去参加。”黛蔺柔声道。
古俊俊脸上马上飞上两朵红云,双眼冒星星望着她的窗子:“达令,你想要我去吗?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说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黛蔺脸色苍白,把窗帘拉上了,轻柔道:“不是我想要你去,而是你要对自己负责。如果你去参赛,我就去为你加油助威,下午再一起庆祝。我做牛肉汤你吃,味道比酒吧里的酒水好。”
“达令,你是说你做东西我吃吗?”古俊大喜过望,伸长脖子望着这边,什么赛车酒吧的,全部抛脑后了。
“嗯。但前提是你能去参加比赛。”黛蔺给他承诺。
“我现在就去参加!达令你一定要来!下午两点钟的第一场赛跑,记得!”古俊飞快把车掉头,几秒钟就消失不见,果真是个小男生。
黛蔺则是坐在桌边,静静看着保温盒里的粥。
看来果真是他让校长把田运会提前了,为了让她在经期这几天静养,放三天假。而他也尊重了她的选择,没有逼她转学。每次都是来过就走,静静的,不让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他的行踪,给她目前的生活一份安宁。
他这样算是尊重她吗?
她把粥喝了,又躺在床上,享受这一时半刻的轻松。
肠胃病加上这经期痛,每次都是祸不单行的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可这次,她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暖,特别是他在给她敷肚子的时候,尤为舒服。
她想,如果没有那三年的牢狱,他抱着她给他揉肚子的那一刻,会不会是最幸福的时刻呢?
如果三年前他就肯这么对她,她就不会在现在回不了家,心中住着个萧梓了。
她的家就隔了一条江,可她回不去,抬不起头。
她翻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心里又酸又苦。
一个小时后,她又睡了一觉,醒来四肢渐暖,气色稍微恢复。她去卫生间换了加长型卫生棉,发现出的都是暗红色的血丝,比她在狱中的情况更差了一些,而且腹部还在胀痛。
遂多呆了一会,洗把脸,把头发整好,虚弱走出卫生间。
李阿姨端着盘衣服站在门外,笑眯眯朝门里望了望,说道:“小苏,你这气色看起来不大好,是不是痛经了?阿姨年轻时也有这毛病,吃西药一直吃不好,后来去看中医,愣是给看好了。今天阿姨要去那医馆抓点药,带你去看看吧,你这样拖下去可不行。阿姨看你前两个月也是疼得脸蛋惨白……”
黛蔺虚弱站在门口,摇头婉拒。
李阿姨无奈,瞧了瞧她,进卫生间洗衣服去了。
中午,厨房那边就传来了浓浓的中药味,一阵一阵的,直往黛蔺房里扑。
黛蔺躺床上休息,肚子饿得咕咕叫,又不敢吃东西,怕吃了外面的东西肚子痛。谁知一会,李阿姨就把做好的午餐端过来了,香喷喷的白米饭和清淡小菜,全部是新做的,非常新鲜。
“小苏你病了,趁热吃,咱隔壁左右的,别见外。中药一会就熬好了,你先试着喝几剂试试,是活血祛瘀的。”李阿姨将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脸上笑开了花,既像黛蔺的佣嫂,又像黛蔺的老妈子。
总之,热情得不得了。
黛蔺婉拒不吃,李阿姨放下筷子就扭身走了,笑着说一会把中药端过来。
黛蔺躺了一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点接受不了。最后还是把米饭吃了两口,觉得这李阿姨的厨艺还不错。
门外,李阿姨则在跟她的雇主通电话,老脸笑成一朵花:“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苏小姐照顾得好好的,您出的工资那么高,比我每天去烧锅炉的工资高多了。您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一定把苏小姐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疼。”
——
李阿姨说那些中药不值几个钱,几块几毛的,但治病能治根,是秘方,硬是让黛蔺给喝下了。
黛蔺喝下后半个小时,果然发现腹部顺畅多了,不再胀痛。她起身去外面走了走,晒晒太阳。
深秋的午后,艳阳高照,路上车来车往。
她走到当日遇见萧梓的地方,站在斑马线旁,既不过马路,也不离去,看着小车一辆接一辆从她面前跑过。有新人在今日举行婚礼,阵势庞大的名车队伍从远处浩浩荡荡而来,塞满了整条马路,无数架摄影机伸出车顶,全程拍摄这轰动全城的举世婚礼。
黛蔺看着,往旁边退了一步,与路边的行人一起打量婚车里的新人。
加长型婚车比她结婚那日的婚车高了几个档次,但坐在婚车里,拥着新娘子的新郎却没有变。萧梓一身高贵的白色西装,丰神俊朗,轻轻拥着他的新娘子,在她面前一晃而过。
一时之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连忙跟着婚车跑起来。
怎么会是萧梓?是不是她看错了?他真的结婚了吗?
她拨开围观的人群,朝加长型婚车追赶而去,但是当她再次看清婚车里的人,她的心一下子碎了。
是萧梓没错啊,他亲密拥着他的新娘,侧首朝这边看了过来。他看见了人群里的她,淡淡的,冷冷的,只一眼,便把目光移开了,侧脸冷漠。
他当做没看见她,与他的新娘子在说话,婚车从她面前呼的一声疾驰而过。
她停止追赶,站在十字路口,目送他越去越远。
怎会这么巧?当她想见萧梓的时候,竟然果真在这里遇见了他,看着他幸福的另娶她人,幸福的做新郎,画面比电视屏幕上要清晰好多倍!萧梓他是真的结婚了,这一次不会再在酒店门口扔下他的新娘,会与妻子手挽手走进酒店,接受亲戚朋友的祝福。
她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又在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奔跑起来,使劲的喊‘萧梓’,朝他离去的方向追赶起来,但婚车已经走远了,被后面护送的小车隔得远远的,准备过桥,回到江那边,回到萧宅。
她边跑边哭,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
——
滕睿哲静静开着车,准备去参加萧梓的婚礼,邹小涵坐他身边,一身淡米色的洋装,端庄大方,正伸手为他整理领带。
“睿哲,参加完萧梓哥哥的婚礼,我们去三亚玩几天吧。爸妈已经把路线拟定好了,想去那里泡泡温泉。”
滕睿哲听着这声‘爸妈’,把她伸过来的小手拨开了,墨眸沉静,沉声冷道:“我没时间。你身体若吃得消,与我妈跑多少地方都没关系,公司给你放假。”
“这次想放个大假,我们两家人一起去,我爸那边工作都安排好了。”邹小涵甜美笑道,侧着身子看他:“最近公司挺忙的,你这个大老板也需要放个假放松放松。睿哲,三亚那边的温泉泡的很舒服,我和我妈以前去过。”
滕睿哲目视前方,静静开车,这次没怎么理她。
车到大教堂后,邹书记和滕父的车早停在那了,邹父滕父与萧父站在教堂门前交谈,等着新人游城归来。教堂里则坐满了受邀的亲戚朋友,准备一睹新娘芳容和新娘娘家的财势,排场阵势比三个月前的婚礼更加气派。
滕睿哲下车,冷冷瞥了一眼,薄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
这次他没有与萧父针锋相对,走过来笑着说了声恭喜,带着邹小涵与其他贵宾打招呼,意气风发。贵宾中还有李副市长,他与姓李的重重握了下手,带笑的利眸闪过一抹无法逼视的精芒。
萧父的如意算盘总算打成功了,不顾萧母生前的嘱托,不惜派人跟踪苏黛蔺,拍视频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