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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嘛!”杜鹃还是不服气地说,“不是她,哪有这么多的事儿!”
钱老板恨得牙根儿直痒,又嗔杜鹃:“你一个小孩子,又懂得什么!”
“俺什么不懂!”杜鹃完全忘记自己劝和的初衷,“俺怎么也跟过两个男人,有什么是不懂的?”
钱老板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嘴里只“你你你”的,再说不出别的什么。
杜鹃更来了劲儿,激动地说:“俺怎么样?俺也是一心一意地在这酒店里做!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俺不像有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着见不了光的勾当!别欺负俺是大老远来的,俺可亏了你们!也别欺负俺年纪小,俺又有什么没有经历过!俺……”
黎小雪听得犹如万马奔腾,一声声马蹄,直踏到了自己的心头,脑子里更是“嗡嗡”地叫着,一圈圈地,往外涨大。
再待到这里,黎小雪恐怕就要疯掉,她真想拔腿跑出去,而真就这么离开,无缘无故地就给抹了一层黑不说,更无益于这对中年夫妇的调解。
二十几年的一对夫妻闹到了如此撕破了脸的程度,是不是真的怨她,终究又是因她而起,她黎小雪又怎么好甩手走人?
杜鹃却又冲黎小雪喊了起来:“你找不着男人了吗?不是那么一个狗屁不是的家伙,就是这有妇之夫,难道,你一定要看着那么的结果,才罢休吗?”
“咱们又怕个什么?就像你说的,咱们又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儿!不就是离婚吗?离!离!这就办!”钱夫人和杜鹃说了,又指着钱老板的脸,恩义两断,“我告诉你,你不是想离婚吗?可以!钱是我一个人挣出来的,你一分也休想拿走!酒店和房子也一样!你就给我来个净身出户,过你的好日子去吧!”
“好!”钱老板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我净身出户!我就让你看看,我怎么再把日子过起来!”
“钱老板!您非让我背上这样的骂名吗?”黎小雪终于推开了钱老板,也嚷了起来。
钱夫人又指着黎小雪:“你少来吧!你个狐狸精!你可真会算计,你把所有的好处,都占到你一个人的身上了。你怎么就那么美!”
钱老板还要为黎小雪争辩,黎小雪却挺着胸脯,在钱夫人面前稍稍地仰起了头,正色地说:“我最后再叫您一声老板娘。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踏进这酒店一步!可能,我确实有什么做得不当的地方,惹得您对我,也对钱老板产生了误会。如果是的话,我真心地在这里给您道一声歉。我和钱老板真的没有什么,我到这里来,也没有想过要干什么管理。我到底是一个外人,有些话真的也轮不着我来说。可,只为我好歹也在这里干了几天,我还是想把这话说出来。钱老板真的是有心要把酒店重新做起来的,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您再给钱老板一次机会。”
钱夫人还听得莫名其妙,绝不认可黎小雪的话发自肺腑,钱老板却听得一颗心有如石磨在碾,眼圈儿里已经转起了泪水。
不说别的,活了四十几年的钱老板,还没有给任何一个人这么肯定过,更没有一个人,为他求过什么机会。
“小黎,你这……”钱老板才又张了口,眼泪就豆子一样,翻滚了出来。
黎小雪又转向了钱老板:“钱老板,我也最后再叫您一声老板。确确实实,我在这里的几天,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店里损坏了的东西,我会如数赔偿的。您找我做管理,真的是找错了人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我真的也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
钱老板听黎小雪说着,越来越显得木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地,从自己的生命里剥离开去。
这样的难以言表的感受,在这个时空里,尤其让钱夫人看了个明白,——毕竟是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夫妻,很多时候,钱老板的心思,钱夫人比钱老板本人都更懂得。
钱夫人知道,自己起码没有冤枉钱老板。她这个不安分的男人,确实为自己嘴里一声声骂着狐狸精的黎小雪动了心。
而离婚在钱夫人,实在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事儿。钱老板真的这就豁出去离,她又只会坐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钱夫人离不了钱老板。和钱老板,真就没有了爱的话,起码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这样的习惯,尤其是到了她这样的年纪,真的不好改,也真的不愿改。
黎小雪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在钱夫人看来,到底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她只想把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尽管,这样的生活里再没有了什么幸福可言。
十几年过度的操劳,使钱夫人内心里的柔情,早已经结石成了金刚钻也破不开的硬块儿。
她过着的,就只有挣钱的日子,钱老板作为一个男人,只要能叫她抓得住,只要能守在她身边,她就知足了。爱情以及婚姻在于她和钱老板,约等于符号。
一切的改变在于自以为日落西山的钱夫人,已经再谈不上什么机遇,完完全全地,都只是危机。
而像黎小雪这样的窈窕淑女,又怎么怪得了钱老板动心呢?
只要是一个生理和心理上都健全的男人,见了闭月羞花的黎小雪,都免不得要想入非非吧。
唯一可以解决问题的,就是让钱老板尽可能少和年轻貌美的女生接触。就好像,钱夫人为婚姻巩固计,辞退了一个又一个稍微可以看得上眼儿的服务员。
黎小雪真的就只能离开。越快越好,越干脆越好。
黎小雪在这酒店里最后的目光,落在了杜鹃的脸上。
“杜鹃,”黎小雪和杜鹃又开了口之后,脸上又浮现出了真挚的笑容,“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和好姐妹一样,一直在一起呢,不想,这么快就要分开了。你是一个好女孩儿,我遇着的最好的女孩儿。你真的不应该承受那么多的不幸,但,我相信,你会幸福的。”
杜鹃默默地听黎小雪说完,特别听到黎小雪哀她的不幸,愿她的幸福,两只还通红的眼睛眨巴了眨巴,就掉下了泪来:“俺也不好,俺不应该跟你吵。”
黎小雪勉强笑着,摇了摇头,把话又放得轻松了:“你的普通话说得其实也挺好的了。就是,这个俺,怎么就改不过来呢?”
“俺也知道,俺就是这里转不过来。俺不这么说,就觉得别扭。你听着不舒服吗?”杜鹃哭泣着问。
“也不是不舒服。就是,就是也不怎么习惯吧。好好地干,杜鹃,你一定错不了的。”黎小雪说完,又给这酒店留下了自己的最后一个微笑,转了身,就往外走。
“小黎!”钱老板又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迈了两步,却也只使黎小雪稍稍地停顿了一下。
黎小雪了无牵挂一般,终于走出了酒店的门,终于,又结束了生命里的一段过往。
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生活在等待着她,却有一个人,等她,已经等了半天。这个人就是黎母。
曹母离开黎母病房没多久,唐艾佳又过来了。
唐艾佳为黎小雪气得实在憋不住,又专程来和黎母说黎小雪的不是了。
一口气把自己和黎小雪酒店里的经过和黎母学了一遍之后,见黎母并没有十分地在意,唐艾佳不禁就问:“伯母,您难道不觉得小雪太荒唐了吗?干什么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要,只给人端盘子端碗?”
黎母也只叹息了一声,说:“因为她去那边干活儿,我也不知道骂了她多少回了。”
“怎么,伯母,您都知道了?”唐艾佳为自己所说的在黎母这里已经不是新闻,既疑惑,又有些失望。
“不错。为她,我这心实在也伤透了。”黎母说着,又把昨晚至今的事儿和唐艾佳学了一遍,之后,又告诉唐艾佳,“小雪看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倒也有了些醒悟了。”
“真的?”唐艾佳难以乐观起来。
黎母似乎也只能这样说:“我瞅着,不像是假的。”
唐艾佳又想到了黎小雪食言于自己的几回,不快地说:“谁又知道她?今儿是这么一套,明儿又是那么一套了。我在酒店里看到的她,还劲劲儿的,只要干下去呢。我是不知道她心里面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不管她怎么打算,现在的她,也真不是个事儿。我寻思着,最好能和小雪换个远一点儿的地方生活,就是……”黎母说着,面露难色,“实在不行,先租个房子算了。”
“伯母,”唐艾佳眼前一亮,有些兴奋起来,“我龙马倒还有一套房子,一直空着,您和小雪就过去住好了。”
黎母好像给唐艾佳的话惊着了一般,连忙摆着手说:“那怎么行?”
唐艾佳不以为然:“怎么不行?空着,也是白白地在那里扔着。时不时的,还要叫人过去瞅上一眼,别提有多么麻烦了。伯母过去住着,我倒也用不着惦记了。两全其美呢。”
黎母还是摇了头,说:“就是我和小雪过去,也不能白住着,总要给一些租金才好。”
“伯母这可真是和佳佳外道了。”唐艾佳撅着嘴说。
“这才是正理。”黎母坚持地说着,又嘱咐,“也要和你爸商量一下,才好。对了,又一年来没见着你爸了吧?”
“又和他商量个什么?他只在外面快活着呢。”唐艾佳赌气一样地说着,眼圈儿就有些发红。
“你爸也有你爸不容易的地方。”黎母劝慰着说。
“又提她干什么?”唐艾佳又倔强地一笑,和黎母说,“不如,我也和你们一起过去住吧。大家一起,又有照应,又热闹些。我在这边虽然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可一个人在一间大房子里,常常的,就只会瞅着那些东西发呆。”
黎母叫唐艾佳说得心里面酸溜溜地一阵难过,却又摇了摇头,硬撑着一般,笑着说:“早也和你说处个男朋友,你只是不听。”
“伯母!”唐艾佳又红了脸。
黎母又笑了几声,到底又愁着:“也不知道我那个死丫头乐不乐意和我走呢。”
“伯母真的也太纵着她了!我这就和她说。这一回,就是绑,也给她绑了去!”唐艾佳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黎母却怕唐艾佳性子暴,言语直,再说得黎小雪逆反,事与愿违,赶忙,又拦住:“佳佳,这事儿倒也急不得,还是,我慢慢和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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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角落里的爱情()
终于等到黎小雪回来,只又剩下了一个人的黎母,也没有问黎小雪是不是帮着曹莹莹买到了合适的衣服,也没有像和唐艾佳说好的那样,慢慢地和黎小雪谈远走的话,开板儿就说:“小雪,佳佳刚才来了,说龙马有她一套房子,让我们过去住呢。 ()”
并没有完全从钱老板酒店里走出来的黎小雪,似乎已经忘记了黎母说过要去别处居住的话,莫名地就反问:“干什么?大老远的,又跑那边干什么?”
“你还和你妈我装着糊涂,是吗?”黎母不高兴起来。
黎小雪这才想起来一般,不禁又埋怨黎母:“您干什么又和她说这些呢?”
黎母不服气地说:“我倒是和你说,你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冒了!佳佳总是一番好意,时时刻刻地,都着想着咱们。你这些年里,真的也只交了这么一个像样儿的朋友!我有什么话,还就乐意和她说呢!”
黎小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认真地,又和黎母说:“朋友归朋友,人家的房子,怎么好说住就住进去呢?再说,咱这边的房子怎么办?忽然又去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您受得了,受不了?这不是一件小事儿,急不得的。妈,您怎么也这么糊涂了呢?”
黎母斜愣了黎小雪一眼,恨着说:“我可是奔着那房子去的?我这么大岁数,可乐意折腾?”
黎小雪当然知道黎母为的是什么,干脆着,就说:“您也不用这么煞费苦心的。酒店那边,我已经辞了。”
“真的?”黎母虽然看着黎小雪不像在说谎,还是这么问到。
黎小雪轻声一笑:“您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那,他呢?你和他的事儿呢?”黎母追着问。
黎小雪见黎母又问起了钟友诚,心不由得就往下一沉,——有关钟友诚的任何话题,她真的都不想再谈。
黎母最揪心黎小雪的,却是和钟友诚的事儿:“你不想和我离开这里,还不是为了他吗?”
“您中午吃点儿什么?”黎小雪向黎母打起了马虎眼。
黎母的气儿,更不打一处来,愤愤地说:“你少和我扯别的!你就说,你所以离开酒店,是不是也为了他?我真就想不明白,你这脑袋什么时候才能转一些弯儿,你这心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点儿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