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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还干得动,用不着你就这么给我尽这样的孝心。”
“妈,不是说好,我赚了钱,您就不要再出去干活儿了吗?”
“嗨!你妈这胳膊腿儿,还能闲得下?”
“反正,您也应该享点儿清福了。”
“怎么着,我还不得给你攒上一套像样儿的嫁妆吗?”
“妈!瞧您!我再不能让您为我受任何的苦。”
“妈哪里受了什么苦?妈看着你这么出息,高兴,都来不及呢。”
“您一定这样的话,就是存心怄着人家了。”黎小雪的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我现在的收入,就是你平常的四倍到五倍了,随着业绩的提升,还会不断地增加。您为我,最好的时光都那样匆匆地过去了,我绝不允许您就这么一直地劳碌下去。您可以说您做的这一切,都是出于对我的爱,可,您为我付出,爱我的同时,也应该允许我也为您有所回报。不然,我的心,又怎么能够安生?”
“妈说过,妈只要动弹得了,绝不拖累你。你有这份儿心,妈就,就……”黎母哽咽难言。
黎小雪又和黎母摇了摇头:“妈,我怎么可以仅仅就只有这一份心呢?这钱,您拿着。从这一刻,您的生活就是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和您那些姐妹逛街,聊天、打牌,当然,有时间的话,再给我做一些好吃的。”
“臭丫头,还是让我给你做老妈子呢!”黎母拿手指在黎小雪的额头点了两下,“即是这么着,我先享上几天的福,看看自己能不能行。钱呢,也可以先放到我这里,但,我只给你攒着。你别拿这样的眼光来看着我,我已经让步不小了。别看你薪水高一些,没事没情的,现在也不觉得怎么样,这以后需要钱的地方啊,多得你想也想不到呢。”
——
黎母说出需要钱的地方多得想也想不到的时候,她真的就没怎么往心里去。她不觉得自己再会为钱难倒。
而黎母的话到底在她的身上应验了,不仅应验,给她的感受,更是刻骨铭心。
她想不到,她会办画展,会为画展筹集那么多的钱,会为这些钱,不愿说的话说了,不想做的事儿做了。
这应该不是她和林导提出她特别的想法的时候,——她才惹得林导火冒三丈,——可,这真的是她最需要和林导提出的时候。
她缓步来到了林导的办公室门外,贴着门,往里听了听,并没有一点儿的动静,抬了手,就要敲到了门上,还是,怔了一下。
真敲开了门,又怎么开这样的口呢?她犹豫起来。
她更觉得,事情更难的,原来还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怎么把事情说出来。
——很多的事情,真的把口张开了,也就好办得多。就好像,她当时向钱老板开口一样。
“有什么?反正,戏是要拍下去的,这片酬早早晚晚也都属于我。”她这样给自己打了气儿,不敢再有任何的顾虑,就要把门敲响,已然和房门近在咫尺的手指,却不听了使唤。
“怎么会这样?”她又暗暗地问着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受惊的小鹿一般,赶忙,把手又缩回到心口。
这样,又有半分多钟的工夫,她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平稳了一些,面前的门却再也不敢敲响。
“明天吧。明天把戏拍得林导满意了,也就好了。”她这么拖延了,往后退着,就要离开,却听得门里向这边响起了脚步声。
她的心又往起一提,身子就撞到了后面的门。
“咣当”的一声响,险些就把她的魂儿惊飞。
林导办公室的门猛地打开,林导的脸满是惊愕。
“对,对不起。”黎小雪先站稳了脚跟,和林导道了歉。
林导又把黎小雪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往两旁看了看,确定只黎小雪一个人,脸色平和了一些:“你怎么还在这里?有什么事儿吗?”
黎小雪不好说没有事儿,把心沉了沉,和林导说:“林导,我有话想和你说。”
林导先疑惑了一下,又和黎小雪点了点头,往一边让出了空档来:“进来说吧。”
黎小雪也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再缓步地往里面走着,越来越觉得身上有火在烤。
林导直看着黎小雪一点点地走到了一张椅子旁,才把门轻轻地合上了。
林导的门虽然关得轻,黎小雪还是吓了一跳,禁不住地,就转了一些身。
“随便坐。”林导口里让着,又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黎小雪,“我平常也只喝这个的。”
黎小雪小心翼翼地把水接到了手里,在跟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林导坐在了黎小雪面前的沙发椅上,亲善的长者一样,说:“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吧。”
黎小雪低头看着手里面的水,半天,才说:“林导,刚才,真的是非常地抱歉。”
“嗨!”林导不以为然地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别看我当时的火气特别地大,毕竟也都是工作上的。工作之外,就不要再去纠结于那些了。我做出这么多年的导演,真就把这些事儿实实在在地往心里面装,还做得到现在?特别,我知道,你是一个特别敬业的人。和一个敬业的演员,我更不会当真地发什么火了。你接了一早的那个电话,一直,就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说得不错的话,你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儿了吧。”
第416章 漫漫情路()
“林导,”黎小雪几乎是鼓足了一生里的勇气,也孤注一掷了一般,抬起头,开了这样的口,“我确实是遇到了一些的麻烦,需要用钱。 我的片酬,你看看,可以预支一部分给我吗?”
林导的眼球,老式的钟摆一样左右摆动了两下,似乎,又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啊……”
“林导,”已然开了口的黎小雪,只要一口作气,“你放心,我一定会加倍努力,把后面的戏拍得更好!”
林导的眉头,一点点地皱紧。
“林导,”黎小雪恳求着,“实在不行,只当我和剧组里借的。我写一张借条,到时间,我一定还上,哪怕带一些的利息。”
“嗨,”林导摇了摇头,完全给黎小雪误解了一样,犯难地说,“按理,你和我开这样的口,我应该是义不容辞的,只是,你或者真的是不明白,你以为我做为导演,就掌管了所有的事务,其实,我也是个打工的。剧组里一切的费用,全在制片的兜里。”
“制片?”黎小雪也觉得自己找错门儿了。
“不错。”林导的声音轻松了一些,“我们这一部戏的所有拍摄资金,都是制片出的。”
“制片现在在哪儿呢?”黎小雪这么问着,禁不住地,就拿眼睛往屋子里又瞅了瞅,好像,制片人就可以叫她这么瞅得见。
“他现在刚好不在国内。”林导有些遗憾地说。
“我,”黎小雪显然已经沉下了心,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林导,我可以联系得到他吗?”
“恕我直言,”林导又带着几分的抱歉,郑重地说,“你真的联系到他,也很难达到你想要的结果。这样的事儿,曾经也都有过,但,都给他拒绝了。”
黎小雪到底有些不解了:“为什么呢?只是预支而已。”
林导带着苦涩,微微地笑了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投资者更看重的,应该,还是回报吧。现在,影视剧想赚点儿钱真的是不容易的。像你,还有个固定的片酬,我呢,还有剧组里的一些人,全靠着分红,有没有钱赚得到,都两说呢。”
黎小雪的心,凉了。
“你究竟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呢?”林导又满嘴的关切,“也许,我倒可以帮一帮你。”
黎小雪把头又重新地低下,手里面的凉白开,在杯子里漾出一圈圈微小的波纹。
“你需要多少钱?”林导更明确地问到。
“五十万。”黎小雪声音小得几乎就只有自己才听得到。
“五十万?”林导虽然把这样的数字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的耳朵里,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黎小雪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导原以为,黎小雪说出来的,不过也只会是十万八万,毕竟,真就可以把全部的片酬都给预支出来,顶多,二十几万。
“你可以和我说说,你需要这么多的钱干什么吗?”林导又认真地问。
黎小雪听林导这话,似乎也有借钱给她的意思,——五十万,她觉得,对一个从事了二十几年导演的林导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就说:“我的一个朋友想要办一个个人画展,需要一些的经费。”
“一个朋友?”林导决不以为一个普通的朋友就会把黎小雪为难成了这样,“我猜着不错的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吧?”
“是,”黎小雪又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男女朋友。”
林导缓缓地点了点头,又问:“一个画展,干什么要花那么多的钱呢?花钱弄的,价值又有多少呢?”
黎小雪张了一下嘴,又闭上了。
——这样的话,原来,比开口和人家张罗金钱,还要难以启齿。
看着黎小雪欲言又止,林导大概也明白了几分,心里面慨叹当下的沽名钓誉,和黎小雪又说:“按说,你这个忙,我应该来帮。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难处啊。”
说到难处,黎小雪也认可,每一个人都有,但,林导的手里面拿不出一些的钱出来,她实在也是难以置信的。只是,毕竟是有求于人,人家帮这个忙,是义气,不帮,也是本分,倒也不值得不高兴,不值得责怪。于是,她就把手里的水杯,轻轻地撂在了跟前的一个茶几上。
“小黎,”林导看着黎小雪有离开的意思,赶忙就说,“我手头倒还有二十万,你不嫌微薄的话,就先拿去应点儿急吧。”
黎小雪心知肚明,林导说出的这二十万的数字,也是她片酬以里。想着林导对自己的这一分顾虑,心里面到底不是滋味儿。
可,这个时候,是钱,也就好像她的救命稻草。一个人到了命需要救的时候,还会再介意什么吗?
黎小雪的感激,情绪上,却怎么也表现不出来,只能嘴里说:“大恩不言谢。林导,你放心,这钱,连本带利,我一定都差不了你。”
林导却只笑着,笑得极不自然。
黎小雪稍稍地一怔,才恍然大悟:“林导,我这就写一张借条给你吧。”
“好好好!”林导说着,拿过了一个本子,递给了黎小雪。
……
黎小雪拿到了林导的贷款,还只是按电话里所说,打给了冯馆长十万。
而这十万打到了冯馆长的卡上之后,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萦绕在了她的心头。
她感觉自己一点点地,正往一个坑里面陷着。这坑,不知道究竟有多深,只是让她不断地往下陷。
而又打给冯馆长的钱,好像,也只成为了简简单单的一串数字。这数字,再变得长一些,她似乎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惊心,尽管,这数字需要她付出的,是那么地沉重,那么地多。
她迈出了银行的门,看着街面熙熙攘攘的行人和车辆,竟又迷失了什么一样,满眼的茫然。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了。
——“现在不回来,就不要再回来了!”
钟友诚电话里这样的声音,又在她的耳畔响起。
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她的眼泪又往下垂了两颗,之后,想到了黎母。
“妈。”她在心里面唤了一声,不是人在街面,就要大声地哭起来了。
她太想回黎母那边了,她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就执意地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执意得有什么蒙住了她的眼睛,有什么在牵引着她。
而她的一面脸还肿着。这样的一张脸,黎母一眼,就一定会发现。一个母亲,知道自己的女儿受到了这样的欺负,可不是要拼上命去?她虽然没有真正地做起母亲,一次怀孕,已经让她为肚子里的她的“女儿”,宁可牺牲一切了。
她怎么还可以让她的母亲为她再伤这样的心?
钟友诚说别人打了她的脸都好像打了自己的脸,更多的,只是出于面子上的考虑。
而她的母亲,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发自内心地疼她的人。
——她的母亲看不得她的毛发皮肤,受到丁点儿的伤损。
可她呢,竟然为了众多人都不看好的情感,至今,还对黎母做着欺骗。
一阵阵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她慢慢地在街边走着,走着……
曹莹莹把装有钟友诚的“罪证”的内存卡拿到了自己的手里之后,脑子里就一团乱麻一般。
事情怎么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