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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过来,抚了抚她淡漠的小脸,目光放柔,“黛蔺,除了不能看别的男人,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他嗓音微哑,大掌轻抚,似怕把她碰碎,又似要把她捏碎,“你的工作,你的学业,我一律不过问,但你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拥有!我要定你了,苏黛蔺!”
沉声言罢,粗粝大手缓缓抚上她的胸口,感受她的心跳,紧紧盯着她的双眸,霸道的占有,“这副身子,这颗心,我想要它!黛蔺你还肯给吗?”
黛蔺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看着面前的滕睿哲,眸中突然有情绪在浮动。
她望着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唇抿了一下,把目光移开,准备下车。
这一次滕睿哲给她把车锁打开了,最后说道:“你先在房里休息,晚上我再来一起吃饭。明天我们出趟门,散散心。”他是用柔和的声音说出来,似在嘱咐自己的妻子,和煦柔情。
黛蔺听着那声音,没有停步,直接往前走,小雪球摇着小尾巴跟在后面,嘴巴里直哼哼。
主人妈妈,那么舒服的大套房为什么不住,非要回来挤小床?
在大酒店,我小雪球可以跑跑步机,喝牛奶,听浪漫音乐,还可以看你们在床上嘿咻嘿咻。但在这居民楼里,整天只看到三大姑六大婆每天为谁偷用了水电,而吵得不可开交,乌烟瘴气的!
瞧主人爸爸刚才说的多没面子啊,他说要你的心,问你还给不给呢?主人妈妈你就给吧,如果给了,小雪球的少爷生活就回来啦,你也不必每天再挤公交了~(≧▽≦)/~
它扭着肥屁屁走啊走,呜啊一声回头,不忍的看了主人爸爸的新车一眼,舔舔自己的毛毛。
爸爸的新车坐得真舒服,名贵有品位,而且有身份,呜啊~要是能每天坐就好了。
黛蔺回到居民楼的二楼,看到李阿姨蹲厨房地上烫猪尾巴,中药正熬着,药香四溢,她朝这边走过来,轻声道:“李婶,不必再为我做这些了,我不想喝。”
李阿姨正笑眯眯听着戏,闻声抬头,撅着屁股收拾地上的猪毛,“这不喝咋行呢?以后每次来那个都疼得走不了路,会越拖越严重的!李阿姨还是劝你早点治,治好了身子舒服,气色也好。快去房里躺会,阿姨一会给你把药端过去,啊,去吧。”
李阿姨将她往门外推,一直笑眯眯的,开始用刀切猪尾巴,精心准备食物。
黛蔺走回房里躺着,闻着被上熟悉的气味,这才能安然睡一会,不去想任何事。
——
邹小涵在电视上看了高家的道歉声明,笑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您看黛蔺这次塞翁失马了,竟能让高伯伯亲自在媒体面前给她道歉,还给她设立贫困儿童救助基金,真是风光啊。看来她是要一步步站起来了。”
书记夫人正在让按摩师给她做背部推拿,不屑的挑了下眉毛:“她没那么容易站起来的,别太操心。倒是睿哲最近在忙什么?妈很担心他和苏黛蔺发生了身体上的关系,怀了孩子可就麻烦了。”
邹小涵俏脸一黯,没心情做脸了。把脸上的面膜揭下,起身往门外走:“妈,您做完这个spa自己回去,我回公司。”
苏黛蔺勾引睿哲的事,她又怎会不知道呢?只是每每说起,怒火攻心罢了。
这一次母亲提到怀孕,让她突然感到心惊肉跳,害怕真被一语说中,噩梦成真。要知道,她才是正室,苏黛蔺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没名没分的!
她竟然被一个三年前的劳教犯抢了男人,真是气人啊!
匆匆走出美容会所,稍带情绪的甩上玻璃大门,去停车场取车。
——
书记夫人看着女儿委屈的背影,从美容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从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你们找的人找到没有?大致范围,我上次已经给你们划出来了,就是国宾酒店与学校之间的巴掌大地方,应该好找。而且她经常出现在江北皇家食府附近,一定就住在那。”
“有人把她的信息和线索完全封锁了,查不到。而且我们在江北各大校区守了几天,没见到人。”
“三四天前,她在婚宴上出现过两次。但当时她出现的突然,毫无预警的出现了,让人没有准备;我又怕跟踪她被人发现,所以眼睁睁看着她溜走了。不过你们继续在各大校区门口蹲点,包括xx大学(黛蔺的学校),悠着点,别让人发现了,我相信她一定就在其中的某一所学校里。”她翘起**吩咐道,决定为女儿未来的道路除掉一些阻碍,“一旦找到,马上通知我!告诉我地点就行!”
“好的!”
她挂掉电话,重新躺回美容床上,让按摩师给她按摩脚底,重重叹了口气。为什么睿哲会注意到三年前那个没教养的苏家千金呢,让人费解呀?
不是讨厌么,怎么还吻上了?
——
邹小涵回到公司,看到torn在总裁办公室收拾,头发做成韩式中长发,披肩,穿着今年正流行的垫肩衬衣,在办公室来去自如,真的是睿哲贴心的小秘。
睿哲不在办公室,打他电话不接,不一起吃饭,晚上也不在公寓,对她很冷淡。
她清咳了一声,示意torn出去。
torn扭头看了她一眼,把手中那大一大摞文件在桌面上垛整齐,道,滕总的桌子还没收拾完,如果就这样摊着,滕总回来会扣我工资,你等会。
小秘的工作没做完怎能出去?邹小涵你也是个秘书,还是个被炒了鱿鱼,又被滕家老爷硬塞回来的秘书!摆什么谱啊,这里又不是你邹家地盘!
“我让你出去!”邹小涵冷道,冷冷盯着torn。
torn为之一怔,笑了:“邹秘书,我为什么要出去呀?滕总办公室掉了东西你负责?”
“torn,别忘了你只是一个秘书!”邹小涵忍住胸腔扑腾的怒火,再次冷冷警告torn,“是为睿哲打工的,一个打工族,别把这里当你自己的家!”
“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呢,哪里是我家了,邹小涵你是不是不会认字?”torn也被针对得动了气,冷睨邹小涵那张娇美的脸蛋一眼,冷笑道:“邹小姐你大家闺秀,想必知道,在其位就谋其职。我为滕总整理办公室,是触犯了公司哪条明文规定?邹小姐你给说说。”
“一个小秘书在这里以下犯上,满嘴胡诌,还敢问触犯了哪条规定!”严厉的滕父从办公室外走进来,一脸怒气,怒目铮铮盯着torn:“小涵是睿哲的妻子,我滕家的儿媳妇,难道没有权力让你出去?!马上收拾东西走出这里,先学会做人,再来学会做事!”他暴声厉呵,看来也是不喜欢torn的,“你刚才太放肆了!”
torn这下头大了,望着暴怒赶人的滕家老爷,尽量稳住情绪,平心静气说道:“滕老爷,只有滕总能做这个辞退决定,他是torn的直属上司,任何决策需要他过目,而且我刚才并没有做错什么……”
“以下犯上,就是杀头之罪!”滕父厉声道,执意炒torn鱿鱼,目露严厉之光:“在这里,你不把小涵放在眼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这次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尊重人!保安,请torn小姐出去,收拾她桌上那些东西,让财务部结算她所有工资,以后她不用来上班了!”
“滕老爷?”torn的脸色彻底变了,不可思议望着面前这位老军人,老古董。滕老爷你就这么待见邹小涵?这乖乖女除了长得美,会演戏,有一个书记父亲,还有什么呀?
最简单的秘书工作做不好,打印文件能把白纸上弄的全是油墨,敢情那油墨能自己长腿跑呢,每次滕总一出现,她就油墨泛滥,弄得长裙子上全是;跑趟楼下,还能扭伤脚,哼哼唧唧;冲泡咖啡,经常被热水烫,烫了手就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一头秀发是不准让人碰的,擦身而过不小心扫了一下,也不行,说是要保养……各个酒店的业绩让她汇总一下,那个曲线画得真是珠穆朗玛峰啊,够直,几个点不知道在哪……
噢,好吧,邹大小姐那么冰雪聪明,肯定不是什么都不会做,而是需要在滕总面前演演戏,掉几滴泪;加上有滕老爷撑腰,现在已是直接给她摆脸了,让她滚蛋……那行,她先回家休息几天,等以后再说。
这样转念一想后,她恢复脸色,不再说什么,直接走出去收拾东西了,懒得再面对邹小涵这种大家闺秀,给自己添堵。
——
黛蔺睡了一觉,把李阿姨端来的中药喝了,坐在床边听李阿姨讲。
李阿姨说她为了这份工作,把她烧锅炉的工作辞掉了,只要苏小姐肯吃肯喝,她就能拿到报酬;而这份钱,是女儿的生活费,老伴的治病费,一旦没了,这个家就垮了。
说得可能有点夸张,但也与实际情况**不离十,她家里确实有个女儿在上大学,老伴也有一身病,就是劝慰黛蔺别有机会养身子治疗却不要,让她李婶也顺便沾沾光。
黛蔺越听越冷,让她回去做事,自己缓缓下楼了,想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楼下阿彬母子正推车去马路边卖盒饭,见她下来了,想要撮合她和阿彬,早餐婶硬是带她一起去卖,让她负责打饭,阿彬打菜,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像一对夫妻。
早餐婶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头往这边看,这下乐呵了,笑得老脸上的皱纹全皱到了一起。
苏黛蔺这姑娘美若天仙呀,若不是没父没母,她家阿彬才配不上呢。
现在她孤儿寡母就帮黛蔺把学费扛了,只要黛蔺能嫁给阿彬,给他们家生个孙子,一家人实实在在的。
嘿,这样多好啊。
黛蔺在机械似的打饭,阿彬给她说的话一句都没听到,一直低着头打米饭,末了,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娥眉轻蹙。
怎么这么累呢?明明是睡了的,却感觉全身的力量都消散了,没有奋斗的目标。
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一张巨网朝她罩了下来,让她麻木,让她无力。
萧家、高家会找她,其他人也会找她,只因,她贸然出现在了萧梓的婚礼上。她追过去了,追着萧梓,他们身为联姻的两大家族,自然就找她麻烦,不会放过她。
于是,一连串的报应来了。
可笑的是,滕睿哲问她,黛蔺我想要你的心,你还肯给吗?
她想给啊,但那是在三年前,在萧梓没出现在她生命里之前。那个时候的苏黛蔺,好想得到他的爱,一颗心是他的,就想给他。
但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很苍白的。
她扭头朝身边的阿彬看过来,看着这个对她说话的男人,疲累的身心升起一簇小小的希望。
嫁给阿彬,是否就能摆脱那些纠缠,过上平淡的生活,不再这么累?
嫁了人,嫁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就会有歇息的港湾,有家,就不会再被滕睿哲拖到床上,做他的泄欲情人。
唉。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美丽双目中的那一小簇希望在熄灭,换上沉静的眸色。
“黛蔺,在想什么?手被烫得疼吗?”阿彬的声音总算钻进她的耳蜗,唤了一遍又一遍,不好意思的抓起她的小手,“你的手烫红了,去休息,我让我妈给你擦点油……”
“老板,打点卤肉和土豆丝,还有茄子!”络绎不绝的客人在一旁催促他。
“哦,来了!”阿彬放开她的手,转身再次忙碌起来。
黛蔺则没有去休息,帮顾客把饭盒装起来,菜盒压上面,放上筷子,系好袋子送过去。
早餐婶在一旁收钱擦桌子,看起来真的像一家人。
晚上,早餐婶抱了一床大红色的床单和一本日历上楼来了。
“黛蔺,你看这颜色的床单铺婚床上怎么样?红色玫瑰,金色蕾丝,售货员说特适合结婚用。”她笑呵呵的试探黛蔺,真的是迫不及待要给大龄儿子娶漂亮媳妇了,“还有这日子,十二月二十号,我找算命先生算过,金石良缘日……”
黛蔺把浓睫压下,放在桌上的素手渐渐蜷成了一个拳头。
早餐婶见黛蔺在犹豫,立马从椅上起了,趁热打铁道:“那就这样……”‘定了’二字还未说出口,门板突然被人敲响了,响起李阿姨的声音:“苏小姐,在房里?阿姨找你有点事呢,出来一下。”
黛蔺起身去开门,看着门口的李阿姨。
李阿姨朝她招招手,说刚才看到一只白色小狗狗跑楼下了,跑到院门口叫了几声,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雪球?
黛蔺连忙在房里找了找,果然发现小家伙不在,不知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披了外套就往外面跑。
“喂,苏小姐,那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