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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几分钟,红毛人影未见,却有两个壮实的年轻人缓缓靠近。胡定航斜眼瞧了瞧,见他们似乎为了自己而来,不禁心中打鼓。
果然,那两人一左一右贴近着他,低喝一声:“跟我走!”
胡定航大惊失色,拔脚便想跑,但已经迟了,那两人猛然伸手就抓住他的胳膊,紧紧反扭住。
“干什么?放手!”
“老实点!”
“救命呀”胡定航慌忙大喊,周围有几个人等车的人不禁连连退开,惊疑地望着。
“别吵,我们是治安科的!”
“治安科?”胡定航愣住了。
一辆警车从不远处拐出来,驶近停下,那两人把他扭送进去。
“真是公安局治安科的人?抓我干嘛?难道昨晚上的事儿糟糕!”胡定航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一时以为自己在做梦。
当然不是做梦,进入公安局办公大楼,他被带上五楼一个小房间内,两个干警给他落口供。其中一个干警五十多岁,留着厚厚的胡子,满脸的严肃,另一人挺年轻,负责记录。
胡定航一向老实乖巧,哪里来过这种地方?一想起平时听到的传言以及电影上播放的片段,顿时六神无主惊惧无比。
老干警问:“什么名字?”
“胡定航。”
“居住地址和家庭地址,身份证拿来核实。”
胡定航乖乖照办了。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不知道。”
“不知道?昨晚凌晨一点左右,你在哪里?”
“我我”胡定航满头大汗。
“说!”
“呃”
“你的同伙已经交代了一切,如果你不老实点,到时处罚可重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道嘛?”
“我说我没打架,是他们来打我的。”
“谁来打你?”
“不知道。”
老干警一瞪眼,不怒而威。胡定航嫩得很,当场吓了一跳,哪里还敢隐瞒?赶紧把事情经过讲出来,最后加上一句:“我真不认识他们,听红毛讲是什么阿娴的表哥的兄弟”
老干警定定地瞧着他,“昨晚打架,打破了街口商铺三块落地玻璃,不关你的事情?”
“不关!”
“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打你吗?”
“不不清楚,好像是阿娴和阿菲吵架”他把知道的又做了补充。老干警听了皱皱眉头,忽然一拍桌子大喝:“不尽不实,撒谎!”
胡定航一惊,“啊?”
老干警满脸的肃穆,伸长了脖子缓缓发问:“说,是不是因为赌球的纠纷?”
胡定航更惊,“什么什么赌球?”双腿已经禁不住发抖,越抖越厉害。两个干警四只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他心中慌乱如麻,明明知道两件事情没有必然的联系,却又不敢过于肯定。刹那之间,无形的压力像泰山一样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汗湿重衣脸色苍白,几近崩溃。
老干警又是一拍桌子,大喝:“说不说!”
胡定航还在犹豫着,牙齿轻轻打颤。
“哼哼,红毛已经什么都招认了,你却还在负隅顽抗?好,到时必须得重重处治你!”
“”
打架他是防卫,追究起来应该没什么大事,但赌球却是犯罪,一旦认了后果非同小可。不过现在警方已经掌握了重要证据,连红毛也出卖了他,不认的话就罪加一等,怎么办才好?
他的呼吸沉重,心跳加速,拳头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紧攥住!
034 被拘留()
两个干警的目光凌厉,就定定地瞪着胡定航,胡定航连头都不敢抬,鼻尖上的汗水一颗颗滴落衣襟上。过了一会儿,老干警忽然站起来,说:“既然你那么顽固,我们也不浪费时间了,反正红毛已经招认,你嘛哼哼!”一个转身似乎想走的样子。
胡定航大惊失色,急急叫喊:“等等!”
“说不说?”
“我我”
老干警眼珠转了几转,重又坐下,语气居然放缓了许多,说:“小伙子,我瞧你也是涉世未深让人利用的,这样吧,你就老老实实交代问题,争取从宽处理,嗯?”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想的?胡定航无奈地说出了自己参与赌球的经过,从怎么认识红毛,怎么帮他赌球,一直说到昨晚为止。
年轻的干警飞快地做着笔录,老干警抽着烟仔细地听着,最后问:“就这样?赌金具体的数目你不知道?”
“不知道。”
“好吧,你看看笔录有没有问题,签个字。”
胡定航看了一遍笔录,签上字,然后那两个干警就离开了,把他独自留在小房子里。房子里十分闷热,他虽然没有戴上手铐,但走来走去总觉得自己一直被紧紧地束缚住,压抑得发慌。
忧虑、后悔,加上伤痛阵阵,他无声地哭了,哭得没有声音,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流一样怎么也制止不住。
手机已被收缴,他无法通知任何人,得不到丝毫的安慰与依靠,这种恐惧的孤寂感,实在令人无比的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窗的光线慢慢暗淡,应该是晚上,房门才突然打开,那个老干警当门而立,面容依旧严肃,目光依旧阴冷。胡定航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走了吗?”
“好,出来呀。”
“真的?”他欢喜得屁颠屁颠地跑出门口,浑身的伤似乎不痛了。跟着老干警顺着走廊拐了个弯直到尽头,他心里渐渐生疑,“刚才不是这边进来的,咦?牌上挂着什么字?拘留室!”
果然是拘留室!里边无桌无凳只有一张烂排椅,另有个不遮不掩的厕槽,隔着铁门一览无遗。他大吃一惊停住脚步,老干警已经推开铁门,伸手指着说:“进去。”
“什么?”
“进去!”老干警一把就将他推了进去,利索地“哐啷啷”几声锁上。
“喂喂,民警大叔,我怎么被拘留了?搞错没有?不是能走了吗?”
“走?准备坐牢吧你。”
“坐牢?”胡定航惊得“腾腾”地退开几步,随即又“腾腾”地跑近抓住铁门。
“哼哼,根据我国刑法,赌博涉及金额过大,影响过于恶劣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三年!”胡定航的脑袋嗡嗡作响,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不错,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具体多少时间得由法庭判决。”
“不不我”胡定航慌了神,忽然灵光一闪,大声说:“我只是赚了几千元而已,这也算金额过大?”
老干警淡淡地说:“几千?是几十万!”
“几十万?”
“我们已经调查了解过,你、红毛,和其他人的赌局,涉及几十万的金额,绝对是大数目。”
“几十万”
“所以呢,现在暂时拘留你,明天之后”
胡定航大吼:“等等!我都交代清楚了,我只是领工资而已,多少金额与我无关”
老干警脸色一沉,“怎么与你无关?你明知道是赌博还打球,能不问清楚金额吗?至于你和红毛的分账,他说了,是一人一半!”
胡定航急得眼冒金星,嘶声喊叫:“红毛他说谎!钱都是他收的,我根本不清楚!”
老干警没出声,静静地瞧着他。
“真的,你相信我,不然去问问那些人就知道,钱都是他收的!”
老干警的表情渐渐放缓,“你真的就领了五千多块的工资?”
“是,是。”
“好吧,我瞧你也是误入歧途而已,就罚款算了。”
胡定航大喜:“谢谢,谢谢民警大叔。”
“你通知家人拿罚款来交,不然后果嘛”
“好,好,我叫五叔拿钱来交,多少?”
“三万。”
“吓?”胡定航几疑自己听错。
“三万块。”
这下确确实实听准了,他张口结舌,瞪大眼睛,“三三万?”
“嗯,三万块已经是从轻发落了,幸好打架损坏财物没你的份,不然更加多些,叫你亲人明天拿钱来交,不然等我们准备好材料送交上去就晚了。”
胡定航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老干警从裤兜里拿出一部手机,说:“这是你的,现在打电话。”
胡定航发呆了好一会儿,木然地接过手机,木然地打给胡宏志,刚一接通他就忍不住哭喊,“五叔”
“什么事儿?你哭了?”
“我我”
“慢慢说,你哭什么?”
“我被警察抓了。”
“啊!”
胡定航涕泪俱下稀里哗啦,说话都说不直,那老干警看得连连皱眉,把手机强行要过去,扯着嗓子喊:“喂,听着,这里是市公安局治安科,你的侄子犯了事”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虽然走廊亮着灯,但胡定航心里一片灰暗,痛恨不已。他从未想过会被围攻,更从未想过会被拘留,这些在电视上演绎的情节竟突然全发生在他身上了。
现在能怎样?唯有等,等五叔前来交钱,但那是三万块呀,五叔有没有?就算有,他肯不肯给?就算肯给,他昨天还在出差,今天能赶得回来吗?
胡定航很难形容目前的心情,只觉头脑一片昏沉沉地,似乎什么都不想,又似乎想什么都没用。有人拿来个饭盒,他只吃了几口;伤处好痛,他只轻轻抚摸了几下;觉得好困要睡觉,他就躺在排椅上,却睁大着眼睛
一夜过去,五叔没有出现,光线慢慢地由暗转明,接着由明转暗,应该又到夜晚,五叔还是没有出现。
“如果五叔救不了我,我真的会坐牢?怎么向家里人解释,怎么向阿娣解释?”这个念头一直缠绕在他的脑海中,像蚕丝一样。
再过一夜!
再到中午!
胡定航从焦急不安变成了痴痴呆呆,整个人散了架。
终于,下午的时候,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身影出现了。
“五叔!”
“七娃!”
“五叔呜呜”
“七娃”
胡定航隔远就哭开了,整一泪人似的。胡宏志瞧得心疼不已,鼻子一酸差点陪着落泪。陈海涛与他同来,不禁暗暗叹气,轻轻摇头。
胡定航已经二十岁,长得牛高马大身体强壮,按理很坚强才是,似乎不应该动不动就哭鼻子、闹心慌。但话虽这么说,一个刚出校门的高中生,毫无社会经验人生阅历,连续几天遇上了被围殴、被拘留的“黑白两道”大事,他能不惊惧吗?能不忧虑吗?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一般人用来喊口号而已,真要发生了什么切肤之痛的事情,谁敢说男儿不落泪?只怕有些人哭得比娘们还厉害几分。
人嘛,总要经历些风雨接受些磨炼才能坚强,才能硬朗,不然始终都是不堪一击。正如回想起以前小学时代,老师一个眼神一句恐吓的话语,便足以震慑全场。现在再来试试?哈哈老子管你那么多!
这时铁门“哐啷”声中打开,胡定航飞一般地扑出
035 明白了()
三人走出来,上了陈海涛的货车,一路开着。大家都默不出声,气氛非常沉闷。胡定航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轻声喊:“五叔”
“叔个屁,叔你娘亲,你个小兔崽子”胡宏志方才还在心疼侄儿,这时一静下来,那股怒火可烧大了,开嘴便骂毫不留情,接着就是一连串的乡土脏话汹涌而出,唾沫几乎把胡定航淹掉。
胡定航能怎样?缩着脖子乖乖地挨骂呗。
“你翅膀硬了骨头痒了脸皮更加变厚了是不是?还不到两个月呢学人打架学人赌博好事不干坏事做尽!还说你在家里多听话多孝顺多勤快原来就是放屁装样,我我”看来胡宏志实在气得要命,几十个字几乎不停顿像机关枪似的射出,直到一口气喘不上来为止。
陈海涛本来对胡定航也挺慨叹的,这时忍俊不禁,插嘴说:“你停停,有你这么骂人的吗?”
胡宏志一瞪眼睛,“怎么没有?你停车,我打他一顿粗粗的”
陈海涛说:“阿航,我看你也不是这种人呐,到底怎么回事?”
胡定航弱弱地说:“你们不都知道了吗?”
陈海涛叹气说:“是不是在捷达公司里头跟那些司机学坏了?几时开始赌的?”胡宏志忽然一拍座椅背,大喊:“那个什么红毛,是个地痞!你怎么搭上他的?还有,你什么时候成桌球高手了?居然开赌?还有,你哪儿来的胆子和别人几万几万地赌,卖了肾还是卖了肝?还有”
一连串的问题轰得人头晕,陈海涛劝:“别太急,让他慢慢说。”
“臭小子,还不说!”
“说,就说”胡定航只得从头说一遍经过,如何开始练球,如何认识红毛,红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