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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一旁依旧萎靡不振的万云轩眼睛都发亮了。
“这。。。”王兴看了眼老少二人,有些为难地道,“这有些不合规范啊,王充方才的确已经通过了考核,说明他有这个资格。”
“什么考核,还不是你定的考核?”秦海道,“如果自愿放弃,所谓的考核自然不复存在。王充同学,你自己说吧。”
“是的。”王充说着,走到万云轩面前,“诚恳”地道:“万云轩,我想过了,虽然方才我险胜了你一招,但真要论起来,你的根底还是要比我扎实很多。若真要参加比赛,你还是比我要踏实一些。这个资格还是给你吧。”
这一番话,王充自己都说得起了点鸡皮疙瘩,却把万云轩的脸都涨红了,“说什么呢,我承认,自己的确是不如你,你不用谦虚。。。”
二人互相“推辞”了一番,最终,万云轩虽然怀着满腹的疑惑,但还是勉强同意了此事,王充也如释重负。
“咋这么累,比过招还累呢。。。”他从未想过,有时候,施恩于人竟比于人争斗还要麻烦得多。
见当事的几人都没意见,王兴也没来由做恶人,只得认可了这个有点无厘头的名额转让。
只是他和在一旁静观的李钰,心中其实都有些不解:方才还觉得你们是有什么猫腻,感情是秦老想方设法把小朋友给“说服”了?
练习结束的时候,李钰追出来询问王充:“你放弃参赛一事,是不是被秦海胁迫的。习武之人不要畏惧强权,我帮你找地方说理去!”
见他这么说,王充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有些感动,“学长,没事,我真的是自愿的,到时候出发去滨海的时候,你也许还能见到我呢。”
“哦?”这句话给李钰弄了个一头雾水,可一转念,八卦之魂便熊熊燃起,追问道,“什么情况,你和秦老爷子达成了什么交易?”
“哪有什么交易,没有的事。”王充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乱猜。
“果然有猫腻。”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李钰一手支肘,一手托腮,皱眉凝目,作沉思状,就差戴顶猎鹿帽,叼个大烟斗,像那位举世著名的英国侦探一般,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了。
…
接下来的两周里,王充除了夜晚入定,凌晨练拳外,就是过着普通高中生的生活。可能由于平日在校内时只要无事,便不怎么离开课桌,因此他的个人活动空间极为有限。谢凡也常来嘲笑他,给他胡乱起一些绰号,什么“王师父”,“王书虫”一类的,千变万化,王充只是无奈地笑笑,不作辩解。
于他而言,真的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不仅有许多古人描述的闻所未闻的仙家神圣,千般法宝,万种手段,甚至还有印证道途的珠玑之语。可惜的是,阅读的深入也让王充发现,原来这些流传于市面上的道书也由其作者而变得参差不齐,有些书歪曲道理,阐述的东西与他的自身体会截然不同,显然是不着边际的幻想衍生的产物。而另外一类,则内容空洞,看似通篇围绕大道,其实都似壁里安柱,貌似高深,细思下来却言之无物,过于飘乎。
整理下来发现,还是道藏诸部中收录的经书较为切实,虽然一篇下来诸多不解是常有之事,但王充依然潜心研读,希望能对自身的修行有所启示。
而随着高中生活的推移,他竟渐渐发现,自己的同桌林迪似乎与其他的同学有些不同。
闲来无事的时候,林迪最喜欢做的事,既不是出教室透气,也不是在桌前温习课本或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而是两手拄着下巴,直愣愣地望着空气发呆。甚至偶尔在课上,状若认真,但王充稍一观察,便能察觉其心思根本不在黑板上。
看多了之后,王充就有些纳闷,按理讲,能考上一附中这类学校的学生,智商应当不会是硬伤吧,虽说偶尔这样也是对脑部活动的一种调节,但每天都要来上十几回,难免要让人觉得是哪儿出了问题。
终于有一天,当王充从小说的书页间抬起头,又见林迪双目空洞无神地坐在位置上,终于忍不住喊了两声:“喂!喂!”
叫了好几声,林迪的瞳孔才重新有了焦距,如梦初醒般看了他一眼。
“林迪,怎么。。。感觉你经常发呆啊。”
“哦,是啊。”林迪回道。
王充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同桌的神情,见其似乎对谈论此事并不排斥,便多问了几句,对方的确也做了不少回答。两人的对话直到上课铃响才结束。
回想之下,要说起来,这已算是高中开学以来,他们之间最长的一次交流了。
在这节课上,王充破天荒地没有去听老师讲授的内容。他脑中还纠结着林迪的这一情况。虽然其看似无碍,但他忽然觉得,这之中另有蹊跷,似乎是一种“怪病”。本是好奇一问,但此时看来,若他不施以援手的话,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同学身上将会发生什么。
第七十三章 林迪的故事()
课间的时候,在王充面前,林迪已将自己的症状概括得很精辟:经常无法集中注意力,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大,这一现象出现的频率和程度都在逐渐加深,甚至开始产生扩散性的影响。
不知为何,面对着这位同桌,林迪第一次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除父母以外的人。实言相告下,他心中长久积压的抑郁似乎舒缓了许多,而思绪,又渐渐飘飞,回到了那仿佛已经无限遥远的过去。
…
“林迪,又算出来了?”数学老师望着他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的讶异,而他做的,只是咬了咬笔头,在纸上写下一个四位数相乘的结果而已。
小的时候,林迪是所有亲朋好友眼中的“神童”。
那时的他,思维敏捷,敏捷如电;头脑聪慧,聪慧过人。尽管未经过任何专门训练,可许多人拿着计算器的按键速度都已经及不上他的心算。当同学们拿着课本吃力地念叨着课文中的生字时,他已能摇头晃脑,握着书,以朗朗之言将其中内容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
所有带过林迪所在班级的老师,都对他“惊为天人”,在许多问题的理解上甚至已经超过了老师本人。还在念小学的时候,父母就已想方设法去联系诸如中科大少年班一类的教育机构,想要让他尽早过去就读深造,不要浪费了苍天赋予的这份资质。
但随着他上了初中,一切却都开始悄然地发生转变。
首先被发现的,是他身体上的变化。从小到大,林迪的身体一直很虚弱,不擅长任何形式的运动,肤色如长期处于暗室内的人一般,白得发青。即便是到了多数孩童长身体的时候,他依然是那副瘦小的模样,仿佛一个从小就营养不良的孩子。
但与表象相反的是,他的食量一直很大,顿顿不会少于三碗白米饭,尚且年幼,对伙食的消耗已经不弱于一个壮年男子了。
父母经常盯着他瘪瘪的肚子,瘦小的躯干在纳闷,这么多的食物,和填鸭一样填到了里面,好歹该抵上一点重量吧,怎么就和进了个无底洞似的,什么效果也没显出来呢?
如此情形,已经足够引起家人的警惕。因此,他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便被父母带着到江临市各大医院的相关科室就诊,甚至去滨海找过一个发育方面的专家。之所以如此辗转,皆因为所有的医生在做过诊断之后只留下三个字:
“没毛病。”
这分明就是有毛病,怎么能说没毛病呢。可是一人两人看走了眼还情有可原,但凡事讲究个“三人成虎”,现在有七八九十人都说经过各类检查,您的儿子一切指标正常,林迪的父母也只能傻了眼。到的最后,父母也不抱希望了,只得每顿把他喂饱,身材较同龄人瘦小,那便瘦小一些吧,兴许和某位专家说的一样,是“基因”决定的呢。
可事情要这么简单,那便没有如此耗费篇幅的必要了。几乎在身体的异常状况被察觉的同时,他的精神,也开始出现了问题。
林迪的父母发现,原本才思敏捷的儿子,不知何时竟变得木讷了起来,一天到晚也说不了多少话,总是摆着一副悠游散漫的模样,没事时还会发散着视线呆坐,就像是一名古希腊的思想者。
原本老装“思想者”也就算了,偏偏林迪的发呆现象愈来愈频繁,渐渐地,从偶尔发展到了时不时,从时不时发展到了经常性。虽然不发怔时,他除了不大喜欢讲话外还是原来的自己,行为也一切如常,但这的确已从一个无意识的习惯,逐渐开始影响到他的生活,因而做事的效率也大大降低,便连学校里的老师,都开始疑惑:这孩子怎么好像变了,没以前聪明了?
更值初中学了一篇文言文,《伤仲永》,讲的是一位神童泯然众人矣的故事,同学们便纷纷在玩笑时将此套到林迪的身上,说他便是那位天资泯没的天才儿童在世间的典型,如此如此,怎能不使人烦闷?因此,林迪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到了中考时,父母早已放弃了早年间想让他跨级就读的打算,只祈祷儿子的发呆症状,不要再继续蔓延下去,直至影响生活能力了。
这数年中发生的事,别说是旁人,即便林迪自己也十分茫然,甚至不知这一灾难是如何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只是对于他而言,想要集中注意力,运用自身五感已经成了一件需要花些力气去做的事情,而发呆的状态,似乎反而成了自己心情最松弛的时候。这种精神状态,已然同常人颠倒了过来。
近年来,他常在夜晚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朵云,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漂浮,甚至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梦的终结,总是他的身躯缓缓散开,成了很多小号的云团,在空中继续肆意游荡,越飘越远,视野也逐渐拉长,直至模糊。
这个梦境似乎没有反映任何东西,但每当自此梦中清醒过来时,他的内心总有种没来由的恐慌。年纪轻轻的林迪,已感到了生存的艰难,他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方向,甚至不知自己还有没有未来。
…
王充的心神在疾速运转。如今他对道家知识的理解已远胜往昔,没过多久,便对此事的根源有了一点猜测。
“是三魂七魄?”
在道家学说中,人的精神意志必然逃不过三魂七魄的约束,更准确的说,人之初生,附形之灵为魄,附气之神为魂,而林迪的症状,显然是三魂七魄出了问题,因此神灵俱异,却无法通过现代医学的仪器测得。不过再往深处探寻,以王充目前的见识却无法得出根本性的结论。只是根据林迪的描述,他觉得这种症状很危险,但暂时也找不出施救的办法。
“你放心,我会尽早帮你想出解决方案的。”王充扭过头,镇重道。
“谢谢。”林迪微微动容,表示了感谢,但心中总知希望渺茫,何况是同龄人的承诺,就权且将此当作一种同情吧。
第七十四章 八极虽霸,吾以清风拂山岗()
“王充,你来和我搭个手。”自上次击败了万云轩之后,王充的事迹虽然因为秦海的刻意出言遮掩而没有传遍全校,但他在武术社内的地位已与之前截然不同。至少不会再有人将他当作菜鸟来看待,因为大家都已承认了他的形意拳水准,并认为隐隐可与社长、副社长一级的人相提并论。
即便是社长王兴,在观摩过那风驰电掣,却又势若千钧的一拳后也不认为自己有稳胜王充的把握,因此既是欣赏又有些许警惕,和他的对话方式也平等了起来。
此刻便是前往滨海前的最后一次集训,王充在家想了想,觉得自己身为社团的一份子还是要来参与一下,怎料被王兴找上,想让他和自己对练。
“社长,你忘了我不参加交流会的事了吗,为什么要来找我。”王充的表情略显无奈。
“正因为你不用上场,我来才和你对练,这样既不会耽误参赛队员的赛前状态,又可以让我最大程度地发挥,何乐而不为呢?”王兴这时候倒把利弊权衡得非常清楚。
“可是这样我很累啊,”王充差点就把“猩猩”两个字从自己嘴里漏了出去,“能不能选择拒绝?”
一听他那不情愿的语气,王兴顿时咧开大嘴,抖搂了两下粗壮的手臂,道:“你说呢,要不你直接和上周对万云轩一样,跟我好好练上一场?”
“别别,我答应你就是。”
王充明白,自己即便比王兴强,也要强得有限,若是斗上一场,自己必然也会受点伤,何苦呢,只得“委曲求全”一下子。
还好王兴虽说是“搭手”,倒也没想着真和传统意义上内家拳的搭手一般,二人通过小臂的接