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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乔神情凝重地看了她几眼,突然将她放开来,“我们再慢慢走几圈,然后回宫。”
他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与拂衣的距离,却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小白似乎有心事,待她也不像之前那般热情。两人一路走来,话都甚少,她自个儿说着说着便停了,觉得无味。
走到一处茶楼下,她正眼巴巴地望着茶铺里头店小二手里托着一盘又一盘精致点心。
突然一道浅红色身影从天而降,红绸最先飘过二人眼前。
拂衣还来不及抬头看清,白子乔身手敏捷,迅速腾空而起,在空中接住那道下落的身影。
落地时,那个双手环在他脖颈上,朝他们调皮地吐着舌头的女子,正是云裳。
拂衣站在旁边见到二人如此亲密的姿势,脸色煞白。
白子乔居然没有摆出以往那副冷脸,眼里也没有半分不耐烦,而是在抱住她许久,看云裳折腾了一阵之后,才开口:“还不下来?”
064 送你离开()
云裳小小的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应该是在外头等了很久,脸上几丝红痕还未完全消除,像只被抓花了脸的小猫,从太子怀里蹦下来,眼里带着格外的欣喜。
“我就知道在这里能等到你们!”
这丫头从小臭美得很,向来极其注重容貌,就算哪天被蚊子叮出一道小红口子,都得难受得一天吃不下饭。可这会儿她却毫不介意自己的伤。
就算听别人说,太子送来的药膏有毒,她也不会往心里去。
这反倒让白子乔心里多了些愧疚,因此刚刚被她的坠空降落惊吓一阵后,即使云裳身上香粉熏得他头晕,也只好忍着不发作。
“郡主身份尊贵,竟从集市里的楼阁纵身跳下,你以为这命是有多硬呢?”
“太子哥哥你武功高强,云裳不怕。”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接住你?那我若是不接呢?”若不是与拂衣有了隔阂,走在路上注意力散乱,他还真没心思随手搭救一个轻易跳楼的女人。
“可你还是伸手了。”云裳露出得意的笑,她这一跳就是在赌,赌太子对她的情分。当然,即使太刚才不动手,依然会有潜伏在周围的人护她安全。
白子乔冷冷瞥了她一眼,目光快速掠过拂衣,继续前行。
云裳知道,这时候的太子是不会再理自己了,他理不理人,完全都是凭心情。
她退了几步,没有跟上白子乔的步伐,倒是站到了拂衣身边。
上次和郡主打架的事情还令拂衣心有余悸,她赶紧躲到一边去,却被一只手给拉住。
“哎,你躲我干嘛,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敢和我打架的,现在倒还怕了我不成?”
“太子他走远了。”拂衣瞟着白子乔离开的方向,心里越来越难受,胸口像是搁了一块重重的铅。
“你有没有瞧见刚刚太子看我的眼神?”云裳有些激动。
拂衣摇头,“太子他凶你了。”
“可是他第一次没有讨厌我,”云裳咧着嘴笑,露出一排珍珠串似的小白牙,“谁都看得出来太子爷不高兴,这次绝对不是我惹的。”
拂衣这才想起,似乎从她醒来之后,白子乔心情不大好,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阮拂衣,我现在也不讨厌你了,贵妃说得对,太子将来不会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身上必定有让太子哥哥喜欢的东西,倒不如教教我,以后我让你当侧妃,怎么样?”
她大惊,“你能接受和其他女子分享自己喜欢的人?”
“你不愿意?”云裳问道。
拂衣连连摇头,她一想起白子乔用抱过自己的手去环抱其他女子,也像对她一样嬉笑着叫别人娘子,甚至对不同的女人做着更亲密的事,就好比上次他拿走她亵裤一般,这让她如何愿意?
云裳一直盯着她眼里复杂的情绪,不由得脱口而出:“你该不会也喜欢上太子了吧?”
云裳的郡主府并不在宫内,白子乔带着拂衣亲自将她送回了郡主府,云裳站在门口朝着往回走的二人突然大喊:“阮拂衣,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白子乔看她有些慌张的脸,不禁问道:“云裳那丫头精灵古怪,你答应了她什么?”
“没,没什么。”
她怎么可能说出,自己答应了郡主,教她如何俘虏太子的心虽然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她既不想承认自己喜欢太子,更不愿否认,所以只好借此转移了话题。
回去的时辰太晚,皇城门已经闭了,白子乔再次抱紧了她,飞身而起在空中滑翔。
拂衣紧紧搂着他,突然觉得自己舍不得放手了,甚至想着,如果能这样呆一辈子该多好。
耳边传来一声低语:“娘子不是一直都想出宫吗?过些天我便送你离开。”
065 用你身上穿的和我换()
拂衣愣住,抬头望着他的眼眸,“你不和我一起走?”
“我是慕渊太子,再怎么走,也始终要回到慕渊国。”
四目对视,忽然谁都不说话了。
她抓着他衣服的手又紧了些,低头埋进他胸膛。
“这回我派人送你去找师父,反倒不高兴了?”
半晌,她才抬起半个脑袋,声音带着呜咽,“小白,你不要要我了,是不是?”
望着她眼眸里闪亮的水光,白子乔唯一想做的事情是俯身去亲她,可是他克制住了。
“如果不想走,留下便是。”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努力隐忍着什么。“不过,你得嫁给我。”
“什么?”拂衣险些撞着他下巴。
“到了。”白子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话都已经说出口,不管她有没有听清,他已经给了她全身而退的机会,既然没反对,那就当是默认了。
他们分住在东宫两侧,中间隔了一个院落,说不上太远,但终归是不算近。两人就停在分叉口,他站在原地等她回房。
谁知,拂衣颤颤巍巍地说:“小白,你什么时候把裤子还给我?”
声音小小的,涨红了脸。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
白子乔轻吸一口气,声音忽然变得轻柔,带着几分魅惑。
“娘子现在跟我去房里取?”
“现在吗?”她瞪大了眼睛,这深更半夜的,叫她如何好意思悄悄跟着溜进男人的房间?
“呃”他刻意顿了下,“白天你敢来拿?或者,打算让我亲自给你送来?”
“不不”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丝毫没注意到白子乔已经无限贴近她的身体。
“那你现在跟我走。”
拂衣一侧头,瞬间对上白子乔的视线,他低着头,下巴挨着自己额头,就像是亲吻一般印在她被冻的冰凉的前额,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那片唇上的温热再次拨动了她的心。
就在她还真打算跟着太子回房时,白子乔突然悠悠地冒出句:“裤子也不是白给你的,用你现在身上穿的和我换。”
这一下,吓得她赶紧把腿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开。
这不是一般的无耻,而是相当无耻!
她关着门,因为方才跑急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子却是忍不住的浮想联翩,她果然是跟无赖呆久了,思想也被荼毒了么?
第二天她刚起不久,蹲在花园一角里看新开的几枝白梅,却听过往的几个仆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嚼舌根。
原来,其中一个丫头夜里起来取炭火,却见一红衣少女进了太子的屋,许久都不见出来。
夜里,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干的自然不是正经事儿。
众人因初见太子爷在男女之事上开荤,说的段子未免浑了些,心里也尽把那红衣女子当做是东宫里刚来不久的阮姑娘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始至终,太子殿下对这姑娘是特别对待的。
拂衣继续蹲在原地,不敢起身,心里万分不是滋味儿,这难受却不是因为自己成了众人嘴里口不择言议论的对象,而是她知晓,昨晚那丫头瞧见的女子,根本不是她!
她一天都穿得素白纱裙,哪里来的红衣?就算是那件披肩,也早被她取下放回房里了。
066 醋意横生()
东宫用早膳时,拂衣去的特别晚,按以往时间推算,这会儿太子已经用过膳食,上朝论事去了,这才裹着件粉白色冬衣,缓缓地出了门。
进皇宫以后,她所有的衣食起居之所用度,都是白子乔一一嘱咐过下人的,就连衣裳的样式,裁制,都是他定,主子如此认真,做事的下人自然不敢马虎。这不,阮姑娘当然不清楚,她身上随便一件袄子,都是上等金陵蚕丝所制,做工更是细致,居然与太子殿下的衣服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一进侧厅便觉得不对劲,如果太子已经走了,那这些下人为何还一个个站的整整齐齐?
转过那根柱子,白子乔一身浅紫,仪态慵懒坐于厅前,悠闲地品着茶。
“太子怎么还在?”她站住脚,纳闷地问身边侍从。
“娘子是希望把我赶哪儿去?”
他的笑,此刻在她眼里十分惹眼,早上才听下人们说,男人一旦做完那事儿,便是神清气爽,身心愉悦。
拂衣不回他的话,低着头坐在摆满菜肴的饭桌前,离他远远的。
“今日是贵妃娘娘寿辰,晚上父皇在宫里特摆酒宴,你与我一道前去吧。”
拂衣装作离得远,没听见,伸手往盘子里夹了一道翡翠绿瓜丝,没想到,白子乔顺着她的动作,也夹了同一道送进碗里。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又把那菜退了回去。然后夹住旁边盘里的狮子头,果然,白子乔伸长了筷子,又夹走另一个。
这是和她杠上了么?
旁边仆人都在捂嘴低笑。
“太子哥哥!”
火红的一身衣裳迅速跑来,带着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响,叮叮当当。
云裳头上的镶珠步摇摇摇晃晃,闪如金光。
白子乔只需一眼,便看出那是前不久贵妃刚赐给她的,今日贵妃寿辰她特意戴了来,可见用意。
拂衣突然指尖一抖,掉落了银筷。
她总算想起,昨夜里穿红衣的人是谁。
看起来,云裳似乎偏爱红色,各种色泽不重合的红衣便有不下三十件。
筷子落地的声音有些突兀,白子乔和云裳一道朝她看去。
“我吃饱了。”拂衣头埋得更低,睫毛几乎覆住了她的眼。“太子你陪郡主慢慢吃。”
莫名的,空气里多了几分醋的酸味儿。
就在她起身要走时,桌下突然多出一只脚,不轻不重,不偏不倚,恰好踩在她缀着珍珠的鞋面上,一时间令她动弹不得。
因为桌上盖了布,所以旁人难以知晓桌下之景,白子乔依旧一脸正经,“太子都没退桌,你怎倒先退了?”
拂衣用力挪着脚却挪不动,只能干瞪着他。
“太子哥哥,今日我和你一起去贵妃寿辰宴。”云裳嬉笑着跑到他身边,亲昵状地揽了他的胳膊。
拂衣心里又是一震,心里酸的快透不过气来,却又无处释放那股酸涩。
“九昭,去取前几日我定下的那支白玉海棠花胜来。”
秦九昭很快捧来一个檀木锦盒,递到白子乔手里。
锦盒打开,那是一支色泽透亮莹润的白玉雕镌而成的海棠花样饰物,下方缀着白玉磨成的细小珠粒,用银链连着,清新而不失华贵。
白子乔顺势脱开了云裳拉住他的手,亲手捏起那支花胜,起身贴在了拂衣额前,花胜两端坠在发髻上,成半三角圆弧状垂落。
这花胜配极了她今日这衣裳的颜色,让众人眼前一亮,原来,阮姑娘竟也是这般惊艳动人。
067 李家恩人()
最终贵妃的寿宴是太子携郡主与拂衣一起去的,左右两个姑娘,一行三人在大家眼里看来,颇具玩味。
皇上正襟危坐于中央,左为贵妃,右是宰相,贵妃身旁的空位显然留给太子,而且仅有两个位置。
贵妃笑意盈盈,“皇儿果然带着云裳来了。”
她的话语,刻意忽略了拂衣。
而皇上的目光,则是一脸探究地打量着太子新带进宫的姑娘,说不上美艳绝伦,倒也独特清新,憨厚而不失灵气,这样的女子在宫里怕是很难找到。
三人一同站在空位前,只有两个座位,该如何落座?
云裳倒是机灵,抢先一步坐下,只留了贵妃身旁一个空位,没有人会敢占据太子的位置,这下,拂衣就只能坐对面的角落里了。
白子乔因母亲寿辰,也不能拂了贵妃的面子,只是和拂衣一起,站着不动。
“皇儿怎的不坐下?”贵妃一身绛紫,雍容华贵,额前花钿在笑起来时格外妩媚。
“阮姑娘是贵客,来人,就在朕旁边摆两张椅子,赐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