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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条斯理道,“确实,在闻风而动,捷足先登这方面,我们确实比不上方先生。”
张姐很给面子地鼓掌了,鼓的声音啪啪清脆极了,像是打在方致声脸上一样。她心里暗忖,傻啊,非要和温故打嘴仗,除非温故想主动示弱,他打嘴仗就没输过好吗?
方致声脸上的微笑挂不住了,见封庭聊完打算离开,他匆匆补上一句,“呵呵,那祝你们好运。”就急急忙忙地跟上封庭走了。
张姐一咂嘴,“弱!战五渣!”
温故摇头,方致声人前正人君子的人设端的稳,背后真小人的角色扮得一样精彩绝伦。就像之前张姐说的那样,由于之前那次矛盾,刻木和唐少爷两个剧组隐隐有些对立的意思在里面。再加上方致声那好胜的性格,就怕他又会搞出什么事来。
不过没发生的事情多想也没用,看牢一点就是了。
洛子言得到解答后心满意足,好奇问道,“怎么了?刚才那位方先生说了什么?”
“那群混蛋捷足先登,谢云已经答应给唐少爷配乐了。”张姐一撇嘴,她担忧道,“我们还要去拜访谢云吗?不是说谢云一次只为一部剧配乐吗?”
温故拉着他们往谢云家里走,“去啊,都说好了来拜访了。就算请不到他,混个脸熟也好,说不定下一部戏就请得到人了呢?再说了,”他挑眉道,“方致声的话你们信个八成就够了,他说谢云答应为他们配乐,不一定是真的。”
他们到谢云的住所前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一头七彩头发从门框里冒出来。头发的颜色染得乱七八糟,毫无层次,像是颜料被打翻了撒在头上。发型还是非常时尚的爆炸头,十级辣眼。
温故差点把舌头咬到,定了定神,问道,“请问谢云先生在吗?”
七彩爆炸头抬眼,露出一张精神矍铄的脸来。看上去六七十岁上下,已经显出皱纹,但眼神却像鹰一般锐利,全然没有一般老人会有的浑浊――也是,哪来的一般老人会染那么时尚的颜色
洛子言“咦”了一声,温故忙拉住他,示意他别乱说话。om
老人瞟了温故一眼,明明是轻飘飘的一眼,却让他感觉像是被砂纸擦过,皮肤都有点刺痛。
老人道,“瞎了眼啦?那么年轻眼睛就不好使,老了还行吗?!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谢云!”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震得温故一个哆嗦。他是听说过谢云是个时尚的弄潮儿,但不是说他的头发是金色的吗?没想到现在旅游完又换了个更时尚的,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完全跟不上他的节拍。
谢云站在门口,明显不打算让他们进去,“来我配乐的?那就不用来,回去回去!”他手里还大大咧咧地拿着剧本,封面上的字毫不掩饰,温故果然瞥见“唐少爷”三个字。
温故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洛子言就兴奋道,“谢云前辈,你这头发哪里染的?酷!”
谢云顿时笑了,他优雅地拨了拨一头乱毛,“哼,哪里可以染出那么好看的颜色,这是我自己染的!”
他见洛子言一脸真挚,心下满意,“可以可以,你这小孩时尚嗅觉不错,有点眼光。”
温故用全力控制住自己惊恐的表情,这对话走向怎么有点不对啊?!
张姐摸了摸下巴,忽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普诺丽丝染发剂?是最近出的柔光绚丽梦境系列吧?”
“唔?”谢云大量了张姐几眼,目光定在她那头栗色长卷发上,看了几秒,不屑道,“当然,这个牌子配得上我的头发。你染的是柯特丽?哼,质量太差!颜色也不自然。”
张姐嘿嘿地搓了搓手,“大哥,我也想要普诺丽丝啊,它那全套梦境系列我都看了好久了,但太贵,买不起嘛!”
谢云表情微缓,想了想,“进来看看?给你过过瘾。”
“看看看!谢谢大哥!”
谢云侧了一下身子,把他们都放进去了。
温故:我还有点懵,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谢云的家里完全是后现代风格。有一面墙全是涂鸦,客厅里堆了不少金属支架,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看得温故一愣一愣的。
洛子言:“酷!”
张姐:“这个模型是普挪的?厉害了我的哥,这不是限量版的吗?”
谢云:“嗯哼,限量版吗?我多的是,你再看看这个”
温故默默地喝水。这水还是他自己倒的,谢云丢下一句要喝水自己倒,就去分享他的各种染色剂和模型了。温故看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明智地没有加入,而是帮他们都把水倒上了。
谢云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才恍然想起什么,“你们是来干什么来着?”
这个时候再提配乐的事有点不合时宜,温故微笑道,“没什么,就是来探望一下您。”
“我呸,”谢云把水杯一搁,笑骂道,“当我这是老人院啊,还来探望我想起来了,你们是来找我配乐?”
洛子言脆脆地应了声,“哎!对!”
谢云想了想,“什么题材?时髦一点的我就接。”
温故揣摩了一下谢云的喜好,沉吟片刻道,“时髦的,是讲一个艺术大师成长的故事,他要用手上的刀和整个社会相抗衡,里面还有个银色头发的角色。”
“嗯?”谢云有点兴趣了,“剧本给我看看――是发生在未来?”
温故:“几十年前吧。”
谢云顿了一下,“里面有好看的衣服不?”
温故:“大棉袄,颜色可以设计一下,保证有时尚感。”
谢云回过味来,迟疑道,“那个银色头发的是?”
洛子言也有些茫然,“温故,里面哪里有银色头发的?”
“咳,”温故压住洛子言的肩膀,微笑道,“主角的师傅头发变白的不就是银色的吗?”
谢云:“出去!滚!”
谢云说是要他们滚,其实还是把剧本留下来了。
“木雕?”他大概翻了一下剧本,挑眉,“你们挺大胆,这种题材票房要吃亏。”
“有您在,票房总不会太惨。”温故这马屁拍得轻描淡写,自然无比,谢云翘了一下嘴角,不予评价。
他在沙发上乱摸了一下,摸出另一本剧本,啪地一声摔在桌上,正是唐少爷。他坦荡道,“你们也看到了,封庭已经找过我了,剧本我也收下了,但我还没有完全答应他。你们的剧本我也可以看看,到时候选哪部戏配乐我自己也不知道,一切要看灵感,你懂吗?”
温故点头称是。他们目的达到,也没有久留,利落地走了。
温故出来时心情很好,谢云愿意收下剧本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脚步也轻快了不少,愉悦道,“我们这次运气不错。”
张姐抱着谢云送她的梦境系列之紫水晶,迷醉地点头。
洛子言抱着谢云送他的后现代工艺品,迷醉地点头。
温故:搭档全部都不靠谱,这戏没法拍了!
――――
配乐是属于后期制作的部分,并不影响剧组的进度,所以不等谢云下决定,刻木已经正式开拍了。
温故刚拍完一场,下到一边休息,张姐捋着自己闪瞎人眼的紫色长发凑过来,示意他看手机,“方致声放了他和谢云在片场的合照。”
方致声v:感谢谢云老师来探班,很期待和老师合作哦!(附图)
温故的目光从照片里谢云那头七彩祥云移到张姐的紫色头发上,木然道,“你确定要保持这种形象?”
“怎么了?”张姐一撩头发,“为了讨好谢云,一切都是值得的!”
温故暗忖,我看你自己也乐在其中。
张姐推了他一下,“不要转移重点,现在大家都觉得谢云会和封庭他们合作了。”
“不一定,”温故多看了几眼那条微博,“谢云没有拒绝我们就说明他还没有真的下决定。”他扫了几眼张姐的非主流头发,若有所思道,“你保持住,我猜谢云说不定下次就要来我们这里探班了。”
47。第 47 章()
陈轩刚拍完一场冲突戏,现在下来背上还全是冷汗。om他坐在座位上扇了一下风,一边看场上洛子言跟温故交代下一场戏的要求。
洛子言拿着一张纸,很认真地说着什么,表情凝重。温故若有所思,不时点头。
下一场戏是刻木的核心戏之一。刻木有三场主角独自雕刻的场景,其中有大量的内心独白,是主角性格转化的重要转折点,难度很高,大家都做好这幕拍个十几遍的准备了。
温故如果不能迈过这个坎,下面的戏也很难进行。
忽然,院子入口那里传来些骚动。
陈轩抬头一看,只见一头七彩爆炸头和一头紫色长卷发一起走进院子里。一路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不仅是因为这闪瞎人眼的造型,更是因为剧组是明令不允许闲杂人等探班的,这个老头不知道什么来头,居然能让温故的助理亲自去接进来。
陈轩:“谢云?”
陈轩助理听到了,疑惑道,“陈哥,方致声不是说谢云要为唐少爷配乐了吗?这全网都知道了,他现在怎么来我们剧组了?”
陈轩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大概是为了来打方致声的脸的?”他自从星光奖之后就看方致声不爽。
“真的假的?”
“不知道。”陈轩看向温故,表情严肃了些,“这还要看温故的表现怎么样了。”
谢云拒绝了张姐拿来的凳子,生气道,“你这是为老人让座是不是,我年轻着呢,你自己坐!”
张姐哪敢坐,随手把凳子塞给一个工作人员,“坐着。”
工作人员在谢云和张姐的压迫下,把凳子往地上一放,颤颤巍巍地坐下了三分之一个屁股。内心嚎哭,我工作还没做完呢!这是要坐到什么时候啊!
张姐见谢云的目光转向片场中心,介绍道,“这是在拍张天喜的第一幕独白戏,他之前”
谢云截住她,“等等,不用说这个。”
他的目光扫向场地的布置,“看电影不就是看演员的表演吗?你看电影时可不会有人在你耳边叨叨剧情。这是哪一幕,这是什么剧情,我会自己看。”
张姐讪讪地闭上嘴,和谢云一起安静地看向温故。
洛子言退回到导演椅上,大叫一声,“a!”
温故扮演的张天喜低头垂手,茫然地踏进了院子里。他的手紧紧攥着一个光滑精致的小木雕,一手握着一把雕刻用的小刀,指尖用力得发白,但都比不上他的脸色苍白,他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双眼睛储满了暴雨前天空凝聚的乌云。
众人心里都看得一颤,轻易地感受到少年的悲伤和痛苦。
谢云忽然开口道,“是他被师傅说灵气不足的那一幕吧?”
张天喜一生坎坷,表现他的悲伤的场景很多,温故却能表现得让人一眼看出是哪一幕,很不简单。om
张姐点头,“是的。”
张天喜是个孤儿,被一位木雕师收养,从小跟随着师傅学习木雕。几年后,师傅收养了另一个小男孩作为他的师弟。正是这个小男孩,让张天喜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什么叫天赋,什么叫老天赏口饭吃,什么叫无能为力。
师弟随手雕出来的一只鸟,都能栩栩如生,展翅欲飞,而张天喜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达到这种水平。
一次,师傅布置了一项任务,要他们一起雕出一个美人像。张天喜冥思苦想三天三夜,看遍了世面上他能找到的所有作品,终于雕出了自己有史以来最满意的一份答卷。
结果,师傅看到却只是摇头叹气,评语“太匠气”。
而师弟一路该玩玩,该睡睡,最后匆匆忙忙雕出来的成品线条不够圆滑,曲线不够优美,却能让师傅眼前一亮,拍手叫好。
灵气,张天喜无法接受自己输在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大受打击,才有了这一幕的内心独白。
张天喜走到井边,无助地坐在地上。他拿起自己手上精心刻出来的木雕,看了又看,这是他努力了那么久的成果。已经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木雕,而是他几年来全部心血的凝结。
他本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己一定能得到师傅的认可,他把自己最深重的期望都寄托了这一尊小小的木雕上。
然而,他就这样被那虚无缥缈的灵气、天赋打败了,他那无数个沉重地夜晚,凝在他心上化不开的寒潭夜色,就这样被轻易地击碎。
他不甘心!
但他可以不甘心吗?
他久久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木雕,直到眼睛刺痛得睁不开,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中他看见自己手上的那件木雕变成了师弟的作品,那浑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