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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就像拉上的百叶窗将两人的视线遮蔽得严严实实,夏正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岛,在他不太真切的记忆里,这应该是面积不大的沧浪岛。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岛屿,只存在人们零碎的记忆之中。
两人利索的下了船,看见一幢黑糊糊的两层小楼矗立在岛中央,他们顺着崎岖的小路,来到了歌特式风格的小楼前。
灰黑色的外壁被风雨不断侵蚀,油漆一点点的脱落,露出里面白森森的墙,这似乎是一座早已废弃的建筑,孤零零的守护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
江药注看见大门开着,就怂恿夏正进去看看,夏正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作为人民警察私闯他人住宅,这个不太好吧。我说我们不如”
江药注笑道:“你哪这么多废话,你是警察,你怕什么,你不会正大光明的说你在查案吗。走,就是有个鬼,老子也要和它见个面再走。”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了一楼宽敞的大厅。
日记
他们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檀香味萦绕在大楼内,大厅里摆放着一些破旧不堪的家具,虽然简陋却是一尘不染,大厅中央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这里一定有人居住,并且刚刚还有人在。
江药注和夏正在茶几的两边坐下,决定和隐居在这里的主人见个面。
他俩等了半天,仍不见人露面,便好奇的打量起茶几上的一个黑色笔记本。强烈的好奇心和窥探欲使江药注忍不住翻看起来。
2000年十月二十日阴
血!到出都是血!血液喷溅地板和墙上,将整个房间染成了红色。我仿佛掉进了可怕的地狱而不是在人世。我浑身无力,毛骨悚然。
白英体无完肤的倒在血泊之中,头颅上的一道口子深可见骨,她的灵魂定是顺着这道长长的伤口,离开了她的躯体。她的脸紧贴着地面,死前一瞬间的惊恐万状的表情毫无保留的定格在我们面前。在我眼前,不在是美丽漂亮的白英,而是一具僵硬的并慢慢腐化的尸体。
地板上沾满鲜血的斧头仿佛是被激怒的恶魔,亮锃锃的斧锋似乎是在嘲笑我的胆小和懦弱,是它将可怜的白英带进了坟墓
我和几个要好的朋友来到了沧浪岛,说实话,这是一个寂寞冷清的岛屿,我不知道陈力为什么喜欢这个地方,据说他还准备在这里长期住下。这或许就是他向往已久与世隔绝的逍遥生活。
萧成和白英一下船,就躲着大家去幽会了。
他们也不顾李影的感受!萧成以前是李影的男友,萧成这个花花公子,怎么能这样当着大家的面伤害女人的心呢?
张德政是警察局的法医,他一进屋就悄悄对我说:‘小邓啊,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似乎闻到了尸体腐烂的味道。’我嘲笑他神经过敏,验尸验多了吧,典型的职业病。om
不过我做梦也没想到,张德政的预感是如此的准确迅速。
下午,我们在一起聊天,14点左右,白英说她头晕,就先上楼休息了,我们五人继续谈笑风生。在15点左右,李影也早早的上楼休息。
我、陈力、张德政、萧成就在大厅打牌消磨时光。我们打了很久很久,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7点。
大家都累了,决定回房休息,我们来到二楼,发现白英房门开着。一进去,就看见鲜红刺眼的血
江药注猛的站了起来,冷峻严肃的眼神顺着大厅梯子一直延伸到神秘的2楼。
“怎么了江药注!”夏正好奇的抬起头,“上面有什么?”
“出事了,快跟我来!”
江药注和夏正登上仄仄的楼梯,来到日记中所说的白英的房间,房门虚掩着,江药注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扑鼻而来,两人都知道这是尸体腐烂的气味。
他们看见血!到出都是血!黑色的血迹从死者的伤口喷涌而出,流淌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就跟日记所描述的一模一样,死者骨头破碎,惨不忍睹。
尸体倒在地板上,腐烂得面目全非,一股股恶臭充斥在空气中让夏正浑身不自在。
“难怪檀香的气味这么浓,原来是想掩盖尸体的腐臭。”夏正恍然大悟。
“手法相当残忍啊。”江药注观察着遗骸说道,“死者身上有6处斧伤,致命的一斧几乎把脑袋打开了花。”
“这应该是一起未报案的谋杀,谋杀案发生距今已有6年了,凶手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现在查起来相当的棘手啊。”
“那到未必,”江药注扬着手自信的说,“我们还有这个。”
夏正看到那个黑色笔记本正紧紧捏在江药注的手里。
(日记)这个时候,大家突然想起了李影也在2楼,她怎么样了?她会不会也
我们急忙来到的李影的房间,我们忐忑不安的推开门,房间很昏暗,淡淡的灯光好像在风中摇曳,朦胧之中,我看到李影全身扭曲的躺在床上。
她死了,是被活活掐死的
江药注和夏正都惊奇万分,难道还有一位不幸的死难者。
两人摸索着来到李影的房间,正如日记上所说,一具遗骸安静的斜躺在床上,仿佛两人的到来打扰了她的休息,李影脸上的两个黑窟窿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案子竟没人报案,让受害者的尸体在这个鬼地方躺上6年,真他妈的混蛋。”夏正忍不住开始骂到,凶手6年逍遥法外让他怒不可遏。
江药注心平气和的检查着尸体,他发现死者的衣服上有大量的血迹,他瞥了一眼尸体,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
(日记)我们跌跌撞撞的下了楼,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又觉得奇怪,凶手为什么要杀害白英和李影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法医张德政来到我面前,他在喃喃自语,我便问他在嘀咕什么,他说:‘奇怪啊!小邓,照理说,白英和李影的死亡时间不会相差太久,可我发现两人的死亡时间至少相差7个小时。白英的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16点-18点,而李影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今天早上1点-3点,我弄不明白,凶手有必要等这么久吗?奇怪啊。’
我也觉得事情过于诡异,白英14点上楼休息,李影15点上楼休息,以后就再也没人上楼了,通往2楼的楼梯就在大厅,而那时我们四人都在大厅里打牌。谁上楼的话,我们一定会知道,凶手是怎么逃过我们的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觉的上楼行凶的呢
“鬼话!相差7个小时,这不可能吧,哪有凶手这么杀人的,难道还要选个良辰吉时在动手吗!”夏正对法医张德政的结论嗤之以鼻。
“你懂个屁,”江药注没好气的说道,“张德政是法医,难道还要你教人家怎么验尸。越是奇怪越是正确,下楼去吧。”
夏正愣在一旁,越是奇怪越是正确,这是什么逻辑。
两人仔细的看了看大楼的结构,要上2楼只有通过大厅的阶梯,不过两人发现,凶手可以通过一楼洗手间的窗户爬上二楼李影的房间。
“我一直在想凶手的动机是什么?”夏正感到这起谋杀案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知道这个岛的人不多,我想外人作案的可能性并不大。”
江药注摸了摸胡子点点头,说道:“夏正,这的确是一件很有趣的案子。”
推理
(日记)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凶手就在我们之中,但我又觉得并不可能。从下午到第二天早晨,除了两个死者就没有人再上过二楼,而且在打牌期间每个人只上了一次洗收间,时间大概为:
邓:下午17点左右。
陈力:晚上20点。
萧成:凌晨2点。
张德政:早上5点。
就算两人是我们之中一人所杀,但谁也没离开过牌桌两次呀,况且我们四人离开的时间最多不超过20分钟,凶手怎么可能在两个不同的时间内杀人呢?
夏正沮丧的做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脸茫然,在纷乱的谋杀事件中,他找不出一点头绪。
他拿出笔,写下了自己的疑惑:
1。为什么白英和李影的死相差7个小时。
2。凶手的杀人动机另人费解。
3。凶手是如何在两个不同时间里作案的。
“说到动机,”夏正开口打断沉思的江药注,“我觉得小邓,张德政,陈力三人都没什么明显的问题,唯一有杀人动机的是萧成,他和李影以前是情侣,可是他却移情别恋爱上了白英,他要么觉得李影是他和白英在一起的阻碍,要么就是他有什么把柄在李影手上要杀人灭口。
但如果他是凶手,他杀害白英的动机就完全不成立了,而且在打牌期间,他只离开过一次,不可能在两个不同的时间杀人。”
江药注微笑着说:“想得没错,把你想的都说出来吧。”
夏正继续说道:“在说,先死的是白英,死亡时间是16点-18点,那个时候,萧成可是一步也没离开过众人的视线,他怎么可能作案,他有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在两个不同时间作案,这更让我匪夷所思,凶手干嘛要这样做,两次出入作案现场对凶手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他是不怕被发现还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我还从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杀人犯。
江药注,难不成真的是外人作案?”
“夏正啊,”江药注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只在乎问题的关键,却忽视了众多的细节,这些细节才是打开真相宝盒的钥匙。你还记得福尔摩斯曾经说过的话吗,‘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哪怕是最不可能的也是事情的真相。’”
“你是说你知道真相了?哎呀!别给我卖关字了快说谁是凶手?”夏正焦急兴奋的说道。
“首先,我们要确定凶手的范围,这是一个值得思索的问题,你想如果凶手是与他们没有多少关系的外人所为,他们为什么不报案呢,不报案,说明他们要隐瞒什么。
日记上说他们都是要好的朋友,出于对朋友的庇护,他们可能集体选择了沉默。所以凶手不可能是外人而一定在他们之中。
然后让我感到困惑的就是杀人的动机,按照你的动机分析,所有人似乎都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虽然你的分析没有错误,但却遗漏了最为关键的一点,你只注意对活人的思考,却忽视了对死人的理解。
难道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有杀人动机吗,只有活着的人才配当凶手吗?对呀,死人也有杀人动机,仔细的想一想,李影是被掐死的,但她的衣服上却有大量血迹,血是从哪儿来的呢,显然不是凶手,从日记中来看,打牌的四人都没有大量出血的症状。李影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口,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血是白英的。
然后我马上想到了动机,李影的犯罪动机是多么的充分。我这才发现我们进入死胡同的原因,我们一直认为凶手是一人所为,却没想到却有一前一后两个凶手。如过凶手是两个人,那么一切不合逻辑的地方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事情的真相就慢慢浮出了水面。
现在就让我们来重现整个犯罪过程。
14点左右,白英上楼休息,15点左右,李影也上楼休息。
日记说白英抢走了李影的男友,可见李影对她恨之入骨,李影在白英上楼后满含怒气的来到白英的房间,企图劝说白英退出,不过白英丝毫不肯退让,这激怒了坠入爱河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女人,她拿出准备好的斧头,像杀一只小鸡一样残忍的劈死了白英。
当然,血迹就不可避免的喷溅到她的衣服上。
杀死白英后,李影十分平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7个小时之后,李影给萧成打电话,叫他马上到她的房间来,不过要求他从洗收间的窗户爬上去,这很容易办到,比如威胁恐吓。虽然萧成觉得奇怪,但还是照办了,李影一见到萧成便告诉他白英已经死了,让他彻底死心。她幻想着萧成还能够回心转意。可萧成火冒三丈,他愤怒得失去了理智,伸出手活活的掐死了李影。
随后他一声不响的回到牌桌,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继续打牌聊天。”
“先生的推理果然精彩,”一个人忽然打断谈话向他们走来,“欢迎两位光临寒舍。”
“你是?”夏正警惕的问道。
“我就是萧成。”萧成倒了两杯茶送到两人面前说。
“你怎么还在这里?”江药注呷了一口茶。
萧成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这是我和朋友的约定,他们不去报案,条件是让我一辈子留在这里,6年了,偶尔有人前来打扰,我就以茶相待,然后就让知道秘密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