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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或有医护人员匆匆地进出急救室,韩海涛都要迎过去问上一嘴,得到的消息,总也不容乐观?。
——
黎母倒地之后,韩海涛又述了一堆的苦楚,总也不见黎母的回应,才发觉出了问题。
又大声地叫了一阵,手机的听筒里空空旷旷,只隐约听得见几声汽车发出的喇叭声,不禁,神经一紧,醒了所有的酒,再打电话给黎小雪,黎小雪却关着机。
“怎么会这样?”韩海涛惊恐地问了一声,更意识到不是黎小雪出了什么特别的情况,黎母断然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过来,特别,还是这么晚的时候。
不祥的预感,在韩海涛的心头越发地强烈,一时的不知所措之后,又把电话打到了曹莹莹的手机上。
曹莹莹也才躺下,听了韩海涛有些语无伦次的讲述之后,叫了一声不好,再不敢怠慢一些,只叫韩海涛火速赶往黎家,自己也爬起床来,一面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一面也出了门。
曹莹莹几乎和韩海涛,并救护车同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一阵忙乱之后,曹莹莹先让韩海涛跟着救护车去医院,自己则调头赶往钟友诚的出租屋。
——
韩海涛只恨自己电话里多了嘴,才导致黎母发病。如果,黎母这一回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道自己的余生将如何来度过。
他已经夺走了他最爱的人的骨肉,而今,再因为他而让黎小雪失去了母亲,他的身上又将背负怎样的罪孽?
急救室里传出来的,假若是噩耗,他恐怕就只能以头触壁,用自己这一条本来也痛苦不堪,再无神采的生命来抵罪了。
他除了对自己的谴责,就是对黎母的祈祷。他祈祷黎母会逃过这一劫,转危为安。
——他的祈祷,与其说是为了黎母,倒也不如说是为黎小雪。在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谁比黎母更让黎小雪看重。
一阵急促的小跑的声音终于向这里传了过来。韩海涛听得出,里面夹杂着黎小雪的脚步声。
眼见着又要和黎小雪在这样的情境下碰面,韩海涛既兴奋,又害怕,脚底下就有些慌乱了起来。
往这里赶来的路上,曹莹莹已经把自己和黎母找了黎小雪大半宿的话,和黎小雪说了一遍,黎小雪痛心疾首,只恨自己一意孤行,把黎母害苦。
可以的话,黎小雪更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黎母的。她的命也已经千疮百孔,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地方。
“妈!妈!”黎小雪哭着,看着急救室的门,就要往里冲,曹莹莹和韩海涛合力,才算把黎小雪拦了下来。
“妈!妈!女儿对不起您。您一定不要有什么事儿,不然,小雪也怕是活不成了。”黎小雪给曹莹莹扶着斜靠在一张椅子上之后,还哭着说。
曹莹莹蹲身在黎小雪的面前,劝着:“小雪,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免得影响了医生们的工作。”
黎小雪点了点头,勉强地镇静了一些,和曹莹莹还说:“你还有工作要做,可别再因为我而耽搁了。我没有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你快点儿回去吧。”
曹莹莹却摇着头说:“看你这话说的。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工作?”
黎小雪轻轻地推了推曹莹莹:“都在这里,也是一样。我等着,就好了。”
曹莹莹真的是担心黎母有什么三长两短,黎小雪忙活不过来,而这样的话,实在也不好和黎小雪直言,只好又说:“时候也不早了,我这时候还回去干什么?一会儿,直接就去上班好了。”
“真的不用的。你走吧,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黎小雪这么说着,语气之中已经带出了一些的不耐烦。
“那,也好。”曹莹莹叹息了一声,站起了身来,又不忘叮嘱,“我下了班再过来。再有什么事儿,及时联系吧。”
黎小雪只又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曹莹莹转了身,看韩海涛还木头桩子一样,脸色灰暗地站在一旁,就使了一个眼色,先走了开。
韩海涛知道曹莹莹有话要和自己说,也就丢了魂儿一样,跟在了后面。
直走到了楼梯口处,曹莹莹看着跟前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人,才站下了脚,和跟来的韩海涛低声地说:“你和伯母通话的一节,小雪她还并不知道。依我说,你就把这事儿完完全全地搁在自己的肚子里,再也不要和任何的人说起了。”
韩海涛倒摇了摇头,固执着一样,说:“都怪我不好。我对不起小雪。”
曹莹莹为韩海涛的不开窍,更在肚子里窝起了一些火来,心里话,她所以要叮嘱韩海涛这些,也只是不想韩海涛因此而背负太多的思想上的压力:“对得起,对不起的,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难道,你还想让小雪对你的恨再加上一层吗?”
韩海涛坚决地说:“她应该恨我。她只有恨我,我的心才可以好受一些。”
“我真恨死你呢!”曹莹莹心里面恨着,嗓子眼儿又冒起了烟,“我所以和你这样说,当然也都是为了小雪。你可知道恨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吗?那简直就是最负面,也最痛苦的一种情绪。小雪一旦知道伯母的这一场病是因你而起,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我真的不想小雪她永远地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生活已经对小雪有太多的不公,你还想再增添小雪痛苦的砝码?”
韩海涛还是一脸的犹豫: “可是……”
曹莹莹没有让韩海涛继续地说下去:“没有什么可是。作为女人,我真的比你更能了解小雪的心。你还想小雪好,就必须听我这一回。为了小雪,这样的谎言,绝对是善意的。”
韩海涛又想了想,终于低下了头。
“你也别在这里守着了。你在这里,总不方便。我随时都会过来,有什么情况,我也会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你的。”曹莹莹又这么说着,先下了楼梯。
第496章 熄灭的灯光()
只剩下了一个人的黎小雪,好像孤身在一片宁静的世界,坐在椅子上,无声地哭着。
急救室门里的情形,她只要想上一想,心就钢针扎了一样地难受。
她宁可这时候躺在里面的是她自己。她虽然还满心地以为黎母会像曾经的几回,鬼门关里夺回命来,这样的罪,她实在也不想黎母再受。
——和死神的搏斗,会是怎么样的惊心动魄?不死,也一定会是遍体鳞伤。
她怎么看得黎母伤痕累累?
她曾经看到她小时宠养的猫和不知哪里来的一只野猫生死决斗的场面。两只猫使出浑身的解数,十几个回合,厮打得天昏地暗。
——不是一般意义的打斗。尽管作为其中主人的她也搞不懂这两个生灵间的恩怨情仇。
她只想把两只猫分开,两只猫却越打越凶。很快,就升级为流血的事件。
她急得要命,却也无计可施。两只猫敏捷得蛟龙一样,翻转腾挪,不可开交。
野猫是没有一根杂毛的大黑,较她白地黄花的爱宠,身量就长出了一截。
大黑风起云涌,恶魔一样,把她的爱宠龙卷在其间。
她的心一片片碎裂,追在左突右冲的两只猫后面,哭得一塌糊涂。
终于,一声撕心裂肺的“嗷嗷”的叫声之后,两只猫扑扑腾腾,一起倒地。
她再跑到了近前,只见自己的爱宠死命地咬着大黑的喉咙,也是血肉模糊,气息奄奄。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爱宠松开了口,可怜同为生灵的大黑,魂飞魄散。
她找了一块儿空地,埋了大黑,自己的爱宠抱回了之后,揪心地护理了几天,才一点点地好转了过来。
从此,再看到黎母和病魔的抗争,她就情不自禁地会想到了两只猫的恶斗。这样的想法看似不怎么合乎情理和逻辑,但,她真的会这样想,情不自禁地想。
她想到黎母和病魔的抗争里,也和她的那一只猫一样,累累伤痕。
她怎么看得了黎母的身上流出一点儿的鲜血,但,她想像中的和病魔恶斗的黎母,就是如此。
一滴滴的黎母的血,吧嗒吧嗒,落在她的心上。
——
“女儿不孝。女儿不仅让您受了数不清的辛劳,更让您费了不知道多少的心。您把所有的爱毫无遗漏地都给了我,为着的,只是我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可,我不但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还叫您因为我,一回回地受到病痛的折磨。如果我当初听了您的话,如果我不从龙马回来,如果我不是一意孤行,不是心存侥幸,不是……,我,我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地步?我落得这样的地步,也可以说是我应得的,脚下的泡总是自己走出来的。老天怎么惩罚我,我也都可以欣然地接受。为什么,偏偏又让您代我承受这些?您已经为了我,操持了大半生,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来回报于您,也确实没有做出对您的任何的回报,您怎么就,就……。妈,您赶紧好起来吧。您好了,女儿一定不会再让您多在我的身上费一点儿的心了。女儿带着您,永远地离开这里。女儿只陪在您左右,好好地孝敬您,让您有一个安乐的晚年。妈,女儿不孝……”黎小雪心里面说着,泪水更泉涌了一般,抑制不得,也只好仰着脸,把头死死地靠在身后的墙面,一下下,哭得更好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这样,直至眼泪自己流干,急救室的门“咯噔”地一声响,黎母步履轻缓地,竟走了出来。
“妈!”黎小雪叫着,满满的惊喜跃然脸庞,就要站起身来。
“坐着吧。”黎母说着,还和黎小雪摆了摆手,到了黎小雪的面前,和蔼地说,“你在这里等了我好久了吧?真的是辛苦了。”
黎小雪听黎母说出这样令她难堪又费解的话来,心里面更加地不好受,依然仰视着,看着黎母:“妈,您干什么要这样说?只要您身子好起来,小雪真的就是辛苦了,又能怎么样?”
黎母摇了摇头,又微微地笑着,再问出的声音,就显得有些空荡荡:“小雪,怎么,你是又哭了吗?”
黎小雪把自己还挂在脸庞的泪水迅疾地抹去,有些慌张地否认:“没,没有啊。”
“你嘴里是这样说,你的眼睛却骗不了我。”黎母说着,又叹息了一声,“小雪啊小雪,也和你说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你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怎么,动不动的,还只是这样抹着眼泪哭鼻子呢?叫人看了,不给轻视,也给嘲笑了。以后,记着,可不能再这样了。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能了。眼泪或者可以让内心里的痛苦减轻一些,于事却无补。”
黎小雪痛快地答应着:“妈放心,女儿全记下了。”
黎母倒又忧伤着:“说到放心,妈的这一颗心,实在也为你放不下。可惜的只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哪一样东西是可以永远地抓在手里的。妈也不可能跟着你一辈子,你还是要学得坚强一些。我记得你外婆常和我说,靠山山倒,靠水水干,靠谁,也都不如靠自己。真的,这话真的很有道理。天助不如自助,真正帮得了自己的,永远也就只是自己。”
黎小雪听得心里面有些苍凉,“嗯”地答应了一声,又勉强地笑着,和黎母说:“妈,您既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我们还是早一点儿回去吧。”
黎母又摇头笑了笑:“小雪,妈的话,还没有和你说完,难道,你就是这样地不耐烦吗?”
“不是,不是!”黎小雪赶忙解释,“妈,我也是想您早一点儿回去,好好地休息。”
“小雪,”黎母撂开黎小雪的话到一边,只又认真地说,“妈带你带到这么大,你可能也体会得出,就你人品的培养,妈的这一颗心,一直也都是非常地矛盾的。妈希望你是一个诚实善良的人,可,妈也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妈又怕你因此真的受到别人的欺负。只是,妈又可以让你变得伪善,唯利是图,全然没有公德之心吗?妈不能。妈始终都不能坚定这态度,对你的教育上,妈所以觉得,妈是挺失败的。”
黎小雪使劲儿地摇着头:“妈,您可别这么说。”
“你不用摇头。你也不用拿任何的话来宽慰我。”黎母的声音,终于又有些低沉,“妈的话,全是肺腑。妈更知道,妈做得如何。除了这些,妈在你的身上,真的是一面寄托着希望,一面又担着一颗心。妈也是一面想把你置放在温室里,精心地,呵护着襁褓中的婴孩儿一样,呵护着你,一面,又害怕你因此而经受不得现实的风雨。也许是单亲母亲的缘故吧,我也觉得自己这一颗心过于地敏感了。一颗敏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