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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海涛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反应，只是给韩母摇动的头晃着，脑袋也跟着来回地摆。
“海涛！妈和你说话呢，你到底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呢？你如果听见了，可和妈吱上一声啊！”韩母哭着说着，仍不见韩海涛有什么动静，不禁，又把脸转向了黎小雪，咬着牙问到：“你个小妖精，都和我们海涛说了什么？他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
韩母的话音未落，韩海涛打了鸡血一样，噌地，就站了起来。
没能提防的韩母，身子一歪，几乎趴在了地上。
“小雪！”韩海涛踉跄着，就来到黎小雪的身前，伸手抓了黎小雪的肩膀，兴奋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撇下我一个人的！”
一直也担心着韩海涛精神上是不是出了毛病的黎小雪，还没有反应过来，跟前的黎母一把就抓开了韩海涛的手，把韩海涛往一边推了出去。
“你干什么？”韩母见韩海涛给推搡了，一骨碌，就起了身，叫着，冲向了黎母。
两个母亲，毫无顾忌地，撕扯到了一起。
一边的人，赶忙就上来拉，可，个个都是那样的力不从心。
两个年近半百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有力气，撕扯在一块儿，给胶粘牢了一样，怎么也分不开。
一场混乱。
倒是韩父，实在丢不起这样的人，一个巴掌，清脆地，直打到了韩母的脸上。
混乱之中，韩母也感觉得到，这一巴掌被谁所赐，禁不住，就是一怔。
大家趁着韩母溜号的空当，齐心合力，把黎母拉到了一边。
不是给众人拉开，黎母深信，只这一工夫里，自己完全可以把韩母撕成碎片。
韩母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委屈着冲韩父说：“你打我？”
“瞧你做的这些事儿！”韩父恨恨地说，“你还是个当妈的呢！”
“我怎么了？你也这样说我？海涛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都怨我了？”韩母的眼泪，哗哗地流。
韩父还是厉声地说：“我早就和你说过，孩子们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可以，也应该为自己做出来的的事情负责！”
“成年人？”韩母不屑地摇了摇头，“成年人对感情就和游戏一般吗？你问问他们，他们哪一个又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起责任？不都是成年人了吗？我看着，却还和小孩子一样，今天好，明天孬的！处也不好好处，分也分不干净！老韩，你的儿子啊！怎么就好像我一个人生，一个人养着似的。从小到大，你可管过他什么？我不过是想他有个安安生生的日子，怎么，就好像我心存恶念，坑他害他了？”
一大篇子的责问，全抛给了韩父之后，又有一双双的眼睛，向韩父看来。
韩父只觉得每一双眼睛射出的目光都是灼热的。这样的灼热，让他更觉无地自容。而这样的场面，似乎又只能由他来收拾。
“你先带着海涛回去。”韩父冷冷地说。
“我带着回去？”韩母直觉得好乐，“我可又管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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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一个环境，一种心情（）
韩海涛当然不想这样离去，韩父严厉地说：“海涛，你心里面当真还有小雪的话，你就不能让她这样地难堪！有什么话，以后慢慢再说。 （）”
“以后？错了今天，哪里还有什么以后？”韩海涛心里面痛楚地说着，又哀伤地看向了黎小雪。
黎小雪本来只等着韩海涛可以和家里人回去，倒见韩海涛又怅然若失地朝自己看了过来，心头一痛，就转过了脸，抽泣起来。
黎母赶忙把从身前黎小雪搂住，一双眼睛警觉地观察着跟前的动静，好像，自己的这个女儿随时都会遭受意想不到的伤害。
韩父又在韩海涛的肩头轻轻地拍了两下，声音到底又和缓了一些：“走吧走吧，你伯母身体还不好，让人家也回去休息吧。”
韩海涛虽然还是不忍，倒也知道，不好就这样僵持下去。又想着和黎小雪再说些什么，嗓子却好像给一根绳子紧紧地勒住了，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
韩父见韩海涛还只是向黎小雪母女那边看着，就转过了脸，满是歉意地，和黎母说到：“实在是对不住了。你带着小雪，就先回去吧。”
黎母也没应什么声，又两边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危险，才搀着黎小雪，回自己的病房。
“你看看，看看她们那目中无人的样子！”韩母送着瘟神一样，总算看着黎小雪母女去远，还不忘和韩父抱怨着。
“你还能不能有个完了！你只等着看吧！总也有你愧疚的一天！”韩父痛心地说着，转身扶着韩海涛的后背，就走。
看着韩父带着韩海涛离去，韩母忽然就觉得自己给遗弃的人一般，酸酸楚楚，心里头说：“愧疚？需要愧疚的，是你们吧！一个是灌了人家**汤的，一个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有了屎盆子，总也要往我脑袋上扣！”
……
黎母搂着黎小雪的胳膊，一面往回走，一面还时不时地往后看上一眼。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有人跟上来，给黎小雪致命的一击。
“不要太拿他们家这样的当回事儿。咱们并不欠他们什么，他们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了。”黎母和黎小雪，也好像和自己这么说着。
黎小雪隐隐约约，只有着轻轻的几声抽泣。
“今天也算便宜了海涛他妈。不看着他们家男人还说得一嘴人话，我打碎了她的牙！有这样的一个妈，海涛这孩子也够呛找得着正经儿的女孩子了。也亏了咱们没进他们家的门儿，真做了他们家的媳妇，日子也没个过了。”黎母又这么说着，好像已经忘了自己一回回地，只想着两个年轻人重新走到一起，“这婚姻啊，绝对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再怎么好，只要当老人的有一个属于人事不懂的，也不顶用的。”
黎小雪真的好像并没有把黎母的话听到耳朵里，还是伤着自己的心。
“去龙马的事儿，还要尽早。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咱们的日子，才有个消停了。那真是一只疯狗，指不定哪天，又要咬上来。咱也就算惹不起她，躲着她，总可以吧。你妈我经历了多少的人，她这样的，可真没见过。这也应了那一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只愿咱们去了龙马之后，别再遇着这个样儿的。”黎母说着，已经到了病房的门口，才要进去，就听见曹莹莹叫着黎小雪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黎小雪母女一同站下了脚，再回过身时，曹莹莹已经到了近前。
曹莹莹先还一脸的笑容，和黎母才打了一声招呼，就看到黎小雪哭得和泪人一般，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只因为黎母在跟前，也不知道怎么来问。
“妈，我想和莹莹出去走走。”黎小雪知道曹莹莹找了来，一定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讲，还带着一些委委屈屈的小女孩子的腔调，和黎母说。
黎母觉得黎小雪出去走走，发散发散心里面的情绪也好，就点头答应了：“只是，天都要黑了，别走得太远，也早点儿回来。”
曹莹莹又把笑容浮在了脸上，从黎母的手里接过了黎小雪的胳膊，和黎母道了一声别，就和黎小雪相互挽着，往外边走了。
直走出医院的大门，到了跟前的一个长廊，曹莹莹才问起黎小雪：“又怎么了？你看你哭的。不是那个钟友诚又过来闹你了吧？”
黎小雪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声地说：“是韩海涛又来找我……”
“什么？”曹莹莹不等黎小雪再说下去，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又来找你干什么？”
黎小雪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是他听说我要离开这里……”
“什么？”曹莹莹更是震惊，好像，黎小雪有意地，就是为了惊吓她一般，“离开？小雪，我没有听错吧？”
黎小雪又摇了摇头，一个人缓缓地走到跟前的一个柱子旁，转回身靠着，仰面看着黄昏的天空，把和曹莹莹分开后发生的事情，讲着故事一般，说了一遍。
曹莹莹表面上静静地听着，心里却波澜不断。直至黎小雪说完，还好像回味着什么一样，久久，吭不出一声。
“对了，你送钟友诚回去，他又怎么说？”黎小雪又问起曹莹莹来。
曹莹莹又给惊了一下似的，“啊”了一声，才有些躲躲闪闪地说：“他？他可又能说些什么？”
黎小雪点了一下头，好像，放下了什么一般。
“你真的想走？”曹莹莹又问黎小雪。
黎小雪想了想，才说：“或许，就只有那样，这一切才可以结束。”
曹莹莹还是觉得黎小雪过于天真了：“小雪，现在通讯和交通都是那么地发达，想要找到一个人，何等容易！不是说，想见到谁的话，至多，只要通过六个人，就可以了吗？”
黎小雪还看着天空，微微一笑，说：“换一个环境，总也可以换一种心情吧。”
“换一种心情？”曹莹莹无法肯定这究竟是不是黎小雪真实的目的，可，她依然觉得黎小雪想得有些简单了，“真的就可以吗？你自己走不出来，改变了一个空间，就可以了？”
黎小雪好像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些，稍微地怔了一下，又轻松地说：“不试一试，我怎么知道可不可以？”
曹莹莹慨叹一声，终于道出了来意：“小雪，其实我这一会儿过来找你，还是想和你说说模特儿的事儿的。我同事又和我说了。他们真的很满意你的，希望你可以过去试试。”
黎小雪又微微一笑，再一次回绝着：“谢谢你的同事了。我对做模特儿真的没有什么兴致。”
曹莹莹还尽力地劝说着：“你还没有去做，怎么就这么早下结论了呢？以你的条件，我同事说了，弄好了，整个一线的明星，也说不上呢。这，可是多少女孩子求之不得的呢。小雪，你有必要好好地考虑一下。这样可以名利双收的大好机会，不是经常会有的。”
“我已经打算好了。工作的事儿，还是之后再说吧。”黎小雪坚定地说。
“我看，你哪怕是走到了天边，躲不开的，还是要一样面对。”曹莹莹宿命一般地，和黎小雪说。
黎小雪又扬起嘴角，微微地一笑，眼睛里，却明显还忧伤。
看着黎小雪如此，曹莹莹说不出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一定程度上，她也觉得黎小雪真的离开这里，对她走近韩海涛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可，偏偏又节外生枝，多出了肖子俊那一面。她已然又答应了双方的“爱情”合约，黎小雪这时候却远走他乡，落了空的不择手段的肖子俊一伙，能让她和韩海涛顺当了？
“小雪，要我说，你还是……”曹莹莹又想继续劝说，手机的铃声却响了起来。
曹莹莹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黎小雪跟前，面对着这样的不知来历的电话，曹莹莹倒有些不敢接起了。
“谁的电话，怎么不接？”黎小雪见曹莹莹只是对着不住响着的手机怔怔地看着，不禁就问了一声。
“不知道是谁的。像是打错了，要不，就一定是骚扰电话了。”曹莹莹这么随意地说着，电话的铃声就停了下来。
黎小雪不以为然：“那又怕什么？打错了，告诉人家一声，真是骚扰电话，也警告一下，哪怕就是诈骗的，不搭理他，就是了。”
“哪里有闲心搭理他们！”曹莹莹不屑地说着，就要把手机收回包里，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还是接吧，别再耽误了什么事儿。”黎小雪催着。
自然还是刚才的号码。
曹莹莹又看了黎小雪一眼，往后退了几步，才接起了电话，就把手机听筒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耳朵上。
打来电话的，竟然是钟友诚！
钟友诚开板儿就问曹莹莹是不是已经和黎小雪说了约会的事儿。曹莹莹又拿眼睛看了黎小雪一下，才含含糊糊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是，我知道……，你听我的信儿就好了……，别急别急……，行行行……，好吧，就这样……，谢什么？白白。”
黎小雪只好像看着什么小品一样，见曹莹莹撂了电话，还是禁不住问了一声：“是谁？”
曹莹莹故意地做出了无奈的模样，把自己的手机冲着黎小雪一摆，说：“怎么样？是我那同事的朋友打过来的。又说请你过去的事儿呢。从来，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兴冲冲的人，恨不得这就让你上镜一般。我都不知道怎么来回复人家了。”
黎小雪听了，只把脸又仰上了天，见天空里，已经渐渐地闪起了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