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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了很多。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游的次数变少了,技术反倒会有了进步,难道是从哪儿偷学来的?”
听到这里,王充却心中一动。他有察觉到自身细微之处的改变,但未想到已经到了足以让他人识别出的程度。修成无漏之后,他的精气几乎停止外溢,但气息改善了周身窍穴后,对于外界的感知的确与往日大有不同,甚至在近距离接触时,对于事物的物性都有了一丝模糊的认识。方才自由泳时,他便是有意识地微调了身姿,以更切合泳池中水的天性,“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不仅如此,他对日常中的一举一动都产生了“需要改变”的感觉,似乎只有调整,才会使自己活得更舒适,更畅快。
莫非这便是引仙法中所说的神气相依,绵绵若存的境界。。。王充胡思乱想道。
…
数日之后,他自觉火候已足,便开始了引仙法最后一步,被称为筑基期的修炼。
如果说之前的还原期,习练的是身姿心性,呼吸吐纳,而补漏期强调的是弥补后天缺陷,归于先天母胎之形,那么筑基期的凝神寂照、听息随息、养心沐浴三法,才是真正炼神炼形,搬运铅汞,入大定的法门。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进入真息与凡息相随的状态已经非常自然,上七窍在打坐时气息若隐若现,隐隐有了“胎息”之象。真息自脐中出入,自成圆圈,不绝不散,也带动着天气元气自周身窍穴缓缓地渗入身体。
但在这个过程中,依然存在两个问题。首先,他发觉天地元气的吸收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顺利。之前只是用来填补身躯时还未察觉,但当需要将其炼化入丹田存放时,竟比想象中的要艰难许多。初落入体内的元气通常呈无色状,但精炼后便会留下许多灰暗的气固混合之物。这些姑且称为杂质的东西并不活泼乱窜,但王充本能地对其反感,如同在吃饭时发现了几只死苍蝇,恶心地想要将其吐出去。如此一来,每一丝元气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锻炼,积累的效率自然不容乐观。
另一点,说来奇异,竟是来源于与他朝夕相处的小狐狸。自从接触修道,王充已经确信,小白似人的打坐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修炼。他时常会想,自己就从来没见过树林里的小兔子,自家养的小狗,农村里养的小鸭子修炼,怎么小白就可以似模似样地将此进行了那么多年呢。他的情绪会在之前听到算命先生的话时产生极大的波动,也正是源于心底这种对未知的惶恐。
第三十三章 观光聚神()
在还是一名孩童时,王充便注意到了小狐狸在夜晚吸纳的疑似月华的能量,竟会有极少的一部分循着二者间的神秘联系奔向自己。这东西看似不可捉摸,到人体中却始终是一件异物,当年他便差点因月华随处的积聚而堵塞自身经脉身亡,还是秦爷爷救治的他。
因此,在打坐内观时,王充也曾刻意找寻秦爷爷曾说的,月华在自己躯体中的储存点。但直到补漏完成,与体内的沟通更为流畅后,才察觉到了一些痕迹。
当他沟通外界时,便有机会“看”到,从小白的头顶,那轮月华凝聚成的光晕中,有丝丝缕缕的剥离,道道带着极淡绿色的月华,与周围的天地元气一起,进入了他的体内。
月华入体,王充非但没有感到不适,反而有丝丝清凉感传来,如醍醐灌顶,常使他的身心愈坚,定境愈深。
而循着月华在体内流转的轨迹,他却出乎意料地发现,其最终的目的地,竟同真息吐纳间自天地吸收的元气一般,也是自己的下丹田。不过月华一入其中,便和其余的真气泾渭分明,在角落里独自蛰伏下来,只是静静地吸收存在于经脉各处的同类。转念一想,他竟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无需自己通过耗费心念来抽丝剥茧了。而且看其安分的样子,应当如秦爷爷所说,至少数年内都不会再因随处驻留而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只是这月华安分归安分,操纵起来也不如元气那般随心,总让王充有种使唤不动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其来源的问题。
…
一日吃晚饭时,徐爱莲在餐桌上提道:“秋生啊,你表叔听说你初中毕业了,暑假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他大学也马上要开始实习,正好分配到滨海,打算顺路来江临找你玩两天。明天你去车站接一下他吧。”
王父听闻,也接了一句:“的确,算算时日,思远也该念大四了。滨海就挨着江临,就应常来玩才是。你可得好好招待了。”后半句自然是对着儿子讲的。
徐思远要来了?母亲一讲到表叔,王充心中便不由忆起了两人当年一起玩闹,看闲书的时光。不知不觉,竟也三年多没见了。他曾听别的亲戚说这个小表叔也挺争气,后来参加高考时,考上了国内政法界的标杆之一——滨海政法大学,攻读的是法律相关的专业。
不过,回想当初对方信誓旦旦,发下要成为得力干警的誓言,王充心头不禁有些好笑。虽说他年纪不大,对这些大学里的专业究竟学些什么内容了解得也不甚清晰,但也知道政法大学出身的人,由于专业背景强硬,即便进入警界,也是走行政路线居多,匡扶正义自不必说,只是想惩奸除恶,通过自己的双手来完成梦想,恐怕就有些难度了。
不知多年过去了,自己和徐思远的关系还能否回到曾经呢。他暗暗期待。
夜晚,皓月当空。
由于王充发现有月华相佐时,自己的心神更加放松,就如运动员在赛时更快地进入状态一般,因此特意选了一个好天气,与小白一同打坐,以期一举完成引仙十二法的修行。
凝神寂照,即凝神入周身窍穴。一念不起谓之寂,念起即觉谓之照。这步一到,便能形体相合,空中见真性。若能神念遍照自身宇宙,甚至可以见阴神。但阴神的出现,也意味着幻象的迭起,是一大难关。
在收视返听时,王充已做到过收目中神光,内视体内第一窍,即毛孔窍穴。但那更多的是一种体察和认知。此时他需要做的,却是置神念于其中,并以此为凭,进一步开启真息。
入定时,王充依旧按前法汇聚神光,并将心神投注其中。接着,他却开始逐步斩断自己心中想法。此举看似不可思议,其实个中关节,只在“止念”二字。
当有杂念从静中化生时,他便即刻运神将其止息,重归寂静。初始时,由于“斩念”的想法同时也是一种动念,看似斩断,实乃念头生生不尽,无法断绝。因此,他在这一关上停留了很久,却始终无法做到快刀斩乱麻,便知如此不能成事。
默运良久,王充忽微微放松,心神于窍中,同生人一般仰首观天。这一番施为,实顺之自然,并非睁目外观,而是第一次以局中人的身份体察体内宇宙。
观天之初,八方昏暗不可视,这也是常情。但渐渐地,他竟发现有点点微光,似自远方而来,飘移不定,在空中盘旋。当他将心神集中于其上时,光点便凝定下来,随后点点汇聚成片,片片凝结成团,仿佛乳燕投怀,以小积大,居然当空照出了柔和的白光。说来离奇,白光稳定下来后,王充起伏的思绪也如冰消雪融,随之平复。
他心中隐有意会,祖窍中的白光,应当是自身聚出的性光。光聚性定,光圆性圆,所谓“聚精会神”,便是如此。
性光圆满,照心顿起。白光如日中天,普照八方,分明腹中沉寂,王充却感到自己的心神在通过周身窍穴观望外界,仿佛拥有了无数只眼睛,玄妙非常。
此时,若有人掀开他的衣服细看,所有毛孔竟在以微不可察的幅度收缩舒张,恍若长了嘴般在呼吸吐纳。顿时,天气元气以远超以往的速度涌入他的体内,一个周天的运转,吸纳的元气近乎之前的十倍。
这般变化,固然让王充十分喜悦,可无奈丹田尚未开拓,容量有限,自然不敢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能量力而行,将剩余的元气十分可惜地通过脐下胎息排出体外。即便如此,他的修为也获得了不小的提升,且经脉中许多沉积物都被一扫而空,道基再度得到了夯实。
真息通达之下,上七窍彻底封闭,他闭口塞鼻,常识上的呼吸在这一刻停顿,不复存在。这是一个令人惊喜的进步。因为按照法诀的记载,在凝神寂照之中,能观光成就,真正达到“凡息止,真息现”的人,即便在修道者中也是少数。他能做到这一步,不止有身旁小白吸纳月华相助之功,更有自身的天资与缘法在内。
第三十四章 制阴神,再上鹿岭()
但定境未持续多久,王充竟听到莫名的呢喃在心中响起。下意识地细听,心神微震,因为这声音竟与母亲有几分相似。不知何时,原本幢幢黑幕中的真性隐去,母亲的身形伴随着声音浮现,仿佛正自远方缓步走来,笑着抚摸他的脸颊。
一扭头,身侧还有谢凡,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了几个手势,呼唤他去玩耍。种种景象似梦非梦,极其真实,又尽皆为他心中美好的事物,想要在无知觉的情况下引人沉沦。
王充早在梦中传道时有所知会,晓得此刻为明心见性的一大关卡。人体乃阴阳相生,神也分阴阳,头一次望见体内存在的阴神时,便很可能会有相伴的幻象滋生。
即便他有所预料,也不免为之恍惚了片刻。好在真境虽然隐去,灵台却仍保留着一丝清明,他知道既为幻觉,无论如何拟真,终究只是镜花水月,一团泡影。
因此,面对着诸多胜景,他只在心中默念“诸恶莫作,其意自净。诸恶莫作,其意自净。。。”
渐渐地,在幻觉与真言的拉锯战下,那种无法自制的感觉退去,自身的意志回归,恍若君主加以驱策和约束,幻象很快便开始扭曲,真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安宁不再。倏忽之间,片片裂解消散,他的心神也重归自身宇宙。
身在局中时不觉得,一出幻境,王充竟如心神巨耗般,感到了深深的疲惫,一不留神,身躯震动,直接出了定境。
可能的确是疲劳了,他甚至都没想着继续打坐,便仰面躺倒在床上,一头睡了过去。进入沉睡之前,他还迷迷糊糊地想着,听闻炼精化气的阶段便能驾驭阴神,甚至在一定条件下离体出游。却不知今日大破阴神幻灭的一面,是否算是降伏己心呢?
…
王充一觉醒来,感受着耷拉的眼皮表面略显灼热的阳光,便知道今天是睡过了。起床看时,果然日上三竿,已近午时,不由地感慨,自己似乎许久没有如此贪睡了。
反正已经错过了早饭,他倒也不急,微微感应,前晚劳累的心神好像都恢复如初了,精进的修为也没有倒退回去,应当是过了关,再不会因此妨碍修炼的继续了,这的确是个让人心情舒畅的好消息。
慢悠悠地穿好衣服,迎着日头深了两个懒腰,王充才推开房门。家人现在都不在,他干脆就随便找了点事做,晃荡到中午,母亲果然回来烧饭。由于是假期,对于儿子起床时间的不规律,徐爱莲倒是可以理解,因此只叮嘱了两句吃早饭的重要性,便照常做起了中餐。
由于修为第一次在元气的累积上有了显著的提升,王充的心情变得很愉悦闲适,完全不似前几天钻研书本时的紧凑感。吃过饭,因为车站离家不远,他干脆自行车也没骑,直接步行去接徐思远了。
他并未在车站出口处久等,就看到一位留着板寸头的年轻小伙,背着个大挎包从站里走了出来。他一眼便认出了小表叔,大声地打了个招呼,对方微微一怔,很快也露出兴奋的表情,跑过来在王充肩上用力拍了一掌:“秋生,没想到你小子的个头都这么高了!”
王充的个子在初中生中的确比较拔尖,但相比于徐思远,还是矮了小半个头。近处看时,徐思远的体魄整体偏高瘦,却神采奕奕,丝毫不见单薄。从他的身上,王充能感受到一股凝练的阳气,躯体显然是经过了刻意锻炼。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徐思远已是高二的学生,发型是有些变化,但整体的五官与现在差别不大。而王充那时还是一名小学生,如今初步发育,脸部的各处骨骼都有了一定的伸长,倒是让对方乍看间没有认出来。
回家的路上,小表叔表现得一如既往的热情,和王充勾肩搭背,感慨的话题除了未曾相聚的年岁外,便是两人身上体现出的家族基因的优良传承。王充在一旁无奈,你老徐家和我老王家也就算个外戚,相貌问题不能往这个方面扯吧。但不得不说,健美的身材,配上精神的板寸和不俗的五官,徐思远的确称得上是个有男性气质的酷哥。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