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看朱耀紫说走就要走的架势,齐遥清来不及多想,赶忙拦下他,服软道:“别别,我就是随口一问,雁秋山就雁秋山,千鹤楼还是算了。”
“你确定?”朱耀紫傲娇了,眯了个眼睛瞥他。
“嗯……确定。”
“那成,走吧!”
朱耀紫咧嘴一笑,拉着齐遥清的胳膊就朝门外奔去。
只可怜齐遥清今日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到现在脑子还晕晕乎乎的,光顾着思考今天该如何快点过去,完全忽略了朱耀紫嘴角扬起的那抹,名为算计得逞的奸笑……
“哎,梦寒,你说少爷真就穿着女装这么走啦?嘿嘿,好像还蛮好看的嘛。”门边,容貌尚显青稚的梦琪绞着手绢儿问梦琪。
而比她大两岁的梦琪黑着张脸,死死咬着下唇,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少爷消失的方向,半晌终于愤声吐了句……
“你闭嘴!”
第31章 番外:十年相思()
“啊!古诗有云: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现在是白天。”
“呃,那……古诗有云: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今天艳阳高照,况且现在是夏季。”
“好像也对哦,这个这个……啊有了!古诗有云:泉眼无声溪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嗯,这个算是合景了,可你倒给我说说,哪来的泉啊?”
“……”
朱耀紫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难得遇上山间美景,不过就是想卖弄一下他那本就不怎么样的文采,齐遥清干什么非要拆他的台!
“得了,别不服气了,有空还是回去好好看看诗书吧。”
凭着这么多年的交情和了解,朱耀紫刚鼓着嘴瞪了齐遥清一眼,齐遥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不屑的偏过头,齐遥清开始专心考察起朱耀紫带他走的这条路来。
按理说雁秋山上有的是修好的大路,可朱耀紫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然带他走了条偏僻的山路。山路陡峭,奇松怪石遍地都是,齐遥清个头没朱耀紫高,身骨也还未完全长开,再加上本就是个不会武的文人,如今被一身女装束手束脚,行动甚是不便。
“嘿哟,瞧你累的这劲儿呀。”等不知道第几次把齐遥清拽上来后,朱耀紫大口喘着气,抹了把额上的汗,鄙夷道。
“若不是你逼我穿这身衣服,我又怎么会迈不开步子?”齐遥清不甘示弱的反击。
见他有恼羞成怒的架势,朱耀紫赶忙举起手,做了个停战的手势,插口道:“打住打住,我不跟你争。这身衣服穿都穿了,你现在跟我跳脚也没用,我又不能立马奔下山给你买一套新的回来。”
其实朱耀紫心里也挺不爽的,前两天他跟着自家老爹去宫中玩时无意间听见三皇子、四皇子和另外几位皇子相约今日来雁秋山打猎。本着朋友就是用来糟蹋的念头,朱耀紫灵机一动,果断定下了今日的行程安排。
按照他的计划,今天一早拿赌约逼齐遥清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女装,依他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肯定不会耍赖违约。然后以退为进,让他在雁秋山与千鹤楼中间二选一。
齐遥清好颜面,这种丢脸的事肯定越少人看见越好,所以他势必会选雁秋山,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也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几位皇子要来雁秋山狩猎,肯定会选一条人烟稀少,灌木丛多的路线,而自己带齐遥清走的这条路正好直通猎场中心的丛林深处。朱耀紫打定主意,只要一看见有人出现他就大叫,待成功把人引来之后自己功成身退,隐到一旁,笑看齐遥清一人如何解决被引来的皇子殿下。
要是某位小皇子能对齐遥清一见钟情……哈哈哈,那就更好啦!
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猪腰你真相了……
总之这会儿朱耀紫是越想越开心,你齐遥清不是怕丢人么,那这回就索性让你丢个够,丢脸丢到皇家去,看你以后怎么办。
所以说少年朱耀紫还是很有才华的,算计起朋友来一点儿也不含糊。只可惜……刚刚也提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拖着齐遥清走了那么多路,朱耀紫都快累趴了,可他还是没等来那期盼已久的东风。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我得坐会儿!”
心有所想,身有所动,朱耀紫越觉得累就越走不动路。他也不顾形象了,一屁股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大大咧咧的拿手扇风,跟齐遥清耍起赖皮。
“小清啊,这么热的天我快渴死了,瞧瞧,这舌头都在冒烟呢,你……你让我歇会儿呗……”
夏季炎热,齐遥清走了那么长段路,这会儿额头上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拿衣袖随意拭了拭,叹道:“你说你好好的大路不走,非选这么条崎岖山路。唉,也罢,跟你出来我早就该料到的,你且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找些水来。”
朱耀紫一听这话,眨了眨眼,心说这感情好啊!在树荫下休息还能有水喝,这种好事谁会不肯?
于是他当即点头如捣蒜,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无限期待的望着齐遥清道:“好啊好啊,你快去,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唔,你找到了可千万别耽搁,快些回来哈!”
齐遥清气结,死猪腰这没心没肺的性格还真是招人恨!不过话既是自己先说出口的,如今自然也没有反悔的道理。
因着是男子的缘故,他不像女子那样注重闺中礼仪,这会儿随意将袖子挽起,选了条稍微平坦些的道路便探了过去。
“小清清,早去早回啊!”
身后传来朱耀紫的高喊,齐遥清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喊了句:“知!道!啦!”
然后那抹艳丽的绯色彻底消失在了青翠的山林间。
山路就是这样,越往里走越冷清,越往里走越安静。齐遥清顺着一条小路,深深浅浅的往山里走去,凭借泥土的湿润程度判断水源在何处。
深山里不时传来鸟啼与蝉鸣声,静中含动,替这宁静的山林添了几分生气。齐遥清侧耳倾听,努力从各种声音中辨别出潺潺的溪水声。
“啊,原来在这儿。”
也不知走了多久,齐遥清终于望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露出一抹清亮的蓝色,耳边的流水声越来越响,他知道自己总算找到了山溪所在。
他如释重负的长舒口气,拭了拭额上湿漉漉的汗珠,快步朝溪流走去。
“呼,好舒服!”
齐遥清就着溪水洗了把脸,闭上眼仰起头来,任凭山里的微风拂在脸上,带走还未蒸干的水汽,只留下一缕难得的清凉。
等脸上的水全部挥发干了,他缓缓睁开眼,终于记起在遥远的丛林深处还有一块蠢猪腰等着他拿水回去浇灌。任命的站起身,齐遥清随手扯了片芭蕉叶来盛水,开始寻找起回去的路来。
“咦,奇怪,我这是走到哪里去了……”
在兜了不知道第几个弯后,齐遥清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完全在丛林里迷失了方向。他停下脚步,朝四周环视了一圈,然后悲哀的发觉周围全是清一色的毛榉树丛,根本辨不出东南西北。
齐遥清懊恼的揉了揉额头,按照太阳的方向判断出自己应该一直在朝西走。朱耀紫带着他是从南边的山路爬上来的,而且他们当时走的是一片灌木林,这会儿自己肯定是选错了出路,绕到毛榉树林这儿来了。
无奈叹口气,齐遥清开始朝后退,想着先回到先前的山溪那里再做打算。哪晓得还没走两步路,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齐遥清闻声回头,只见身旁的树丛间沙沙响动,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便见一匹黑马穿林而出,一个飞跃越过矮木,直朝自己冲来。
齐遥清躲避不及,下意识的闭上眼,只感觉迎面扑来一阵浓郁的土腥味,马蹄好像贴着他的脸擦过,伴随着一声响彻山间的嘶鸣,黑马最后竟在他跟前堪堪刹住了步子。
“云……云霄,莫要……伤了人……”
耳边传来气若游丝的低喃声,齐遥清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朝四周望了望,只见刚刚还像疯了一样乱跑乱撞的黑马这会儿居然安稳了下来,只不断的绕着自己打转,看上去很是着急。
顺着马背看去,齐遥清惊讶的发现,这马身上居然还驮着一个人。只是这人浑身瘫软无力,身上穿的衣服也被树枝刮的破破烂烂,上头还沾着不少血,样子甚是狼狈。这会儿他倒在马背上似是失去了知觉。他。
莫非刚刚说话的人……就是他?
齐遥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紧张了,他索性将眼睛彻底睁开来,踱着步凑到焦躁的黑马身边,试探的摸了摸它的头。
受到安抚,黑马果然安静了不少,一下一下的蹭着齐遥清的手掌,似是想向他传递什么讯息似的。
“你……想我救他?”
齐遥清虽然知道这样同一匹马交流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谁知黑马打了个响鼻,竟屈下腿来跪坐在齐遥清身前,方便他看见身上背着的人。
齐遥清一边在心里唏嘘这匹马的通人性,一边绕到黑马身侧,吃力的将它驮着的人扶了下来。
看这身形,似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第32章 番外:十年相思()
虽然模样还有些稚嫩,但透过眉眼还是能轻易看出这孩子端正的相貌和周身萦绕着的高贵气质。
齐遥清瞥了眼挂在马脖子上的弓箭袋,再加上他身穿做工精细的锦袍,不难猜出他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许是见今日天气不错,一时兴起来雁秋山狩猎的吧。
这会儿小孩眼睛紧闭,嘴唇青紫,眉头拧成一团,浑身冰冷不说,还在不断颤抖的冒着冷汗。
像是中毒的症状。
齐遥清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本以为这孩子是偷偷来山间狩猎时不慎被野兽所伤,可看如今的情状似乎并非如此。
目光移至小孩的左肩胛,齐遥清发现他肩上的衣服被穿了个洞,周围的布料被鲜血浸染,伤口至今仍在汨汨的流着血,甚是可怖。
到底是怎样狠毒的人啊,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齐遥清在心中嘀咕一声,也没多想,干脆利索的褪了小孩半身衣裳,开始替他清理起伤口来。
只可怜了朱耀紫,一个人干坐在林子里,本还盼着能等来齐遥清取回的水喝上一口,却不知自己那一丁点儿可怜的水早就被齐遥清无情的征用去救人了。
这才叫真正的……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啊……
“唔……嗯……”
冰凉的水碰到伤口,小孩昏迷之中皱着眉哼了两声。齐遥清忙的满头大汗,可他浑然不觉,一心一意专注在小孩的伤口上。
齐遥清自幼饱读诗书,涉猎广泛,对医书多少也有些粗浅的了解。这会儿他用水将伤口清理干净,细细观察起来。
伤口周围的皮肤呈淡淡的青色,细看还有扩散的趋势,怕是毒素郁结在皮下排散不出导致的。伤口面积不大,却很深,贯穿了小孩的整个肩膀。
“箭……伤?”
齐遥清挑了挑眉,就小孩的装束来看,他是来这山中狩猎的无疑,可如若单纯狩猎又怎么会受箭伤呢?
尤其这箭上还淬了毒!
恐怕射箭之人的目的……是要他的命吧。
思及此,齐遥清心中是又惊讶又纳闷,这孩子到底什么来头,年纪轻轻就能被人盯上。像他这般独自一人出没于深山老林中,如果没遇上自己,恐怕……
齐遥清摇摇头,现在做这些“如果”的假想毫无意义,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救这个孩子的命。
齐遥清自问不是一个盲目善良的人,他从不会为一些无谓的人和事做不必要的牺牲。但如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放在自己面前,任谁都不会放任它平白流逝。
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齐遥清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因为他在做这些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过会不会因此引火上身,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书上说中毒者分三种,剧、慢、隐。剧者中毒同时毒漫全身,片刻间暴体而亡。唔,应该不是。隐者毒素潜伏体内几年甚至数十年,其间状貌似常人,然毒素慢慢流转,终可致命,看他的样子应该也不是。”
齐遥清眼中滑过一丝困惑,“这样说来应该就是慢毒无疑了。可这又说不通啊,假如真想要他命的话,为什么要用慢毒呢。”
毕竟慢毒发作周期较长,这中间会存在很多不可知的变数阻碍毒的扩散。就眼前的例子来说,齐遥清就是那个变数。
“哎算了,不管这些了,救人要紧。”
齐遥清甩甩头,抛却这些疑问,伸手把人扶起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