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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璃呢?卜璃上哪儿去了?”她揪着自己身上酥麻发烫的地方,惊得到处张望。
顾疏影眉头深锁,卜璃不会这么不听话自己偷偷跑开的,若是昨夜有人来过,他怎么会一点知觉都没有?
可是卜璃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捡起床上那件极小的棉衣,这是阿九生前早就为儿子缝好的,被他保存了这么多年,昨夜好不容易终于穿在了卜璃身上,看他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是绝对不会轻易脱下来的。
望着阿九身上的变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房间里突然多出一阵阴柔的笑声,“怎么样,欲、火焚、身的感觉如何?”
一团黑紫色瘴气从墙角慢慢浮现而出,最终化成一个男子的身影。
一身妖魅的深紫,脸上戴了半块银边面具,留下的半张脸从眼角处开始,绕着柔软的紫色莲花模样的图腾,眼眸狭长。
“看来我试验的效果还不错。”他看着床上阿九难受的样子,心情很好。
“啧啧,这女人,上次还在慕渊那只老狐狸怀里头温、存,现在却和闻名遐迩的顾长老共枕一榻了。”
“魔尊?”顾疏影开始确定来者的身份。
想来也是,能悄无声息藏匿于这个地方的人,放眼六界之中,能有几个?
他的手已经暗暗紧握成拳,额角青筋尽显。“你把我儿子藏哪里去了?”
男子伸手,极为妩媚地拨弄着自己垂下来的长发,嘴里冷哼道:“哼,儿子。修道之人所传的清心寡欲,六根斩尽,又一次被证实了,都是屁话。我就爱看着你们这些外表伪装成的正人君子如何一个个破戒。”
顾疏影极度隐忍着,“上一世的恩怨不必拖到现在,信不信道在于个人心里,用不得勉强。你恨昆仑,恨道,也可以恨我,却与我的儿子徒儿无关,放了他们。”
“徒儿?都睡在一起了,儿子也生下了,还能叫徒儿?”他带着深意的一笑,“若是我告诉你,你儿子已经被妻子吃了下去,该如何?”
拂衣惊得跌坐在床上,顾疏影则一拳锤在桌沿,木桌顿时四散开来,分裂成碎片。
“怎么,不信?”他看着顾疏影愤怒的目光,丝毫不放在心上,“你们儿子已经不小心被我烧成了灰烬,不过最后一块肉总算有了点价值。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用他的血肉,混进情蛊里,让这女人生吃下去了而已。哎哎,先别生气,好生看着你的女人,这五个时辰一到,若是不解蛊毒,到时候可是蛊毒尸毒寒毒一齐发作,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拂衣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难怪从醒来开始,总觉得口里有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趴到床边,抑制不住地呕吐。
078 自断一尾()
最终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可是吐出的脏污里,除了一团极小的血块,什么都不剩。
泪水打湿了她的眼。
“畜生。”顾疏影从轮椅上弹坐而起,身形快速的化成一柄长剑,朝魔尊的胸口刺去。
一招人剑合一,用了十足的功力。
可惜,即使刺透了魔尊的身体,那道紫色瞬间消散,尔后又重新组在一起,丝毫没受到任何影响。
“我杀了你儿子,所以很愤怒?其实看你们这么辛苦的救他,我也不过帮他解脱而已,反正是死人,现在倒能安心入轮回。我要忙的事情很多,临走前还得奉劝一句,床上那女人的蛊毒无药可解,既然用了你们儿子的血肉做药引,那就只能你与她交、欢,为她解毒。时辰晚了,暴毙而亡。生气无用,你儿子也回不来,只能多死一个人罢了。”
他果真说完就消失了。
“师父,我”她该怎么说,师父的神情从来没有这般颓废过,像是历经百年风雨的苍山突然被压垮了一样。
顾疏影的白发已经散乱,覆住了半边面颊。
“我去把卜璃的魂追回来。”他红了眼眶。
拂衣声音已经异样,手指用力掐紧身上的肉,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阿拂,你等我回来。”顾疏影的手指轻抚上她的脸颊。
为什么她的身体像火烧一样,师父的身体却是冰凉,她极度渴望贴近他来灭火。
顾疏影找出一粒可解百毒的药丸,虽然不一定能解阿拂身上的毒,但至少能延迟发作的时间。
没想到,拂衣吃下药丸没多久,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血,额间的深紫色印记越来越明显。
一面是卜璃走失的魂魄,一面是痛苦中的阿拂,顾疏影恨自己分身乏术。
“如果卜璃注定要离开我们,他肯定会希望你能好好的,阿拂。”他用手拭去拂衣嘴角的黑血,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扣。
已经没有了卜璃,我无法再失去你。
拂衣的身体已经完全受不了自己的控制,她的手游移在师父身上每一寸冰凉的地方,清楚感觉到他的颤抖,却停止不住。
“师父,对不起”她最终还是一次次的拖累他,“你先去找卜璃,阿拂和阿九,对不起他”
“阿拂,过了今晚,我就娶你。”他褪去两人最后的衣衫,双手圈住她柔软的身体,轻轻吻上她的眉心。
“顾疏影,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当真是禽、兽不如。”白子乔冷着眼立在门口,衣袂飞扬。
半夏站在他身后,看见床上相依的两人不敢置信。
“小白,”拂衣心里一紧,胸腔堵的难受,再次吐出黑血来。
“娘子,你已经是我的人,就算死,也只能留在我身边。”他白色身形一闪,来到床边,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
顾疏影一手劈开他,声音冷冷:“你就这么视她的命为儿戏?”
两人交手不下二十回合,各自不让。
“顾疏影,别以为只有你能救她。你敢说自己没有私心,不想着趁此机会得到她吗?一个白了头发的瘸子,凭什么跟我争?”
“我不用争,只想让她好好活着。”
“我一样能让她活得很好,天底下没有我狐狸做不到的事。顾疏影,你以前欠了我的,迟早要连本带利还回来。”他抬头淡淡地望了眼身边的半夏。
“你们还在争,祸害都快死了!”半夏皱着眉头。
蛊毒发作的很快,拂衣已经身体赤红的接近黑色,一团不明的隆起物体在她身体里肆意流窜。
时间不等人,白子乔最后发了话:“你若再阻止我,现在我就取回天珠。”
他不介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半夏的心掏出来。
顾疏影全身一僵,抓着拂衣的手忽然松了些力气,却被白子乔得逞,很快抢过拂衣抱在怀里。
“你救不了她!”顾疏影已经接近嘶吼,推着轮椅追出去。
此刻他是如此的痛恨自己这没用的双腿。
白子乔寻到山间一条小瀑布底下,那正是紫气所在。
他施法召出冰王碎魂笔,很快结出一道伏羲阵,六十四重阵法朝紫气压去,将它越压越低,逼近水面。
只听瀑布“砰”的一声炸开来,泛起一团紫影,化成魔尊的样子,浮在半空撩拨着长发。
“狐狸找人的方式真够特别,这若是一个不小心,尸体可都被你炸出来了。”
白子乔冷哼一声,“你下的毒,拿解药出来。”
魔尊故作惊讶,“咦,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我不是说过,没有解药,只能让那昆仑臭道士救她么?”
“她要是死了,你也得不到好处。魔尊,我知道你不会闲得慌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哈哈,狐狸果真是狐狸,活了两千多年,老奸巨猾的功夫可是越来越深厚。”
“废话少说,直接说你想要的东西。”
“我给了你们救她最简单的路,偏偏不走,要来求我,跟我做交易,向来都要付出代价的。”他开始施法吟唱,空中渐渐遍布了紫莲,构成一幅庞大的图腾将他围绕。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狐狸,我要你的元神。”他揉着手指,漫不经心。
“你做梦。”
“舍不得?”他轻笑,“那要不这样,听说你有八尾,聚齐第九尾就能升为上神,我向来最看不起的就是神仙,倒不如你自断一尾,让我高兴了就把解药给你,如何?”
“小白”拂衣抓着他的衣袖,“我们回去拂衣不怕死。”她将头埋进白子乔怀里,热汤的温度灼烧着白子乔的身体。
她全身已经几乎变成了黑紫色,嘴唇干裂的渗出血丝,声音如砂砾般。
“白子乔,把阿拂交给我。”顾疏影坐在轮椅上,追到了溪边。
白子乔斜睨他一眼,“不可能。”
“那你愿意自断一尾来换她的命么?”
“顾疏影,你是傻了还是痴了,真相信只要你与拂衣在一起,就能救她?魔头会让你白捡这便宜么?”
魔尊无奈的摊手,“我只说了教他解情蛊的方法,可没说过寒毒、尸毒和蛊毒混在一起该怎么解。”
079 师父和狐狸谁的情义更深()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子乔质问。
“我说了,看你自断一尾,或者我帮你动手。既然多来了个送死的,顾疏影,你也有选择,要么让狐狸救她,要么,你跪下来磕头求我,让我抽取你的仙骨来换解药。至于谁来救,就看你们二人谁的情义更深了。”
整座山,突然静的发奇,连鸟鸣都停止了。
“那女人可坚持不了多久,你们得快点选。”魔尊笑着催促,面容绝艳而妖魅。
白子乔突然放下了拂衣,将她抱到草丛里平躺,白光幽幽的包裹着他,皮肤像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接二连三的,八条极长的蓬松尾巴伸展而出,翘起在他尾后,洁白的绒毛扬起在空中,像无数聚在一起的蒲公英一样轻柔。
“狐狸,我不会让阿拂欠你什么。”
顾疏影手掌一拍,击在轮椅上,整个身体接着力道腾起在空中,然后落地。
他双腿已废,跪的极其艰难,无数次腿都弯不下,最后只能双手用力折着膝盖,跪落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苍白。
“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要仙骨,你自己动手。”
抽仙骨是对神仙来说最大的刑罚,仙骨长在后背脊梁的里面,没有一般骨头那么硬朗,却连着背上所有的骨肉,抽一处而断全身。
“你这是做什么?”白子乔诧异。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昆仑,虚清是你杀的吧?”顾疏影直视着魔尊。
“虚清?他早就该死了。我娘为他曾将自己葬身于山河谷底,承担他犯下的过错。可他却因怕我娘怀孕的事情败露,生出魔胎,亲手将她封印之后杀害。你们这群虚伪的人,全都该死。顾疏影,既然你都下跪了,那我先成全你。”
魔尊的手上聚成一个深紫色火球,朝顾疏影头顶推去。
白子乔用尾巴将那颗紫球挡下,改变了它的方向,紫球没入林间,瞬时激起一片翻天火海。
“谁说让他先来了?”白子乔摊开手掌,“你是魔头,拿着他的仙骨有什么用,再说,他又不是你爹,你恨他做什么?”浅浅的笑意浮现在他脸上,很是随意散漫。
魔尊瞪着他,“那就是你先来?”
“我来就我来,不就是一条狐狸尾巴,满足你扭曲的嗜好就成。不过我得自己动手,我怕脏,由不得别人在我身上乱摸乱碰。”他抬着下巴望向顾疏影的方向,“你膝下黄金都掉一地了,还不起来?”
“小白!”
在看到白子乔发光的手朝自己尾巴劈去时,拂衣惊叫出声。
他突然吸了口气,“娘子,我被你吓着了。”
拂衣愣住。
“娘子,今日我为你断了一条尾巴,以后可是只残疾的狐狸了,你可得好生养着我。”
他朝她眨着眼睛,表情可怜又无辜。
“要是不敢看,闭上眼就好了。”
“狐狸你话唠子怎么这么多,还不动手?”魔尊终于忍不住。
白子乔的手化成一把刀刃,当真斩断一根尾巴,洁白的绒毛上染了鲜红的血,断筋之后掉落在地,伸缩着弹了几下便没有动静了。
白子乔憋出一身的冷汗,“解药拿来。”
魔尊大笑,从指间弹出一颗墨黑色药丸进入拂衣口里,双手张开将那根掉落的狐狸尾巴纳入手中,“这里就是你八分之一的元神,不怕我用它控制你?”
“已经拿走了还有什么说的,莫是要逼我跟你同归于尽?”
“就凭你现在那点道行,还差的远了些,你们俩联起手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东西已经到手,我先走一步。”
紫气很快消失在天空里。
“小白,你怎么样了?”拂衣望着地上那滩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