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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个女人是自己……
齐遥清在心中苦笑一声,决然闭上眼,忽然用力阖上了上下齿。
坚固的牙齿触到柔软的唇瓣,只听见魏延曦痛苦的闷哼一声,顷刻间便有浓郁的血腥味溢满口腔。
魏延曦反射性的松开齐遥清,往后踉跄了两步,堪堪站定。
他大口呼吸着,觉得下唇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嘴唇,拿下来一看,果然满手是鲜艳而浓稠的血色。
魏延曦抬起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齐遥清。一直以为他是个凡事都温温和和、没什么性子的人,没想到今日一下子竟爆发得这么猛烈。
齐遥清站在他对面亦是不住的喘息着,只觉得自己口中满是深浓的血腥气。这会儿他也顾不得形象了,抬起袖子便开始抹嘴唇,把那好看的淡蓝色袖子上弄的到处是红色。
他很清楚,这是魏延曦,而不是他的血。
待心跳稍稍平缓些后,齐遥清冷冷的看着魏延曦,沉声道:“王爷,您请自重。”
“本王吻自己的王妃,有什么错?”魏延曦据理力争。
“王爷已经休了臣,臣便不再是您的雍王妃了。”
“呵,”魏延曦不屑的笑出声,“休书都没有了,你还跟本王说这些个作甚。”
“……”
齐遥清气结,额角青筋直暴,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休书刚刚竟然直接化作魏延曦脚下的废土,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尽量维持声音的平静对魏延曦说:“王爷,您是堂堂亲王,不能说话不算数。”
他本以为魏延曦再怎么样都会顾全自己雍王的名誉,哪晓得魏延曦这会儿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如何才能留下齐遥清,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名声。
“亲王又如何,反正本王今日绝不放你走!”
魏延曦贪恋的看着齐遥清那张清秀隽逸的脸庞,明明苍白无血色,却让他留恋到欲罢不能。
“王爷,臣知道您在想什么,也能理解。无非因为臣就是十年前的小七姐姐,是您痴缠了十年的执念,所以您才一定要把臣拘在身边。怎么,王爷,这样一来您便有成就感了,便觉得幸福,觉得高兴了吗?”
齐遥清说的悲哀不已,本以为自己能安安稳稳的离开雍王府,日后四海之大,总有容身之处,却没想到如今要同困笼之兽一般被魏延曦囚禁在王府中。
倘若他是因为真心也就罢了,可他明明……只是因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啊,为何要彻底毁了他的一生呢……
他失落悲痛的神情落在魏延曦眼里,魏延曦只觉得自己的心揪到一块儿的疼。这样好的一个人,竟被自己折磨到如斯境地。魏延曦忽然好恨自己,恨自己这一个月来对他的冷待,对他的刁难,让他本能的便产生戒备,把凡事都往最坏的方面想。
齐遥清方才那一口咬的很重,直到现在魏延曦的下唇还在不断冒血。可他就跟没感觉似的,目光锁定在齐遥清身上,眼里难得的溢出一抹温柔来。
“遥清。”他轻唤了声,像是立誓般庄严的说道:“你听好了,本王再说一遍,本王喜欢的人,是你,齐遥清。无论你是不是小七姐姐,本王都喜欢你。”
说完,他毫无征兆的又上前一步,再次用力封住了齐遥清的唇。
“唔……”
齐遥清被他惊的低呼一声,只觉得自己又一次被那股熟悉的气息包围,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他的周围,像一把坚固的锁一样,牢牢困住他,让他根本无法逃离。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魏延曦竟然直接将齐遥清打横抱起,转身往回走。
“唔……嗯……”
齐遥清狠命的挣扎着,用手捶魏延曦的肩膀,想让他放开自己,可魏延曦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手臂愈发用力,像是要把齐遥清融入骨子里。
就这样,一个墨黑色的身影,怀中抱着一个身穿浅蓝长衫的人,在一众下人惊愕的眼神中大步朝主院的方向走去。
而不远处的回廊边,静静伫立着一个明艳动人的绝色女子。
薛含雪至今都能记得那日她去主院寻魏延曦时看到的这副情景。
第50章 重头来过()
在回主院的路上,齐遥清用力挣扎过,可他越挣扎魏延曦的手臂反倒收的越紧,像是想把他勒入骨中似的。到最后他失了所有力气,索性也不挣扎了,任凭魏延曦将他抱进主院的内室,用脚踢上门,一把丢到榻上。
齐遥清勉强撑着床榻,一时间头还有些晕。因着身体本就不好,先前又与魏延曦反抗了那么久的缘故,这会儿他整个后背弓起,无力的伏在床上,一边粗重的喘息一边试图坐起来。
“遥清,慢点!”
魏延曦见状赶忙上前想扶他,谁知齐遥清余光瞥见他的动作,身子一侧,用力挥开他伸来的手,仅凭自己的力气撑坐起来,靠在床沿的软垫上。
他望着魏延曦,目光冰冷如剑。
“遥……遥清……”
魏延曦见他对自己如此抗拒,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低低唤了声。
“王爷,您到底……想做什么……”
齐遥清这会儿还没什么力气,话也说得不怎么利索。
魏延曦缓缓走到回榻前,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看他一脸戒备的盯着自己,眼中滑过一丝失落。
“本王想你留下。”他轻声回答。
“呵。”齐遥清苦笑,“只因臣是王爷十年前在雁秋山遇到的小七姐姐,所以王爷想将臣在这王府里困一辈子?”
“不,不是。”魏延曦摇头,眉眼间再没了先前的戾气,“本王想你留下,因为本王喜欢你。”
“喜欢?”齐遥清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但显然还是不大相信。
他的不信任明明白白写在脸上,魏延曦叹了口气,认真道:“嗯,本王再说一次,本王喜欢你,遥清,这次你听清楚了?”
齐遥清没吱声。
“本王知道你现在一定还觉得本王想留下你是因为小七姐姐,但本王昨晚想了一晚上,就算你不是……本王依然想留下你。”
魏延曦苦恼的揉了揉脑袋,努力搜刮着措辞想让齐遥清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一个月来,本王对你不闻不问,甚至刻意纵容他们为难你,确实谈不上善待。可是遥清,本王想通了,小七姐姐不过是本王纠缠了十年的一个执念,无论她是不是你,都只是过去。这一个月来陪在本王身边的人是你,齐遥清,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也是本王真正动心的人。所以眼下,本王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抛却十年前的种种,能与你重头来过。以往是本王不好,你……可愿原谅本王?”
他一贯冷漠的声音里竟透出丝忐忑,连带着面上也有些许忧色,似是怕齐遥清会拒绝。
可齐遥清还是像先前那样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眸中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回应魏延曦的话。
“遥清……”
魏延曦又低低唤了句,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王爷的尊严简直都丢光了。他这辈子基本没跟人道过歉,可这一个多月以来都接连道过三次了,关键每次的对象还都是同一个人……
不过为了能留下齐遥清,魏延曦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他狠了狠心,索性将自己那点王爷尊严彻底丢掉,一点都看不出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模样,软下声来道:“遥清,以往是我不好,我现在知错了,你别走,好么……”
只要能留下老婆,一点尊严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尊严又不能当饭吃,为了老婆丢也就丢了!
可惜这边魏延曦抱着坚定的决心,不顾一切要留下齐遥清,可那边齐遥清就像感受不到他的执念似的,依然沉默的坐在榻上,定定的望着他不言不语。
魏延曦郁闷了,他这辈子做过如此丢脸的事也就这一次,哪晓得人家还偏偏不买他的面子,让他就跟个跳梁小丑似的一个人蹦来蹦去,好没意思。
“遥……”
“呵。”
魏延曦刚唤了一个“遥”字,“清”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一声低低的笑。他诧异的看着齐遥清,只见刚刚还面无表情的人这会儿居然唇角微微扬起,隐约浮现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魏延曦看呆了。
这一笑有如春光乍泄,就像是千年的玄冰忽然融化,寂静的湖面被温暖的春风扬起一层浅浅的清波,魏延曦只觉得周边环绕着的阴霾被这一声轻笑一扫而空,冬日已去,春意降临,连带着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其实……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齐遥清看着魏延曦这副呆掉了的模样,无奈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上去冷冰冰的王爷竟然还有这么别扭幼稚的一面。刚刚在外头时那么霸道果断,这会儿只剩两人了,他反倒扭捏起来,这心性还真是多变。
唔,是啊,说到底他才不过二十岁,比自己还小两岁,纵使身上战功赫赫,在战场上杀敌神勇,褪了一身战袍后也不过只是个心思单纯的青年罢了。
“这是王爷第一次唤臣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在臣面前用‘我’这个称谓。”齐遥清轻叹了口气,有些好笑的说。
魏延曦愣了愣,脑中忽然回想起那日千鹤楼朱耀紫说过的话。
“王妃王妃,在你眼里他就是个王妃是吧!除了王妃两个字你还叫过他什么,你是不是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他似乎……还真没说错,自从成亲以来他称呼齐遥清就只有“王妃”两个字,再无其他。
遥清……原来是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这么一想,魏延曦当即有些不乐意了,他的老婆他都没喊过名字,朱耀紫凭什么成天喊“小清”!
他有些不满的咂咂嘴,心里对朱耀紫又记恨了几分。
魏延曦上前两步走到榻边,想坐在齐遥清身旁。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先前在外头吓着了齐遥清,他一见魏延曦过来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身体贴在床框上,与魏延曦保持大约两肘的距离。
见状,魏延曦眼神黯了黯,他没有再往前迈,而是站在原地,试探的朝齐遥清摆了摆手,解释道:“抱歉,我刚刚一时心急,定是吓着你了吧。你……别怕我。”
齐遥清闻言身体稍稍放松了些,朝床榻边缘挪了挪,给魏延曦腾出一块空地,然后微垂下眼,轻声道:“没有,王爷多虑了。”
又是这种生疏的语气!
魏延曦忽然觉得有些气馁,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可如今齐遥清却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一点都不肯接受。这让以前根本不知情字如何写的雍王殿下很是郁闷。
他的目光在齐遥清和空着的那半边床榻之间游离了许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缓步上前,贴着床边慢慢坐下,生怕若是弄出声响会再吓跑齐遥清似的。
齐遥清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向来威风八面的雍王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这会儿的魏延曦,与当初在国公府门前迎亲时的他真是一点都不像。
不过这也怨不得魏延曦,毕竟初识情滋味,有谁还能维持以往的冷淡不变呢?
魏延曦坐在床榻这侧,而齐遥清在另一侧,一个双手抱着脑袋一副沮丧的模样,而另一个笔直的挺坐着,眉间却不可抑止的轻皱。
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良久,魏延曦终于先叹了口气,扭头问道:“遥清,原谅我,好么?”
“臣并未怪过王爷。”
齐遥清苦笑着摇了摇头,见魏延曦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难看了几分,赶忙又补充道:“臣的意思是,王爷所为之事都是人之常情,换做臣也会这样做,所以王爷无需向臣道歉,臣并没有理由怪您。”
目光无意间触到魏延曦的下唇,只见上头血迹已经慢慢干涸,留下暗红色的痂印,乍一看倒是有些可怖。
齐遥清忍不住蹙起了眉,刚刚突然被魏延曦如此粗鲁的对待,他一时怒火攻心,那一口咬的并不轻。想来流了那么多血,魏延曦应该也挺疼的吧。
其实现在回头想想,刚刚他吻自己时,自己心里似乎只有股被羞辱轻视的怒气,却并没有想象中应该有的,对这种行为的排斥。
是的,齐遥清愕然发现,他竟然并不讨厌魏延曦亲他!
他头有些晕,一时间还无法完全消化这件事。他刚刚被一个男人吻了,虽然这个人当了他一个多月的夫君,但就两人一贯的相处模式而言,似乎……不应该没有排斥啊……
齐遥清懊恼的揉了揉额头,觉得自从嫁进雍王府以后自己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持全没了,终日身处在纠结与混乱之中,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