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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雪站下了脚。在韩海涛的目光里,她每一点的靠近,都会让她更觉得不自在。
韩海涛默默地看着他日思夜想的人,也和一件雕塑一样,良久未动。
黎小雪不敢再和韩海涛这样的一双眼睛对视,——她本来也已经平静了的有关韩海涛那一部分的心,隐隐约约,又起了浪潮。
她知道,这已经不是两个人恋爱时的那一种感觉,但,也绝非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普普通通的感觉。曾经沧海难为水,毕竟经历过那样的一段恋情,虽然不是轰轰烈烈,倒也真真切切,不管又过去多少个年头,再见的时候,也总难以轻松。
韩海涛缓慢地向黎小雪走了过来,虽然也极力地控制,仍然是一瘸一拐。
“小雪,你终于又肯见我了。”韩海涛到了黎小雪的身前,带着几分的感激,说。
“其实,”黎小雪低声地说着,又把身子往旁边转了转,“我不想出来,只是,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得更清楚一些。”
“你先听我说,可以吗?”韩海涛有些急切地问。
黎小雪点了一下头。
韩海涛的脸更显得激动了许多,往黎小雪的身前又走近了一些:“小雪,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这些天……”
“别!别说这些了!”黎小雪慌忙地制止着,又往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韩海涛真诚地道了一声歉,又低沉地说,“我其实想和你说的是,他,他是不是,是不是欺负了你?”
黎小雪不明白韩海涛的意思,不禁又看向了韩海涛的脸:“什么?”
这样惟妙惟肖的脸庞又呈现在韩海涛的面前,韩海涛又错乱了言语:“你瘦了,小雪。”
黎小雪赶忙又把自己的脸转了回来,心剧烈地跳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你怎么会怀上了他的孩子?”韩海涛这一句话,终于问了出来。
黎小雪直往后又退出了十几步,不解地看着韩海涛严肃的面孔,无奈地说:“这个,你用不着知道吧?”
韩海涛忽然又和疯了一样,上前抓住了黎小雪的胳膊:“小雪,你告诉我,是不是他强迫了你?你有了他的孩子,不得已,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的,是不是?”
“你又胡说些什么?”黎小雪震惊着,瞳孔大张。
“不是吗?我又说错了吗?你没有理由做出这样的选择的。你考虑过这样的后果吗?”韩海涛越发激动。
黎小雪已经发觉一些陌生的眼睛向这里看过来了:“韩海涛,你松手!如果你真这么以为的话,我告诉你,你错了,你完全地错了!”
“不!我没有错!”韩海涛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喊了起来,“这两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些,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小雪,你别怕,就算这样……”
韩海涛才说到这里,一只皮鞋就打在了脑袋上。
“你没完没了的,还想怎么样?”是唐艾佳冲了上来,嘴里质问着,手里的皮鞋还不住地往韩海涛的脑袋上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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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解铃()
唐艾佳的一只皮鞋,在韩海涛的脑袋上,只好像狂轰滥炸。
韩海涛捱不住,“噔噔噔”地,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眼见着唐艾佳使出了“泼妇”的性情,黎小雪赶忙上前搂住,唐艾佳却回身和黎小雪没好气地喊着:“就说你做事情向来也没个果断!一句拉倒,也就全都结了,又搁这块儿弄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小悲情?换作是我,他还敢这样拉拉扯扯的,早一个耳雷子扇过去了!”
韩海涛直退出了二十几步,才勉强地站稳脚跟。
十多个陌生的面孔,倒好像雨后春笋,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呼啦啦,围拢过来。
黎小雪搂着唐艾佳,连说带劝,直想逃出这样的圈子,唐艾佳倒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来了兴致,高声地质问韩海涛:“姓韩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还能不能有一点儿记性?你们已经结束了,再没有一点儿的关系,你都不知道吗?三番五次地,你只来这里整这赖赖唧唧的事儿,干什么?”
韩海涛简直不认识了这个也曾几回试图帮着他挽回和黎小雪感情的女人,才定了一些神儿,又和唐艾佳认真地说:“唐艾佳,我也全是为了小雪好。我所以来,是小雪她……”
黎小雪只觉得自己光天化日,众人面前,就要给韩海涛把整个儿的身子扒个精光,扯着嗓子,打断了韩海涛的话:“韩海涛!不想我恨你一辈子的话,现在就给我离开这里!我们已经完了,彻底地完了。我们是路人中的路人,我们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虽然已经不是提出分手的那一刻了,听了黎小雪少有的歇斯底里的声音,韩海涛还是怔在原地。
唐艾佳见韩海涛又和一个木头人一样,呆在了那里,更是气急败坏:?“喂!别再搁这块儿装傻充愣的。小雪的话,再明白不过了,你倒是听没听见?”
韩海涛只看着黎小雪,——他的眼睛里,现在也就只有着他的心爱,——苦苦地问:“小雪,我钟友诚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不知道吗?我几年来对你的这一颗心,难道,你还不懂吗?我可是拿不起,放不下,死缠烂打的一个人?我唯独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哪怕就像兄妹,就像朋友,像同事,你也听听我的一些建议,还不行吗?”
不是目睹整个儿的过程,只从这一片断,倒像极了一部 正在排练中的 言情剧。
真是演戏,韩海涛也堪称演技一派,而不是演戏,韩海涛这一段,实在也涉嫌做作。
唐艾佳先于黎小雪,回答了韩海涛这样不着边际的问题:“什么兄妹朋友?又胡扯些什么?分了手,也就老死不相往来!小雪的世界里,从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应该再出现!”
“我和小雪的事情!让小雪自己来说,可以吗?”韩海涛终于向唐艾佳喊了起来。
唐艾佳不料韩海涛还有这样的能耐,又露出行凶的姿态:“你个没种儿的东西,只和我喊什么?”
黎小雪赶忙又往一边拉了一下唐艾佳,恳求着:“你就先安静一会儿,不行吗?”
“好,好,”唐艾佳强忍怒气,“我怎么不能安静?我乐着不管你这破事儿呢!说到底,我就是左右也不落好的人!黎小雪,我算认识了你!”
韩海涛眼看着唐艾佳往一旁站去,又要和黎小雪开口,黎小雪却干脆地说:“别再说什么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明智的作法,是相互尊重彼此的选择。你可以就这样离开的话,我想,我还能够留一些美好的回忆在心中。”
“他真的不会给你幸福的。”韩海涛还是说。
黎小雪摇了摇头,说:“这也只是我自己的事儿了。”
韩海涛又说:“你会被他害了的。”
黎小雪依旧说:“这也只是我自己的事儿了。”
韩海涛还要再说什么,唐艾佳又忍不住,高声地断喝:“听见没有?都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人家自己的事儿了,你还没完没了地,有意思吗!”
韩海涛还伤心于黎小雪的“无情”,忽然给唐艾佳这么一喊,魂儿都几乎吓飞,脑子里于是一片空白,再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韩海涛没有了动静,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却响了起来。
这议论的声音,句句好像都直中要害,句句其实又毫无根据。只片刻间,这些发着议论的,看上去,简直比两个当事人更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
黎小雪最听不得这样的声音,她又无力,也好似无权来制止,只能,又和韩海涛郑重地说:“你走吧。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来找我。给我一个安静的生活,也是我们曾经交往了一场。”
“你听见了没有?这也就是小雪,还和你这般的客气!我要是你的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何苦这样自讨没趣?”唐艾佳又接口说到,语气上更对韩海涛不屑至极。
韩海涛的心向谷底里沉着,自知无趣,还是和他依然爱着的人说到:“如果,我知道他哪里对不起你,不要你来说,我也一定会去找他的。”
黎小雪最后又和韩海涛说了一声:“你走吧。”
韩海涛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地,就转过了身子。轻缓的样子,似乎还在幻想着黎小雪会忽然间改变了主意。
直到韩海涛迈开了脚,黎小雪也只是一副默然,眼睛也没有眨上一下。
韩海涛一瘸一拐地走着,每摇晃一下,地也好像跟着颤上一颤。
地也只是好像,黎小雪的心,却实实在在地颤着,好像这时,她才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对这个男人造成的伤害。
她很想在心里面祝福韩海涛几声,但,她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让韩海涛珍爱如她,还有什么足以让韩海涛重新快乐起来。
她当然明白,对自己的爱,一百个钟友诚也不及一个韩海涛,但,或者是自己命里就不应该受到这般的宠爱,这样的结局,又好像早有安排。
看热闹的人又像流水一样散去,唐艾佳却拨拉了一下黎小雪的胳膊,严肃地问:“怎么回事儿?他一声声里说着的那一个人,是不是那画画的猴儿?”
黎小雪不由得瞪了唐艾佳一眼,一语不发。
“是不是啊?”唐艾佳还是着急地问。
“好了,回去吧。”黎小雪低沉地说了一声,就转了身。
唐艾佳却伸手把黎小雪拉住:“喂,什么意思?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又和那个画画的在一起了?”
“没有。”黎小雪干脆地说。
唐艾佳哪里肯信:“那,他嘴里提到的那一个人又是谁?”
黎小雪无可奈何:“不错,就是他。”
“怎么?到底还是他?黎小雪,你究竟想不想好了?”唐艾佳的火气又往上升着。
“可我并没有和他在一起!是韩海涛一定要那么想,那样说!我也只是想早些打发他离开,所以才没有和他争辩!”黎小雪坚决地说。
唐艾佳还是将信将疑:“真的?”
“愿意信就信,不信拉倒!”黎小雪不高兴地说着,还要往里走。
唐艾佳又拉了黎小雪一下,故技重演,向黎小雪伸出了小指。
“你幼稚不幼稚啊?”黎小雪真不愿再和唐艾佳玩这样的把戏,不耐烦地说。
唐艾佳还是把手向黎小雪伸了伸,说:“这个你别管,兴许,就有应验的!”
黎小雪叹息了一声,只好把自己的小指和唐艾佳的勾在一起,拉了两下。
唐艾佳倒还不十分地满意,俏皮地说:“还要按一个戳儿才行。”
黎小雪摇了摇头,又和唐艾佳按了一下拇指:“可以了吧?”
唐艾佳微微一笑,说:“你可真别把这个不当一回事儿。真应到了头上,你才知道。”
……
两个人挽着胳膊,再回到黎母的病房,黎母却板板正正地坐在床边,运着气。
两个人面面相觑,到了黎母的跟前,还是唐艾佳先开了口:“伯母,您睡醒了?”
“针都滚了,还不醒?”黎母没好气地,倒看着黎小雪说。
唐艾佳俯身看了一眼黎母滚包的手背,气哼哼地,就要去找护士。
“又找人家干什么?”黎母叫住了唐艾佳。
唐艾佳还不服气地说:“她们也真是的,病人打着针呢,就不知道巡视一下吗?我和小雪也才出去了一会儿。”
“出去了一会儿,就办了好大的事儿!”黎母恨恨地说着,还瞪着黎小雪的脸。
黎小雪就知道,黎母不会因为滚针的事儿,就发这样的火气,想是看到了楼下发生的事情,愧疚之间,一颗脑袋,不由得就耷拉了下来。
唐艾佳或者还心存侥幸,或者真就没有完全地弄明白,只小心地问:“伯母在说什么?大事儿?”
“一头纱布的,是韩海涛吧?”黎母只又这么点了一下。
唐艾佳恍然大悟,倒也不怎么当一回事儿:“伯母,您放心,这样的事情,再不会有下一次。他但凡还知一点儿趣儿的话,从今往后,绝不会再来找小雪了。”
黎母却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原来,我也真是老糊涂,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怎么就以为,离开了这里,也就离开了这里的一切?我才在这儿住了几天呀。”
唐艾佳听着话头不对,又低声地问黎母:“伯母的意思,龙马那边……”
“不为甩开这些乱糟糟的事儿,”黎母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那也实在是够麻烦的了。”
“伯母,”唐艾佳又坐在黎母的身边,劝着说,“既然已经想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