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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江湖大鳄,在商海纵横半生,可谓练得铜皮铁骨、浑身是刀,现在却烦恼成这个样子,可知所遇上的问题有多严重。
又过了好一会儿,蔡一虎重重地哼了声,“闷也闷死了,走。”带着马伟杰出去,叫上童晓峰和张保,四人一车离开猛虎大厦,一个小时后来到一间规模气派的水疗会所,开了一个包房泡浴。童晓峰两人在外间,他和马伟杰在里间焗桑拿。
阵阵氤氲缭绕,高温出汗让人的神经缓缓松弛。蔡一虎体型魁梧,不过人到中年微微发福,满身肌肉涨开来显得特别大块。他没有纹身,只有几条深浅不一的伤疤,刻着以前疯狂岁月的印记。
奇怪的是,马伟杰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应该是个大学生,居然有纹身。他的胸膛有个兽头凶狠狰狞,虽然不太大,但似乎包含着一段极不寻常的过去。
两人都在沉重地呼吸,静静躺在木排椅上享受,忽然蔡一虎长长叹气:“好,你中午说得好。”
马伟杰目光一亮,“老板真的同意?”
“想了许多没想到别的方法了。”
“那我立即着手去办”
“还不行!”
“哦?”
蔡一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还在等一个人的重要消息,如果等到的话所有的烦恼都会解决掉。”
“是的,明白。”
“但无论怎么说,手上的钱得尽快放出,给追查到或者有人居心不良,都是大事情。”
马伟杰皱皱眉头,“线全部断了,路也自己封了,怎么出?”
蔡一虎忽然轻轻一笑,他已许久没露出这种笑容,马伟杰瞧得精神大振,心知他已有了腹案,于是双掌一拍说:“老板不愧是一代枭雄,看来已经智珠在握了!”
蔡一虎抹抹脸上的汗水,双眼陡然一睁,射出了凌厉的光芒,“算不了什么智珠在握,只不过中午得你提醒一下,忽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想到了暂时解决的办法而已。”
“哦?”
“这样,在本地把钱放出去。”
马伟杰吃惊地呼喊:“本地?能行得通吗?”他也是一个深沉的人,脸上总带着微笑不动声色,现在居然失态可见事关重大。原来目前猛虎集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稍一不慎就得万劫不复!
蔡一虎是江湖上的老大,这十几年来更是跻身上流社会,与高官、大富商一起搞开发、做生意,势头越来越猛。他的兄弟极多,一直与东南亚各大赌博巨头保持紧密的联系,还负责一部分的清洗赃款任务,也就是俗称的“洗黑钱”。
他利用猛虎集团名下各企业,把外围赌博得来的巨款,除了融入自己的生意当中之外,还通过转账空壳公司、制造虚假账本、买卖古董等等手段,在国际渠道中把钱化作了正正当当的资本,所涉及的金额大得无法令人想象,当然,钱是好多份的。
但是,所谓上的山多终遇虎,近年来政府大力反腐打黑,尤其是对有黑社会背景的官商勾结,打击得更加严厉。
就在一个月前,其中一个负责洗黑钱的中坚分子突然失踪,接着几个重要户口受到严密的监控,蔡一虎便知道出事了。他头脑冷静行事果断,第一时间拆开了各条联系路径,责令相关人员潜逃,损失钱财还是其次,大火只怕就得烧上身来了才是大事中的大事!
现在的形势,正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看上去很平静,其实巨大无比的漩涡已在酝酿,一旦爆发将不可收拾。
该怎样去应付呢?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找出那个失踪的同伴,但他经过多方打听,一直无法查到那人被关押的地方,因为是中央直接下来的调查组,地方官员根本不能过问,也不敢过问,谁不闪远点?所以他才头疼得要命。
糟糕的是,他手头上有一批巨款还没放出去,如果给调查组拔草寻蛇找到的话后果不用多说。更糟糕的是,给调查组抓了大不了坐牢,而这批巨款是几个大哥都有份的,他们可不管你的死活,即使坐了牢,钱也得要回。黑社会之间的纠葛,随时都以流血收场,比受法律制裁严重得多。
按照以往的做法,应该把钱由大拆小,分批注入不同的户口,再向境外转账绕个大圈,回来就干干净净了,大家分钱!蔡一虎这时却哪里敢动?其他同伴又催得紧,当真内忧外患!
马伟杰中午的时候提醒他,所谓“我的主场我做主”,意思是不能冒险出钱,应该站定立场,以地头蛇的身份先顶住外边的压力,虽然有可能闹意见,不过大家合作已久,而且相互之间投鼠忌器,或许能过关也不一定。现在蔡一虎提出新的想法,让他惊愕不已。
“老板,洗钱不是死罪,阿鬼头被抓了会自己扛上,就算他没义气供你出来,现在做了防范措施,调查组也不见得能把你怎样,况且他们取证也得几个月时间,我们何必冒着风头行险呢?境外那些家伙他丫的,吃的时候就咂咂嘴喊香,出了事照样想收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蔡一虎叹气:“道上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边的人栽了就我们这边负责,钱得照算照给。”
“所以我说不要管什么规矩,保住自身才是。”
“你以为不出钱就能自保吗?迟早查过来的,就算全部从银行拿出埋在地下,一样对不上帐目。”
“但可以先挡挡嘛。”
蔡一虎又微微一笑,“你先不急,听我详细说说怎么来打破规则。”
马伟杰赶紧说:“对不起老板,我确实心急了,打断你的话十分不该,对不起。”
蔡一虎拍拍他的肩膀,“哈哈,你和我还用那么客气吗?”马伟杰不禁摸摸胸口的纹身,释然一笑。
064 思思来邀功()
胡定航收下马伟杰三千块,心里一直兴奋不已。又是三千,加上之前的,不到一个月时间,一共收了七千。有钱人果然与众不同,连个助理也那么大方那么大权力,现在自己当上了高级球童,如果能有一天真正成为蔡一虎的贴身亲信,是怎样一种境界呢?
想着想着,他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接着哈哈放肆大笑。
睡不着,也没心情看电视,他从卧室走出大厅,再从大厅走进卧室,走来走去掀着嘴角不停地做着白日梦,越做越开心。幻想着自己如何如何得到蔡一虎的赏识,如何如何进入虎啸集团高层,如何如何像马伟杰一样有名望、有身份,最主要的是,有钱!
美滋滋乐了好久,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了,他眼珠转了转,朝网吧走下。
黄诗韵刚上班不久,他扬手“嗨”了声,笑吟吟地看着她。
“什么事儿那么高兴?”
“看得出来吗?”
“当然了,满面春风的样子咦?现在这个钟数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呃调班了,以后都这样,该上班就去上班,不受时间限制。”
黄诗韵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你那什么酒吧呀?上班还是玩呀?”
胡定航得意地大笑,神秘兮兮地说:“猛虎酒吧,虎啸集团的其中一个部门,听过没有?”
黄诗韵想了想,摇头回答:“没听说过。”
“没有?本市大大有名的集团,跨国生意呢,老板蔡一虎更是一个风云人物,真没听过?”
“我真没有,呵呵,怎么了?你在里边混得不错?”
胡定航本来想耍耍威风,但现在没了兴致,便说:“没什么,只是工作调动了而已,不上固定班了。”
“那好啊,要是能帮我上班就更加好了。”
“没问题,到时候只管吩咐,如果我有空一定帮你。”
黄诗韵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一听他居然那么爽快不禁愣了愣,面孔还红了红,把头低下。胡定航奇怪地问:“怎么了?信不过我?”
“不是。”
“那”胡定航狐疑地搔搔头,猜不透女儿家的心事。
忽然门口有个人影闪闪缩缩瞧了瞧,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是一位老人家。他的头发花白胡子花白,穿着朴素,神态拘谨。
胡定航是认识他的,打了个招呼说:“哟,老伯,又来做生意了?”黄诗韵也说:“老伯你好。”
老人展颜一笑,整个人都松了松,说:“原来是你们在啊,真好。”
胡定航说:“很久没见你了呢。”
老人说:“是呀,怎么我白天都不见你上班了?”
“我辞工了。”
“哎呀,怪不得,可惜,可惜。”
“怎了?”
老人叹气说:“以前你上下午班,小妹子上通宵班,我一天来卖两回粽子,生意挺好的。”
黄诗韵说:“现在不一样吗?我晚晚都见你来啊。”
老人无奈地摇头说:“现在白天那两个人不让我卖了,嫌脏。”
经常有些大伯、阿姨之类的小贩,会包些粽子、煮些玉米之类的食物,拿到网吧去卖,网吧里有许多废寝忘食玩游戏的客人十分喜欢,所以生意还是有得做的,但就是一样不好,卫生超级难搞,特别是粽子叶,黏着扫不走。
胡定航和黄诗韵相视一笑。
老人又说:“你们两个年轻人心肠好,从来不赶我走。”
胡定航哈哈一笑,“老伯你那么辛苦,我怎忍心赶你呢?来,我帮你点数。”老人大喜,一路走进大喊:“粽子、玉米、花生”
很多人响应,纷纷嚷着要,老人高兴得眉花眼笑,走出去拿东西。胡定航说:“现在很多网吧都不让人进来卖食物了。”黄诗韵说:“是呀,其实真的很麻烦的,呵呵。”
两人说笑了一阵,老人已经做完生意,把两棒玉米塞在胡定航的手里,说:“请你们吃的。”
胡定航说:“怎么行?我给你钱”
“我说行就行,你们都是好人,刚好一对呢,很般配,很般配。”
“吓?”两人听了都是愣住。
老人笑了笑,走了。胡定航怔怔地拿着玉米,忘了给钱,黄诗韵脸蛋红红的,低着头捏着衣襟,眼波流转。
胡定航难为情地说:“呵呵,老伯真会开玩笑呐,给你一棒。”
黄诗韵飞快地瞄了他一眼,迟疑了下,缓缓伸手接过。两人都没有吃,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胡定航偷偷地斜眼瞧了瞧,忽然心中一荡,想:“她这样子倒像阿娣那时一样,羞答答文静静的”
“啊哈,我回来了!”夏思思总是大大咧咧喧喧闹闹,一进门口就大叫着扑来,还一把扯住了胡定航的胳膊。胡定航一甩甩开她,“干嘛了你,放手!”
“嘻嘻。”
“笑个屁呀,今晚回来那么早干嘛?”
夏思思神秘地笑着盯着他看,左看看右看看,勾头看看斜眼看看。
胡定航一翻白眼,没好气地说:“发什么神经!”
“嘻嘻”
“你!别看,别笑!再这样我揍你了!”
夏思思果然不笑了,忽然双手一叉腰娇喝:“你说什么!敢揍我?”
胡定航把玉米塞过去,“请你吃,嘴巴有东西咬就没空吵架了”
夏思思把玉米往台面上一拍,“没良心的家伙,请棒玉米就算?起码得请三天三夜的饭,加上夜宵、早餐、零食,统统你包了!”
黄诗韵听了噗哧一笑,胡定航皱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打劫?”
“我问你,马先生是不是来找过你?”
“你怎么知道?”
“哼,我当然知道,你可以再回去上班,对不对?”
“你又知道?”
黄诗韵疑惑地看着他们,夏思思得意地抿着嘴巴,说:“告诉你,是本小姐见你可怜才求马先生来找你的,不然嘿嘿,你有现在这副嚣张德性?早捂着被子哭鼻子了!”
胡定航羞怒,“你胡说什么东西,马先生来找我是正常的,是爱才,懂?”
“爱才?你有个屁才,如果不是本小姐,马先生会来调查?会同意你回去上班?”
“你”
“不是我拦住他求他,他会来?他能找到403上去?”
胡定航想想也是,但要他当面向夏思思服输那是万万不能,于是哼一声转身就走。夏思思喊一声就伸手去抓,“站住”
“放手啊,三八。”
“还敢骂我!”
“哎哟,痛”
“小子找死”
两人又吵又扯出了门口,瞬间没了踪影,黄诗韵瞧得目瞪口呆,微微摇头。她知道自己插不上手的,唯有不理,哪知过了一会儿,夏思思突然打电话过来,“诗韵。”
“思思,你们去哪了?还在打架?”
“屁话,我们哪是打架?是我在揍他!”
“啊?呵呵。”
“现在他被我揍服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