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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的小脸一下子变白了,目光骤冷,指着高晚晴走过来的那条路:“顺着这条路,滚回你男人身边去!你的男人我屑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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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小涵的食物中毒,把全家人都吓坏了,滕睿哲抱她去医院急救的那一天,邹家的一大家子人全部过来了。
书记夫人赶过来的时候,担忧归担忧,但非常欣喜。因为是睿哲抱小涵过来的,貌似两人的关系因这病靠近了一些,让他看到了小涵的虚弱与不堪一击。
同时也让这个男人知道,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经得起伤害的!也不是只有苏黛蔺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心疼,谁家的女儿不是心肝宝贝,活该被你这样伤害?
这天,书记夫人没有守在床边,出去做她自己的事去了。
邹小涵穿着病号服,拿着钱包,直接穿梭在医院走廊上,走出了医院。她拦了出租车,直奔滕睿哲的单身公寓方向。
但到达后,她仅在周围绕了一圈,确定他在家后,又坐上一辆出租车继续往前走,没有方向的前行,闹失踪。
几个小时后,医院就炸开了锅,惊慌失措的找人,急得书记一家团团转。
“这下怎么办?我好怕这孩子想不开。医生不是说了是小病,还有待观察吗?”书记夫人躺在丈夫怀里哭成了泪人儿,一边抹眼泪,一边着急,“我们家都没有什么大病,从小把她养的也好,怎么可能得病。老邹,我好怕她想不开!医生根本没有说什么的,我也没对她说什么。”
邹书记把老婆搂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心绪不安,“没事,会找到的。可能是这次三亚之行对她的打击太大,她想出去走走。”
“那不管怎样,也要先把她找到呀,她就穿着病号服出去了……老邹,也给滕家打个电话吧,别说病的事,就说食物中毒和感冒……”
——
这边,邹小涵去了哪里呢?她就坐在路边的一家台湾小吃店吃酸辣粉,加了好多的辣酱和醋,把整瓶醋、整瓶辣酱都倒进面里了。
而让店家惊讶的是,这女子居然还夹着面吃,吃得眼泪汪汪的,不知是在哭,还是被酸辣成这样的。
“小姐,你辣酱放多了。”店家怕出事,走过来提醒她。
谁知邹小涵却让店家再来一瓶辣酱:“我喜欢吃这样的,再来一份!”
——
滕睿哲原本在自己公寓处理顾依依的事,现在,则在接听邹家打来的电话。
顾依依利用多年的手段,在官场上认识了一些人,被这些人罩着,兰会所不敢贸然开除她,她在外面也买了高级别墅,过得像富太太似的,实则是个情妇。
而且这女人不仅承认了泽州大学打人的人,也坦荡荡的承认,只要她一天不死,她一天不会让某些人好过。因为这是他逼她的!原本她只是小惩大诫,出出恶气,但既然他要跟她算账,那她就不客气了!她若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顾依依的这一转变突兀而尖锐,就跟她突然由高高在上的头牌沦落为风尘三陪女一样,让所有的人都无法接受。
但冲击力过了,人就能接受了。
滕睿哲只是忽然想起,这几年来顾依依对他的示好和求欢,以及那火热的眼神。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疏远这个女人?早在黛蔺在兰会所在做服务员的那一次,顾依依就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妖娆妩媚的脱得精光!
记得那一次,还有黛蔺在场。
“睿哲,小涵离开医院了,还穿着病号服,你去你们以前约会过的地方找一找,我怕她想不开。”电话里传来邹书记焦急的声音。
“我和她以前就在邹家附近走了走,没去什么地方,她怎么了?”他不以为然。
“她从三亚回来,情绪一直就不大好。现在加上生病,意志力消沉……睿哲,你这次在三亚确实做得过分了,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她这样。”
睿哲剑眉一挑,“她现在还年轻,以后经历的事会更多!我会派人去找,但我自己有事情要忙,不能亲自找了。”他果断挂电话,拎起他的大衣外套出门。
下午torn打电话来说,她们的店子开业几天了,都不见老板你来庆祝,是不是忘记你的小白兔了?小白兔这几天每天忙到虚脱,还要上课,上班,总要送蓝花来安慰安慰一下吧。这几天晚上我都睡店子里,不会再打扰到你们的。
于是他把原本的一束玫瑰,让花店增加到999朵,还买了情趣用的丁字裤裤和套套,一起放在他的车里,开车前往黛蔺的住处。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他静静开车,想起了黛蔺的那些避孕药,意气风发的俊脸陡然变得沉重起来,不知拿这个女人如何是好。
他也算是退了一步的,不然他也不会准备套套,迁就她。套套这种东西让男人有被束缚的感觉,讨厌之极。但他没成功用孩子套住她,反倒让自己被套套套住了,真他妈的狼狈!
torn说,小女人还是把维生素当避孕药吃了,吃得那个急迫啊,生怕怀上了孩子!滕总您还是放过她吧,没有孩子,小女人一样不会跑的,有小秘在呢。您就暂时先把小雪球当您儿子。
小雪球早就是他狗儿子,什么‘当’不‘当’的!他想要的是他和黛蔺的宝宝,最好是长得像黛蔺的宝宝,哇哇直叫的!
想到此,他勾唇一笑,觉得自己真是达到了跟古俊同样的年龄,坐在车里想宝宝。
他静静开着车,发现前面的那家台湾小吃店有点眼熟,似乎和谁来这里吃过,瞟了一眼,而这飞快的一眼,让他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的邹小涵!
邹小涵吃得满眼的泪水,不知是在哭,还是在吃面,还在不断的加辣椒,四周的人则担忧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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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邹家打了个电话,把具体地址告诉他们,让他们火速来接。
“睿哲,她刚刚洗过胃,你一定要看住她,不要让她做傻事!”邹书记心急如焚嘱咐他,被女儿的失踪彻底吓到了,“她现在的情绪有一点不稳定,睿哲你把她送过来。”
“我现在有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滕睿哲冷冷笑道,准备挂电话,“快点派人过来吧,胜丰路。”再朝那小吃店瞥了一眼,报上具体牌号,继续开车。
但这个时候,店子里却闹腾了起来,邹小涵突然趴在桌上呕吐不止,吓得店家连忙打120,把她桌子上的辣酱和酸醋端走!
滕睿哲眼角余光瞥见,眉头一皱,停下车子。
这个女人刚刚食物中毒,就开始故意折腾自己的胃?以她这种吃法,只怕邹书记人还未赶到,她就猝死在店子里!
他不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却看到她吐过之后,趴在桌上呜呜的哭,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捂着绞痛的肚子蹒跚前行。然后没走几步,人就倒了下去,吓得四周的人一声惊叫,以为出了人命!
“睿哲,你看好小涵,千万不要让她做傻事!等我们过来!”邹书记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足见事态的严重和突然,让滕睿哲俊挺的剑眉越拧越紧,冷冷看着小涵的方向!
他下车走了过去,看到邹小涵被人扶到椅子上坐着了,双目垂泪,俏脸苍白死灰,一身蓝白条纹的宽大病号服挂在她娇柔的身子上,更显弱柳扶风。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这种快要出人命的情况下,垂着泪说还要吃酸辣粉、抱罗粉,是真的想吃,吃个痛快。
那模样,那神情,看起来非常绝望,似乎是走到了穷途末路,人生没有希望。
一会后,120就过来了,护士将她扶上了车,火速为她做急救措施,赶往医院。
而这个时候,邹家人也赶过来了,开着小号车牌的官车,停都没停,直接跟在120急救车后面,一路往医院而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就这样在人们的围观声中,逐渐落幕,与落日一起沉下,直至不见,滕睿哲重新坐回他的小车,接了邹书记的最后一个电话,继续赶往黛蔺的住处。
黛蔺此刻在她的店子里吃晚餐,用微波炉热了一小碗米饭,打一个生鲜蛋淋在饭里,配上菜,拌着吃,一边吃一边看她的笔记,准备吃完饭把这几个代数题给做出来,然后赶去酒店上班。
但是古妤让她现在回去一趟,说是小雪球病了,正发高烧,快去看看,并把她的银筷子给抢过去了,笑着让她别吃了。
于是她不得不放弃吃饭,赶去住处看小雪球咋病了?刚才她回房间喝中药,不都还好好的么?
小东西一定又在咬她的地垫!
“雪球!”她打开房门四处寻找小雪球的白色小身影,却看到桌上放着一大捧玫瑰花,每一朵都娇艳开放,占满她整张书桌,玫瑰花旁边还放着红酒和勃艮弟根杯,灯光朦胧,看起来非常浪漫。
小雪球则趴在床上,白毛毛非常有光泽,小耳朵一耷一耷的,生机勃勃望着她,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
“雪球。”她朝这边走过来,准备摸一摸它的狗爪爪。但是这时,一双男人的臂膀突然从后面轻轻搂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不让她抱小雪球,随即她的小耳珠就被一股火热含住了:“今天我们去外面吃,我已经订了位子。”
她玉耳一阵酥麻,偏了偏头,不让他逗弄她,清冷道:“我要去上班,没时间,而且我刚刚吃过饭了!”
旋即就推开了他,对他送的那一大捧玫瑰没有再多看一眼,低下头整理她的东西,准备去上班。
滕睿哲望着她冷漠的背影,心生失望,一双墨眸暗沉几许,朝这边走过来,沉声道:“既然已开了店,辞去酒店的工作如何?你身子不好,还要上课,尽量不要熬夜。”
黛蔺见他态度温和,说的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话语,便没有再冷冷抵触他,回首轻声道:“只要我吃得消,就会一直做下去。目前的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穿上厚外套和围巾,她准备出发去酒店了。
但走楼梯的时候,她突然又感到腹部一阵刺痛,跟针刺似的,疼得人心惊肉跳。她连忙收脚,扶着扶手捂住腹部,等着疼痛过去。
这次是真的疼,清清楚楚传遍她的全身,疼得她发冷,双腿差点支撑不住。而且,越来越疼,根本不是缓一缓就能过去的。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曲腿蹲下去,靠在楼梯扶手上。
今天中午打算去医院检查的,但医院的医生一般在中午休息,她又抽不出其他的时间,于是只有等周末。
然而渐渐的,那种若有似无的疼痛就逐渐明显了,发生了两三次,时间短而疾,只有几秒钟,不像是痛经,也不像是做梦,但是真的很痛!
——
滕睿哲留在房里,一双寒眸失望的扫了那一大捧玫瑰一眼,目光落在她的抽屉上。
抽屉里放着她的避孕药,也就是维生素,当宝贝似的,这次还特意上了锁,不让他看见。
于是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觉得这女人一心就不想要他的孩子,想把他们的关系撇清,想尽办法避开他!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躲开他?
虽然他知道一些原因,但有时还是忍不住被泼冷水,心生失望。
他要她,这是肯定的,三年后换他追在她身后跑,想要她生下他们的孩子!她不要他,这也是从三亚回来后,她一而再再而三表明的态度。然而,他既已得到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关系,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当做路人的!只要他不愿意放手,她就不可能撇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一刻,他盯着面前这一大捧娇艳的玫瑰,忽然想起了上次七夕,在等车路上给邹小涵买的便宜月季。
十几枝便宜月季,邹小涵当做宝贝似的拿在手里,生怕压了,碰了,并用水瓶养了起来,视作珍宝;而这999支法国玫瑰,上次的烟花盛宴,苏黛蔺见到的时候,却不愿多看一眼,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视作空气。
有时他想,看来这女人跟女人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爱花和钻石,有些女人就爱玻璃,把他的钻戒扔了无数次。
所以下一次,他弄一枚玻璃戒指给苏黛蔺戴手上试一试,告诉她,他的心其实也是玻璃做的,若再这么狠狠摔在地上,也是会碎的。
“汪、汪、”小雪球这家伙在咬他的裤脚,咬着往外拖,焦急的让他出门。
他暗沉的眸光一闪,连忙往门外走,果然看到黛蔺蹲在昏暗的楼梯间,想爬不爬起来,活力四射的模样转眼间成了弱不禁风,正被病痛折磨得不轻!
“黛蔺!”他大吃一惊,以为她是肠胃病犯了,抱起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