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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莹莹或者是想把韩海涛几乎就只在嗓子眼儿里咕噜咕噜的动静听得更真，或者是想韩海涛更能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又往韩海涛身前迈近了一步，问：“可，你说了，小雪依然我行我素，你待如何？”
韩海涛还是那样轻声地说：“小雪不会，她不会还这样下去……”
曹莹莹简直无语，但这个时候，她又不能不继续说下去：“你觉得小雪会为你的话所动，但，如果与你的期望相左，你也算是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就可以不必记恨自己，可以放得下和小雪其实已经都不存在了的感情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韩海涛又成了哑巴，再不发出一点儿的声音。
“你一样还放不下，是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曹莹莹又问了这么一声，自己的心都颤着。
韩海涛当然放不下。
曹莹莹也知道自己这样问韩海涛，得到的，就只能是这样的回应。
“他怎么会放得下？就知道他放不下，一辈子也放不下。他若放得下，他如果不是如此地痴情，如此地视小雪为珍宝，我又会这般倾心于他吗？我这时候又问出他这样的问题，简直就好像没有经过大脑了，但，完全都经过大脑的，可是爱情？”曹莹莹暗自说着，就往心底里滴了几滴泪，之后，依然荒唐着自己，劝解着韩海涛的“荒唐”：“可你应该明白，爱一个人，首先就要让对方快乐。你这样搅着小雪的生活，你觉得，还是爱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韩海涛还是摇着头，难改初衷：“可，曹莹莹，你也应该知道，小雪这样的选择有多么地不靠谱。我是不知道那个家伙究竟有什么可以自命不凡的地方。就算他真的有什么才华，莫扎特怎么样？舒伯特怎么样？梵高怎么样？这样叫世人景仰的大师级的人物，可落得了什么好？他？要我说，除了大师一样的悲情，艺术这一个词，再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这一项，——我都不愿再品评他道德上的缺失和处事上的不济，——小雪跟着他，会落个什么样的结局，不言而喻。我绝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小雪走到那一步。”
曹莹莹又叹息了一声：“我知道我也劝不了你。可，我必须告诉你，你真这样做的话，小雪现在就会陷入痛苦的深渊。”
“不，”韩海涛仍旧坚持着，“小雪真的感觉到不快的话，这也绝不是什么痛苦的深渊。这是即将走出困厄的一点儿阵痛，这之后，柳暗花明，幸福人生。小雪这时侯也可能会记恨于我，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韩海涛，就算你真的正做着一场拯救，你凭什么？”曹莹莹一脸的无奈。
韩海涛挺着胸脯，说得铿锵有力：“凭我的良心！凭我对小雪的爱！”
“你的良心？你的爱？”曹莹莹暴躁起来，“你有没有搞清楚，小雪需要的爱，究竟是什么样的呢？这是一个多元的时代，求你，不要再以为你的爱才叫爱，别人的爱就都是伤害。”
韩海涛对曹莹莹暴躁下的言语，不解其意：“怎么又是我的以为？你不是也觉得小雪没有理由和那样的一个人渣在一起？”
曹莹莹苦苦地说：“就算那是一个人渣，小雪偏偏喜欢。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真就这样。你可以不理解，可以不苟同，起码的一种尊重，总也应该有吧。小雪既然选择了这样的生活，一定也有她的道理。”
“我真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一个没有原则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真没什么好和你再说的了。”韩海涛愤愤地说完，就转过了身。
曹莹莹喊着：“你去吧！你一定要撞这个南墙，一定要把小雪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你就去吧！只是，小雪才怀了孩子，我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还是注意一些。小雪把这孩子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都重要。这孩子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小雪心里面头一号的刽子手！”
韩海涛的脚步到底没能再迈开，“嗨”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就抓着自己的头发，蹲下了身去。
“韩海涛，”曹莹莹的声音又柔和了下来，“你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想小雪好，我又何尝不是？小雪的选择，确实不怎么靠谱，我也不知道劝了她多少回。可小雪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只是表面上看着比较随和罢了。如今，她孩子都怀上了，你以为……”
韩海涛痛苦地打断了曹莹莹的话：“那又怎么样？只因为一个孩子，就可以一错再错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蹲在面前的不是韩海涛，曹莹莹很可能会一脚踹过去：“问题是，你觉得她错，她自己却并不这么以为！”
“我必须让她这么以为！”韩海涛矢志不渝地说。
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言语如此无力的曹莹莹，摇着头，又问了一声：“你是非去不可了？”
韩海涛没有回答，已经等于默认。
“既然如此，”曹莹莹也只好说，“我还是不赞成你就这么去找小雪。我找个机会，把你的意思先和小雪说一下，起码，让她也有一个思想上的准备。不然，话不投机半句多，小雪再上来性子，你可能连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韩海涛想了想，终于也算给曹莹莹的话说动了一些：“那，你什么时候会和她说？”
曹莹莹答应着：“尽快。只是，小雪怀孕的事儿，先不要和任何人再提起了。”
韩海涛怎么愿意再张扬这些，点了一下头，又问：“伯母一定还不知道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曹莹莹却只叹息一声。
……
韩海涛又一个人回到医院，一楼的走廊里，曹母就笑着脸，迎了过来。
“对不起，伯母，我刚才太激动了。”韩海涛为自己叫曹母闭嘴的话，先道了一声歉。
曹母从韩海涛还算平静的脸上，已经看出韩海涛一定是叫曹莹莹给劝回来的，不介意地，说了一声“没什么”，也就没再问黎小雪，而是由衷地赞赏起韩海涛来：“这年头，像你这样重感情的年轻人，真的是不多见了。”
韩海涛摇了摇头，似乎还要谦虚几句，心里忽然又有感于自己的痴心反成伤情，眼睛里就不由得转起了泪珠儿。
“嗨，”曹母好像是看出了韩海涛的无奈，叹了一口气，说：“偏偏，老天又这样折磨好人的心。只是，小韩，小雪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千万别灰心，我担保小雪一定有幡然醒悟的那一天。只要你这颗心不变，小雪终究还是你韩家的人。”
“我会等她的。”韩海涛激动地说。
曹母点了点头，又有些伤心地说：“好事多磨吧。经历了这么一场，我相信，你们更会珍重彼此的。”
一来二去的几句话，却好像韩海涛和黎小雪分开以后，得到的最好的心灵鸡汤。
韩海涛感激着，就说了一声：“谢谢您，伯母。”
曹母却说：“可以的话，我倒真想替小雪好好地谢谢你。小雪能遇到你这样的好男人，是她的福气。要说，小雪倒也真是糊涂，怎么就……”
韩海涛赶忙说着誓言一样，和曹母说：“不管小雪做了什么，我对她的爱，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我相信！我相信！”曹母连声地说着，眉头却一皱，“可她真的不应该这么任性的。别的倒也好说，就这孩子，可是大事儿。宜早不宜迟，实在不行，你还是想法子叫她做掉算了。”
韩海涛大义凛然地说：“我会尊重小雪的意思。小雪一定要这个孩子，我会和她一起来扶养的。”
曹母知道至少现在，韩海涛这样的话是真心的，嘴上却还劝着：“小韩，你这一颗心，自然没的说。只是，养孩子可不是张嘴闭嘴这么简单。这里面的事儿，多啦。这还刚刚怀上，怎么打算，也都不晚。倒是一托，几个月呀，还不说过去，就过去了？到了不生都不行的时候……，小韩，不是曹伯母信不过你，养别人的孩子，真好像是打碎了五味瓶，什么滋味儿都有了。”
韩海涛的姿态，俨然，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伯母，您放心好了。我韩海涛说出来的话，特别是针对小雪的，绝没有半句的虚假！”
“还是慎重一些好。不是自己的孩子，永远也都隔着一层。”曹母这么提醒了之后，特别地，又问起来，“小韩，伯母看着你是一个有见识的人。你觉得，小吴大夫怎么样？”
韩海涛不知道曹母思维怎么就跳得这么快，小雪那一面似乎还没有说完，就又问到这上面：“吴院长的儿子吗？看着，倒挺好的。”
曹母又自得地一笑，说：“书记给我们莹莹介绍着，要和小吴大夫处对象呢。”
韩海涛也不禁陪着一笑：“这倒是个好事儿呢。”
曹母见韩海涛笑得诚心，又乐着说：“我们虽然图的不是什么条件，到底是院长家的公子，别人看着，倒也好像我们高攀了。”
韩海涛认真地说：“看条件，也没什么不对的。只要不是一味地图这些，又管别人怎么说呢？”
曹母更显得喜出望外：“是是是，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心里面敞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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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不切实际（）
曹莹莹一路烦心着，来到黎母的病房时，黎小雪母女俩刚吃了晚饭。
“伯母，这两天感觉还好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曹莹莹尽力地笑着，先问黎母。
黎母叹了一口气，说：“好才怪！”
曹莹莹又开导着说：“伯母，正所谓三分治，七分养，这病啊，全在一个好心情呢。”
黎母又摇了摇头，说：“让我出了院，这就去龙马，我的心情啊，就好了。”
“我妈一心想着的，就只这一件事儿了。”一边的黎小雪剥了一只香蕉，递给曹莹莹，说。
曹莹莹接过香蕉，又注意地往黎小雪的脸上看了看，见黎小雪脸色从未有过的好，微微一笑，心里面说：“看给你滋润的。”
黎小雪约摸着曹莹莹这时候到这边来，很可能是有事儿找自己，就拿起黎母要洗的衣服，和曹莹莹说：“走，帮我把衣服洗了。”
曹莹莹说了一声“美的你”，就要跟着过去，黎母又不高兴地说：“莹莹班上累了一天，你怎么倒还要人家帮着洗衣服？”
黎小雪“哼”了一声：“妈成天还说看她也和自己的亲闺女一样，怎么，她累，我不累？我可以洗，她却不可以？”
黎母还要说什么，曹莹莹又笑着说了声不累，就跟着黎小雪出了病房。
两个人肩并肩地，直走了挺远，却都没再吭声。
曹莹莹满脑子里又都是韩海涛要见黎小雪的事儿，一只香蕉在嘴里只来回地又吸又吮，有些不雅。
黎小雪小声地告诉曹莹莹：“唉，有人可往你这边看着呢。”
“什么？看什么？”曹莹莹咬下了一口香蕉，莫名地问。
黎小雪不好多说：“赶紧吃了吧。”
曹莹莹显然也没理会黎小雪的意思，脸上不红不白，把剩下的香蕉几口添进了肚子里。
到了水房，黎小雪倒也真不客气，把一条裤子塞给曹莹莹，说：“这裤子掉色，分着洗吧。”
曹莹莹接了裤子，心里面恨着：“为了你这些乱糟糟的事儿，我成天里焦头烂额的，你没有任何的慰劳，也就算了，还真舔得脸，让人家帮着你洗东西？”
黎小雪见曹莹莹一动不动，不禁又问：“你只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爱你！”曹莹莹不高兴地说。
“和你开玩笑的，谁还真让你洗了？”黎小雪说着，又把曹莹莹手里的裤子抢了过来。
“瞅你那小气劲儿！”曹莹莹又往回抢着说。
黎小雪没有撒手：“快别抢了，弄坏了，小心我讹上你！”
曹莹莹又瞪了黎小雪一眼，松开了手：“谁又希罕和你抢什么？”
“不希罕？”黎小雪不以为然地说，“你就没有和我抢过什么？”
曹莹莹不屑地说：“你那心眼儿，小得真和针别儿一样，我和你抢？”
黎小雪认真地说：“你真不记得，佳佳有一回出国，给我们一人带了一盒酒糖，你那一盒，没一会儿，就吃个精光，直抢去了半盒我的呢。”
曹莹莹又“哼”了一声：“要不，怎么说你小心眼儿呢。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八百年以前的，你还都记得瓷瓷实实的。”
黎小雪玩笑着说：“我欠了你的，可能说忘，也就忘了。你但凡欠了我，我可是要铭记一辈子呢！”
“我欠了你的？”曹莹莹心说，“我如果真欠了你什么，来世双倍奉还。”
黎小雪见曹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